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清平赋

楔子
是夜的天，黑得沉重，风，刮得心寒。远处雷声轰轰，闪电的冷光，雨声的纷乱，无不侵扰着人们不宁的心。
一身玄衣的他看着眼前仍固执跪在地上不顾雨势猛杂的男儿，叹了口气，却选择沉默。只是命退了左右的伞，迎着繁杂的雨。冰冷的水珠打在他的脸上，让有些颓然的他有了几分清醒。默默地祈祷上天。上官姑娘、大哥，你们一定要醒过来！
在经历长时间的守护治疗，边疆老人与古木天终于神色疲惫地踏出了那间房的门槛。望着那两人，叹了一口气：“一切就看今晚了，如果能醒，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醒……”言及此，想说的话已哽在喉咙，难以出口。
皇甫仁和和鬼见愁的心顿时沉下。
鬼见愁艰难地站起身，由于长久地跪地，一个不稳又即将摔倒。皇甫仁和急忙搀扶住他。他站稳后，抬起仿若有千斤重般的脚，缓慢地一步一步朝那间房里走去，那房里，有他欲与之白头偕老的爱人，那房里，有他欲与之相交一生的朋友。他可以付出一切，只愿上天能怜惜屋内的人。
“燕儿，赛华佗，你们一定要醒过来……”
夜，还很长，长得令人心魂欲灭。
一夜倾盆，第二日晨终于放晴。
阳光轻洒，露浓花瘦，惟有树枝梢头有蕊少许。
欧阳明日缓缓地睁开了眼，身体的疲软虚弱令他一时无法起身，他费了半天劲挣扎着起身，汗，已透了衣。思绪慢慢凝聚，伤前的画面接踵而来。上官姑娘？上官姑娘呢？他急迫地寻找上官燕的身影，当视线移到旁边床上坐着的倩影时，顿松了一口气，朝她微笑。
上官燕同样微笑回应，然后视线移到了枕在她床边的男子，眼里有着深深的爱恋，鬼见愁与她相视而笑，那笑意柔化了他刚毅的线条。
欧阳明日静静地看着，当目光落到两人紧紧相扣的手时，眼神一黯，心中一片酸楚。尽管故作无事地祝福他们的凤凰于飞，可只增不减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能够品尝。但爱不可强求，他也只能如此。他默默地在心底祝愿，上官姑娘，愿你幸福。
“明日，你终于醒了！”喜悦的声音拉回了欧阳明日的低落，边疆老人一脸喜色地走来，探了探他的脉搏。“脉相已稳，刚经历生死大关，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师父。”他笑着回答，心中一片暖意。
“老头，这次可是我家燕儿先醒来。”古木天在一旁洋洋得意。
“知道了，别嚷个没完。”
“这次你可赖不了啦！”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真是聒噪。”
“谁聒噪了，你这混蛋！”
……
吵嚷声一阵高过一阵，却让他释心一笑。也罢，这样也不算的坏。
“大哥！”皇甫仁和匆匆进来，看到已醒的两人，心中高悬许久的心终于放下，那不知多久不见笑意的愁容终于出现了暖意。
“太好了，你们终于醒了！”

第一章
四方城北方约莫几十里外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名曰：“阿地里山。”该山位于北部琅琊城、西部回鹘部落所居的乌依古尔草原与于中部四方城的三地交界。对于商人而言，这座山本应是运载货物的交通要道，却因山势险峻更有猛兽毒虫出没而选择绕路而行。
此日白昼之时，一抹黑影轻巧地划过山际，一晃便不见踪影。野田里的花草在风中轻曳，枝梢的莺鹊不时啼鸣，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让人不禁猜测那一瞬身影不过是错觉。
少顷之后，忽有几匹高壮白马载人奔驰而来，这几匹马在崎岖的山路上仍跑得极快，不仅可见其骏更可见骑者马术的精湛。
来者为首是一位妙龄少女，一袭淡黄宽袖衣裙，外套白色对襟背心，乌黑似墨的秀发绑成几个细长辫子，一抹白纱垂在她的发后，发间插着一支青翠羽毛。肤白似雪，颊如粉桃，朱唇清目，典雅秀丽。貌非倾城，风骨则立，五分英气又有着三分灵动。
她抬了抬手，后首几人会意停下。
“前方是何处？”薄唇微启，嗓音如流水声般清悦。
“加苏拉小姐，前方便是四方城。”一人道。
她望着前方黑影消失的地方，几分精芒掠过明眸，越发黑得深不可测。
“日落之前到达四方城，找间客栈安顿。”几人应声。
马蹄声再次响起，又渐渐变小，最后再无声音，只有被马卷起的淡淡烟尘还在半空弥漫。
入夜，风往往刮得更猛更烈。皎月高悬于上空，倾洒清灵之辉。
四方城内，夜市兴盛，小贩吆喝声、孩童嬉闹声、文人谈论声，让本应凄寒的夜多了暖 意。
皇城内，朱栏玉瓦，白雪砾石，相应相衬。宫廷灯火辉煌，令本就庄严的殿堂更显巍伟。殿外几株红梅开得正盛，添了几分喜庆。
四方城自新城主上任以来，宫廷禁卫铺排陈设皆以实用为先。
而今因久病于床的国师病体好转，而难得举办了一次君臣小宴。
端坐于主位之上的男子一身龙袍，红玉皇冠立于发顶，彰显华贵威严之气。
坐于其下首的是一道出尘的身形，一身华服却透着一股清雅俊逸，白皙俊秀的脸庞，眉间带有一点朱砂，双目淡然地直视前方的歌舞，眉目微敛气质尔雅，恍若谪仙。
“大哥？”一道有些疑惑而又迟疑的声音唤了他一下。
欧阳明日朝着皇甫仁和温和一笑，举杯朝他一敬，皇甫仁和连忙执起桌上酒樽回敬。

“回鹘人？”皇甫仁和坐于书案后批改奏折，当听到密探的报告抬起了头，皱着眉，“西边的回鹘部落是由几个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族结盟而成，鲜少与外族交流，而今竟出现在城内。”
“多添几人查探他们的目的，但要小心谨慎，万不要惊动他们。”
“是！”单膝跪地的黑衣大汉恭敬告退，往窗外一跃，转眼小时了踪影。
皇甫仁和有些担忧地看向一旁的欧阳明日。
欧阳明日轻轻一笑，道：“城主不必过于担忧，眼下尚未清楚他们的目的，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皇甫仁和听了欧阳明日之言，心下稍稍放松。
“大哥，我希望你还能向以前一样叫我臭豆腐。”皇甫仁和说道。
欧阳明日摇了摇头道：“城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如之前的称呼，会损伤你的权威，对治理四方城不利。”
“大哥，我知道，为君者该有为君者的气度和威严，臣民才会甘愿臣服。但我还是希望私下，你能叫我臭豆腐。”
欧阳明日看着皇甫仁和黑白分明的双眸充满着希冀，有些无奈地道，“臭豆腐。”
皇甫仁和笑着挠了挠头。
欧阳明日看着皇甫仁和真挚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臭豆腐如今执政处事已开始老练起来，但心性仍如之前一般，若是作为平民百姓，这样的性格该是极好的，但随着他执政的深入，当一些政治的阴暗面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便是到了该他转变的时候了。一个君主，是不该太过良善的。自己也只能在一旁辅佐，甚至要逼迫他去转变。坐上城主这个位置，对他来说不知是祸是福。罢了，一些事情也只能臭豆腐自己去领会。
欧阳明日看向窗外。回鹘？想起之前宴席那肤色白皙眸发稍浅的领舞女子，清明的黑瞳波澜闪过，那应该便是一个回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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