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市博物馆离我的公寓不算太远,坐公车穿过人群熙攘的城市,半小时后终于从拥挤的公车里钻出来。呼吸着车外比车内清新了几倍的空气,我扣上针织帽,无奈混杂着莫名满足地叹着气。
进博物馆要查看身份证和没收相机和手机。幸好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所排着的队也不算太长。我看着前方的人一个个慢吞吞的递着东西,不禁又叹了口气。最近叹气频繁,估计是学术论文成了心理阴影了。
穷极无聊,我双手插进风衣口袋,一分在意三分悠闲地往四周张望。没过多长时间,一个年轻男子估计也是等急了,拿着包就往我前面一站——插队,我看着那个不知耻字如何写的家伙,眼神里带着其他人眼中毫不保留的鄙视。
准确来说,他不站在我前面——毕竟中间隔了两个人。可是那个被他挤到后面的人却毫不在意,低着头认真地划着手机那个插队的家伙站到他面前时很自然的后退了一步,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哦,他是侧着身子的,无聊的我就只好打量着这人的相貌以打发时间。
检察人员的声音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仍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而我打量的这个人也给我差不多的感觉:头发及前额被黑色大衣的帽子遮住,把头低下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衬衫;修身的牛仔裤裹着修长的双腿,穿着一双蓝边球鞋。因为是侧面的关系,他鼻梁上挂着的眼镜镜框刚好把眼睛遮住,所以我不能轻易评价此人的相貌——即使有着较白的皮肤和坚挺的鼻梁。虽然是常见的冬日打扮,但和我年龄相仿的这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刚才插队的老兄胆子够大啊。
等了半天,终于一切打理好。我郁闷的走出接待处。其实打算等那黑衣老兄转身后一睹芳容的,可是那老兄走得很快,只看到他眼镜镜片反着光就走出去了。到底还是没看到真容。
今天真是个郁催至极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