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色已覆盖了整片大地,湛蓝淹没了整片天空。麦色与湛蓝碰撞,融合,生成天地相接处一座包围了巨大枯树等待小屋。麦田里有几个人点儿在移动,收割,趁着残阳发出淡光。一个妇女的头巾,在没有疾风的的黄昏飘扬,几个老农的筐中装满,卸载。车厢似是静止。 麦田一望无际,天空没有尽头。 天地相接处的小屋上方竖着几根电线,在霞光下暗自发紫。上面站着几只鸟,一只凝视远方,一只直坠麦田。斜阳打在移动的车厢,斜阳,阴影,斜阳,不断在我脸上重复,蹉跎。我困倦了,我想睡一觉,也许明天醒,也许不会醒。在如此的夕阳下,我真该就此停驻。麦田似的天空向我招手,他们大笑,然后等我大笑,然后他们继续笑。可时光总是短暂的,再美的东升,西落也不过是黑暗的暂歇或黑暗的帷幕。我踩着影子走。一步没有脚印,一步踩出记忆。原来,黑暗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