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掩虚风,户对皓月。躬逢盛会,不胜咨嗟。某,微命不才,能与群美同列,此幸甚也。骄狂不狷,敢以文言,仅如童谣歪曲,略抒拙见。
题曰:文章误我也
少闻:“书读百遍义自见,家藏万卷功自成”吾尝从之,然手执书卷,诵咏吟念。勤勤恳恳,不辨日月。百变既过,终无所见。问之何故?心不在焉。流水东逝,光阴不恋。后知后觉,乃仰天叹曰:文章误我也!
然则文当何以阅,不若书读百遍者,其真文章误我耶?非也。后我知之,书当三阅,身则三思。一阅一思通其意,二阅二思晓其理,三阅三思得其志。夫三者,皆有异也。
一阅一思通其意,即研其文本,顺其文意。美文之精即字之炼,佳作之赏即词之冶。玄铁当百炼,真金需火冶,巨木参天,长流之远,必固根浚源,与文之炼字冶词,何异有焉?研其文本而得其句段,得其句段而顺其文意,则不必精通深得,但当涉猎,亦可使人刮目另眼。此一阅一思之效也。
二阅二思晓其理,既通文意,当再阅其文:文章所述何事,所明合理,知文之所扬,所抑,所褒,所贬,所明,所讳,道得文中所隐,隐中所喻,喻中所比,则足使人不枉读之而作者亦得欣然矣。此二阅二思之效也。
三阅三思得起志。既晓文理,三入其文,冥神凝思,置身其境:或入千军万马之临敌,或与太白蜀中之畅饮,或养鸣琴垂拱之怡怡,或随陶潜隐逸之山林。入其文而结其人,结其人而得其志。此三阅三思之效也。
总此三阅,仅此三思,皆愚人之愚见,若能简者,则简之而某大幸也,若无可择则摒之而某亦不愠也。
文将尽,志已明:书,择道而会之,莫道文章误我也!
后有歪诗一篇,略作画蛇添足之意,诗曰:
勤通书山路,苦作学海舟。
山中豫游尽,舟自随波流。
谈笑对酣饮,作者相与酬。
对坐恃才笑,笑者竞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