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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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个虐文……

三年复三年，远方，依旧没有故人传来的消息。陵越早已不记得这是等待他回来的第几个三年，而他，却将这重复的三年都当第一个三年来对待。屠苏，他的师弟，他的执念。亦是他倾尽这一生的等待。
晚间天墉城后山，陵越独自一人站在湖边，那里，有他和屠苏的回忆……
晚风吹起他紫色衣衫，他的面容和以前无二，看起来依旧那么英姿飒爽。可是，满头的银发出卖了他的真正年龄……陵川和芙蕖曾经拿他和上一任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比:“师兄，你看你，现在都和紫胤真人一个样了。以前你偶尔也会笑一下，现在每天都冷着个脸。”
陵越听完，紧蹙的眉头轻微舒展，但只是一瞬间……
春去秋来，后山的屠苏草绿了又枯，陵越望着湖里自己的倒影，果然，自己老了……屠苏，你一定还和当初一样吧。
陵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师兄……”
陵越没回头。只是默默然道:
“芙蕖，这又是新的一年了？”
芙蕖同样一袭紫衣，如今，她也早已不是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师妹，而成了天墉城的妙法长老。她知道他的意思。心里一阵酸楚。屠苏，你为何还不归来？走上前和他并立。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转眼，你我已老，而这里的屠苏草‘活’的正茂。”
芙蕖不忍心，出言相劝。
“师兄，你为何还不肯相信屠苏他……”
陵越打断。
“他只是远行未归而已，又或许是……迷了路……” 屠苏，可是人间繁华，让你留恋？不愿再回来了吗……

这时，一只灵蝶飞到陵越面前。陵越动容。虽然有几十年未见，但他记得，这是幽都灵女风晴雪用于追踪和传递消息的专属灵蝶。陵越伸出手，灵蝶便飞到他指尖停下。随之，风晴雪的声音传来:
“陵越大哥，我已找到苏苏留在世间的记忆，特请你下山相助。”
此时，风晴雪的语气里充满希望。和当初并无其二。
陵越听到此处，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只是一些。
“屠苏……”
灵蝶早已飞走。陵越还处于自己的心境内。屠苏，你终是……回来了吗？
“师兄？师兄？”
芙蕖不知叫了他多久。他才反应过来。
“芙蕖，他……回来了……”
芙蕖不知风晴雪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愿把话说死，毕竟陵越年事已高。万一刺激到陵越。。。
“师兄相信？”
“假也好，真也罢。对于晴雪，我也有几十年未见了。去见见也好。”
因为他知道，风晴雪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说吧，陵越已行至后山崖壁，眼看就要出了后山，芙蕖看着他的背影:
“屠苏有你，真好。（看向屠苏草）我真羡慕你屠苏，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心里却只有你，而我怎么做也没能走进师兄心里……也该放弃了……”
师兄，如果屠苏真的归来，我愿用我的一切助他恢复。让他永伴你身边，弥补这几十年他对你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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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了一篇新的？

第二天，陵越召集了天墉城里的长老和当下天墉城大弟子与玉泱。他们都集中在天机阁内。陵越看着他们道:
“今日把大家请来，是有一事相商。”
芙蕖清楚，师兄这是要离开天墉城了。去寻他心中的执念……
陵川不解，感到困惑，就问:
“师兄，究竟何事？为何要集中所有长老？”
陵越背对他们，就给他们一个背影:
“陵越如今年事已高，恐难再打理教中事物，所以，打算将掌门之位传于天墉城第十三代大弟子。”
大师兄突遭点名，又听见是让自己继任掌教一职，受宠若惊，行礼:
“掌教真人，我修为尚浅，处理事物来，也不及掌教一半。我……”
陵越转过身来，看着他:
“天墉城里的长老会辅助你。这些年我也知道，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掌教一职，非你莫属。”
芙蕖万万没想到，陵越会如此决定，心下大惊，问:
“师兄可是要弃天墉城而去？”
陵越看着她，摇摇头:
“不是，我已年过半百，实在无心再处理天墉城内事物，芙蕖，你身为长老，日后定要多辅助新任掌教，处理好事物。”
执法长老听了芙蕖的话，隐约觉得陵越要离开。忙行礼，问:
“掌教真人可是要离开天墉城？”
陵越看着远方:
“如今我已不是掌教，执法长老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为了去寻一个人而已，早在陵越接任掌教一职时就说过，那人远行未归。（然后停顿一下才说）恐怕是迷了路，当初若不是我放他离去，也不至如此，所以我自然该去寻他……”
玉泱脱口而出，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天墉城的忌讳:
“师尊，可是为了前任执剑长老？百里师叔？”
玉泱只从得知陵越心里的执念是百里屠苏，就对百里屠苏印象不怎么好。师尊等他七十余载，也不见他归来。
陵越微微动容:
“的确是为了我那师弟。”
玉泱还想说什么:
“师尊……”终是没在说下去。
又一日，陵越正式辞去天墉城掌教一职，而天墉城也在七十五年后迎来了他们的新一任执剑长老——玉泱。
交代完一切后，褪去一袭紫衣的陵越来到了后山。现在的他，穿着和他师尊并无一二的服饰，颜色和他的佩剑霄河剑一样，冰蓝色。
他看着后山，回忆起往事:
“屠苏，你等我，等我接你回家。”
身后传来玉泱的声音:
“师尊。”
陵越回头，看着他:
“玉泱？”
玉泱走向他:
“我知道师尊今日下山，特来此想送。”
“玉泱，以后，天墉城里的一切，若有不懂，可向妙法长老请教。”
“是。（看着陵越，半响才说）师尊不向妙法长老道别？”
陵越看向前山:
“不了，为师此去多则三月，少则一月。道别只是徒添悲伤罢了。”

然后化剑而去。玉泱看着破天而出的蓝光，道:
“师尊，保重。”
几日后琴川，陵越一袭蓝衣走在大街上。面对着几十年未见得场景，陵越心里感触颇多，场景依旧，对于陵越来说，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昨日收到晴雪来信，说请他三日后赶至江都桃花谷。对于修为已达人至巅峰的陵越来说，三日绰绰有余。他打算去看看他弟弟，兰生只比自己小三岁，如今自己已九十九，就算他还在，也恐怕是老态龙钟了吧……
径直来到方家，经过下人通报，陵越再次踏进了方家大门，刚一进门，就忆起那日那幕……
他欲带屠苏会天墉城，而屠苏不愿，他至今犹记得屠苏那番话，他说他在逃避，他说他喜欢这里，他不愿意回去……
来到客厅，只见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手拿拐杖，端坐厅内。见他来了，连忙起身:
“大哥。。。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好吗？”
陵越看着她，老了老了，不知不觉中，我们都老了……
“月言。”
随后，他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除了提及那人。在以后，陵越与襄玲兰生再遇时，大家都好似约好了似的，没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于那人的一点往事……害怕他难过……而大家看着仙风道骨的陵越，都以为他以成仙……
月言看着他道:
“对了，大哥，兰生他也修仙去了。”
“修仙？他不是和你成亲了吗？”
“兰生的心性，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既然如此，就由他去吧……”
“……”
到了黄昏，陵越打算离去，月言却突然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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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正欲道别，起身道:
“月言，我此次也是路过这里，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陵越知道，这一别，他可能再也不能见到月言了。
月言也欲起身，却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陵越急忙上前，扶住她:
“月言！”
一旁的丫鬟也吓坏了。
“老夫人！快！来人啊！去请大夫！！”
陵越让人把月言扶到房间里，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手在月言眼前一挥，月言睁开眼睛。
“大哥……”
陵越看着她，知道，这就是人所要经历的生老病死……
见他不说话，月言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大哥，日后见到兰生，可否替我带句话给他……”
陵越点点头。
“兰生……我月言此生有他足矣。大哥替我转告他，襄铃是个好女孩，我也知道，兰生放不下 她，所以，以后找到襄铃，好好待她……”
月言声音渐渐小了，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陵越知道，月言走了……他闭目。或许，在过些时日，就轮到自己了……
这时，房门被冲开，一个青年男子闯了进来，他跑到月言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唤:
“月言……月言……你醒醒，我回来了。我是兰生啊。月言……”
陵越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他是谁，叫道:
“兰生，月言走了。”
兰生这才发现陵越在他身边。看着他:
“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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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了月言后，月言墓前。
兰生看着墓碑:
“月言，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陵越拍拍他肩，道:
“是人，就会有生离死别。兰生，看开点。”
兰生看着他，淡淡开口:
“哥，你现在是剑仙了吧。仙怎会懂人的感情……”
兰生啊，你忘了吗？就算是剑仙，陵越也是从人修炼而成的，何况，他并不是剑仙，你怎么能这样说。
陵越没有回答他，对他说了月言的遗愿，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兰生，你保重。”
兰生拉住他:
“哥，你去哪？”
陵越看着天边晚霞:
“屠苏回来了，我去接他回家。”
兰生大吃一惊，当年屠苏明明已经……
“哥，屠苏他不是散魂了吗？怎么……（意识到说错话，连连道歉）对不起，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陵越淡然处之，随后又说:
“我和晴雪千殇多年未见，此去江都，不算为了屠苏，而是为了见见老朋友而已。”
“那我也要去！我也很久没见到晴雪他们了…”
陵越点点头。去吧，去见见也好，不然，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看着眼前依旧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兰生。再想想自己，青丝换白发，劲装换道袍（冰蓝色，和紫胤那身几乎一样）……
兰生看着眼前的大哥，总感觉怪怪的，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在年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