戎峥欲让户部衙门对账，勤王不许，让戎峥等待时机，戎峥质疑，勤王不答

【昨夜叫了蒙参赞过来问话，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至少账面上是没错的。琢磨了大半宿没结果，干脆一大早直接奔了驿站，让人通报勤亲王。】
札勒丰？！
【于此则中往来多回，从裕亲王到端亲王，最后是勤亲王。这一处儿却也有三代尊主。】
正好，我叫了户部理事查账，你来帮我看看，这里头我摸不明白。

【皇子在没序名的时候，嬷嬷额娘多半会给起个乳名，当初自个儿落草时候，皇阿玛病重，额娘许是想着皇阿玛给自个儿起了这么一名儿，后来宗人府给选了名儿，皇阿玛圈了入了序齿，自然也就没人会叫自个儿这名儿了，也就额娘和小桥姑姑还记得，后来自个儿倒是和戎峥提过一次，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记住了，这一嗓子，自个儿那点瞌睡都给退了，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就出来】
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你别急，昨儿才叫你别漏了风声，你这急吼吼的真要那有心的瞧着了，还不得立时明白了？
【让侍卫把着门，才拉着他坐下来，要说算账自个儿是不如老九，不过好歹办了这么多年案，也多少是懂了些，他说明面没问题，这话显然就外行了】
要是明面上都做不圆乎了，每年章京送户部时候，部里头能放了去？查账查的可不是面账，得是里子。

里子？里子怎么查？
【在账面儿上的事儿纯粹是外行，这么多年从来是只管打仗不顾别的，什么后备粮草都有手下中军佐领看顾，再不济还有勒尔甘帮衬，哪用自己操心。冲着前锋，杀马拼命最擅长，这些朝纲诡谲实在差着。】
都是马草兵甲之类的东西，兵甲还好，打不了开库房点数儿，马草之类的吃多少用多少都没个准数儿，就看这城里城外那么多马呢，一天的消耗可不得了。
【看他如此，也先坐下，听着后话。】

【乌里雅苏台到底有那些账，不过一个入的，一个出的，出的就是每日每日这人啊马啊吃的用的，入得，那可就多了，缴获的，赏赐的，收来的，要一个个算过去，可有的好盘的，户部那边盘账也盘了小几个月了，至今都没盘完，那是全国的大账，这儿是小账，大账盘起来，不能出点错，小账要查起来，倒是真有那么几个投机取巧的法儿】
这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军里头每日每日人马的嚼头那可都是定死的，从这里头抠钱，没两月你这儿还不得闹开锅了？既然要在这上头做文章，就得有法子保证不会被发现，那就是要从入这块着手，你自个儿好好想想，什么时候入的门道最多，东西也来的最快？

【普通人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军营里其实也是如此，兵，马，车，船，甲，胄，粮。真要算起来是本有烦有赘的账，不说看不看得懂，这有些地方上和平时买东西又不一样。】
要这么说就只有两样儿，一件儿是战利，一件儿是军备。
【战利是拿命换回来的东西，搜刮多少是多少，从来没个定数。吃肉还是吃素全看带兵的头头会不会打仗，自己在底下的时候，健锐从来是吃山珍海味的。至于军备全是定数，中军后勤怎么采办怎么算，吃喝拉撒都有记载。】
你也知道这几年光惶惶着打仗，城里根本没什么收成，税收就更不用说了。

【军营里头的账其实自个儿不懂，自个儿从来就是在六部里头打交道，哪里管过这些，但是自个儿知道不管是哪里，想要贪，那么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可以做到，要么从入项里走，要么，从出项里来，但是乌里雅苏台的账难就难在，三哥在的时候，这儿可打了好几场打的，那时候缴获的东西可不好说有多少，这个做手脚的人如果从这里头走，那么要查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兵甲好算，但粮草却不好算，戎峥算是摸着点子了，喝了一杯茶却并不担心】
既然这头没法查，何不查查那头，粮草好查，也不好查，就看你怎么查，派谁查，你，或者我都不行。

【其实这里的账自个儿并不懂，自个儿从来就是在六部里头打交道，哪里管过这些，但是自个儿知道不管是哪里，想要贪，那么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可以做到，要么从入项里走，要么，从出项里来，但是乌里雅苏台的账难就难在，三哥在的时候，这儿可打了好几场打的，那时候缴获的东西可不好说有多少，这个做手脚的人如果从这里头走，那么要查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兵甲好算，但粮草却不好算，戎峥算是摸着点子了，喝了一杯茶却并不担心】
既然这头没法查，何不查查那头，粮草好查，也不好查，就看你怎么查，派谁查，你，或者我都不行。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样子早有章法，只听着她说，仔细琢磨琢磨这事儿，他和我去都不合适，一来身份扎眼儿，二来打草惊蛇，还不定底下人出什么弯弯绕。】
要是佛尔衮还在……
【这会儿却想起佛尔衮来了，忠诚，理智，办事利落，要是他还在大约我也没这么多可烦。不过这会儿也不做他想，仔细盘算了盘算手底下的人，松甘够资历不够位置，勒尔甘远在塔城，余下的……】
要不让费扬阿去？

【有些事儿就不用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说的太清楚反而不太好，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个儿发现，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所以自个儿没法子和他说的再详细，若是老九这会儿还在乌里雅苏台，这事儿反倒好办了，他本就是户部的人，多一桩也无妨，但老九去了塔城，那么这儿能办事儿的，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亲信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看中了费扬阿，挑眉看他】
费扬阿？成啊，人是你定的，但我只说一句，这事儿，不能急，得想个辙悄没声儿的查，要露出点什么端倪来，再查，就不容易了。

【看中费扬阿也是事出有因，之前塔城一战看得出他能力，信其稳妥，倒是个可以办事的人。加之是勒尔甘的第二子，从小也看得最多，人品无差，更效其父。】
费扬阿年少老成，之前能骗过泰唯斯亚就是一例。若让他做事应该能放心不少。
【事缓则圆，而后言。】之前调防从我手上拿了好几个心腹走，如今可当大事之人不多，多加个小心吧。

【费扬阿是塔城副都统勒尔甘的儿子，而内勒贺是勒尔甘的弟弟，当初老九的意思是上阵父子兵，费扬阿过去勒尔甘会更得心应手些，但是自个儿不熟悉乌里雅苏台城的情况，显然比起也是头一遭来这儿的内勒贺，费扬阿会更有用，所以留了费扬阿下来，现在看来倒是留对人了，又喝了一杯茶活动活动脖子】
那就照你说的办就是，还是那句话，别急，千万别急，就算让费扬阿去，也得找准时候，找对时机，不过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意思，你这来的也正好是时候，我这儿还没吃早膳，一起来？

【萨氏一门勋荣，多是武将底子，用来更得心应手。】
也好，不过我身边的人不能露，还是得找个熟悉情况的人陪着点，松甘手底下有个中军，年轻点儿的，脸儿也生，配给费扬阿带着也好。
【小年轻儿的起来了，如自己这等老家伙大概就能多休息了。随口言。】
正好过两天我要出城一趟，也让人放松戒备。
【这事儿上掐准了估算，倒也算定了这一题，说及早饭才真觉得饿了，真是不忙不知道。】
正好，我也跟你这蹭点好吃的。

【自个儿能说的也就这些了，没证据的时候，自个儿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做什么都可能是在打草惊蛇，也就是因为如此，自个儿才更要小心几分，也要提醒戎峥小心几分，有些事儿没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惊了人】
【他也算个老猎手了，所以也明白，合时宜的差开话题，自然没忘了打趣】
也就你这么不客气了。
【下头早膳早就布上了，他不客气，自然也不会和他客气，收拾妥当和他一起去吃早膳，这事儿，还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