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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史诗般的科幻——昔日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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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玫瑰》
 长铗
我用希腊文和希伯来文仓促地记录下这些文字,赶在热那亚人潘恩离港前,委托他将这些手稿妥善保管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卢浮宫纸莎草文件,E5591,托勒密城主教辛奈西斯(Synesius),AD.463


1楼2014-10-25 14:38回复
    迪奥多西一世担任罗马执政官的那年,罗马学者杰罗姆来到亚历山大港,没有人知晓他此行的使命,亚历山大港总督俄瑞斯忒斯也没有派人接待他。
    杰罗姆在罗马享有盛誉,但在这儿,他又算什么?罗马皇帝雇佣了一艘热那亚商船专程为他送行,那艘吃水很深的商船载有杰罗姆私家藏书数千卷,奴仆五人,私人医生一名,木匠一名,外加修辞学教师一位,却没载来他在罗马建立起来的学术声誉。亚历山大自豪的宣称,这儿不缺伊壁鸠鲁的花园,也不差斯多葛的门廊,更有诸多怀疑学派、新柏拉图学派、不敬神学派、炼金术士、雄辩学家们麇集于此各领风骚,谁还有兴趣听一个罗马人的指手画脚?
    一位学识渊博的阿拉伯人告诉我,杰罗姆对亚历山大知识界抱有野心。此话不假,杰罗姆那双地中海般深邃的鹰眼中所透出的火焰,就像马其顿皇帝对东方疆土无休止的渴求般炽烈。在俄瑞斯忒斯的家庭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了杰罗姆,了解到他与提阿非罗主教的私人关系,我礼貌性地请他代我向提阿非罗主教问好。杰罗姆并没有显露出传说中的傲慢——像每一位深藏不露的博学家一样,他友好地回应了我,声音如蜂蜜般温润。这不免令人失望,因为那时我还很年轻,心底充满好奇,并不怀好意的期待罗马学者与本地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人物来一次激烈的正面交锋。


    2楼2014-10-25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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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15:3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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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出于与我类似的心理,我的朋友热那亚人潘恩凑上前来,向杰罗姆敬了一杯无花果酿造的美酒:“尊贵的客人,可否向您请教一道难题?”
      潘恩是一名海员,也是一位见多识广的博学家,如果是连他也解决不了的难题,那么可以想见,这个问题的难度绝不会亚于斯芬克斯之谜。因而许多人都簇拥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
      杰罗姆微笑着,脸上写着“请便”二字。
      潘恩在桌面上摆上九枚银币,排成三行三列,“这个该死的问题让我在船上输掉了九枚金币,那些目不识丁的海盗竟然也懂数学!”人群里爆发出几声短促的嘲笑。潘恩环顾众人一圈,目光停在杰罗姆的脸上,“同样,今天谁能移动这些银币,把他们从原来的8行,每行3枚,变为10行,每行3枚,这九枚银币便属于他。”
      说完,他便走出喧闹的人群,用一只小银勺从蜜罐里舀起金灿灿的蜜蜂放进酒杯里,缓缓地搅动起来。蜜蜂是不容易与酒调和在一起的,显然,这也是个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以由我的木匠来解决,因为这需要用到弹墨线。”杰罗姆慢条斯理地说,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朝着潘恩的方向,而是侧着脸庞。他漂亮的短髯修得再笔直,比女人后颈上的茸毛还要精致细密。
      酒杯里的旋涡陡然乱了,稍稍地溅出酒杯。潘恩像喝醉了似的,红着脸走过来。
      当然,这儿没有什么木匠。杰罗姆闭着一只眼,脸贴近桌面,瞄准前方,手指推动者银币缓缓前进,那专注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海伦在丈量尼罗河三角洲的土地。


      3楼2014-10-25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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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海帕蒂娅微微含笑,“今人不能领悟古人的玩具,是因为古代的智者已证明,任何一个复杂的魔方,都可以在有限步数内恢复其原有秩序,所以进人不再对古人的玩具感兴趣,而未必是智力逊于古人。同样,一位古代人生活在今天,也会为灯塔与长堤所护卫的亚历山大城而赞叹。”当她侧过脸庞答话时,彩色玻璃投下的光线正好印在她的脸庞,就好像阳光穿透琥珀,那凝固的线条悄然融化,脸上的容貌变得几近透明。不可一世的罗马人也不敢正视她的美丽,只好稍稍偏转视线,假装去看舞台上的木偶。
        “哈哈,好一个可以在有限部内恢复其原有秩序!”杰罗姆放声大笑。舞台上被宙斯化成了小母牛娥伊被她的父亲认出来,观众们正沉浸在感动与忧伤之中,这爽朗的笑声未免显得太不合时宜,许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我喜欢这个命题。万物皆数,一而二,二而三,无限次渐次递归……世上万物莫不如此,人生如戏所有发生的一切也许只不过是预先写好的剧本的重演。”很意外,他似乎赞同海帕蒂娅的论点,可反过来未必如此。
        海帕蒂娅严肃地说:“万物皆数,而数并非万物。
        杰罗姆皱了皱眉头,“此话怎讲?”
        “古代的智者芝诺曾提出,一只飞驰的羽箭在每一个时刻点都是静止的,但是一只飞驰的羽箭并不等于每一个时刻的相加,就好比一根数轴并不等于数轴上每一个长度为零的数的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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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罗姆陷入了沉思,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幸好他的头低垂在棋盘之上,让人以为他只是沉浸于棋局当中,巧妙地演示了他内心的慌乱。
        一只飞驰的羽箭并不等于每一个静止时刻的相加,这是多么朴素的论证。当时我与在场许多智者一样,以为海帕蒂娅只是再转述芝诺的论断,她的叙述谦虚的略掉了这一论证的主语,知道许多年后我回忆整理老师的学说之时,这才领悟到那些隐晦的智慧。
        “哗”的一声盲棋手推秤认负了,这真是一个来的及时的鼓舞。
        杰罗姆谦逊地说:“先生,您为何认输呢?棋盘上的空格子还有那么多,我们的兵力也不相上下,难道您现在就能遇见最终的结果吗?”
        盲棋手恭敬地躬下身子,“大人,让您见笑了。如果说棋局刚刚开始便能洞知胜负也许有些过于夸张,但是作为一名以下棋为生的棋手,在棋局过半并少一兵的情况下,还不能预知自己的失利,那就未免太自大了,尤其是在大人您这样的高超对手面前。”
        杰罗姆露出颇为自得的神情,似是而非问道:“先生,我听说在古代没有规则的年代,执黑先行的棋手是必胜的,是吗?”


        6楼2014-10-25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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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世界


          9楼2014-10-2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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