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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夏迟衿 愿识你
健忘 想在最好的年华中留下思缕回忆

先从2013年的冬天开始吧
那个冬天气温不太低 对我来说却像严冬
似乎整个心脏都被腊月的寒霜冰冻了

在那个冬天 整个家庭似乎进入了一个低谷期
姥爷得了肺结核需要做手术
去看他的时候 感觉他头发白了很多 背更陀了
弟弟因为不能吃东西 一天天瘦了下去
本来圆润的娃娃脸变成了瘦削的瓜子脸 骨骼也日益明显
到处都乱成一团

后来 姥爷的手术很成功
人也像以前一样明朗起来
弟弟也做了手术 在胃部插了一根管子
虽然仍旧不能下咽 却能通过管子来输送食物补充营养
一切似乎都变好了

14年2月去医院看我弟的时候
他还是很瘦 但是以前苍白的脸会泛红了
看到他的时候 他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嗑瓜子
然后再吐出来

我看着不忍 便告诉他说 把瓜子给姐姐 姐姐给你嗑
他犹豫了一会儿 摇摇头
我就拿起另一边的瓜子开始嗑
嗑了一大把 拿在手里递给他
他开心地吃了 然后把他的瓜子递过来 嚼了一会儿
等我嗑完了 他就吐掉嘴里的 再吃

临床病属看了一会儿 说 他为什么吐掉呢
“他不能咽东西”
“那你不嫌麻烦吗”
我摇摇头
只是觉得很温馨 可以为他做点事
因为我是他姐姐
临床病属又说 别给他吃太多 会上火
“嗯”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骑车骑得飞快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似乎在怒吼 似乎在合鸣
眼前的绿一闪而过 空气清新

2014年8月21日上午 我妹和另一个弟打架 任性地踢翻了椅子
我揍了她一顿 那是我第一次揍她
2014年8月21日下午 我弟发高烧 一直拉肚子
2014年8月21日晚上8点左右 我弟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高烧不退 在去医院的路上晕过去了
医院去了很多人 我得在家带着另一个弟弟 于是没去
大概晚上一点 我妈带着我妹回来 让她和我睡 她还要出去
我问我妈她要去哪
她说 你别管 睡你的觉
我妹在洗脸 眼圈红红的
我说她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她说不是 眼里进沙子了
我说 怎么可能 肯定是你做错事了
我妈走了 让我别管那么多

我当时在扫地 我妈走了 我妹说她没吃饭
于是我给她热了晚上剩下的饭 继续扫我的地
然后问她 xx（我弟名字）退烧了没有
她说 姐 其实今天好多人都去医院了
还有一件事
舅妈不让我告诉你
我说 什么事你说吧 我肯定不告诉她是你说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 吸了一口气说 姐 其实 我哥他
走了
我说 哦
然后冲出去拿簸箕
冲出屋门的时候泪就下来了
然后拿衣服擦干 告诉自己 我绝对不能哭 现在最大的就是我了
几秒钟的时间 拿了簸箕回屋继续扫地

然后问我妹 你妈她怎么样
她说 我不知道
我说 嗯 吃完了睡吧
最小的那个弟弟问“哥哥去哪了？”
我妹说 你不懂
他没再问下去 可能他懂吧

床和桌子都挪动了位子 满屋狼藉
可能是收拾遗物的时候弄的
我姑姑在床上躺着 似乎睡着了
看到我弟经常坐的桌子旁边的沙发和姑姑的难受模样
泪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