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和戎峥同往明几，留费扬阿在乌城打迷糊，二人走水路到达明几，得知明几遇袭，勤王问出遇袭情况，戎峥恍然大悟，并布下计

【从乌里雅苏台城到明几有两条路，一条从山间过，一路上不知道要累垮多少马不说，就是人都未必吃的住，一条从水上走，顺着河往下走，几天功夫就能到，既然戎峥要陪着自个儿去，那么费扬阿就得就在城里头，要不准得露馅，自个儿也不能确定如今这个乌里雅苏台城里头的老虎，如今是醒着，还是睡了】
【只不过明几和乌里雅苏台城里头就又是两番景象，比起乌里雅苏台城里的有序，这儿显然乱了些，看了戎峥一眼这是他的地界儿，自个儿不该多嘴】

【让人置备了行船，一路出城从水路往下，中间百里路，往明几这一程顺流而下也不过几天功夫。初掌一城，却百般漏洞，心里难说痛快。留了费扬阿在城里打马虎眼，少见几日也不算事儿。】
【二十年间不知去过明几几回，如此心境倒还是头一回。下船换马，一路几骑同行，待到关隘之下。】
通令开关。
【松甘执了腰牌传令，蹭蹭轮轴转动，开了正门。】

【自个儿现在明白为什么戎峥要陪着自个儿一起来，比起自个儿一个人来，有个熟悉的还是现管着得陪着，自然会方便很多，至少路不会有迷了，开门也不用自个儿费那么多口舌，明几说是个城，其实里头正经住户倒没几个，大多是驻扎这儿的官兵家眷，平日没事儿就在这里捯饬点活计自给自足，如今不太平了，这里头自然也就显得一派战时情景，戎峥带着自个儿直接就去了明几这儿的驻军长官那儿，没想到那参领见了戎峥就跟见了阎王爷似的，跪的那叫一个凄厉，得，这事儿还是得戎峥上，自个儿听着就好】

【按着规矩开关，带着队伍进城。明几同其他关隘要塞一样，从头到尾就一条横街一条竖街，走到底是军营，两边儿一串民房拍下去，住着随军的家眷。肃静之中难加繁华。】
【一路带着人进了中军大帐，上手盘踞着一张太师椅，背后挂着虎皮，所用多粗狂豪放。大步踏入，参领得了信儿，连滚带爬的从上首下来。】
【明几遇袭，当真丢尽了乌里雅苏台的脸面，竟还有这等废物也能安食俸禄。一甩征袍，安坐于上。】
到底因何遇袭，来人多少，损失多少，可有胜败。

【军里头自然得是让戎峥来说话，自个儿毕竟没有带过兵，对这些事儿知道的也实在是有限，不知道的事儿就不要插嘴，何况现在也不是让自个儿逞能的时候，自个儿也已经过了冲动逞能的年纪，坐在本来是军师该坐的位置，就听着那参领支支吾吾的说】
昨天夜里突然遇袭，来人有二十骑，昨夜值守将士，死十五人，伤三十余，粮草损失半数，来人进攻迅速，进退有序，末将，末将实在来不及应对啊。
【二十骑兵居然能让对手死伤四十多人，整整是自身人数的一倍，看来这伙骑兵，可不简单啊】

【听着这话当真气不打一出来，平时也罢，偏偏这个当口。】
才二十人，人家要是来一个营你是不是丢了明几再跟本将说无能？
【心下到也疑惑到底是从哪冒出来这么一队莫名其妙的人物，打完就跑，不占关城，不掠财物，烧了liangcao就跑，却又训练有素，来去如风。实在不像平日的对手。暗自疑心是否他虚报战况。】
仔细说来，敌方所用兵刃，战马，服制。可有缴获？

【自个儿入朝以来似乎没听戎峥吃过败仗，这小子怎么也能算得上是本朝的常胜将军，但是常胜将军也架不住手底下有无能之辈，二十个骑兵能让明几千余人的驻军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免想起来当初苏穆察和自个儿说的那些事儿，有人指挥，指挥的人是大清人，战力勇猛，用的是，长矛而非火器，到底是什么样的队伍会有这样的战斗力，戎峥当然是气恼的很，但是这个参领说的话更是让人大失所望】
末将无能，并未有任何缴获，二十人速度太快，末将尚未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自个儿见过无能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能的，也不知道这人当初是怎么当上参领的，只能说这世上有些人，他就适合听人指挥，没法发号施令】

你这反应再慢一点取了你的脑袋是不是也毫无反应。
【怒极反笑，当真是被这些废物搞得没了话说，从没吃过这等冤枉亏，却也算破了乌里雅苏台二十多年来的退敌纪录。】
王爷？
【札勒丰坐在下手军师的位子，倒还真是相得益彰，突然有点走神儿，要是真的给他做军师，可不是最好。不过想想作伐，眼下却有一乱待处。只看他何话可说。】

【自个儿说什么来着，将再好，兵孬，还能有个救，兵再好，将孬，那就真的没药救了，自个儿没见过明几的守军是什么个德行，但是就听着这参领说的，只觉得戎峥能保持这么久不败，也真是辛苦他了，这会儿听他叫自个儿，于是摇摇头】
照你这么训下去，我还没问，这人的胆都得破了，行了，起来吧，大老爷们的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问他有没有见着那个指挥的，纯粹就是白问，还不如问些别的】
我且问你，昨儿遇袭，你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儿没有？

怂！
【怒斥一声，当真没想过自己手下还有这么没骨气的兵。丢人丢的都不知道去了哪。】
还哭！七尺男儿还有脸了你，健锐营的狗都比你有骨气！
【脾气上来一直是连骂带卷，什么大爷奶奶的都往外蹦，在军营里久了基本都有这种毛病。随口斥责着，最后到看那人趴在地上匍匐着噼里啪啦掉泪儿，真够恶心。只听他磕磕巴巴的回话，还得吸吸鼻子。】
“有……有点说不上像是哨子……但是又不是哨子。”

【老百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个儿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参领的伤心处竟然是吃了败仗，吃了败仗不好好想想该怎么赢回来，怎么把面子里子挣回来，反倒是哭上了，还真是邪了门了，戎峥那边训着自个儿是半点不急，这种人不训还训外头那些包了伤口接着巡逻的兵去？看起来这人的胆，还真是长错了地儿，但是这耳朵，总算没白长，一挑眉，又是这个像哨子的声儿，看一眼戎峥，自个儿来时候，也和他提了一嘴，他还不信，这会儿该明白了】
还有呢？除了这个声儿，你还听着什么瞧着什么，都说出来。

【若不是自个儿之前已经在乌里雅苏台里头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儿，自个儿听到这些话的反应不会比戎峥好多少，这听着越说越吓人，倒是有些说书的味道，但是自个儿偏偏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于是自然明白了许多，那参领被吓着直打哆嗦，磕着头就跟捣蒜似的】
末将不敢胡言，这，这都是事实，将军明察啊。
【瞧着戎峥那脾气上来，在不劝着这个参领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于是拦住了戎峥】
你莫急，是不是胡说，找几个昨夜的兵问问不也明白了？

也好。
【一人之话不可以尽信。但佐领也得处置，不然不足以平军心。回头一看松甘，人已经心领神会的往外走，去寻几个能说的清楚人话的兵士前来。】
本将明察就是你失职之罪，按例当斩。来人！
【随口呵斥，军令如山断无更改之话，却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