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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事不可追版
“老六，你去说。”康老大把一信笺塞给老六。
“不，大哥，你是大哥，应该你去。”老六扔回给康老大。
“老四，你去。”信笺到了老四手里。
“哎，哮天犬，你去最合适。”老四如接了烫手山芋一样，抛到哮哮身上
“为什么是我？！”哮天犬跳了起来，“我才不去呢。”
。。。。。。
外面的纷争声打破了真君神殿的肃静，杨戬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
“兄弟们，有什么趣事吗？”一身银甲的男子出现在神殿的台阶上，微笑着问。
“二爷！”“主人！”哮天犬一脸焦急的样子，因为那信笺转了几圈此时正好回到他的手上。他想丢回给梅山兄弟，可是他们全都后退了一步。
“哮天犬，拿来给我看看。”
哮天犬听着这话，不情不愿地上了两级阶梯，又回头龇着牙瞪了梅山兄弟一眼，然后走到比杨戬所站处低一级的阶梯，把手中信笺递了过去。
杨戬接过信笺，扬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地誊写着一首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1]”
杨戬不记得他有在诗集里读过这样一首诗。不过凭着诗里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能断定这是首情诗。
注：[1]诗来自徐克《倩女幽魂》一片
“老六，你去说。”康老大把一信笺塞给老六。
“不，大哥，你是大哥，应该你去。”老六扔回给康老大。
“老四，你去。”信笺到了老四手里。
“哎，哮天犬，你去最合适。”老四如接了烫手山芋一样，抛到哮哮身上
“为什么是我？！”哮天犬跳了起来，“我才不去呢。”
。。。。。。
外面的纷争声打破了真君神殿的肃静，杨戬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
“兄弟们，有什么趣事吗？”一身银甲的男子出现在神殿的台阶上，微笑着问。
“二爷！”“主人！”哮天犬一脸焦急的样子，因为那信笺转了几圈此时正好回到他的手上。他想丢回给梅山兄弟，可是他们全都后退了一步。
“哮天犬，拿来给我看看。”
哮天犬听着这话，不情不愿地上了两级阶梯，又回头龇着牙瞪了梅山兄弟一眼，然后走到比杨戬所站处低一级的阶梯，把手中信笺递了过去。
杨戬接过信笺，扬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地誊写着一首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1]”
杨戬不记得他有在诗集里读过这样一首诗。不过凭着诗里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能断定这是首情诗。
注：[1]诗来自徐克《倩女幽魂》一片
“这是首情诗，是写给你们谁的？”他的语调轻快不少。
“主人。。。”哮天犬望向杨戬，欲言又止。
“老六，你说。”杨戬指了指离他距离最远的老六。
“我，”被点名的老六指指自己，叹了口气“哎，我说就我说。这诗不是给我们的，是给二爷你的。”
“谁给我的？”杨戬面不改色，可是声音有了一丝波动。
“是，”老六看了一眼身边面露同情之色的兄弟，在心里给自己鼓一把劲，“是三公主给你的。”
“寸心？”杨戬愕然，这诗虽达不到大家之作的水平，但平仄押韵都具备。以他对寸心的了解，他不认为寸心能作出这样水平的诗来。还有那字体，也不是她之前所写的小楷。
杨戬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是真的，二爷。”康大哥站了出来，“是我看着三公主亲自在二郎神庙的书案上写的。她走后，我就带着这信笺上来了。”
“胡闹！”杨戬怒而转身离去，留下众人站在原地。
杨戬一方面不愿意相信这是寸心作的诗，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最有可能出自寸心之手。
“十里平湖霜满天”中的“平湖”是当年他和她相依偎看落日的地方。
“寸寸青丝愁华年”中的“寸”字很可能是暗指寸心自己。
“对月形单望相护”中的“月”字很可能是暗指嫦娥仙子，而对月一事则是指自己。
至于“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
杨戬轻叹，寸心怕是知道了他在华山说的那句“曾经，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披上那道美丽的月光。。。。。。”
“主人。。。”哮天犬望向杨戬，欲言又止。
“老六，你说。”杨戬指了指离他距离最远的老六。
“我，”被点名的老六指指自己，叹了口气“哎，我说就我说。这诗不是给我们的，是给二爷你的。”
“谁给我的？”杨戬面不改色，可是声音有了一丝波动。
“是，”老六看了一眼身边面露同情之色的兄弟，在心里给自己鼓一把劲，“是三公主给你的。”
“寸心？”杨戬愕然，这诗虽达不到大家之作的水平，但平仄押韵都具备。以他对寸心的了解，他不认为寸心能作出这样水平的诗来。还有那字体，也不是她之前所写的小楷。
杨戬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是真的，二爷。”康大哥站了出来，“是我看着三公主亲自在二郎神庙的书案上写的。她走后，我就带着这信笺上来了。”
“胡闹！”杨戬怒而转身离去，留下众人站在原地。
杨戬一方面不愿意相信这是寸心作的诗，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最有可能出自寸心之手。
“十里平湖霜满天”中的“平湖”是当年他和她相依偎看落日的地方。
“寸寸青丝愁华年”中的“寸”字很可能是暗指寸心自己。
“对月形单望相护”中的“月”字很可能是暗指嫦娥仙子，而对月一事则是指自己。
至于“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
杨戬轻叹，寸心怕是知道了他在华山说的那句“曾经，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披上那道美丽的月光。。。。。。”
说完，寸心转过身，看见杨戬很认真的在看她，仿佛要把她身上看出一个洞。
“杨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吗？”她有点惴惴不安。
杨戬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你的法力现在能感应到我来了？”
寸心没想到杨戬会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去问法力的问题，愣了一愣，说：“是的，我回到西海后，总得找些事情给自己打发时间，就想着学点什么。想想自己被人施了法，毫无抵抗之力；去跟人打架，又打不赢人家，就痛下决心要好好修炼法术。我不笨的，只要有决心，学东西是很快的，而且坚持了三百多年，小有卓效是肯定的。所以你流光一到，我就感应到你来了。”说到这里，她有点沾沾自喜。
“那你也学读书和写字了？”
“嗯，不过这两个学得比法术晚很多。差不多，”寸心侧了侧头计算着，“差不多40年了吧。我上天前不久才开始的。”
“为什么要换字体呢？你原来的小楷写得挺不错的。”
“那个啊，哈哈，因为小楷不够大气啊。我想清楚、弄明白自己之前的人生了，所以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俗话说字如其人，我都豁然开朗了，我的字也要跟着豪迈大气了。”寸心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彩。
“你变了很多。”杨戬拢眉垂眸道。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我有这些变化是很正常的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杨戬在天上只不过呆了三百多天，他逗弄小玉的喜悦，掐上寸心脖颈时的愤怒，以及目送寸心离府的哀痛，这所有一切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天地间的时间差，却让寸心在凡间的三百多年间，痛定思痛后放下执念，抚平伤痕重获新生。
“其实，我上天前跟自己说，最后见你一次，然后就把你彻底放下的。只是事出突然，我见到你了，却没来得及跟嫦娥道歉。”寸心低着头，用鞋子蹭着地，“不过我想，她那么大度，不会跟我计较的吧。或者有机会的话，你帮我向她道个歉，好吗？”
“不好！”杨戬拒绝得很干脆。
寸心吃惊地抬起头，想了想，自嘲地笑了：“也对。你去说这事情，难保她会跟我以前那样为个月饼而耿耿于怀呢。处于爱恋中的女人总是小心眼的。罢了，这事还是不说为妙。”
“所以西海岸边你才会那样绝决地推开我，让我把爱和遗憾留给大家，留给三界吗？”杨戬微微带上了些怒意。
“杨戬，顶罪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认为你又欠了我什么。其实，听到你把心中藏的话语说出来，我很妒忌。那句披月光，文字多美啊，可惜不是对我说的。但我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她或许才是适合你，能让你说出心里话的人，而我，总是让你活得很累。对不起，杨戬。”寸心语速沉缓，略带哭意。
“不是的，寸心。”杨戬上前，牵起寸心的手，“那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有很多话要说，可只说到曾经的月光，我就支撑不下去了，我后面还想说。。。”
“杨戬，不用说了。”寸心挣脱了他，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当年我和你来这里时，那艘大木船停在前面。可现在，船已经不见了。杨戬，”寸心顿了顿，徐徐地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三十年的时光就能让黄河东岸因河道改变而变成西岸；三百年的时光足够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经过时光的洗刷，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又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况且上天后自己也曾追逐过那一段镜花水月，干出了私藏耳环和怒砸玉树这样的荒唐事。那么，自己又有何理由，要求她为了自己某一天的蓦然回首，而在灯火阑珊处守候呢？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目光清澈明亮，没有记忆中的那些忧愁、哀伤和绵绵不绝的泪水。他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说过：“西海上下都说三公主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在笑起来时最好看。”寸心，原来你已经把那些被杨戬弄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杨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吗？”她有点惴惴不安。
杨戬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你的法力现在能感应到我来了？”
寸心没想到杨戬会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去问法力的问题，愣了一愣，说：“是的，我回到西海后，总得找些事情给自己打发时间，就想着学点什么。想想自己被人施了法，毫无抵抗之力；去跟人打架，又打不赢人家，就痛下决心要好好修炼法术。我不笨的，只要有决心，学东西是很快的，而且坚持了三百多年，小有卓效是肯定的。所以你流光一到，我就感应到你来了。”说到这里，她有点沾沾自喜。
“那你也学读书和写字了？”
“嗯，不过这两个学得比法术晚很多。差不多，”寸心侧了侧头计算着，“差不多40年了吧。我上天前不久才开始的。”
“为什么要换字体呢？你原来的小楷写得挺不错的。”
“那个啊，哈哈，因为小楷不够大气啊。我想清楚、弄明白自己之前的人生了，所以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俗话说字如其人，我都豁然开朗了，我的字也要跟着豪迈大气了。”寸心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彩。
“你变了很多。”杨戬拢眉垂眸道。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我有这些变化是很正常的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杨戬在天上只不过呆了三百多天，他逗弄小玉的喜悦，掐上寸心脖颈时的愤怒，以及目送寸心离府的哀痛，这所有一切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天地间的时间差，却让寸心在凡间的三百多年间，痛定思痛后放下执念，抚平伤痕重获新生。
“其实，我上天前跟自己说，最后见你一次，然后就把你彻底放下的。只是事出突然，我见到你了，却没来得及跟嫦娥道歉。”寸心低着头，用鞋子蹭着地，“不过我想，她那么大度，不会跟我计较的吧。或者有机会的话，你帮我向她道个歉，好吗？”
“不好！”杨戬拒绝得很干脆。
寸心吃惊地抬起头，想了想，自嘲地笑了：“也对。你去说这事情，难保她会跟我以前那样为个月饼而耿耿于怀呢。处于爱恋中的女人总是小心眼的。罢了，这事还是不说为妙。”
“所以西海岸边你才会那样绝决地推开我，让我把爱和遗憾留给大家，留给三界吗？”杨戬微微带上了些怒意。
“杨戬，顶罪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认为你又欠了我什么。其实，听到你把心中藏的话语说出来，我很妒忌。那句披月光，文字多美啊，可惜不是对我说的。但我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她或许才是适合你，能让你说出心里话的人，而我，总是让你活得很累。对不起，杨戬。”寸心语速沉缓，略带哭意。
“不是的，寸心。”杨戬上前，牵起寸心的手，“那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有很多话要说，可只说到曾经的月光，我就支撑不下去了，我后面还想说。。。”
“杨戬，不用说了。”寸心挣脱了他，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当年我和你来这里时，那艘大木船停在前面。可现在，船已经不见了。杨戬，”寸心顿了顿，徐徐地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三十年的时光就能让黄河东岸因河道改变而变成西岸；三百年的时光足够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经过时光的洗刷，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又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况且上天后自己也曾追逐过那一段镜花水月，干出了私藏耳环和怒砸玉树这样的荒唐事。那么，自己又有何理由，要求她为了自己某一天的蓦然回首，而在灯火阑珊处守候呢？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目光清澈明亮，没有记忆中的那些忧愁、哀伤和绵绵不绝的泪水。他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说过：“西海上下都说三公主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在笑起来时最好看。”寸心，原来你已经把那些被杨戬弄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好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