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连绵下了很多天,微弱的晞光躲在云雾的背后,直到完全消失。
她听爸爸说,William回国了。
而且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是要来拜访她家。
她双手扶上微烫的面颊,几番凉水撒来,希望能平静一下自己的心。
她有点受宠若惊。
是啊,完全没有征兆的、没有预料的,又可以再一次地凝视他的眉目,睹他不绝的风尘。
她幸运的有些过分。
杯茶已经凉了半盏,桌上披着奢华布绒的台灯散下迷离的光。
她已端坐在客厅靠后的沙发上,等待那个全家一起尊迎的客人。
不,不是客人。若是客人,她不会精心挑剔了自己一番,不会在镜子面前练上那个优雅的微笑。不会任时间划过心间最焦急的地方,面上淡然无妨。
她想要让他看见她自己,并且将来,能在人群之中找到自己。
她想要对他说:
她喜欢他。
这样就挺好。
门外突兀的铃声响,叮咚一声不知敲打着谁的心房。
好久没见他了。她看见爸爸将他迎进屋里,他的唇角无论对谁都是好看的挑高。
不再需要她的捏造。
她仍旧落落大方,一直透滑的秀发长到颈间,摇摇摆摆的,配合着她的乐和的模样。
他向她伸手:
“你好,我是William。”
她痴笑地回过手去,轻轻一握,掌心留有仅存的余温。那句“我很早就知道了”的话溜到了嘴边又溜到的心里。
她听见他回身对爸爸说了一句话,用平淡的语调,笑容却似更从容了些。更如剪刀般,把她缠绵如白纸的思念,兀然地剪成两半。
她听见他说:
“伯父,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参加我的婚礼的。”
……
他顿了一顿,回头也对她扬起嘴角。
“也是想邀请小迪一起的。”
END
【后记】
William在国外认识的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尽管我仅仅只见过她一面。
恰好那一面,在他们的婚礼上。
我感受着晚风无声无息地划来,代人送向前方一句又一句喜悦的祝福。然后再退回我的身边,低言着一句惋惜。
“喂。你错过了。”
然后我像被控制般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对站在礼堂中央、一身黑色婚礼西服的挺拔的男子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从我有这种情感开始,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小时候我听到过很多个声音充实着“Williiam”,紧接着是我,再是一个很不清晰地词语。
仅似是一个笑话的“般配”。
而我便随着这个词语,对着那个人,有着一种朦胧的依赖、眷恋、喜欢,却在“爱”的边缘擦身而过。
在我对着窗外傻笑的时候,他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没有资格与机会去抢夺些什么不属于我的,即使青幼葱年的“喜欢”是有多么可笑。
我看见他为新娘带上戒指,然后双双如鸳鸟。
他很幸福。我很满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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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不能更文所以完结的特别随便对不起大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