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零已经陷入了劣势。路明非眼尖，看到了零脸上同样划过了好几道血痕，明明之前还是没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看到自己倒地的时候乱了手脚还是因为体力实在不能支撑。可那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转身蹲在一个花坛旁，架起的狙击枪吐出冰冷的子弹。
“靠！妈的没子弹了！”路明非这才想起刚才他把子弹都放在了自己蹲的地方，子弹槽打空了弹射出最后一颗弹壳。而跑回去拿已经来不及了，还剩下大概七八个敌人，刚才点人的时候没来得及换位置，现在已经有两个人提着砍刀气势汹汹朝他跑来，血红色的眼睛如同暴怒嗯野兽。妈的，早知道就拿冲锋枪了！
他咬了咬牙，从小腿抽出那柄军刀。原本是紫毛师兄说求个安稳放身上他还觉得没大所谓，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相信自己，平时和零不是白练的。他深吸口气，握住刀柄的手指泛白。
“哥哥，你打算一个人打两个磕了药的肌肉男么？”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声轻笑。
“妈的，路鸣泽你有闲空还不来帮我！我都要死了！”路明非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
“不，哥哥。要善待你的言灵啊。”路鸣泽的声音戛然而止，余音裹着风声消散不见。路明非汗毛立刻竖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地向后一跳，直觉让他避过了来人的致命一击，砍刀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碎石，路明非心都凉了半截。
尼玛这一刀下去我还在啊！路明非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都能吐槽功力爆表。

蛋蛋看过GC么？

不对！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两个人的动作都异常的生硬，手腕扳过的瞬间总会停滞一秒，即使他们的移动速度再快！
路明非脑海里闪过零曾经说过的话。“ 你要猜到敌人最可能出手的时机和地方，要能找到对手的破绽，找到他的‘眼‘。 ”
那么，他们的破绽在哪里？
路明非屏住呼吸，大脑飞速运转，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睛闪出淡淡的金色，只觉得世界一切都渐渐变得缓慢，两个人人紧握刀柄肌肉的血管淌过突出于表面，他们抬起腿奔向自己的时候带起了的裤脚飒飒风声，他们的每一步就像是电影慢动作播放，他仿佛可以看到他们的即将发生一切，尽收眼底。
路明非心里莫名地产生了兴奋感，就像是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它们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因为这种近乎可以预言的能力感到欣喜若狂。他闭上了眼睛，即使内心狂呼着咆哮着说我靠脑子有毛病了吧，现在两眼一抹黑不就是别人的活靶子了吗，可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让他无法拒绝。
路明非突然又睁开眼，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就这么避开了两个人的攻击，手上的军刀朝着右侧空空如也的地方划入，而一条腿却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这种不可能的地方，就好像是它自己迎上去一样，刀锋划过轻易切断了小腿肌腱，右边的那个人影重心不稳猛的栽倒在地。
路明非预判到了，因为他看到了“眼”。这种感觉很微妙，因为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提前看了剧本一样，等待的只有对方下一个已经的动作，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强烈的既视感，要说那是战斗意识又有点扯，可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哥哥，我说了，要善待自己的言灵哦，虽然看起来言灵 审判很可怕。”路鸣泽的声音在空气中忽隐忽现，路明非脑海里猛的一闪，对啊！审判这东西又不是完全不能控制，如果只是用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可是....“妈的谁能告诉我怎么用啊！”路明非朝着空气咆哮道。

“言灵并非一定需要龙文启动，最关键的，是你的那种心理暗示啊。”路明非心头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就是没能再找到那种感觉。该死的！
不能急，不能急。路明非安慰着自己，提示，提示....提示是什么？虽然这是他的言灵，可上次却好像是无意识间才使用出来的，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以为零已经死了，就像小怪兽一样离开了他.....
他猛然醒悟，可是莫名的悲伤和难过忽然又笼罩了他。是啊，这是..绘梨衣的言灵啊。
他吃惊地看着地上凭空出现的熟悉切痕，那种带着无与伦比的“切割”命令的气息再一次环绕在他周围。他脑海里猛然跳出了无数他看不懂的词汇，像是龙文又像是原始人类的某种图腾，它们仿佛带着力量，路明非每注视一个就会觉得大脑多疼痛一分，可他无法停止，只能任凭它们砸在脑海嗡嗡作响。他忽然觉得血管里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起来了，就是久违的力量，像是尘封了上千年的记忆，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但他毫不知情。
“就是这样，找到那种感觉。”路明非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脑子里说话，可听起来又不像是路鸣泽，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顺着那一缕思想他第一次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原来，龙族的世界是这样的啊，他心想。

聚集，聚集。
路明非毫无经验却轻车熟路，他感觉到了一种权力的滋味，好像是所有人都想进去的那扇门，而自己就是那个手里握着钥匙的小男孩。空气中存在着某种看不到的东西，把所有的元素都连接在了一起，他只需一个念头。
他嘴唇微颤，无声的语言发出了古奥严森的咒语，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到得最后一个字节发出的时候就像是开枪太整齐乃至于几百发子弹离膛只有一声枪响！
肉眼可见的寒冰已经笼罩了这个直径超过了二十米的范围，外面凉风习习，而里面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极寒仿佛冷冻得空气都要凝结成冰，路明非看着眼前两个人一如刚才那两个一样一瞬间冻在了原地，服用了违禁药物的大脑血液高速流动而发烫，此时因为突然的巨大温差顿时暂停工作，他们还不会死，混血种的身体素质远比普通人要好，即使是遭受了严重的伤害也能慢慢恢复。
路明非看着零，零正好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耀着什么，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幕画面，就和现在一样，满天的飞雪里只有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的是苏27战斗机，它们冰冷的弹夹里吐出成千上万的子弹从他们耳边擦过呼呼作响，打在积雪中溅起了一人高的气浪。
“嘿！蕾娜塔，你还会记得我吗？我是小海豹啊。”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路明非的眼神被赤金色的火焰点亮，他好像是在低声吟唱，又好像在无声嘲笑，而一个直径超过了50米的领域正在被他激发！
言灵 审判！这个已经超越了混血种理解的言灵又被重新激活，它被路明非下达了“杀死”的命令，所有的武器一瞬间都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破碎，冰结。路明非终于看清楚了，空气中一层宛若实质的波浪出现在了领域的周围，它们包围了被他定义为“武器”的东西，“武器”表面覆盖了密密麻麻的分子，它们以不可思议的频率同时震动，一瞬之间让“武器”达到了“共鸣”破碎！
而敌人已经被零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全放趴了，没有了武器的他们在零的面前就像是毫无防备的人体标本，只需要把他们的关节一个个卸下来。
剧烈的晕眩感朝路明非席卷而来，金色的瞳目也如风中残烛，他没忍住，一小口鲜血随着咳嗽吐出，这种高危的言灵绝对不应该频繁使用，他眼前一黑，再一次失去了知觉，脑海里又开始出现了混乱不堪的画面，透支体力甚至生命带来的副作用开始出现在他身体上，怒张的血管凸出表面，鼻子里的鲜血缓缓流出。

零静静的站在原地，无言看着倒在地上的路明非。沉默许久，缓缓伸出被划出了几道深可见骨伤痕的手掌抚摸着路明非的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显示着路明非大概又是一个星期没有洗头，零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指明显的油腻感，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值得么？即使为了别人也会拼尽自己的力量，也许，还会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吧？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如何，也许这就是一个错误吧？她这么想着。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她轻声说道。

今天考了期末考，要休息一天(⊙v⊙)大家不用等，明天看情况加更吧，晚安（其实楼楼不会说我是因为看小四的小说忘了更文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楚子航在满天的尘埃中缓缓立下村雨，刀身沾满了呈黑色的鲜血，滴在地上如同硫酸发出刺鼻的臭味，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无法遮掩的疲惫感，刚才附着于身上的可怕气息正如海水退潮而去，面前跪着一个人影，身上满是的伤痕深可见骨，他吐出一大口黑色粘稠的血，捂着腹部轻声问道。
“卡塞尔学校，A级学生楚子航。”楚子航的眼睛被长长的刘海挡住，稀薄的金色被汗水打湿，虚弱的声音显然说明了此刻他已经筋疲力尽。但他赢了，即使现在看起来比那个人更为无力，可彼此都心照不宣，如果黑影想要反抗的话，楚子航的刀一定会更快的砍断他的手掌。
“卡塞尔？”黑影无声地笑了一下，但仅是这一下就扯到了腹部那条巨大狰狞的伤口，疼的他直喘冷气，“我们也许还有着一些往来呢。”
“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楚子航冷冷打断。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你还打算威胁我么？”
楚子航沉默了几秒。“我不喜欢使用逼供的方式，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而且你的身份，对于我们也不会是件难事。”
黑影的呼吸在深夜里格外沉重。“栾川县的`凤绕凰`，我们的大本营。”楚子航听着他的声音如同风中就要扯断的线。
“是心怀愧疚还是为自己难过？”
“没想到你还这么八婆，”黑影对于楚子航的提问显得很鄙视，“那是一个会诞生神的地方，但也是一个地狱。”
“听起来你们都很崇拜那个地方。”
“也许吧。还有什么要问么？”气氛死寂得可以拧出水来，楚子航觉得深夜里的温度低得让人难受。
又是一样的对话么？
“没有了。再见。”
“再见。”楚子航回过身，村雨的重量压的他的肩膀有点抬不起来，他强打起精神，小腹洞穿的伤口正在沽沽地往外冒血，他需要包扎休息一下，估计诺玛已经派人过来收拾处理了吧，地上昏死过去的混血种或许会坐牢或许会给别的惩罚，但这不是他的工作，学校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剩下的只有最后一步。
所有接受魔鬼的果实的人最后都会滑入地狱吧？他想着，无论那人是善是恶，天堂是不会救赎那些堕落的灵魂吧？但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路明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深夜里。浑身上下酸痛的要命，就像是大二时跑那该死的3000米，一把老骨头折腾下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是这种滋味。左手背上扎着点滴的针头，大概还是不久前刚换的药水，路明非看着药瓶只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液面。入眼是一片素白色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刚想翻个身，没料到麻木的右手居然翻不过来。

“零？”路明非瞪大双眼，零抬起头来，金白色的马尾与深夜的黑暗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融入这白色海洋。
“你醒了？”零显然熟睡中刚被吵醒，清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慵懒软糯，眼神有点惺忪之意，路明非吃惊的不仅是零居然会趴在自己身边睡得这么舒服，为何零那头漂亮的金发偏偏作死的翘起来一两根头发！
啊，该死的！路明非可耻的被戳中萌点。
但他又想着之所以会看到这幅萌图，无外乎因为零枕着自己的右手压迫所致，心里又突然觉得手有点麻的厉害。
“肚子饿了么？”零没有注意到路神人的天人大战，语气又恢复到了和表情接轨。
“这么说倒还真有点。”路明非摸了摸肚子，肚子应时地响了起来。
“想吃点什么，有柠檬汁煎鸡胸肉，德国慕尼黑烤白肠，饮料要牛奶麦片还是葡萄酒？”
“这么好的待遇？”路明非眼前一亮，妈的，伤员果然待遇好！“但我有点怀念学校的德国猪肘子了....”路明非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在学校天天嚷着再也不吃这种硬的掉牙算的要命的东西，现在有大餐了觉得想到了它。
“好的，德国猪肘子。”零在路明非眼珠子瞪得要跳出来的情况下奇迹一般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大保温盒，打开盖子学校猪肘子特有的味道瞬间充斥了路神人的鼻子，雷得他外焦里嫩。
“其实栾川县有我们学校的实习厨师。我开了个玩笑。”零以零下五十度的语气向路明非解释。
“呵呵。”路明非的头上爬过一团黑线。他抓起一个肘子开啃，脑子里零的那个冷笑话却挥之不去，似乎总觉得在那里听到过，但他想不起来了。
管他呢！肚子饿了要先填饱再说！
“鱼子酱配现烤全麦吐司，丹麦包配提子干，柠檬汁煎鸡胸肉， 慕尼黑烤白肠，饮料你需要咖啡、牛奶麦片还是奇异果汁？” 黑暗中有人轻轻说道。

八嘎(⊙v⊙)今天无更(ー`´ー)楼楼周五要看病理学，而且今晚团委一大堆事情。明天看情况吧。晚安

八嘎—3—昨天考试，所以没更。现在和舍友一起出去吃饭。回来更

“这就是凤绕凰？”路明非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嗯....按照诺玛的资料提示确实是这里。”楚子航停下脚步，摊开手里的地图，地图上清晰地标注出来了距离栾川县城60公里外的一片荒野得根本没人的山林，路明非不禁心里吐槽在中国现在这种寸土寸金的环境下还能找到毫无人烟的地方究竟是有多难。

今天没更-.-因为一些私人问题╮(╯▽╰)╭明天早上补更吧，晚安，米娜桑╭(╯ε╰)╮

“洛阳以牡丹为名，而栾川县在旧时也算小有名气，每逢佳节牡丹花开，在当地也算是一大盛景。但其实栾川县最著名的并非是牡丹花，而是那个曾经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
“传说？”路明非不解问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子航一脚踩空，手里的地图差点飞了出去。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好好的面瘫师兄怎么平地差点摔跤，后脚跟就给零冷不防地踢了一脚，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话很多是么？”路明非的背后传来了零那零下几十度的声音，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该死！居然忘了零还在后面！他赶紧闭上嘴巴盯着前方目不转睛，好吧，虽然零好像一直都没有看他一眼。
“咳..”楚子航轻声咳了一下。“传说中，栾川县曾经有过凤凰的降临。 据《尔雅·释鸟》郭璞注，凤凰特征是：“鸡头、 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 。《山海经·图赞》说有五种像字纹：“首文曰德 ，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腹文曰信，膺文曰仁。 ” ”
“其实几乎所有的神话都是后人根据各种各样的渠道最终形成的，凤凰的那种形态不觉得很熟悉么？鸡头，蛇身，鱼尾，对于常人来说不可理解，完全就是是四不像，但对于我们混血种而言，这种四不像的形象太熟悉了....”
“....龙族？”
“也许。但这一切不过都是猜测罢了，毕竟没有谁还能回到几千年前去寻找那个答案。不过，这也提示了我们，凤绕凰，绝非想象那么简单。”
路明非听的后半句心里发凉。“师..师兄，要不我们先回去再勘察勘察？”
楚子航摇了摇头。“时间上不允许了。我们已经耽搁了几天了，如果再回去制定方案敌人，也许早就不见踪迹。”

路明非心里嘀咕著反正也耽搁了这麼多天不在乎这一两天的，可看著零的眼神无疑是说“如果你敢打退堂鼓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五花大绑扔到北极和熊一起过冬”，他哼唧哼唧几下眼神飘到不远处的茂密丛林。
“看来真不能给自己立下flag这种东西。”
“什麼flag？”楚子航微微低下掩盖了双眸的地图问道。
“就是上飞机的时候啦。宅男的世界师兄你不懂的啦。”路明非摆摆手，心里开始暗骂自己真是乌鸦嘴，真是说什麼来什麼，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给再来什麼幺蛾子了，回去给什麼释迦牟尼 穆罕默德 玉皇大帝 耶稣烧点香火钱。他阴阴觉得好像乱入了点什麼东西，算了，无伤大雅。
路明非又一次摸了摸自己背在身后的那把狙击枪中的王者Barret M82A1，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摸了，毕竟没有什麼比自己的小命重要，而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也就剩下这个好兄弟，他可不敢靠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言灵保命。现在他们深入那片几乎无边无际的森林里已经超过半天了，寂静的森林里只有他们轻轻踏过枯枝烂叶时响过的轻声，大概已经进入森林十多公里了，空气中的水分过度饱和在树叶上凝集了露珠，可独特的地形却让气温格外的低，路明非觉得自己捞起裤脚的话应该可以拧出水。
“师兄，我说，现在可以休息休息麼？”又过了半个小时，路明非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