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收看杨澜访谈录。在担任了电影《致青春》的导演之后,赵薇第一次出演的影片就是陈可辛导演的《亲爱的》这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呢,是围绕打拐这样一个社会话题展开的,按照人们的想象,这样一个话题既沉重又显得有点单一,然而这部电影的亮点就是当中非常丰富、可以说是非常复杂又令人幸福的一个人物的群像。在这其中赵薇扮演的角色可以说是最复杂,而且是最出乎人们的意料的,当初她在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其实自己也还犹豫过。
杨澜:当初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听说你对接受李红琴这样一个角色是有所犹豫的,而在导演那边呢听说当时的编剧对于是否选择你来演这样一个农村的妇女也是有犹豫的,给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
赵薇:我当然非常希望能够跟陈可辛导演有一次合作的机会,他拍了那么多好看的电影,那我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人物跟故事距离我那么遥远,当然打拐距离我不遥远,因为也做了母亲,然后社会上新闻也看了很多。但是让我饰演一个满口方言的农村妇女,其实是怕自己做不到,但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的想,想了一想,又跟导演再一次见面和聊天,包括编剧,就把我对剧本的一些顾虑,包括对方言包括对人物的一些顾虑跟他们聊了,然后大家就想了很多方法能够让我解决这些我认为是障碍的问题。
杨澜:其实除了方言以外,这个人物的复杂性是不是也会让你产生犹豫?因为一个人贩子的妻子,这个社会上本身的这种情绪对待她就是很复杂,她既有可恨的一方面,因为破坏了其他的家庭,但是她又有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和她对于孩子的这种撕心裂肺的一种爱,所以一开始这个角色是不是一下就能够抓住你呢,会给你带来的一种挑战是什么呢?
赵薇:当时看到这个剧本第一次的时候,看到我要演的这个人物上场,我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真的是没有画面。我开始用我的方言念这些对白的时候,我是先是觉得挺好笑的,特古怪,因为我从来没在荧幕看到人用安徽话去演一个人角色。但是练第二天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些其实看似很平凡的一些对白,因为它话全都是日常的话,并没有一些非常矫情的对白,我突然发现每一句话我内心都有感受了,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她就感觉这个人从第一天开机,她就在你身上了,就是这个人物特别奇怪。可能我也两三年没演过戏了,真的在机器在拍我的时候,我内心有点热血沸腾。
杨澜:热血沸腾!哈哈。有一场戏,当她出现在罗湖的火车站的时候,看到有一场戏,你在慢慢地拖着行李箱在走,当时真的是在拍的时候,旁边的人能够一下就能认出你来吗?
赵薇:旁边的人两三下都认不出我,对,我就在那儿走来走去,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我在一个特别热闹的地方待着走来走去,旁边的人看着我就像空气一样,我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他们真的没有认出你。
杨澜:自己做了母亲以后,去演这样一个母亲的角色,会多了一重的体会吗?
赵薇:我觉得会变得没那么难。但是有过这种体验以后,你就发现它是一种自然流露,它也不是一种刻意地需要表现出来自己多么伟大。但我个人来说我挺喜欢我被打的那场戏。
杨澜:啊,就是在一个好像在飞机场还是在车站那样的一个,火车站类似这样。
赵薇:因为那场戏我觉得看了以后,特别的这种难过,第一她那个表演的情绪幅度比较大,感染力会比较强;第二我觉得打你的也不是坏人,被打的也不是坏人,真是一帮可怜人,对呀,这很复杂,我觉得。
杨澜:那场戏没有挨好几遍打吧?
赵薇:他们都舍不得打我,然后我就跟对手的一些演员我就说了,我说我给你们指标,我说你们每个人,三个女的在我对面一人给我一巴掌,到时候拍了,到时候拍完我会跟你们算的。
杨澜:这样的一个现实题材,关注了一个如此沉重也特别揪心的一个社会话题,在这个戏演完以后,你们对这种社会的现象有一些什么不同的一种看法或者是有更深的一种理解了?
赵薇:我觉得导演用了一个特别智慧和聪明的办法去拍这个电影,他把一个非常残酷的主题,可能将来大家走进电影院,每个人都能接受他,因为我觉得他更多的还是在表现人与人之间的爱吧,他表现爱的主题其实强调多过于这种残酷跟这种可怕的一些东西。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打拐很多人一听就有点望而生畏,就要不要去遭那个罪心理上,其实它在里面爱的东西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