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在大街上面认识张起灵的,那天,天气很沉,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我急匆匆的穿行在人群中,忽然一个人拉住了我,我当时心里一惊,以为是小偷,赶紧回头,没想到是一个挺年轻的小哥,我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小哥,但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在心里把我认识的熟人上下搜索了一遍,还真没有这样一个人。
我努力压住心里的烦躁,有点没好气的问他怎么了?
那个小哥没有回答,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说真的我现在心里挺别扭的,在大街上被一个男的拉住了,那个男的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四周的人都开始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坐好了拉架的准备。
我欲哭无泪,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苦着脸对那个年轻人说:“我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别看这位小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我觉得我的手腕都快被他捏下来了,而且这个小哥的手太冷了吧,我再看发现这个人长得虽然挺标致的,就是脸色太苍白了,连嘴唇都是浅色的,我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不会大白天的碰到鬼了吧,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放开我,转身离开了,我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
他说我的眼睛和他长得很像。她?她是谁?难道是这个年轻人的情人,看样子这个她肯定不在了,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年轻人也是一位可怜之人。
说到我的眼睛,确实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不过和那个年轻人说的她肯定不是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爷爷,我爷爷怎么说呢,爷爷是在道上混的,不过不是黑帮,似乎和什么盗墓有关系,现在我们家里已经没有人在做这个了,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爷爷虽然是在道上混的,而且还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他总是温文尔雅,比我这个正牌书生还像书生,而且爷爷似乎还写过这本书,关于自己的亲身经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不过故事爷爷大概都给我讲过了,说什么里面有个冷冰冰的小哥,有个会说笑话的胖子,爷爷那会儿在这里面算是替补的,几乎没他什么事。
我印象比较深的应该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小哥了,爷爷叫他闷油瓶,看样子确实挺闷的,不过那会儿听爷爷说觉得他特别厉害,小时候自己一个人晚上害怕睡不着觉了就念叨那个小哥的名字,可以壮胆。
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长得超帅的那种,迷死人不要命,和今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应该有一拼了。爷爷长得最好看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的眼睛了,就算是老了,那双眼还是那么清澈明净,每次心里烦躁了一看到爷爷的眼睛,总觉得心就会平静下来了。
我小时候也算是人见人爱的了每次别人夸我的时候总会说道我的眼睛,后来我特意去看过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原来和爷爷的很像。
现在我整体上算是长残了,但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总算给爷爷留了一点面子了。我爸是真的长残了,没有一个地方像爷爷的,其实我总觉得特别委屈,我妈妈算是有名的美女了,霍家千金,那皮肤白的跟雪似的,我爸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爷爷长得好,携带的基因应该不错呀,谁知道我会长成这个样子,真是。
说起来我爸娶我妈还有一个典故,据说我爷爷的爷爷曾经辜负了霍家小姐,没想到我爷爷又一次辜负了霍家小姐,总的来说我爸就是给他长辈还债的。
我妈长得虽美,但脾气实在不敢恭维,每次我们爷俩背着我妈喝酒的时候,我爸总是语重心长的说,儿子呀,娶妻还是娶贤的好呀,你看看你老爸的教训了吗?当时你爸就被你妈那张脸给骗了呀。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狂笑。
爷爷是两年之前去世的,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爷爷似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把爸爸一个人单独叫道屋里说几句,爸爸铁青着脸出来了,到了晚上的时候,爷爷就抱着他的宝贝一把古刀,还有他最爱的几本书就走了。
爸爸没有主持爷爷的丧事,爷爷火化后他就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等把爷爷埋在地上,他在出现,他跪在爷爷的坟头上磕了三个头就离开再也没有去过了。别人都说爸爸是不孝子,爸爸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爷爷死后他的盘口就彻底散了,父亲没有出手去管,我更不会去,吴家也在道上彻底消失了。
我第二次见到张起灵是在家里,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在客厅里面父亲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父亲爱答不理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又去给那个年轻人说话了,我走到沙发的旁边,看到茶几上面摆着很多的古瓷器,和坐在沙发上面的那个年轻人竟然是那位在大街上拉住我的小哥,我热情的去看他打招呼,那个小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不认识我,转头就去和父亲说话了。
我的手尴尬的落下来了,父亲瞪了我一眼,严厉的说:“家里有客人,你在这里碍什么眼?“
我觉得我气得都快要吐血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气呼呼的上了楼,吴忘,你等着,我让我妈整死你,敢这么说我。亏我当时还那么同情你,还有你,妈的,你以为你算什么,妈的,敢无视了,我狠狠的打了我房间里面吊着的沙袋一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床上,我嘴里骂着他们,过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的敲门声吵醒的,敲门声很轻,而且十分有节奏,可以看起来这个人有很好的教养,我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看也没有看大喊道:”妈的,那个王八蛋,没看到老子在睡觉吗?“
前面的人愣了一下,平静的说:”对不起。“下面同时也传来了我爹的咆哮声:”吴念,你妈的再给老子骂一句,我扒了你的皮。“
我没有理我爹,我看了我前面的人一眼,抱着肩,靠在墙上不耐烦的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年轻人平静的看着我说:“我是来说对不起的,那天的事对不住了。”说完向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就离开了。
我楞了大半天,从楼上冲下来就看到我那个老不正经的爹正抱着一个花瓶在亲,那个小哥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呆呆的看着门口,问我爹说:“爸,那个谁呢?”
我爹今天的心情大好,说:“你说小张呀,走了,他还有事。”
我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爹慢腾腾的挪到我爹的旁边说:“爸,那个小张是谁呀?怎么平时没有见过他?”
我爹带着老花镜色眯眯的看着前面的瓷盘说:“小张呀,其实你爹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是这几天才认识的,不过这小子的眼真毒,你看,这些都是他替你爹我挑选的,你别说我真全都是好东西。”
我撇撇嘴继续问他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我爹抚摸瓷盘的手停了一下说:“好像叫什么麒麟,你别说这个名字还挺好,是个神兽。”
麒麟?麒麟?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呀,还姓张,张麒麟,更觉得耳熟了。
我总觉得这个叫张麒麟的好像有什么事,不管是我对他异常的熟悉感,还是他的名字都给了我这种暗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不会认识他,而且我肯定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他,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呀?
我真想着呢,我爹忽然站起来大喊道:“张起灵,他竟然是张起灵,天。”
我爹说完就冲到了楼上,我跟在他的后面也连忙冲过去了。
我爸的手正在发抖,一边抖,一边拨打着号码。我从来没有看到我爹这么失控过,他脸色苍白,嘴唇也发着抖,老花镜也溜到了下面,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肯定和那个年轻人有关系,我心情十分的激动,就算看到我爹这么搞笑的样子都没有笑出来。
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我爹颤抖着声音说:“胖子叔,他回来了。”那边沉默了很久,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说;“你把他带过来吧。”
胖子叔,他回来了,张起灵回来了,我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我小时候的保护神,爷爷口中的闷油瓶,他走了七十年,爷爷早就走了,而他现在回来了,他就是来找爷爷的。
他的记忆力在下降,七十年的事情他早就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一双眼睛,记得一个叫吴邪的年轻人。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也是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也是爷爷的很像,都是那种世事沧桑的沉淀,我也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一张脸上面有一双如此沧桑的眼神。
我带着他来到了爷爷的坟墓,他没有掉眼泪,也说什么,只是单腿跪在前面,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面爷爷的名字。
我又领着他去了巴乃就见了我爸口中的胖叔。
我们来到巴乃的时候,那个胖子坐在轮椅到村口来接我们。爷爷口中爱讲笑话的胖爷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了。
我和张起灵看到那位老人的时候,他颤微微地站起来,用无神的眼睛看了我们很久才开口对我说:“天真,你终于找到他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了旁边张起灵一眼,张起灵摇摇头,上前走了一步,抱住胖子无神的看着前面没有说话。
胖子愣了一下,用干枯的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背说:“小哥,你都已经知道了?”张起灵把头枕在胖子的肩膀上面。
胖子轻声的问:“小哥,你是不是累了?“
张起灵直起身来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胖子似乎有点震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无神的看着前面轻声的说:“也是,已经过去七十年了。连小哥会累了。“然后又看着他说:”小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到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淡淡的说:“我已经失去了。”
我们随着胖子来到了他在把乃的家里,只是一个小竹楼,里面的装备也挺简单的,应该是胖子一个人住的。晚上的时候我已经和这个胖子非常熟悉了,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吴邪的孙子了,这个胖爷还真的挺风趣的,我们两个天南地北的聊起来,张起灵自从在村口说了那两句话后就再也不说什么了,刚开始我还想和他说两句,但看他一脸冷淡的样子,我也就缩下去了,胖子倒是对张起灵很了解,只是去招呼我,没有怎么去搭理他。
吃完饭,我们几个坐在院子外面聊起了我的爷爷吴邪,听胖子说爷爷以前就是个白脸书生什么,守着个铺子混日子过,后来机运巧合的他们三个碰到了一起,也是奇怪,他们三个的性格不一样,爱好不一样,就算是连目的都不一样,可就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成为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胖子讲的故事倒是和爷爷的说的差不多,就是多了点他们这个之间的感情的说法,其实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胖子说他们几个是兄弟肯定错不了,如果爷爷真的有什么事情,他和张起灵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帮他把事情办成的,但他总觉得爷爷和张起灵之间怪怪的。
当然这个也算是他的猜测,现在我都这么大了,爷爷都已经入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算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我对上一辈子的爱恨纠缠就挺感兴趣的,爷爷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他感情的事,我总觉得像爷爷这样的人肯定会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恋爱吧,就算没有,爱恨情仇总会有的吧,必究爷爷长得那么帅气。
现在听胖爷这么一说,我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首先就是关于奶奶的事,听说爷爷是和奶奶离得婚,原因似乎是爷爷有外遇还是怎么了,反正两个人没有过一辈子,其次就是我姥姥的事了,听说当年我姥姥就是迷上我爷爷的那个霍家小姐,我是听胖爷说的,刚开始我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两个老亲家还有这么一手。我姥姥那可是绝代佳人呀,我爷爷竟然辜负了她,那肯定会有比她更好地,换句话说就是在我爷爷心目中还有更重要的。还有就是我爹,我爹竟然知道张起灵这个名字,而且我爹的表现实在让我怀疑,看样子我爷爷临死前肯定和我爹说过什么,再就是我爹在我爷爷下葬的时候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去找张起灵了。
我这么一想,再看张起灵,目光都变了,这个世界上差点就没有我了呀,幸亏我还在这里坐着。胖爷应该是见我眼神迷离的看着张起灵,拍了我一把骂道你小子在想什么?我就是瞎说的,你可不能瞎给我嚷嚷,现在你爷爷都死了,我可不能在破坏他的名声了。
我两眼放光的看向胖子说胖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我当年和我那个哥们也是形影不离的,怎么没有人说我们什么呀。
胖子看了我一眼问我说你哥们长什么样呀。
我抬头想了想马马虎虎,就那样。
胖爷一拍大腿说这不就结了,你们两个臭屎壳郎就是抱在一起人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搁不住这两个都长得好看呀,你看就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了。
我听了这句话有点不高兴了说胖爷你在消遣我吧,什么什么呀,当年我也是我们班的班草可以吗?多少小女孩为了见我一眼躲在我们班级的门口呀。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直说我和我爷爷真的是太像了。我们两个人说着话,张起灵就一直坐在旁边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我们两个平静下来,胖子才开口给我说为什么,他说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不对,胖子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关系,但他们两个人真的就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只要再呆一段时间肯定是会捅破的,但没想到小哥随后就离开了,而爷爷因为身心太过疲惫就没有去挽留,这么着一辈子就过去了,谁也没有得到谁。
我听了也有些唏嘘,没想到错过了真的就没有了。
我忽然想到我爹给了我一封信,我连忙从屋子里拿出来交给胖爷,原本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张起灵也看过来了,我向着他笑了笑,说真的,现在天黑下来了,只有房间的灯照在他身上,显得他真的是十分的年轻,看起来我都要比他要老几岁,只是没想到他会是爷爷的兄弟,张起灵果然是个奇迹,看样子以后睡不着觉肯定再叫他的名字了。
胖子慢慢的打开了,我也凑过去我一看就吃了一惊竟然是爷爷的笔迹,也就是说爷爷早就预料到有一天张起灵会回来虽然他才留下了这封信。
其实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些嘱咐的话,写给胖子,张起灵,竟然还有我的事,他说他知道张起灵回来了,他希望我们能够照顾他,给他一个家,最后他写道:小哥,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家了,我会在雪上山陪着你,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小哥,天黑了,晚安。“
信念完了,张起灵忽然站起来,转身向祝楼里面走去,他走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我问道:”你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看了胖爷一眼,连忙说:”吴念。“
他歪了歪头,说:”谁给你提的?“
我惊悚的发现他做这个动作的视乎竟然会有种莫名的美感,我的脸热起来,咳嗽了一下说:”应该是我爷爷,我爹的名字也是我爷爷给起的。“
他皱了皱眉,我连忙说:”我爹叫吴忘。“
张起灵有点愣住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里面走去了。我和胖爷对视了一眼,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张起灵就要离开,胖子没有挽留他,我位卑言轻也没有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了村口,我问胖爷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胖子看着他走远了,点点头说:“知道,去找你爷爷了。“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说:“小哥要去自杀。”
胖子好笑的看了我说:“放心吧,不会的,小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皱了皱眉说:“那小哥干嘛去了?他去哪里找我爷爷?”
胖爷看着张起灵越来越小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哥应该去长白山了,你爷爷的骨灰就在那里。”
我努力压住心里的烦躁,有点没好气的问他怎么了?
那个小哥没有回答,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说真的我现在心里挺别扭的,在大街上被一个男的拉住了,那个男的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四周的人都开始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坐好了拉架的准备。
我欲哭无泪,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苦着脸对那个年轻人说:“我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别看这位小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我觉得我的手腕都快被他捏下来了,而且这个小哥的手太冷了吧,我再看发现这个人长得虽然挺标致的,就是脸色太苍白了,连嘴唇都是浅色的,我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不会大白天的碰到鬼了吧,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放开我,转身离开了,我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
他说我的眼睛和他长得很像。她?她是谁?难道是这个年轻人的情人,看样子这个她肯定不在了,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年轻人也是一位可怜之人。
说到我的眼睛,确实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不过和那个年轻人说的她肯定不是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爷爷,我爷爷怎么说呢,爷爷是在道上混的,不过不是黑帮,似乎和什么盗墓有关系,现在我们家里已经没有人在做这个了,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爷爷虽然是在道上混的,而且还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他总是温文尔雅,比我这个正牌书生还像书生,而且爷爷似乎还写过这本书,关于自己的亲身经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不过故事爷爷大概都给我讲过了,说什么里面有个冷冰冰的小哥,有个会说笑话的胖子,爷爷那会儿在这里面算是替补的,几乎没他什么事。
我印象比较深的应该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小哥了,爷爷叫他闷油瓶,看样子确实挺闷的,不过那会儿听爷爷说觉得他特别厉害,小时候自己一个人晚上害怕睡不着觉了就念叨那个小哥的名字,可以壮胆。
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长得超帅的那种,迷死人不要命,和今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应该有一拼了。爷爷长得最好看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的眼睛了,就算是老了,那双眼还是那么清澈明净,每次心里烦躁了一看到爷爷的眼睛,总觉得心就会平静下来了。
我小时候也算是人见人爱的了每次别人夸我的时候总会说道我的眼睛,后来我特意去看过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原来和爷爷的很像。
现在我整体上算是长残了,但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总算给爷爷留了一点面子了。我爸是真的长残了,没有一个地方像爷爷的,其实我总觉得特别委屈,我妈妈算是有名的美女了,霍家千金,那皮肤白的跟雪似的,我爸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爷爷长得好,携带的基因应该不错呀,谁知道我会长成这个样子,真是。
说起来我爸娶我妈还有一个典故,据说我爷爷的爷爷曾经辜负了霍家小姐,没想到我爷爷又一次辜负了霍家小姐,总的来说我爸就是给他长辈还债的。
我妈长得虽美,但脾气实在不敢恭维,每次我们爷俩背着我妈喝酒的时候,我爸总是语重心长的说,儿子呀,娶妻还是娶贤的好呀,你看看你老爸的教训了吗?当时你爸就被你妈那张脸给骗了呀。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狂笑。
爷爷是两年之前去世的,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爷爷似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把爸爸一个人单独叫道屋里说几句,爸爸铁青着脸出来了,到了晚上的时候,爷爷就抱着他的宝贝一把古刀,还有他最爱的几本书就走了。
爸爸没有主持爷爷的丧事,爷爷火化后他就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等把爷爷埋在地上,他在出现,他跪在爷爷的坟头上磕了三个头就离开再也没有去过了。别人都说爸爸是不孝子,爸爸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爷爷死后他的盘口就彻底散了,父亲没有出手去管,我更不会去,吴家也在道上彻底消失了。
我第二次见到张起灵是在家里,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在客厅里面父亲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父亲爱答不理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又去给那个年轻人说话了,我走到沙发的旁边,看到茶几上面摆着很多的古瓷器,和坐在沙发上面的那个年轻人竟然是那位在大街上拉住我的小哥,我热情的去看他打招呼,那个小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不认识我,转头就去和父亲说话了。
我的手尴尬的落下来了,父亲瞪了我一眼,严厉的说:“家里有客人,你在这里碍什么眼?“
我觉得我气得都快要吐血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气呼呼的上了楼,吴忘,你等着,我让我妈整死你,敢这么说我。亏我当时还那么同情你,还有你,妈的,你以为你算什么,妈的,敢无视了,我狠狠的打了我房间里面吊着的沙袋一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床上,我嘴里骂着他们,过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的敲门声吵醒的,敲门声很轻,而且十分有节奏,可以看起来这个人有很好的教养,我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看也没有看大喊道:”妈的,那个王八蛋,没看到老子在睡觉吗?“
前面的人愣了一下,平静的说:”对不起。“下面同时也传来了我爹的咆哮声:”吴念,你妈的再给老子骂一句,我扒了你的皮。“
我没有理我爹,我看了我前面的人一眼,抱着肩,靠在墙上不耐烦的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年轻人平静的看着我说:“我是来说对不起的,那天的事对不住了。”说完向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就离开了。
我楞了大半天,从楼上冲下来就看到我那个老不正经的爹正抱着一个花瓶在亲,那个小哥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呆呆的看着门口,问我爹说:“爸,那个谁呢?”
我爹今天的心情大好,说:“你说小张呀,走了,他还有事。”
我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我爹慢腾腾的挪到我爹的旁边说:“爸,那个小张是谁呀?怎么平时没有见过他?”
我爹带着老花镜色眯眯的看着前面的瓷盘说:“小张呀,其实你爹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是这几天才认识的,不过这小子的眼真毒,你看,这些都是他替你爹我挑选的,你别说我真全都是好东西。”
我撇撇嘴继续问他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我爹抚摸瓷盘的手停了一下说:“好像叫什么麒麟,你别说这个名字还挺好,是个神兽。”
麒麟?麒麟?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呀,还姓张,张麒麟,更觉得耳熟了。
我总觉得这个叫张麒麟的好像有什么事,不管是我对他异常的熟悉感,还是他的名字都给了我这种暗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不会认识他,而且我肯定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他,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呀?
我真想着呢,我爹忽然站起来大喊道:“张起灵,他竟然是张起灵,天。”
我爹说完就冲到了楼上,我跟在他的后面也连忙冲过去了。
我爸的手正在发抖,一边抖,一边拨打着号码。我从来没有看到我爹这么失控过,他脸色苍白,嘴唇也发着抖,老花镜也溜到了下面,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肯定和那个年轻人有关系,我心情十分的激动,就算看到我爹这么搞笑的样子都没有笑出来。
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我爹颤抖着声音说:“胖子叔,他回来了。”那边沉默了很久,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说;“你把他带过来吧。”
胖子叔,他回来了,张起灵回来了,我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我小时候的保护神,爷爷口中的闷油瓶,他走了七十年,爷爷早就走了,而他现在回来了,他就是来找爷爷的。
他的记忆力在下降,七十年的事情他早就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一双眼睛,记得一个叫吴邪的年轻人。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也是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也是爷爷的很像,都是那种世事沧桑的沉淀,我也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一张脸上面有一双如此沧桑的眼神。
我带着他来到了爷爷的坟墓,他没有掉眼泪,也说什么,只是单腿跪在前面,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面爷爷的名字。
我又领着他去了巴乃就见了我爸口中的胖叔。
我们来到巴乃的时候,那个胖子坐在轮椅到村口来接我们。爷爷口中爱讲笑话的胖爷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了。
我和张起灵看到那位老人的时候,他颤微微地站起来,用无神的眼睛看了我们很久才开口对我说:“天真,你终于找到他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了旁边张起灵一眼,张起灵摇摇头,上前走了一步,抱住胖子无神的看着前面没有说话。
胖子愣了一下,用干枯的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背说:“小哥,你都已经知道了?”张起灵把头枕在胖子的肩膀上面。
胖子轻声的问:“小哥,你是不是累了?“
张起灵直起身来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胖子似乎有点震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无神的看着前面轻声的说:“也是,已经过去七十年了。连小哥会累了。“然后又看着他说:”小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到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淡淡的说:“我已经失去了。”
我们随着胖子来到了他在把乃的家里,只是一个小竹楼,里面的装备也挺简单的,应该是胖子一个人住的。晚上的时候我已经和这个胖子非常熟悉了,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吴邪的孙子了,这个胖爷还真的挺风趣的,我们两个天南地北的聊起来,张起灵自从在村口说了那两句话后就再也不说什么了,刚开始我还想和他说两句,但看他一脸冷淡的样子,我也就缩下去了,胖子倒是对张起灵很了解,只是去招呼我,没有怎么去搭理他。
吃完饭,我们几个坐在院子外面聊起了我的爷爷吴邪,听胖子说爷爷以前就是个白脸书生什么,守着个铺子混日子过,后来机运巧合的他们三个碰到了一起,也是奇怪,他们三个的性格不一样,爱好不一样,就算是连目的都不一样,可就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成为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胖子讲的故事倒是和爷爷的说的差不多,就是多了点他们这个之间的感情的说法,其实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胖子说他们几个是兄弟肯定错不了,如果爷爷真的有什么事情,他和张起灵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帮他把事情办成的,但他总觉得爷爷和张起灵之间怪怪的。
当然这个也算是他的猜测,现在我都这么大了,爷爷都已经入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算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我对上一辈子的爱恨纠缠就挺感兴趣的,爷爷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他感情的事,我总觉得像爷爷这样的人肯定会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恋爱吧,就算没有,爱恨情仇总会有的吧,必究爷爷长得那么帅气。
现在听胖爷这么一说,我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首先就是关于奶奶的事,听说爷爷是和奶奶离得婚,原因似乎是爷爷有外遇还是怎么了,反正两个人没有过一辈子,其次就是我姥姥的事了,听说当年我姥姥就是迷上我爷爷的那个霍家小姐,我是听胖爷说的,刚开始我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两个老亲家还有这么一手。我姥姥那可是绝代佳人呀,我爷爷竟然辜负了她,那肯定会有比她更好地,换句话说就是在我爷爷心目中还有更重要的。还有就是我爹,我爹竟然知道张起灵这个名字,而且我爹的表现实在让我怀疑,看样子我爷爷临死前肯定和我爹说过什么,再就是我爹在我爷爷下葬的时候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去找张起灵了。
我这么一想,再看张起灵,目光都变了,这个世界上差点就没有我了呀,幸亏我还在这里坐着。胖爷应该是见我眼神迷离的看着张起灵,拍了我一把骂道你小子在想什么?我就是瞎说的,你可不能瞎给我嚷嚷,现在你爷爷都死了,我可不能在破坏他的名声了。
我两眼放光的看向胖子说胖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我当年和我那个哥们也是形影不离的,怎么没有人说我们什么呀。
胖子看了我一眼问我说你哥们长什么样呀。
我抬头想了想马马虎虎,就那样。
胖爷一拍大腿说这不就结了,你们两个臭屎壳郎就是抱在一起人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搁不住这两个都长得好看呀,你看就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了。
我听了这句话有点不高兴了说胖爷你在消遣我吧,什么什么呀,当年我也是我们班的班草可以吗?多少小女孩为了见我一眼躲在我们班级的门口呀。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直说我和我爷爷真的是太像了。我们两个人说着话,张起灵就一直坐在旁边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我们两个平静下来,胖子才开口给我说为什么,他说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不对,胖子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关系,但他们两个人真的就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只要再呆一段时间肯定是会捅破的,但没想到小哥随后就离开了,而爷爷因为身心太过疲惫就没有去挽留,这么着一辈子就过去了,谁也没有得到谁。
我听了也有些唏嘘,没想到错过了真的就没有了。
我忽然想到我爹给了我一封信,我连忙从屋子里拿出来交给胖爷,原本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张起灵也看过来了,我向着他笑了笑,说真的,现在天黑下来了,只有房间的灯照在他身上,显得他真的是十分的年轻,看起来我都要比他要老几岁,只是没想到他会是爷爷的兄弟,张起灵果然是个奇迹,看样子以后睡不着觉肯定再叫他的名字了。
胖子慢慢的打开了,我也凑过去我一看就吃了一惊竟然是爷爷的笔迹,也就是说爷爷早就预料到有一天张起灵会回来虽然他才留下了这封信。
其实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些嘱咐的话,写给胖子,张起灵,竟然还有我的事,他说他知道张起灵回来了,他希望我们能够照顾他,给他一个家,最后他写道:小哥,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家了,我会在雪上山陪着你,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小哥,天黑了,晚安。“
信念完了,张起灵忽然站起来,转身向祝楼里面走去,他走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我问道:”你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看了胖爷一眼,连忙说:”吴念。“
他歪了歪头,说:”谁给你提的?“
我惊悚的发现他做这个动作的视乎竟然会有种莫名的美感,我的脸热起来,咳嗽了一下说:”应该是我爷爷,我爹的名字也是我爷爷给起的。“
他皱了皱眉,我连忙说:”我爹叫吴忘。“
张起灵有点愣住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里面走去了。我和胖爷对视了一眼,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张起灵就要离开,胖子没有挽留他,我位卑言轻也没有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了村口,我问胖爷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胖子看着他走远了,点点头说:“知道,去找你爷爷了。“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说:“小哥要去自杀。”
胖子好笑的看了我说:“放心吧,不会的,小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皱了皱眉说:“那小哥干嘛去了?他去哪里找我爷爷?”
胖爷看着张起灵越来越小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哥应该去长白山了,你爷爷的骨灰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