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更新,小兰兰终于上路了,po主也开始放飞自我的ooc惹,讲道理,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之前是怎么写的了
小精灵还在哭泣,大滴的眼泪透过指缝流淌下来,在场的所有精灵都有些心疼,连林迪尔都既往不咎,忘却了密林王是如何对待他们家领主想要蹲下来给小精灵擦眼泪,“不要哭了,”小秘书说,他想起埃拉丹和埃洛赫年幼时自己是怎么安慰那两个小东西的了,“让领主大人揍莱格拉斯一顿就好了。”在双胞胎年幼时他们若是撞到了头,或是被石头绊了脚,埃尔隆德往往都要教训让他们受伤的物事——不管是石头还是门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没有人比瑟兰迪尔更恪守此句的了,果然小精灵抬起了脸,抽抽噎噎地张口:“他敢!”一时语惊四座,只有埃尔隆德晓得精灵王变得再小,密林王子都是他的心头肉,精灵王是不会容忍其他人欺负莱格拉斯的。
莱格拉斯给精灵王堵住了鼻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可笑。他有些感动地把精灵王抱起来,吹着半边红肿的脸颊,“Ada不要哭了。”莱格拉斯做了鬼脸想让小精灵笑起来,他的眉毛可笑地皱起来,嘴角也耷拉下去,他成年以后还没这么幼稚过呢。瑟兰迪尔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毛,“不要。”他听起来还是难过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好像小精灵正伤心欲绝呢:“我的叶子才不会这么丑…”莱格拉斯吃惊地盯着瑟兰迪尔——这使得他的鬼脸更滑稽了,可依然没有逗笑小精灵——他没想到到了如此境地,密林王依然对仪表(不管是谁的)都有如此高的要求。他就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像一个真正的小精灵被莱格拉斯逗笑吗?密林王子心想,然后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就要真正地开始担心了,因为这表示变小不仅表现在密林王的身体上,也蔓延到了他的心智,这正是萝林的那位夫人提到的所要避免的那类情况。但是小精灵又能有什么危害呢,他们既娇嫩又脆弱,让人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他们。莱格拉斯未曾做过父亲,自然也不知道抚养一个小精灵需要付出怎样的心血,当看着他们一日日成长,以独立的个体在世界上跌跌撞撞地摸索时又怎样担心,无疑莱格拉斯担心这个小小的瑟兰迪尔,但却不是以父母那种方式。
“这可不是一个靠鬼脸和搞怪就能安抚的孩子。”林迪尔说,他深知精灵王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没有人能比瑟兰迪尔把以牙还牙这句话履行得更好了,照他偷偷和哈尔迪尔抱怨的——瑟兰迪尔的心眼小得就和针尖一样——来说,如果那撞翻他的不是莱格拉斯,而是林迪尔或是哈尔迪尔,甚至埃尔隆德,也不能免受报复,但那偏偏是莱格拉斯,精灵王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瑟兰迪尔总不能报复叶子吧。林迪尔想,但他也不敢建议瑟兰迪尔如往常一般以眼还眼,谁知道怒火会转到谁身上呢?他看了哈尔迪尔一眼,后者同样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们:瑟兰迪尔在哭,莱格拉斯依然定格在鬼脸上。
最后还是埃尔隆德开口结束了这样的局面,他伸出手,费了一些力气才把精灵王从小王子怀里接过来,他给小精灵擦掉眼泪。“我相信莱格拉斯绝非故意,而瑟兰迪尔也并非他表现得如此疼痛。”自瑟兰迪尔变小以来他首次表现得像个智者,虽然他也并未能表现得更像个智者,他只是抱着精灵王,思索着下一句该怎么说才不会招致精灵王的愤怒,“他们俩大概都有些吓坏了。”对于他最后吐出的这句蠢话,只有哈尔迪尔出于礼节才没有致以白眼。他说得完全不在点子上,两位密林精灵的确都有点不对劲,但莱格拉斯是出于对父亲的愧疚和对小精灵的不知所措,而精灵王,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他,他也绝不会为此哭泣,眼泪来自于疼痛,小精灵的身体对疼痛的感知度可比他们长大后要强得多而耐受度几乎没有,连瑟兰迪尔也没忍住,眼泪就那么夺眶而出,要说真正吓到的,大概是埃尔隆德本人吧。他无法表达当小精灵被撞倒时他的心情,他之前还想嘲笑瑟兰迪尔呢,下一秒他就心疼得不得了,他以为自己是平静的,却在这一刻情感喷发,而他并未注意到感情已浓烈到这种程度。他不禁思索,也因此陷入沉默:如果不是瑟兰迪尔最先的主动,以及后期凯兰崔尔夫人的推动,他又会如何呢。他心里的一部分相信自己会把这段感情——不管它们如何在他心中涌动——深深地藏起来,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正如他一生接受的所有的东西,但另一部分,正是这一部分在精灵王被撞时作出积极的回应,情感在他胸中撞击,汹涌澎湃,甚至让他本人都震惊了。
沉默并没有延续多久就被哈尔迪尔打破了,大概他是众人中唯一还记得他们将要去往罗斯洛立安这一任务,于是他尽职尽责地履行自己的责任:“我们早该出发,”黄金萝林的来客说,指了指精灵王,“在他变成一个爱哭爱闹的小精灵以前我们最好已经到达罗斯洛立安。”想到那样的场景,连瑟兰迪尔本人也打了个寒颤,“不,”还挂着眼泪的精灵王说,然后他示意埃尔隆德放他下来。小精灵在几位大精灵形成的圈子里走了几步,做了早该做出的决定:“我们马上就出发。”
即使他们说了立刻出发,也确实有立刻出发这个必要,莱格拉斯还是意识到他们拖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瑞文戴尔离开——林迪尔是个尽职尽责的秘书,他准备的东西太多也太过齐全,哈尔迪尔指出他们并不需要这么多东西而林迪尔指出是的,他们会需要这么多东西的:他们家领主酷爱阅读,密林王则不肯委屈自己穿前一天的衣服,小王子莱格拉斯有自己的爱好,而哈尔迪尔则有一些林谷特产要带给萝林的那两位尊贵到不肯踏出家门的精灵。是的,他说完以后指着两车辎重,这么多东西是必要的。没人能在这点上说服小秘书,他自己也不能。尽管他自己也意识到此事紧急,瑟兰迪尔必须尽快赶往萝林,以弄清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并解决此事,他也想尽量让各位觉得舒适,并在凯兰崔尔夫人面前不失礼数。最终还是瑟兰迪尔同意带上这些辎重,他从埃尔隆德的袍子里探出头来,点点头:“的确有一些东西是我们必须带上的。”
很难说是将林秘书准备的全部行李带上比较麻烦还是将瑟兰迪尔安置在马背上比较艰难,毕竟他曾是那么一个挑剔的精灵王,居住林谷之后也依然未改其秉性,而此刻他变成了这么一个小家伙,却对精灵王子的举止言行依然有其要求,不能做鬼脸,即使是为了逗乐他也不行。没人敢敷衍他。于是那匹架着加高座椅的马被拉到他面前,工匠做好了被挑剔,嘲笑的准备。可出人意料,精灵王并没出现,而出现的那个小家伙好像还挺喜欢那个涂得花花绿绿的座椅的,小精灵绕着那匹高头大马走了一圈,细细打量马鞍的画工,伸手去摸马鞍上垂下的穗子——林谷的精灵都知道精灵王的品味,但那往往难以达到,他们只能尽其所能,这次给的时间太短,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好——但也足够让小精灵开心了,莱格拉斯发现,而从智者的眼中他知道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发现了:瑟兰迪尔变得更容易满足,至少相较前一天来说。这是相对顺利的部分,难的是选择同骑者,莱格拉斯太年轻,还带着少年的冲动,自然不会是合适的人选;哈尔迪尔也不会是瑟兰迪尔的第一选择,这位萝林来客身后所代表的人物是瑟兰迪尔绝不想亲近的,那么只剩下埃尔隆德,可是精灵王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他想与之同骑,他只是静默不语,在三位高大的精灵中选择着,心中自有思量。他表现了足够的耐心,三位精灵原以为还要等待许久,他们也同样有耐心,也有无穷无尽的岁月,可在另一方面,时间是他们当前最缺乏的东西。
瑟兰迪尔最终走到了埃尔隆德面前,领主蹲下身,将精灵王抱至椅座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感谢你的信任。”埃尔隆德说,他自是知道瑟兰迪尔不愿屈膝与人,也不愿让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足够的信任他是不会选择埃尔隆德。“不。”小精灵说,他伸手去抓马缰,在达到目的以后他抬头看向埃尔隆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