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的清新】
[灿嘟/短篇]
by 吮指少女辛普森
朴灿烈第一次遇见都暻秀是在K牌的2015年春夏服装秀的彩排上。
K牌的总监这次想找个乐团Live演出，看着手里的名单犹豫不决，而刚试穿完衣服的朴灿烈恰巧经过，大致瞄了眼，就随意指了一个。
「那个乐团啊，《惊恐之眼》，最近不是很红吗？」
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总监真的选了惊恐之眼来runway show上演出。
听见这消息，朴灿烈的经纪人玛莉在一旁脸色不怎麽好丶手插胸前问秀导那主唱是谁，长什麽样子，差点连身家背景都问出来。朴灿烈觉得玛莉有些失礼，便撞了她的手，阻止她再追问。
「乐团圈的人我就是不放心嘛！」玛莉气鼓鼓的，「你别忘了你的前男友有多难搞，他大吵大闹的新闻花了多少时间才压下。」
「他是特例，又不是每个人都那样。」朴灿烈闭上眼睛，让化妆师描上眼线。「而且跟惊恐之眼只是表演，我们不会有互动。」
那个前任是玩乐团的，性格特别自由奔放，朴灿烈就爱他这一点，可没想到分手时却不潇洒，非得把事情闹大才甘愿，害得朴灿烈上尽报纸各版，出席各大活动都被追问这事，而玛莉接电话接到手软，还要帮他挡各种流言飞刀。
他砸砸嘴，反正都过去了。
睁开眼睛，平滑的黑色眼线勾在眼睫间，比起平时素颜的清新温暖，多了几分锐利，但配上花草和几何图腾的服装，倒显得活泼。
彩排时，他终於看见惊恐之眼的团员们。要与他互动的主唱是个矮个子，小身板，留着短短的浏海，长得像高中生一样一脸稚嫩，有着小动物般的圆圆大眼，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
朴灿烈心想，不会就是这样所以团名才取叫惊恐之眼吧。
「我叫都暻秀。」都暻秀伸出手来，朴灿烈看了一眼后笑了。不仅身材小自己一号，连手也是。
他握上，「我叫朴灿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都暻秀象徵性的握了一下，立刻抽回。
朴灿烈挑眉，「我听说我们同年，相处就轻松点吧。」
「嗯，就那样吧。」
啧啧，可爱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颗冷淡的心。
不过也好，省得玛莉又紧张兮兮。

unway show是在一个室内的圆形剧场举办，舞台布置摆满花草盆栽，彷佛置身於温室。中间留了一块小空地，惊恐之眼就在那儿表演，而模特儿从他们旁边的楼梯上下走动。
依照流程，分为上下两部分，朴灿烈皆为最后一个出场。结束时，他领着模特儿们绕场一周，回到场中央，跟惊恐之眼集合，接着总监出现丶谢幕，整场秀就算结束了。
模特儿那边没什麽问题，反而是惊恐之眼要表演的曲目总监似乎不满意，说是节奏跟调性不太搭，要更换歌曲。
都暻秀盯着总监，那对大眼炯炯有神，眉头都皱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麽。
「看什麽？」一起走秀的模特儿吴世勋蹦蹦跳跳到他身边问。
「喔，没什麽。」朴灿烈勾起嘴角一笑。
只是在想，竟然有人的嘴巴是心形的。
最后一首表演曲子终於定了下来，是翻唱某个歌手的成名曲。
「我也喜欢那个歌手呢。」
最后一次的彩排结束后，朴灿烈主动搭话，笑靥如花的对都暻秀说。他一向知道自己摆出什麽样的表情能够带给人什麽感受，这也是他成为名模的原因。
可这招在都暻秀这似乎行不通。
「是吗？」他放下麦克风。「我倒是还好。」
朴灿烈身体一僵，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美好笑容。
「那你喜欢谁啊？」
恰好这时他走在前头的团员叫他快点过来，都暻秀没留下只字片语就快步跟上，十足的不给面子。
朴灿烈暗自想，他不会是跟前任是朋友吧。否则为什麽要对自己一副冷淡的样子？
照理说，如果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朴灿烈，他绝对不会再靠近半步；自负一点的想，他现在贵为名模，想倒贴的人从街头排到巷尾，绕个三十圈都不为过。
可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无法讨厌都暻秀，反而觉得他那样有趣极了，更加想靠近。
他坐在保母车上，耳机传来的是都暻秀充满感情的歌声，跟对待自己冷冰冰的模样完全无法连接。
【就这样忘却不爱我的你 随心所欲地活着
你却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底… …
为何你总要将我推开？
越是那样越是靠近的我是太自私了吗？
全是这种想法 无法逃离
这种东西真的是爱情吗？】

正式上场那天，一切顺利，可偏偏在最后栽了一跤。
走到场中央集合时，朴灿烈长腿一迈，就这样硬生生踢上都暻秀的麦克风架，踉跄了一下，动作明显，他甚至能听见摄影记者们的激烈的快门声。
都暻秀眼明手快的扶住他，没让他跌得太难看。朴灿烈的感激之心油然而生，但随即被疼痛取代。
他穿着膝上短裤配一双凉鞋，脚趾甲被撞断，小腿还被划出深深一痕，两处缓慢的渗出血来，可痛感却是又快又急。但在这节骨眼，他只能忍耐。
不过让朴灿烈大感惊讶的是，都暻秀为了搀扶他而抓住他的手臂，那之后就再也没放，一反第一次见面时的迅速抽回手。
都暻秀扯扯他的袖子，悄声问他：「还好吧？」
朴灿烈低头看看伤口，又看看都暻秀，用唇语说了句痛死了。
都暻秀一听，小脸依旧面瘫，可朴灿烈知道，对方肯定担心他了。於是他反握都暻秀的手，低声笑道：「笑笑吧，这里可全都是摄影机。」
拜这件事情所赐，朴灿烈又占尽版面，而都暻秀眼明手快扶着他的画面也被记者们刷刷刷的拍下，惊恐之眼连带上报，因此更多人注意到他们。
「总觉得你跟玩团的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事发生。」玛莉从包里拿出刚才帮朴灿烈领的去疤药膏。「拿去，照着药单上面的指示按时擦，别忘了你还有一场秀要走。」
「知道了知道了。」朴灿烈摆摆手，心思没在这事上头。因为，他的kakao多了一个好友请求，上头写着：你好，我是都暻秀，脚伤好点了吗？
他按下确认，简单的回覆【好点了，谢谢】，没有多馀赘字或是想要闲聊的意图。
朴灿烈就想试一试都暻秀的反应。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没差。
然后都暻秀再也没回他。
朴灿烈吃了个鳖。
后来再见面，是在K牌的庆功宴上。
惊恐之眼受邀表演，不同於上次，这次的表演曲目完全由他们自订，都暻秀看起来开心很多。
朴灿烈眼睛像是沾了一大坨强力胶，死死的黏在他身上。一旁的吴世勋看出端倪，充满笑意地对他说：「人家有对象罗。」
「谁？」朴灿烈眯起眼来。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啊。」吴世勋喝一口香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惊恐之眼表演结束后，吴世勋拉着朴灿烈和他们聊天，位置还巧妙安排让他站在都暻秀旁边。
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却是初识时必要的步骤。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都暻秀似乎不胜酒力，低着头说要去厕所，朴灿烈把握良机跟上。
推开厕所门，看见都暻秀跪在地上，双手和头靠着洗手台，一动也不动。朴灿烈蹲下来，拍拍他的背。
「还好吗？」
「想吐… …」都暻秀摇摇头，软绵绵的语调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是吐不出来……」
「不如来做哈姆立克法就吐得出来了。」
都暻秀乖顺的点点头，朴灿烈从他身后用双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托起来。这才看清楚对方脸颊酡红，难受的闭起眼，衬衫最上面两颗钮扣早已解开，双唇微张，胸膛随着喘气起伏，整个人往后靠在朴灿烈身上。
由上往下看的角度是挺好的，但此时的朴灿烈很正人君子的别开视线。他两手抱拳，使劲的挤压都暻秀的胃部。挤了两下后，都暻秀像是感应到什麽似的，猛然低头对着洗手台，大吐特吐了一番。
朴灿烈依旧是别开视线，可眼角馀光还是瞄到了内容物，有刚刚下肚的鱼料理。
嗯，还没消化完毕呢。
都暻秀费了一番功夫才结束这回合，朴灿烈则是不断的轻拍他的背，想让他好受一点，却忘了自己一只手还搂着人家的腰，前胸贴后背丶下身贴屁股的。
吐完后也清醒不少，对於这暧昧的姿势，都暻秀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朴灿烈这才意识到。
「抱歉。」他往后退一步，高举双手。「我不是… …」
「我知道。」都暻秀低下头，又缓缓抬眼。他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你。」
就是那个眼神，到死都不会忘记的眼神，瞬间击中朴灿烈的心。

玛莉开始紧张兮兮。
她咬着笔杆，看着桌上那份企划书，上头写着惊恐之眼的MV合作内容。
像是嗅到了恋爱的甜腻气味。
她转身问窝在办公室沙发里的玩手机的朴灿烈，你是什麽时候答应人家要拍MV的？
「庆功宴结束后几天吧。」他声音听起来愉快，脸上表情如沐春风，手指飞快地点着萤幕。「具体时间忘了，反正就是答应了。」
「你怎麽不先跟我说？」
「不能拍吗？」朴灿烈用着小狗般的眼神，委屈地看玛莉。
「你忘了你那天有行程吗，Nylon杂志的拍摄。」玛莉叹了一口气，「谁叫你不早点说。」
朴灿烈回想了一下当初定下的拍摄内容和服装，灵光一闪。
「那你帮我打电话给他们说，服装都以短裤为主可是我的脚伤还没好，也不能盖粉底。」他眨眨眼道。「推迟一下吧。」
玛莉没理他的要求。「那改穿长裤。」
「拜托啦！」朴灿烈抓着她的手晃来晃去的。「你不是宇宙最强经纪人玛莉女神吗？」
「我就是在这里帮你们这些兔崽子排行程，喔，还得避开约会日。必要时还要帮忙追男朋友女朋友的。」玛莉无情地抽出手。「搞的我自己都没有着落！」
「我又没要你帮忙追男朋友女朋友的，都是我自己追来的。」朴灿烈扁嘴解释，「而且你前男友也是我帮你追的啊。」
「闭嘴！」玛莉举起手上的笔就往朴灿烈嘴里插。「讲到那死鬼我就气！」
朴灿烈默默抽出笔，用自己的衣服擦乾，再双手奉给玛莉。「好啦别气嘛，那家伙后来还不是被我揍了一顿。」
「他活该！早知道我就多踹两脚，踹坏他下面，免得让他再出来危害社会。」她收回愠怒的表情，话锋一转。「喂，你真喜欢都暻秀啊？」
他放下手机，想了一下。
「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玩玩的？」
「哪是！」他严正抗议，「我每一段都很认真！」
「所以你对都暻秀是认真的？」
朴灿烈挂上自认魅惑的笑容。
「别那样笑。」玛莉拍拍他的脸。「像变态一样。」
其实朴灿烈也太没认真想过都暻秀对自己而言，是不是个认真的对象。不过都暻秀长得就是一副你必须对他认真的脸，如果负了他，跟犯罪没两样。
再加上玛莉一席话，让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想玩玩，还是认真交往。
他看着他和都暻秀kakao里的每字每句，不是他要抱怨，稀松平常淡如水，一点都没有暧昧的氛围，讲个笑话还会被对方打枪。
可是他就是不讨厌，最近还觉得那样子有点可爱。
「你就是个M啊。」正在染头发的吴世勋如是说。
「是吗？」他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
「对了，MV剧情是什麽？」
朴灿烈先是让造型师帮他补个唇蜜，才悠悠地回答：「男女主角由爱生恨，后来双双殉情。」
吴世勋惊呆了。
「这麽极端？拍完大概也不能在电视上播吧。」
「大概吧，不过导演说会尽量拍的唯美。」朴灿烈瞥了一眼门外，保母车早已妥妥的停在美容室外等。
「那就祝你死的唯美一点。喔，还有诱拐良家小弟成功。」吴世勋俏皮的说。「再见。」

「为什麽骗我？」一上车，朴灿烈劈头就问。
「… …」
都暻秀看着车窗外。
「因为怕我骗你？」
「… …」
「你倒是说说话啊。」朴灿烈突然加速狂奔，都暻秀弹了一下。
「你开慢点！」他手不自觉抓紧安全带。
「你不回答我就继续加速噢。」
都暻秀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苏志燮啊。」
「嘿嘿。」他露出闪亮的八颗白牙笑着。「所以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嘛。」
沉默了一会儿。
「对啦！」都暻秀冲着朴灿烈喊了出来。「我就是怕你骗我，怕你只是玩玩这样行了吧！」
「你喜欢我啊？」朴灿烈减速，笑开了花。
「没有啊。」他又恢复面瘫样。「你在前面转角放我下车吧。」
「为什麽？」朴灿烈不明所以。「你家又不是那个方向。」
「我不想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
「诶！」朴灿烈朝他发射了一个三八的眨眼。「暻秀你是害羞吧。」
都暻秀再度无语。可他其实一直有想问的问题丶想说的话。
他垂下眼，深吸一口气。
「朴灿烈，」都暻秀盯着自己的大腿。「我以为… …上次那件事之后，你就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朴灿烈收起笑容，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指哪件事。
「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但今天我本来没有要和你说话的意思。」他说。「不过看到你之后……我真的没办法忽视你。」
都暻秀耳根一红，这听起来好像有点… …。
「上次我是真的生气了。」朴灿烈瞥了他一眼笑道。「因为我是真心的。」
都暻秀看着他的侧脸，木讷又认真的说：「对不起。」
朴灿烈长臂一伸，揉了揉他头发。「没关系。」
车停在都暻秀家公寓楼下，朴灿烈看着他默默解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说再见。
「不请我上楼喝杯茶吗？」他打趣的说。
都暻秀一楞，朴灿烈才又改口。「我逗你的呢，快上去休息吧，你明天晚上还有大型公演呢。」
「… …我家只有茶包。」都暻秀抓着包包，用力到指关节都泛黄。
房间如同主人一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东西摆放整齐，像样品屋一样。角落还摆着两支吉他，一支Gibson，一支Fender；工作桌上摆着keyboard，旁边的柜子摆满CD，还有几张黑胶。墙上贴着乐团海报，还有满满的乐谱，大多是灵感一来写上的那种。
都暻秀泡了两杯绿茶，一杯递给正在环视自己房间的朴灿烈，一杯给自己，两人并肩坐在小沙发上。
「房间很小，可能不到你的一半吧。」都暻秀说。
「你下次来了就知道啊。」朴灿烈咧嘴一笑，都暻秀忍不住翻白眼。「小归小，可是很温暖的感觉。」
「看来你家是大到很空荡啊。」
朴灿烈起身，走到那柜CD前，「我可以看吗？」
「嗯。」
因为那些CD，他们又有了话题可聊。哪个乐团的专辑是非有不可，哪个歌手的专辑实在是烂到不行；或是哪场演唱会非去不可，哪场演唱会某个吉他solo超级精彩。
他们聊着聊着，手臂不自觉地贴着手臂，肩膀不自觉地往对方怀里靠，不自觉地拥抱彼此，然后接吻了。
都暻秀靠着墙壁，仰起头和朴灿烈接吻。由浅入深丶由轻到重。
朴灿烈温柔的舔着都暻秀的唇瓣，细细描摩心型的嘴唇。
舌头舔过嘴唇的感觉酥麻，都暻秀忍不住张嘴，朴灿烈便顺势将舌头探入，和他的舌头嬉戏一番。
这个绵长的吻持续了多久，都暻秀不知道，他只知道快要窒息了，於是将双手抵在朴灿烈胸前，轻轻推开他。
他睁眼看着朴灿烈，对方满脸通红，铜铃般的大眼氤氲着水气，微微喘气。
都暻秀心跳加速，感叹着这家伙怎麽就生了这麽好的一副皮囊呢。
「你是不是用这张脸骗了不少人啊。」都暻秀把头靠在朴灿烈肩膀上。
「你才是吧，」朴灿烈低沉的笑声震着他的耳膜，让都暻秀又酥了一半。「不是说有很多人追求你吗？」
「没你多，行了吧。」
「可是我喜欢你啊。」朴灿烈抱着都暻秀，委屈的说：「上次在厕所，我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有交往对象，我还是喜欢你。谁知道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了，还曲解我意思。你说你该怎麽补偿我？」
都暻秀把脸埋进对方胸膛，小声地说：「肉偿你接不接受啊。」
朴灿烈笑的整个胸膛都在震，可都暻秀知道，他是害羞了。
因为他听见朴灿烈的心跳变快。
看来偶尔也是可以这样捉弄他的嘛。他心想。
「有些事情呢，是可以不用一个晚上就完成的。」朴灿烈深情款款地说。「我们时间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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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疯————————————————
咱也终于搬了一次文！

阿迟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萌萌的好爱因为阿欣的缘故深刻记得楼楼呢

喜欢呢

暻秀好可爱

阿迟……
这文原博主还写了番外和前传……
反正我是醉了……

必须得赞

好看(｡･ω･｡)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