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croyais que tu est ma via
———那片海崖肆意摇曳的半寸日光,缱绻着我的心脏我的命,沉沦间偏执地追忆。
“你是怎么死的?”似乎有人这样问过他。
他只温柔地轻笑。坐在栏杆上无比欢快地摆动着双腿,风吹起发梢拂过脸颊,微凉。
脚下是尖锐的高楼大厦,无数玻璃反光跃映出张张冷漠可笑的脸。落在眼眸翻覆,迭绕,旋转,像是一场盛大的寂寥。
没有什么永恒。
没有什么沉沦。
嘭。嘭。嘭。
他捂着心脏,缓缓闭上了眼。
血液汩汩流过全身,所到之处惊悚尖叫着,铺张着血管萦绕心脏。
一阵浅浅的悸动。
唇边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滑落,他扯着嘴角,朝圣般张开双臂,无声拥抱那漫天无忌的空虚。
像是怀念。像是祭奠。
【我曾经想看看三生石是什么样,是不是刻满了所有我恨的人的名字,却唯独没有他。】
他垂眸望着自己的墓碑,细密睫毛铺洒下的剪影沉寂如水。
他的坟,他的碑。
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僵硬的眉眼显得无比可笑。
这里有着一座坟,里面躺着一个人。
伸出手半捂着脸,耳畔像有什么幽幽不息。
阴惨的月光落了一地银华,绵延至那方低矮的石碑,墨染般的纹路沁着夜色细细临摹。
【这是我为你留的归宿。】
有人如是道。
他低低笑出了声,鼻息温热地扑朔在手心,血液在体内缓慢而畅通地流淌着,黑暗中心脏强有力地跳动,响应着一声声最原始的生命。
【你死了,死在我的归宿。我还活着。】
仿佛一下被抽走全身的力气,他忽而瘫坐在石碑旁,身体无力地倚靠着,面如死灰。
多少次平静而忧伤地凝视着前方,像还会有层层叠叠缭绕的云烟,有人轻拍去衣袂漫卷的晨雾,浅笑着伸出手。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