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小的时候吧。那个开着紫百合,落满金色阳光的小院,总是飘着淡淡的墨香。母上会细细地梳理及腰长发,梳齿漠在棕红色的发中。总在一旁看着,看着受阳光恩赐的女子,穿着她喜爱的汉服,对着我微微一笑。她会亲自磨墨,我便看着,她修长的指捏着的墨锭在砚中缓缓地绕着圆。手臂悬空如执笔,腕与臂协调地将圆画得圆满而无棱角。墨色从墨锭下透出丝丝,如烟如雾,在水中飘渺着,融在水中,离散。一圈一圈,墨一点一点沾染,水被上了浅墨裙幅,柔软地晃动着,将一砚台清水晃成浓稠的墨。磨墨颇费时,母上已将那黄皮的《山海经》翻透了。轻提墨锭,揩去水,置于匣中。总认为母上很神奇,磨墨时从未将墨晃出砚台,从未有墨染上衣裳,墨总是浓淡适宜。后来磨过多次墨的我仍会由墨染裳。
母上在符纸上勾勒出妖的模样。每张符纸都必须亲自画。与妖签约,是母上的能力。
每每母上磨墨画符,看着她,时间定是回流了,面前的女子定是从古代走来的。
父上常常立在树下,微笑着,看着母上。揉揉我的发,问我要不要和母上一样。当然了……
墨香淌在空气中,浸染着现代化的心。此小院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