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中箭落马,心血汩汩流出.想站起来.想走到青衣男子身边,想说:“公子,你赢了,”可是她无能为力,她只有在心血流尽之前再看这个男子一眼,将他牢牢记住,前世今身,宿命轮回.她都不想忘.她只看到青色的背影越来越远,遗世而独立,那么孤单寂寥.她多想陪在他身边,可是不行,公子有意识将自己尘封,他说:“我不想做一个多情的人,因为,情之一物,穿肠蚀骨.”
她是服气的,上天如此的安排,她并不怨恨。在他面前,他从不敢哭泣,努力伪装自己,让自己配的上与他并肩,可是他的步伐实在太快,他太完美,她跟不上。泪不断从颊边滑下,其实她不过是孤独等待盼望着他能回眸一顾的那一个温柔谦卑的灵魂,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坚强,她也想象在莺花烂漫是蹉跎着哭泣的柔弱女子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公子啊!就算我流泪了也别笑我软弱,在这人生最后一刻,请容许我为自己放纵一次。
其实,就这样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如生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能有属于他的东西留在心里,哪怕是一支箭,也是好的。这样死心塌地的追随是为了什么呢?她亦不甚明了,她只知,在火光明灭的瞬间,他星眸半闭的幕然回首。微微眨眼的倾城一笑,只一笑便知无论空间纵横,时间交错,此生此世,她再也无法逃离。
此后便是她短暂一生的追随。
喜欢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晓阴阳通八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的惊才绝艳。
喜欢他卷发翻飞、衣袂翩翩的风华绝代。
喜欢他木钗挽发、青衣裹身黄袍裹剑的儒雅风流。
喜欢他眉眼间澄澈明净的淡淡哀伤。
喜欢他翻转鬼神夜哭神哭小斧的风云变色。
喜欢他双眸顾盼呼唤微风的意气风发。
喜欢他匹马纵横、仗剑天涯的豪情壮志。
喜欢他伏魔趋虎的霸气。
喜欢他正襟危坐、笑傲风云的闲适。
喜欢他唇畔风流云散雪融冰消的倾城一笑。
……
(小顾GG的好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以下省略几千字~咩)
所有的幻象渐渐模糊,仿佛回应死神的召唤,她向着深处沉沦……终于能放开了,这样的结局……也是好是啊!
“姑娘,你醒醒……”不断有力冲击她体内脆弱的经脉,在沉溺中有一跟虚无的引线将她一分分往上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很真实,似乎她并没有死。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狂喜的眸子——那是一个落拓男子,给人一种安心向上的感觉。
“她醒了!”戚少商回头叫到。
后面立刻跑过来两个女子,提着药箱。晚晴搭上红袍的脉,温婉的脸上布满愁云,尽是悲悯:“没用了,戚公子,红袍心血流尽,就算你耗尽内力,也于事无补……”
“红袍姐姐,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干的?”小玉义愤填膺,看到那熟悉的箭,惊叫到,“十八尊?他们反了不成,那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红袍直直盯着眼前一脸疲态却正义尽显的男子。“戚……戚少商?”
“是我。”戚少商点了点头,心痛,无以复加。忍不住蹙着眉,又见死亡,原来人命是这般脆弱的。他咬了咬牙,又输了大量真气。
“没用的!”红袍摇摇头,看他的眼里五味陈杂,原来是这样的人么,难怪会让公子那般反常。可是,那是不是表示公子可以敞开心胸接受幸福?“你……不用……浪费真、真气了,我不行了!你、你可……不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
戚少商咬着唇点了点头。
红袍看着一边垂首的晚晴与小玉,“麻烦……你们帮我整理……一下。”
晚情和小玉心里难过,强忍酸涩点了点头。红袍跟随公子出生入死多年,如今这样,她们无疑是难过的,可是红袍不说,她们也不便紧紧追问,还是让她留一口气做做想做的事罢!
从马车里出来,她不再是满身血污,依旧是穿了艳红的衣袍,画眼描眉,涂脂抹粉,艳而不俗!因为苍白的脸色而带了一分凄迷。
“你真美!”晚情真心赞到。
她摇摇欲坠地向前走,举目望着……那个方向,公子便是在那里的。
她缓缓倒地,断断续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