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空城里的线索
戈薇走过来对他们解释地下这滩血的由来，她路过这里刚好看到几个死灵正在追赶一只猫妖，那只猫妖浑身是血眼看就要毙命当场。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破魔之箭呼啸而去，眨眼间就解决了一个拿着流星锤的死灵，其余的死灵怒不可遏，纷纷追赶而来，戈薇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猫妖，果断引着死灵离开了这里，几经周折才消灭了这些怪物匆匆回来，却不想和杀生丸意外重逢。说起来，那只猫妖看来是趁机逃走了，本来她还打算帮他处理一下伤口的。
小胖腹谤道：什么意外重逢，分明是小爷带他来的。
却见戈薇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顿时毛发倒竖。
糟糕！忘了这茬，她知道它心里想什么。
于是乎，讨好地蹭了蹭少女的裙摆，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说道：“主人！您不在的日子可把小的担心死了，见到您平安回来小的太高兴了！”
“是么？我看到你也很高兴啊！”她伸手去捏它脸上的肥肉，笑眯眯地说。
“还有，大……”妖怪也很担心你，这句话小胖还没说出口，就被不明物体砸到了脑袋，顿时晕乎乎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杀生丸走在前面，银色的长发在身后晃动着，纯净如银河，他淡淡地说：“走吧。”
戈薇追上去，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问：“啊，你就一点都不会想我的么？”
突然，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她猝不及防撞进充满了幽冷梅香的怀里，他双臂环绕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嘴唇几乎是贴在她耳垂上轻声说：“我很想你。”
如此近的接触，她能感受到他衣服下强健的身体和沉稳的心跳，戈薇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飞红，手足无措，她只是想逗他来着，怎么会……
杀生丸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手，语气颇为揶揄道：“可满意了？”
小胖哀怨地看着前面“打情骂俏”的两人，默默地跟上去，似乎，大妖怪的心情很好啊。
他们离去后不久，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沙石一抖，竟从地面上现出一个洞口来，紧接着无数红蚂蚁潮水般涌了出来，连带着拖出一只血淋淋的猫妖，正是戈薇从死灵手里救下的那只。
一个紫色的影子从茂盛的树叶间窜下来，蹲在昏迷的猫妖身边拨弄了它几下，红蚂蚁立刻放下猫妖，乖乖退回洞穴里。
“啧啧，差点就抓到她了呢，没想到杀生丸来得这么快，小猫咪，还真是托你的福才让我遇到她，你这条命留着还有用。”紫衣男子一边说一边把什么东西塞到猫妖嘴里，笑得邪异无比。
此人正是差点被奈落炸死的巫妖千野秋，他凭借特殊的手段得知奈落就在这个方位，但又找不到具体所在，索性就守在这个林子里，誓要报复奈落。

没想到等了半个多月竟然等来了另一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日暮戈薇，本想趁她被死灵耗费了灵力之后再出手的，没想到被突然到来的杀生丸给打断了，只好匆匆让蚂蚁挖了个洞把猫妖藏起来，这家伙留着以后有大用。
满心算计的他自然不知道，一双眼睛早已把一切看在眼里，奈落转动着桌上的一面镜子，镜面并不光滑，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他掂了掂手里的鞭子，清点着脑子里消灭巫妖的各种方法，“温柔”地勾起嘴角。
甘海州是西国的最边缘的领土，只有一个甘海城驻守，因为距离皇宫最远，死灵都被吸引过去了，这里倒也没怎么受到攻击。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比较平静安全的城镇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杀生丸和戈薇路过这里，被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指引而来，看到这一幕，戈薇用力握紧了手里的弓，这就是战国最真实的一面，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一面。
冰冷，残酷，让人窒息。
冷冷的看了一眼，金眸没有丝毫波动，如同看路边的瓦砾石块一样。这种时候大家都是各自据城为战，谁也顾不上谁，像甘海城这样被灭亡的不在少数。
“走吧。”看到少女收紧的手指，杀生丸不经意地挡在她面前，隔绝了她的目光。
小胖奇怪地看着戈薇，很可怕吗？她在微微颤抖，表面上却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
它不明白，死亡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分离，而已……
抓住将要离去的雪白衣袖，戈薇竖起细长的食指放在唇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认真听。
他把视线放回死寂的城里，侧耳细听，在呜呜的风中好像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像是在唱歌。
因为奈落的游戏，死去的人的灵魂都会被死灵带走，那么这个声音很有可能就是灭城的家伙发出的。
杀生丸不想管这种闲事，可戈薇执意要去看看，不为别的，只是她从那声音里感觉到了如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哀伤，还有深深的迷惘。
被委以重任的小胖委屈地躲在墙角画圈圈，为什么它堂堂虎大爷要去做火化工？
寻着声音的方向，戈薇和杀生丸穿过半个城市，浓重的血腥味让杀生丸微微蹙眉，最讨厌这种带着腐烂气味的的死地了，他灵敏的鼻子甚至能告诉他某具尸体腐烂的程度。
歌声越来越清晰，没有旋律可言，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咿咿呀呀的在模仿大人，时不时还顿一下。
戈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
是，贞子？
终于看到了唱歌的人，或者死灵，戈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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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娴元旦节快乐噢!话说你好久没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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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薇 奈薇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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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虚门
背对着他们坐在一片血泊里的那个身影，穿着单薄的红裙，从细微处仔细看不难发现它原来是白的，一头黯淡的金发被血染成了怪异的颜色，那个女孩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依旧断断续续地唱着歌。
戈薇并没有感到害怕或是厌恶，就是那不成调的歌声里充斥着浓厚到极致的哀伤和迷惘，若有若无的拨动着她的心弦，不断触动她深深埋藏的情绪。
那是，失去了一切的悲恸，找不到自己的迷惘。
这个死灵，似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在她身上，平静和狂躁在不断抗争着，让她想起放在水面下的炸弹，也许下一秒就会发出轰然巨响。
杀生丸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他也感觉到了这个死灵的状态，她体内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流窜，是来自那种叫做冥气的东西，不过很不正常。
拉住正要走过去的少女，“不要过去。”
戈薇停下脚步，看看他，他正凝视那个女孩，金眸泛着些许寒气。
女孩还在若无旁人的唱歌，随着歌声越来越尖锐，她体内流窜的力量也越来越暴躁起来，隐隐有要爆发的趋势，连带着她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压抑阴冷，让人遍体发寒。
“没关系的。”她只觉得如果再不阻止那个女孩，会出事的。
少女眼里的坚持让他不由自主的放了手，不管发生什么，他就在她身边。
“你在唱什么？”戈薇尽量放柔声音，试探着靠近她。
女孩停下歌唱回过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喃喃道：“姐姐？”
嗯？
“姐姐？”没等戈薇反应过来，女孩站起身向她慢慢靠近，身上的气息更加躁动不安，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戈薇，嘴里唤着：“姐姐？”
戈薇停下来，眸光微动，柔声道：“你在找姐姐？”
浑身沾满鲜血的女孩向戈薇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少女眼睛都不眨一下，亦伸手抱住她。
戈薇看到她体内居然有两个灵魂，长得一模一样，并且正在渐渐相融，但是两个灵魂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空荡死寂的甘海城幽幽的响起一阵飘渺的歌声，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调子，像是温柔的泉水轻轻流淌过城镇，又像是微风徐徐吹过大地。带着奇异的安定心神的力量萦绕着这里，空灵而悠远。
杀生丸看到她怀里的女孩在听到歌声后突然笑了，体内的妖气和冥气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似的四散而逃，她的身体随之化为光点也随风而去了……
怨念已消。
想不到她体内居然有两个灵魂。

远处正在搬运尸体的小胖骤然听到和缓的歌声响起，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事，因为它能感觉到城里浓重的怨气在歌声响起的时候，居然在消散！
有着抚慰心灵平息怨怒的能力，带着对死者的怜悯和祝福，指引迷惘的心灵，和对逝去的人所抱的哀伤。
戈薇她，真的很不寻常。
白裙的少女仰头看了看天空，及时阻止了眼里的哀伤化为水滴落下，她们都是好孩子，一定会在下一世再相遇的，这是她给她们的承诺。
“杀生丸，我们得先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啊。”再回头时，少女眼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可疑的情绪，笑盈盈的。
但，却没有一丝暖意。
“嗯。”杀生丸转身不再看她，她心底是在哭泣的吧。
那个女孩叫做由美，她和身体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佳慧是双生子，因为出生时母亲难产，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姐姐一直在陪伴她，即使如此，由美还是在十岁那年早夭。她执着于姐姐经常给她唱的歌而浑浑噩噩地留在冥界不愿转世，直到被一股妖气蛊惑着回到人间，它不断告诉她去杀人，去杀人。
按照记忆里路线，由美来到甘海城外，杀死了第一个看到的人——她的姐姐佳慧。佳慧不愿妹妹变成杀戮机器，在死后强行进入她的灵魂想要唤醒无知无觉的由美，也许是因为双生子之间的奇妙联系，两人的灵魂居然融合了。这让由美恢复了些许意识，也许是承受不了亲手杀死姐姐的事实，她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幸亏体内的冥气想要吞噬佳慧，这才让由美保持着些许清醒，一直为保护佳慧而压制它。
就是此时，城里的人对她出手了，由美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感知。接下来的就是来自佳慧的记忆，她在由美体内被一团灰色的雾气虎视眈眈的盯着，多亏了由美的保护才能安然无恙，城里人发动进攻后，她看到由美体内的妖气和雾气都被打散了。但由美也因此而进入一种毫无意识的状态，两人灵魂的相融让佳慧的意识也变得模糊，她只看到她们急速地飞过一座座山峰一条条河流，然后到达一扇门前，佳慧最后的映像就是无边无际的灰雾。
由美再次恢复意识后看到姐姐灵魂的黯淡无光已陷入沉睡，最后告诉她的话是回去通知城里的人快逃，有个很厉害的家伙过去了。
佳慧回去后看到的却是一座空荡荡的死城，曾经的亲人朋友都倒在血泊中，风像刀子一样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恶意地吹过她的脸，刮得她本没有感觉的身体痛到极致。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身首异处，曾经抱过她的温暖的手被残忍的砍下，她再也承受不了，精神崩溃了，只记得她是来找姐姐的，想要再听姐姐唱歌。

杀生丸默默地听戈薇尽量用轻松语气说着，她就是听出了由美的内心才会毫不犹豫地抱住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吧。
不想看到她眼里翻腾的悲伤，他岔开话题问：“那么佳慧看到的门应该就是冥界之门了。”
“嗯，原来死灵被打散后是这么‘复活’的。”他们苦苦寻觅的冥界之门原来在这里，但是娑罗说过“奈落引爆了这里的冥门。”到底有几个冥界之门？
按照佳慧的记忆，戈薇和杀生丸终于来到她看到的大门所在，但这里完全没有所谓的冥界之门，甚至连一丝异界的气息都没有，平静得就是一个普通的山谷。
戈薇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如果说上次被奈落引爆的冥门被结界隐藏了起来，那么这次怎么她一点也没发现结界的痕迹。
杀生丸环视四周，然后走到一块空地上站定，这里能感觉到一丝与周围相异的气息，很淡。
戈薇好奇的过去问：“你发现什么了？”
杀生丸反问道：“你没有感觉到什么？”
少女摇头，刚才他注意这里的时候她就仔细观察过这里，没有异常啊。
一只白皙有力的手突然把她带到雪衣男子身边，幽冷的梅香淡雅脱俗，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眼睛上，杀生丸略带冷清的声音像是落在白玉盘里的冰珠子，清透悦耳：“现在用心好好去看。”
有些局促的戈薇悄然抓紧自己的衣摆，杀生丸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是他的手却一点也不会冻着她，温温的不冷也不过于灼热。
他是说用心去看吗？
摒除自己的杂念，戈薇放开自己因为由美而抑郁的心。
一道光影急速掠过……
即使是闭上眼也能“看到”到四周的情况，而且更加清晰。她能看到在光影闪过的方向，有一条极细的光线从远处拉到他们面前，像是在牵引着什么东西。
冷香伴随着浅浅的气息缭绕在戈薇脸颊边，她听到杀生丸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问：“看到了吗？”
微风不解风情地吹过，银色的发丝落在犬妖胸前和少女柔软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缱绻不舍。
戈薇突然发现了不对，连忙推开他：“看到了。”
杀生丸他，感觉有点陌生啊。
金眸略沉，抽出腰间的长刀，光滑如镜面的刀身泛着冷凝的气息，似乎靠近一点都会被刀刃的杀意割伤。
“戈薇，看着。”清冷的声音唤回少女恍惚的神智，戈薇抬起头去看，那镜面一样的刀身上居然映出了一扇厚重的石质大门！
她惊讶地看着刀身，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啊，就连结界都没有，怎么会？

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她的脑海，对了，是那条光线，从远处拉过来的光线，不知道是从何处延伸而来，就像是投影仪一样，把远处的物体呈现在眼前，只需要一个接受体就可以。
难怪这扇门看起来是虚幻的……
杀生丸抬手一挥，砍断了光线的连接，也把那扇门从中间劈开，没有预想中突然爆发的冥气，只有大门悄然破碎之后留下的一面小镜子，已经碎成了粉末，被风吹散了。
戈薇抬手接住一些粉末，原来是这样，让真正的冥界之门在某处充当投影仪，然后在各处安放这种能嫁接冥气的小镜子，让这些虚门为死灵提供复活点，真是个精细的游戏呢，奈落……
随着这扇虚门的破碎，方圆百里笼罩着天空的厚重云层慢慢消退，隐隐可以看到被掩盖的一片蔚蓝，那是天空的颜色！
“杀生丸！或许不久之后能看到太阳哦！”
少女仰望着天空，深邃如夜空的黑眸里亮起了无数星光，璀璨夺目。
似乎从奈落那里回来后，她就越来越爱笑了，真正的笑。
以前是把自己用层层冰块封存起来的太阳，因为没有了天空的保护所以才要这样吗？即使如此还要为身边的人提供自己都不够的温暖，任凭他们误以为是清冷的月亮。
现在呢？
“嗯。”指尖还残留着少女皮肤细腻的感觉，附着在手上也附着在了心上，怎么也擦不掉。

三十六、世界棋盘
深秋的时候是树与叶必须分离的季节，黄叶伴随着凄凉纷飞而下，黑发红瞳的俊美男子支着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欣赏这场秋的盛大诀别。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打破了一室幽寂，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面前的小桌上，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密布棋子，在某一个角落里的一颗……碎成了粉末。
不在意地又把目光移开，木质的窗户上镂刻着缠绵悱恻的葡萄花藤，枝枝交错，叶叶交通，一如他此刻的心意。
戈薇……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如那纠缠不休的葡萄藤般不断滋长，慢慢的把他缠得密不透风，却不愿挣脱。
听闻西国的大名很久了，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很吃惊，戈薇看到气势恢宏的宫殿时很直观地了解到了犬妖族的强盛。
嗯？怎么她的结界里还有几股不同的灵力在波动？
“那是几个人类的巫女。”看出了她的疑惑，杀生丸言简意赅地说：“这种时候，人类和妖怪倒不像以前那么剑拔弩张，能合作的就聚在一起，只为了活下去。”
哦，所以说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坏也有好，人类和妖怪能和平共处很难得啊。
妖怪的世界远比人类简单利落，皇宫里不需要多余的侍卫奴仆，一张简洁又大气的软塌就横在殿门前，美丽高贵的女人懒洋洋地靠在上面对向她走来的白衣男子惊讶地问：“哎呀，怎么回来了？”金色的眸子转到他身边同样一袭白衣的黑发女子身上：“哦？还带了一个人类的小女孩，杀生丸，你越来越善良了嘛。”
对此，杀生丸直接报以冷哼。
戈薇突然好奇他们真的是母子？怎么之间像陌生人一样疏离？
小胖乖乖地蹲在戈薇脚边当一只合格的宠物，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王座上的女人，额头同样有着一轮弯月。
啧啧，可怕的标记。
“我只是回来问个问题。”杀生丸单刀直入。
“哦呀，我这个不可爱的儿子居然也有问题要问我这个母亲，真是难得啊。”月姬女王完全忽略了重点，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说道。
所有人一脸黑线，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好在她没有继续调戏自己儿子，对于杀生丸的问题，女王陛下苦苦思索了很久，然后说她也不知道，让杀生丸自己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相关记载。
戈薇跟着他走到所谓藏书阁时，终于知道女王那担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间破草屋和恢宏大气的皇宫真是格格不入啊，看样子禁受风吹雨打很多年了，不知道里面的书是否安好，或者进了虫子的肚子没。
果然，妖怪们都是不看书的……
“咦？这不是杀生丸殿下吗，我记得皇宫里的人很久没到这里了。”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戈薇这才把目光从这间难以置信的藏书阁上收回。
那边有一颗很大的树，枝叶都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一派萧瑟之意，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对着一盘棋坐着，并没有看他们。
杀生丸冷哼一声没理他们，其中一人凝神执子，慢吞吞地说：“那个人类的小姑娘可不能进去哦，不如过来看看老头子们下棋。”
没等杀生丸开口，她连忙道：“你去吧，我想看看下棋。”
看着杀生丸进去，戈薇走到树下去看棋盘，他们在下围棋，长胡子的老头执黑子，短胡子的老头执白子，虽然不怎么懂围棋，但从棋盘上密布的黑子来看，白子要输了。
果然，短胡子老头没两三下就被黑子围杀殆尽，懊恼地说：“再来！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局！”
长胡子老头哈哈一笑，两人又摆开一局，黑子先手，长胡子老头第一子就落在棋盘中心，白子紧接着落下，双方又是一阵厮杀，最后又是白子落败。
短胡子老头不甘地又叫嚷着再来，看到黑子又一次落在中心，大概是闷气难出，就对旁边安安静静看着的戈薇絮絮叨叨起来。
“小姑娘，你会下棋吗？”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那老家伙最喜欢开局走天元，就是那个中心的位置，可以从整个棋盘上鸟瞰全局，谋划路数，但也是最难控制的位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敌人截断棋路，顾不上头尾……”
“啊？我不太懂呢，不过两位老爷爷都好厉害呢！”她笑了笑说道，然后凝神去看棋盘，黑子以天元为中心向棋盘四面八方辐射开去，每落一子都与天元那颗棋子息息相关，彼此之间紧密联系，步步为营，逐渐占据了棋盘上大半江山。
戈薇，这是一个游戏……
一句话像闪电一样划过她的脑海。
是谁在为她铺路，指引她不知名的方向，把她当做棋子，一步一步走在规定好的位置。
游戏吗？在中心布子辐射全局，也就是说，中心才是冥界之门的所在，辐射到各地伪造冥界之门。
把这里的世界当做棋盘，奈落的游戏地图很辽阔嘛。
正好杀生丸出来，看样子是没找到线索了，戈薇向他招手，轻声道：“快来看，我发现有趣的东西了。”
银发的犬妖走到她身边看了看棋盘上布局，沉吟了一会道：“看来你大概知道真正的冥门在哪儿了。”
戈薇一愣，微微侧头不让他看到眼里的沮丧，妖怪都那么聪明吗？她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才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除了这个，你也不会发现什么惊奇的事要我看，这么一想就能理解你的意思了。”他淡淡地说。
好吧，姑且当做是安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