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独白,也有小部分是写着完的。
我大名福儿,小名阿福,十四五背着弟弟逃饥荒到了京里,给表姑当大半个使唤丫头。
福儿这个名字是祖翁给我起的,他说福就是好的意思,结实、能干、好生养。然而我原本并不姓邱,入宫录名儿的哥儿没听仔细囫囵写错,于是就此“邱”非彼“裘”了——我大字儿不识几个,甭管是邱福儿还是裘福儿,反正我都是福儿,即便祖翁他老早埋田里成了神家,即便他比蝗神爷小,还比龙王爷低,我就记住他说的,福就是好,结实、能干、好生养。
我没进宫时我表姑破天荒拉着我手说了一箩筐的话,无非是宫里连耗子蚂蚁都是金,将来是吃香喝辣荣华富贵,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要真升发富贵了,也不至最后一个晚上还住在阴了半面墙的偏房里。可我的确是松了口气,进了宫,我跟我弟欠表姑的饭钱房费就能还上了,再开年我弟他还能跟师傅学木匠。
这就是我的福气,我跟地里的庄稼不同,我是村口道旁生的七零八落的野桔梗,死不了,咽不下,禁得摔打,穷也哈哈。到了后来,我也羡慕宫里美得像烟霞一样的女人,她们端立云端,高高在上,而我,就算侥幸能破土而出,也摸不到一片茫白的云彩。可我后来才知道,烟霞虽好,却最易散,这宫里的女人,贱如奴也好,贵若妃也罢,都不过是徒有虚名,万字不到头却春恩难长在,更算不上同体夫妻。
福就是好,结实、能干、好生养。日日都求福盼福,攀着棂花槅扇门等福,可福,到底在哪儿呢?
我大名福儿,小名阿福,十四五背着弟弟逃饥荒到了京里,给表姑当大半个使唤丫头。
福儿这个名字是祖翁给我起的,他说福就是好的意思,结实、能干、好生养。然而我原本并不姓邱,入宫录名儿的哥儿没听仔细囫囵写错,于是就此“邱”非彼“裘”了——我大字儿不识几个,甭管是邱福儿还是裘福儿,反正我都是福儿,即便祖翁他老早埋田里成了神家,即便他比蝗神爷小,还比龙王爷低,我就记住他说的,福就是好,结实、能干、好生养。
我没进宫时我表姑破天荒拉着我手说了一箩筐的话,无非是宫里连耗子蚂蚁都是金,将来是吃香喝辣荣华富贵,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要真升发富贵了,也不至最后一个晚上还住在阴了半面墙的偏房里。可我的确是松了口气,进了宫,我跟我弟欠表姑的饭钱房费就能还上了,再开年我弟他还能跟师傅学木匠。
这就是我的福气,我跟地里的庄稼不同,我是村口道旁生的七零八落的野桔梗,死不了,咽不下,禁得摔打,穷也哈哈。到了后来,我也羡慕宫里美得像烟霞一样的女人,她们端立云端,高高在上,而我,就算侥幸能破土而出,也摸不到一片茫白的云彩。可我后来才知道,烟霞虽好,却最易散,这宫里的女人,贱如奴也好,贵若妃也罢,都不过是徒有虚名,万字不到头却春恩难长在,更算不上同体夫妻。
福就是好,结实、能干、好生养。日日都求福盼福,攀着棂花槅扇门等福,可福,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