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清早,魑岳跟贪秽一同回来了。冰无漪有些不满地问怎麼这麼晚,倚泽而生的泽之厉表示昨天雨大,山脚处有涝灾便待隔日才启程返回。魈瑶轻戳了戳冰无漪,在他耳边低问,只见一旁剡冥也帮腔点了点头。
魑岳的眼神变了。俨然不是以往葬界刁雄的丰采,反倒有些…怅惘?
回以期盼答案的两人一瞥,冰无漪表示他胆子小、根本没敢问。
「等大哥问吧!」
嚅动的双唇作唇语道。
两人入了七行宫,踏入内殿;沉默良久的魑岳忽地抬起头、目光狠扫前方,霎时眸动凶光。贪秽枯瘦的手还不及阻止,只见山之厉双掌扬起、运气在握。
「五刑吞岳!」
轰然五岳之力压下,化作阎罗大帝索命而来。天之厉悠然对上魑岳突来的杀招,不闪不避,只在对方接近自己时轻唤一声。
「是吾对不住,魑岳。」
倏然,魑岳一转掌风、就迳直往自己胸口打去。
浑厚硬攻击便是山之厉亦难承受,葬界刁雄向后退了一步、在泽之厉的搀扶下才扭头对地、吐出一滩鲜血。
「魑岳不忠,应当受惩。」
「混话!」
「方才所为,吾当自责。」
闻言,天之厉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他天之厉最忠心的兄弟姊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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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岳对於自己造成的插曲没有多作评论,每当有人想一问时总会给他沉郁的神色吓退;运气再差些还有贪秽那一脸再问就杀了你的眸光袭来。
只有天之厉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因两人回归而静默一时的七行宫内殿又在质问冰无漪魔城之事下起了生机。不料缎君衡虽死了却依然插足其中,天之厉很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剑布衣看好友滔滔不绝地说,轻咳一声、淡然插嘴。
「冰无漪,你是不是忘了说什麼?」
「我忘了什麼?」
「吾等还看到了天之佛。」
「啊对、对,还有天之佛!不过他一直站在旁边不是?」
「咎殃!再说清楚些!」
猛地拍起椅座扶手、清冽的响声回荡殿堂。
「你说天之佛在魔城?哼,别说笑了,那废物不是早死了吗!」
「那确实是天之佛本人,虽然佛力已大不如前了。」
倚著剑通慧遗留下来的佛力,要辨别天之佛之真伪尚堪用。
「与其说佛气很弱不如说还有一丝魔气吧?」
闻言,天之厉仰天大笑起来,表情霎时凌厉、透露出沉沉杀意。
「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莫不是质辛那臭小子复活了天之佛吧!居然还有魔气,你说那个洁癖成性的家伙怎麼能忍受、哈哈哈哈哈!」
自王座站起,天之厉一翻披风剌剌、回身宣布道。
「三日后咱们打上天阎魔城,咎殃、魑岳、贪秽你们随吾一同;其余众人好生守著皇极七行宫、待吾带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