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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至上】浅谈文本和影像中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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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我看见一个个苍白无力的人物形象,我能感到他们有血有肉,甚至其音容笑貌宛见。但是他们缺乏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使人为之激荡。一种突然的人性的揭示,使人难忘;一种对真相的窥视;一种敏锐深刻的洞见。
接下来,我将列举到我所看过的文本和影像中的形象,分析出我乐于见到的东西来。但是,更多的,我将之称之为文学的,事物。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20 22:21回复
    第一部分——男性形象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0-20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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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那些一手持枪,一手持《圣经》的男性形象.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0-2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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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⒈他对一些人慈悲,就必然对另一些人残酷.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0-20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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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这样的角色会是一个温柔的人。楼主说的贡献,其实我不是很懂
          请问是指哪种?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ad8楼2014-10-20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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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的贴,必须要顶一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0-2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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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学文学概论。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说我总是搬理论没有自己的思考成果,那时我也很困惑,觉得很失落,后来老师上课的时候也问了一个问题,她说“文学”这个东西为什么还要有理论呢?因为只有掌握更多的理论才能打破常识,那就是创作,顿时豁然开朗。就像圣经里说的,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我缺乏的东西太多了,希望自己能更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0-20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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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谈到这一类人物中的这一分支时,我们有必要谈谈通俗小说中的一个经典人物,金庸《碧血剑》里的“金蛇郎君”夏雪宜。我一向觉得不能看不起通俗小说,事实上,大众所接受的所谓人性的“广度”,“深度”,多半来源于通俗小说。至于人性的“维度”,那是通俗小说多半不能达到的范畴。
                切入正题,金庸鲜少能写好邪门的人物。像是什么公认的风流洒脱人物黄药师之流的,终究是一介酸儒,他的“反叛”,终究是是在儒家正统范畴之内的反叛,像是什么“生平最敬佩忠义之人”一类的话。像杨过这样的号称是见了都要误终生的人,也到底脱不了儒家“治国平天下”的藩篱,在携美人儿隐退之前都要顺手解个“襄阳之围”就是明证,由此可见,”侠之大者”,终究是要为国为民。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0-2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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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这一类的人物已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人们需要更为邪恶的,因而也显得更为浪漫的事物。上个世纪的金迷很少谈到夏雪宜,但今日他却一再被提起。但是,如果没有何红药这一形象,那么夏雪宜的形象将是扁平的。很奇怪的正是这一点。
                  夏雪宜从小被灭门,这不稀奇,身负血海深仇,惯用的梗而已。褔楼拜说,十九世纪以后再无小说,有他的道理。这世上来来回回的故事无非就这么几种,故事本身不重要,重点是表述方式。
                  夏雪宜的塑造多采用人物转述的方式,他在主角出场时死去已久,主角得了他的奇遇,算是在他死后拜他为师。这一点看似颇不经心,其实颇为重要。他是小说中旁人眼中公认的反派,主角开始就受了他的恩惠,对他的审视自然就带有不同的色彩,不会单一的人云亦云去贬低,当然,由于主人公天生为人正直,也不会刻意褒扬。一个人物的复杂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多个视角对他进行不同的阐释。这样,读者读下来,竟会发现,原来《碧血剑》的真正主人公竟非表面上的袁承志,而是抗清名将袁崇焕和金蛇郎君夏雪宜。
                  但是这两个人物在开篇就已经死了。他们形象的还原,多半是借他人之口。事实上,金庸不是第一个干这种事的人,英国女作家达芙尼就干过这种事,她还不是第一个。可见通俗与经典,往往没什么界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10-21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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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的局限性在于其思想狭隘,好吧,换个角度说吧,其实大仲马又有多深邃呢?不见得,《三个火枪手》和《基督山伯爵》,其多半还是要仰仗奇情。说情节已经过时了的人多半也不太了解现代小说。我看小说不喜看情节,不是因为觉得情节落了下乘。
                    夏雪宜发誓要“杀近温家五十人,污其妇女十人,不足此数,誓不为人”,仇深至此,可他偏偏爱上了温宜,情深至此,简直一捧狗血。但是,在盲目抵制”狗血”之前,我们需要思考一个问题,是谁让作者这么干的。
                    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世仇只是给两个人的相爱造成了物质障碍,但精神上的障碍却近乎没有。两位主人公只是在想,因为世仇这一客观原因,两人无法顺当的在一起。而无主观上的纠结——诸如”因为世仇,我内心不能接受你”。现在的言情小说倒是大多采用这个梗。当然,现在的读写大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罗密欧与朱丽叶会选择殉情,是因为他们”不懂生活”。尚未懂得生活,就已经结束了生活,尚未理解死的含义,就已经选择了死。当代读者的眼睛不可谓不雪亮,但是他们往往也会被古典派诟病为“不懂爱情”。
                    “不懂爱情”和“不懂生活”这个罪名那个更大?放在现在,主流舆论当然是认为后者罪名更大。只是,当我们加入大多数人的行列,嘲讽爱情的“殉道者”无知而庸俗的时候,我们也加入了无知庸俗的行列,我们又有了一个傻逼的称谓,“生活殉道者”。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0-21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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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按照所谓现代派小说的尿性,夏雪宜为了温宜放弃仇恨,从而完成人性的超越,或可改写为,夏雪宜早就逐渐放弃了复仇(可以是因为怯懦、信念的动摇,或是更为复杂的,人生意义的久探不寻,或是上述因素的综合),再辅之以现代小说惯用的冗长而匪夷所思的心理描写,表面上的平静与坚决,而内心却早已硝烟四起,诸如此类。他被温家的人利用温宜所暗算,你甚至可以描写出他如释重负的,狡狯的内心世界。真实世界的作用,从很大程度上是拿来和我们想象中世界相照应的,能注意到这一点的读者,又有几何?
                      换句话说,人们在小说中探寻的,不是最为真实的世界,而是最符合他们内心想象的世界。当然,矛盾之处在于, 他们心中的生活,有可能与真实大相径庭,但是如果不是真实的生活,他们不可能产生相应的想象。
                      说到这里,我们大可明白,夏雪宜为了温宜放弃仇恨,夏雪宜为了诸多微妙而难以言明的因素而放弃仇恨,这两者并没有谁更合理,也没有高下之分。这不过是两种群体的读者所喜闻乐见的不同的可能性。
                      如果非要说后者更贴近生活,我们大可以用一句话驳倒,那就是“少有人愿意把自己想得坏”,夏雪宜愿意相信他爱温宜。
                      由此可见,”狗血”是否真的强迫了我们?它们只是没能构想出我们想象中的世界。但当我们在嘲笑“狗血”的时候,我们其实也在制造着与他人想象不同的世界,我们的所作所为与“狗血”并无分别。
                      怪就怪在这个世界怎么解释都是通的。你写得再好,最多也就成为官方解释或是大众解释,而不是唯一解释。了解了这一点,我就不用费心与狗血划清界限了。
                      谈了以上有的没的,我们再来说说这一类人物的超越性。说超越性就要从何红药剧情说起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0-21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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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红药的故事可谓浪漫⾹艳、曲折离奇兼⽽有之,她出场时已是满⾯疤痕,形容可怖,⾏事狠毒,但除了跟着她的侄⼥教主何铁⼿出没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作⽤, 到了故事下半部,才忽然揭露,原来此⼈ 与全书故事发展⼤有关系,原来“⾦蛇郎君 ”夏雪宜名扬江湖的碧⾎⾦蛇剑根本是五毒教的宝物,根本是何红药帮助他盗⾛的。
                        何红药年轻时是个美⼥,⼜是教主之妹。 夏雪宜为了报复温家,到五毒教偷取毒液 ,不慎被蛇咬中毒,幸得何红药相救,对 他⼀见倾⼼。报仇⼼切的夏雪宜竟利⽤了这位情窦初开的姑娘,骗她带他到毒龙洞 中取⾛三宝,就是⾦蛇剑。⼆⼗四枚⾦蛇 锥与在故事开始时袁承志在华⼭⼭洞内发 现的藏宝地图。毒龙洞的古怪规矩是要脱 去全⾝⾐服倒⽴⽽⾏进⼊,于是取宝之后 ,这对男⼥便发⽣了关系。夏雪宜得⼿之后⼀去⽆踪,何红药盗宝获罪,被罚被万蛇噬咬,于是变成丑陋可怖 ,但她仍终⽣随⾝携带夏雪宜给她绘的少⼥时画像,到处寻找这位负⼼郎,终于遇到温青青,才知他另有新欢。
                        但她在痛恨青青之余,仍对⾦蛇郎到温青青,才知他另有新欢。
                        但她在痛恨青青之余,仍对⾦蛇郎君不能忘怀,直⾄到了华⼭之巅,发现⾦蛇郎君早已化为⽩⾻,⼀⽣抑压的复杂⼼情,霎 时化作哀恸,但随即⼜发现原来他⾄死不 忘,死后还咬着她的⾦钗,原来却是青青的⺟亲,于是满腔哀恸⼜霎时化为愤恨怨毒,要烧毁⼀切泄愤,不料⾦蛇郎君已早 有预谋,在⾻中植下剧毒,在洞中埋了炸药,连连爆炸之下,何红药葬⾝洞中,三⼈永不分开。
                        ——摘自百度百科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0-21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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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看,何红药敢爱敢恨,兼具复杂性和震撼力。只可惜”为爱痴狂“的女性形象太多,恐怕艺术形象还要多于现实中的形象。还需要等到若干年以后,文艺作品中的女性才能普遍破除爱情的迷信,完成人格的超越。诸如:
                          “这结果我早就想到了,也不能说是他害我的。”
                          “我若是离开了这里,他又怎能找得到我“
                          ”那时我也不知他是谁,只见他眉清目秀,是个长得很俊的少年”
                          “他见了我,向我笑了笑,我走近去看,忽然心里不忍起来,心想这般年纪轻轻的便送了性命,太可惜了,而且又是这么一身武功”
                          “不等他伤好,我已经把心许给他了。那时教里的师兄弟们个个对我好,但不知怎的,我都没把他们瞧在眼里,对这人却是神魂颠倒,不由自主”。“
                          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只想要他多陪我些日子。我好似发了疯,甚么事都不怕,明知是最不该的事,却忍不住要去做。我觉得为了他而去冒险,越是危险,心里越快活,就是为他死了,也是情愿的”。
                          “那便是前生的冤孽了。他是我命里的魔头。”
                          ——何红药
                          表面上看,这是纯粹的女性的口吻。但事实并非如此,男性在借女性之口,塑造他们自己的形象,剥夺真正女性的发言权。换句话说,并非女性生来就这样说话,而是男性希望她们这样说话。
                          这个吧的吧友多为女性,你仔细想一下你在爱恋别人的时候,心中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否会真的在爱情上一条道走到黑?你是否从未摇摆不定过?如果只是说这里的何红药是个典型形象,她是特殊的。那我们再来看看出生正常人家的温仪。她因为夏的复仇被虏去,夏要侵犯她,她一直哭,抵死不从,哭得夏心软了,把她送回去。 夏是真心喜欢她,宁死也不说出爱人的姓名,他说爱那女子胜过自己的性命。
                          “如果他心在我身上,什么都是好的,不好的也是好的,不会有更好的。如果他心不在,什么都不是好的,好的也是不好的,最好的也会有更好的。”
                          “我早就不姓温了……倘若就这么让我撞死了,对他自己可好的多,谁知这一拉竟害苦了他。”
                          通过对比我们可以看出来,何与温看似性格截然相反,实则却如出一辙。那就是,她们都是男性所塑造的,雕塑式的女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10-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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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10-2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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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应该睡了【望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0-24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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