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笃定的点头,那表情,仿佛我不做点儿傻事都对不起他,“你要跟就跟吧,但我可不保证会拿刀割你的腕。”说着,我将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扔给他,“别跟丢了。”
他果然乖乖的在后面跟着,而我则悠闲的在前面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我侧头看着我们的影子,忽长忽短,亦步亦趋。我想起前不久的某个夜晚,前任也陪同我这样走过街角,那时候,我挽着他的胳膊,心里无比幸福。时光也并非匆匆即逝,至少那一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我还不懂,为何一切物是人非会如此迫不及待,令人措手不及。
我转过头看张月轩,他安静的跟在身后,并未抱怨我的刁蛮和无理取闹。而我还发现,他果然传承了张叔叔的优良基因,颀长匀称。
我没有问他累不累,但当我欲从他手里夺过最重的行李箱时,他却拽着不肯给我。
“你干嘛?”我问。
他停下,“你想干嘛?”
“那个箱子很重,一路上都是你拿的,现在换我。”
他不依,“我可是纯爷儿们,你可别小瞧了我。”
我被他逗乐,但还是希望为他分担一些,于是走到他身后,拽下他的背包。“这个我来背。”他大概依然记得我很倔,所以没有反对,而当我拿过背包时,恰好看见了他冻红的耳朵,还有露在冷风里的脖子。
“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他不以为意,“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风度。”
我瞪了他一眼,“男人的风度是给女人看的,请问你现在死抱着风度给谁看?”
“你啊,你不也是女人。”
“谢你,姐不需要欣赏你的风度。”
他吸了吸鼻子,我抢过他手里的行李箱。他不解,“你又干嘛?不是说好了这箱子我来拿么?”
懒得看他,“我找东西。”
在大马路上不顾形象,蹲下翻找行李箱的女人,大概仅此我一人吧。张月轩都不好意思了,“哎,你注意点儿形象,万一翻出个内衣内裤的,多丢脸啊。”
“我都不觉得丢脸,你脸红个毛线!”
他吃瘪,不说话了。
我终于找到我那条棕色围脖了,顾不上收拾行李箱,我先站起来将围脖套在了张月轩的脖子上,并且很细心的帮他摆出个造型来。
路过的甲乙丙丁一阵唏嘘羡慕:
“哎你看人女朋友,多贴心啊。”
“你有种再说一遍!”
“还是你贴心,你最贴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