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意琦行木着脸来回看了他们几轮，说话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人当言而有信。君子亦当有担当。”他停了一下，看到策梦侯面露喜色，古陵则板起了脸，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古陵先生，当初你们订立契约是两厢情愿的，没有人强迫你。如今情势虽然对你不利，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一点担当也无，尽把风险转嫁给他人？生意买卖，谁也不想自己亏本，然而契约订立在先，若今日你与策先生立场互换，你也不希望对方毁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陵先生，你当履约。”
策梦侯开情大笑：“说得太对了！好友你怎么说话风格都变了？对了你今日有心事吗？好像脸色不大好。”
古陵的脸色只有更不好，他叹了口气说：“绮公子，古某今日登门，是想讨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不是来听判词的。若你只有这等说法而无其他妙策，古某不如直接请个状师上公堂，或许还有一搏的希望。届时绮公子也难免要被衙门传唤作证。”
哦？这是威胁我？想我也吃上官司？意琦行心中不高兴，板着脸正想发作，不料绮罗生走了上来，挡在他们中间，说：“各位稍安勿躁，今日大家都非为生事而来，而是想解决问题的。在下倒是有一计。”
策梦侯和古陵马上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绮罗生，策梦侯看了看意琦行问：“好友，这位是？”
绮罗生作了“自我介绍”：“在下是战云堂的驱魔天师，绝代天骄意琦行，受绮公子之请前来为绮老爷除病的。”
“哦！”策梦侯摇着羽扇不住点头，“原来是传闻中的战云堂天师，果然仪表不凡，一派出尘气质。”
绮罗生听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得意琦行心中颇不是滋味。若不是大庭广众，他又该喝斥他要注意形象了。
古陵朝他拱了拱手，说：“那不知意道长有何妙计，可解我等眼前之忧？”
绮罗生示意大家坐下，不慌不忙说：“战云堂的名声相信你们也有耳闻，我派中人个个法力高强，降魔辟邪最是拿手。”意琦行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绮罗生当然不理会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你们的问题的核心不在于毁不毁约，而在于扇子卖不出去。剩下的那批扇子，我可以为它们举行开光仪式。经过开光之后，所有扇子在我法力的加持之下，自然具有辟邪趋利的效用。你等将此事宣传开去，还愁这扇子卖不出去吗？”
古陵一拍大腿，笑了：“此计甚妙！”
策梦侯也露出一丝惊喜：“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有意琦行的脸色更黑了：“绮……”差点就说漏了嘴。
绮罗生笑着说：“不过两位，我是看在绮公子连日厚待于我的份上，今日才帮的这个忙，下不为例。以后的买卖，你们还须各自上心。”
那两人点着头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古陵又问：“那大师计划何时举行开光仪式呢？”
“明日午后吧，在通天观举行便可。”
“如此我等备好扇子，恭候大驾！”
送走了笑吟吟的古陵逝烟和策梦侯，意琦行马上把绮罗生扯进房间，气势汹汹问他：“你胡闹些什么？”
绮罗生满不在意说：“别这么严肃嘛。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古陵说得对，他们今日来找我是为了解决纷争的，不是要请我断案。”
意琦行还是不高兴：“是非曲直，总有个分明。古陵一心毁约，自然有他的说法。”
“是是是，我知道。”绮罗生软声哄着，“你纵有一百个道理，一千个理由，这件事情也不能妥善解决，总有一方要吃亏。如果能有两全齐美的办法，谁也不用吃亏，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呢？你不是非得看着一方完全落败才高兴吧？”
“但……但……”意琦行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对他的自作主张还是不满意，“你不该以我的身份来胡乱承诺什么。战云堂非是那等占卜算卦糊弄人的相氏术师，哪来什么开光！”
“大家不就是想图个安心嘛，有几个人真指望着开光的法器过日子？。”
“那你这就是糊弄人，败坏我战云堂的名声！”
“哎哎我的意大爷，何必拘泥于形式。开光什么的也就是走个过场，靠的是你们战云堂响当当的名声。这样做不但没有害任何人，还与人助益，偶尔一为又何妨呢？”
“可……可是……”
“别可是了，你又没害人，只是在帮人。”
“你又不懂法术！”
“你也不懂人心。”
两人圆目对视了片刻，意琦行先扭开了头，别扭着坐到窗边去了。绮罗生也挨着坐了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好啦好啦，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就做一次无妨嘛。”
意琦行鼓着腮帮说：“下不为例！”
“行行，全听你的！不过那些个动作你得教教我，明天我好好表演表演。”
“没有。”
“别这么无情嘛。你可想好了，我反正是无所谓的，这身体是你的，到时出丑了丢人了，你可别怨我。”
“……”
十
次日，绮罗生在通天观表演了一段即兴舞蹈，算是进行了开光仪式。
也不知是为了做宣传还是为了凑热闹，古陵逝烟和策梦侯开了一大帮人来参观仪式，通天观一下变得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仪式开始的时候，意琦行看了两眼，直觉不忍卒睹，实在觉得丢不起这脸。但是想反悔已经晚了，他干脆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同时还暗下决心，等事情解决，这七修镇，这辈子他绝不再来第二次！
整个开光仪式完成后，大伙儿争先恐后地预订那批扇子，对那位“战云意道长”更是赞不绝口。意琦行听着他们议论纷纷，心中可谓悲喜莫辩。
绮罗生过了一把偶像瘾，心情好得很，使得意琦行那张脸越发地容光焕发，英俊不忍直视。
由于心情大好，绮罗生提议先不回家，趁着这外出的机会，到附近山水游玩一番。意琦行拗不过他，只得跟他去。
说起来，七修镇风光秀丽，而通天观位处七修镇城内与城郊交汇之处，城内繁华热闹，城外景色宜人。意琦行来到七修镇之后几乎都是窝在绮家，绮罗生做他的向导，带着他领略了一翻湖光山色。意琦行先前的郁闷心情倒也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随着绮罗生转悠。
暮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两人虽然兴致未艾，却也到了不得不打道回府的时候。
“我跟你说啊，七修镇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要不是怕把我的身体给累着，我还想带你去逛夜市。”在回程的路上，绮罗生还不停地向意琦行介绍各种景观，“话说你这副身体真棒啊，这么折腾了一天，竟然还有力气呢。哎你累不累啊？”说着抬起袖子给他擦了下脸蛋。
“我又没流汗你擦什么？”
“那就当擦灰尘呗。这天气还是有点热，要是来点风就好了。”
话刚落音，一阵风便迎面吹了过来。
“哎哟！”绮罗生叫了一声，“你这张嘴巴真灵啊，说风来就风来。”
意琦行却皱起了眉。
不对，这风有点不对。意琦行停下了脚步。
“嗯？你怎么不走了？太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
“嘘！”意琦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
绮罗生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灰蒙蒙的树林。
天色已经很暗了，仅余的一点暮光，虚弱地照着前方的路。风一阵阵地刮着，空气中有种莫名的躁动。
意琦行拉着绮罗生的手，一点一点往后退。绮罗生跟着他后退却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前方的灰蒙葬礼的树林中，出现了两个绿色的光点。
绮罗生便轻声问；“咦？那两点光是什么？难道是灯笼？但怎么是绿色的？”
意琦行低声说：“把春秋剑拔出来。”
“什么？”
“拔剑！”
绮罗生不再废话，锵的一声拔出了意琦行的春秋剑。
“那两点绿光，”意琦行低声说，“是妖怪的眼睛！”
“这……”这骇人的答案一时把绮罗生吓住，“眼睛都这么大了那嘴巴得有多大！”
“快跑！”意琦行拉起他转身就跑。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暮光，一道黑影迅速从树林中蹿了出来，瞬间堵在两人逃跑的路上。
意、绮两个急忙刹住脚步，只见一只人形怪物挡在前面，从浑身的毛发和形态来看，似乎是一只猫妖。
那猫妖也不说话，喵了一声，飞身向他们扑过来。
几乎是本能的，绮罗生挥起春秋剑去格挡。猫妖一击不中，二度重来，打算先把这个拿着兵器的家伙解决掉。
虽然意琦行是武林高手，但奈何绮罗生从来没练过武，哪里懂什么招式，完全靠着意琦行身体的本能去招架，几个回合下来已经狼狈不堪，连剑也脱手了。
意琦行心急如焚。如果放在平时，猫妖这种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灭了它只是举手的事。可如今他被困在绮罗生的身体里面，这副比大家闺秀好不到哪里去的身体，让他纵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万分之一。而绮罗生空操纵着一副好身体，却完全不得章法。这简直要把意琦行急坏了。
看着春秋剑落地，意琦行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捡。但他刚把剑举起来，哐一声剑尖又掉下去了。
这剑怎么这么沉！绮罗生你也太没用了连把剑都举不起来！意琦行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娘。
绮罗生早已无力招架，身中多招，被猫妖逼得满地打滚。意琦行拖着春秋剑来到他身边，正想问他怎么样了，忽然听得猫妖尖笑了两声。两人急抬头，只见猫妖再次飞身扑上来，锋利的爪牙直朝绮罗生门面插过来。
容不得思考，意琦行连忙抢先扑在绮罗生身上，把他护在身下。绮罗生极想推开他，无奈这又累又伤的身体无不从心，眼看锋利的爪子就要插入身体，不由得两眼一闭，紧紧抱住了意琦行。
然而意琦行的惨叫没有响起，倒是听到猫妖发出了一声惨叫。
两人疑惑地睁眼，看到对方都好好的。转头去看猫妖，却见它捧着自己的咽喉作痛苦状，一双睁圆的绿眼睛却是惊慌，又夹带愤怒。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声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两人一愣，又同声回答：“我什么也没做。”
猫妖愤怒地嚎了两声，又一次卷土重来，速度和力量比前一次又猛增了几分。
意琦行不假思索，随手抄起春秋剑来挡。猫妖不敢撄剑锋，半路攻势急转取下路。意琦行挥剑招架，你来我往跟猫妖战了起来。
不知是身临绝境激发了身体潜能还是怎么回事，这回如有神助一般，绮罗生的身体在意琦行操纵之下，竟能随心所欲，全然不似平时力不从心。再加上春秋剑的威势，三几回合下来，换做猫妖节节败退了。
那猫妖带着伤体喘着大气，不再恋战，嗷嗷叫着逃掉了。
（待续）
我本来是打算写个短篇的，可是一不小心步子迈太大了，收线收半天都收不回来。。。心好累！TAT
意琦行木着脸来回看了他们几轮，说话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人当言而有信。君子亦当有担当。”他停了一下，看到策梦侯面露喜色，古陵则板起了脸，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古陵先生，当初你们订立契约是两厢情愿的，没有人强迫你。如今情势虽然对你不利，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一点担当也无，尽把风险转嫁给他人？生意买卖，谁也不想自己亏本，然而契约订立在先，若今日你与策先生立场互换，你也不希望对方毁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陵先生，你当履约。”
策梦侯开情大笑：“说得太对了！好友你怎么说话风格都变了？对了你今日有心事吗？好像脸色不大好。”
古陵的脸色只有更不好，他叹了口气说：“绮公子，古某今日登门，是想讨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不是来听判词的。若你只有这等说法而无其他妙策，古某不如直接请个状师上公堂，或许还有一搏的希望。届时绮公子也难免要被衙门传唤作证。”
哦？这是威胁我？想我也吃上官司？意琦行心中不高兴，板着脸正想发作，不料绮罗生走了上来，挡在他们中间，说：“各位稍安勿躁，今日大家都非为生事而来，而是想解决问题的。在下倒是有一计。”
策梦侯和古陵马上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绮罗生，策梦侯看了看意琦行问：“好友，这位是？”
绮罗生作了“自我介绍”：“在下是战云堂的驱魔天师，绝代天骄意琦行，受绮公子之请前来为绮老爷除病的。”
“哦！”策梦侯摇着羽扇不住点头，“原来是传闻中的战云堂天师，果然仪表不凡，一派出尘气质。”
绮罗生听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得意琦行心中颇不是滋味。若不是大庭广众，他又该喝斥他要注意形象了。
古陵朝他拱了拱手，说：“那不知意道长有何妙计，可解我等眼前之忧？”
绮罗生示意大家坐下，不慌不忙说：“战云堂的名声相信你们也有耳闻，我派中人个个法力高强，降魔辟邪最是拿手。”意琦行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绮罗生当然不理会他，继续说自己的话，“你们的问题的核心不在于毁不毁约，而在于扇子卖不出去。剩下的那批扇子，我可以为它们举行开光仪式。经过开光之后，所有扇子在我法力的加持之下，自然具有辟邪趋利的效用。你等将此事宣传开去，还愁这扇子卖不出去吗？”
古陵一拍大腿，笑了：“此计甚妙！”
策梦侯也露出一丝惊喜：“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有意琦行的脸色更黑了：“绮……”差点就说漏了嘴。
绮罗生笑着说：“不过两位，我是看在绮公子连日厚待于我的份上，今日才帮的这个忙，下不为例。以后的买卖，你们还须各自上心。”
那两人点着头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古陵又问：“那大师计划何时举行开光仪式呢？”
“明日午后吧，在通天观举行便可。”
“如此我等备好扇子，恭候大驾！”
送走了笑吟吟的古陵逝烟和策梦侯，意琦行马上把绮罗生扯进房间，气势汹汹问他：“你胡闹些什么？”
绮罗生满不在意说：“别这么严肃嘛。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古陵说得对，他们今日来找我是为了解决纷争的，不是要请我断案。”
意琦行还是不高兴：“是非曲直，总有个分明。古陵一心毁约，自然有他的说法。”
“是是是，我知道。”绮罗生软声哄着，“你纵有一百个道理，一千个理由，这件事情也不能妥善解决，总有一方要吃亏。如果能有两全齐美的办法，谁也不用吃亏，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呢？你不是非得看着一方完全落败才高兴吧？”
“但……但……”意琦行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对他的自作主张还是不满意，“你不该以我的身份来胡乱承诺什么。战云堂非是那等占卜算卦糊弄人的相氏术师，哪来什么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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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就是糊弄人，败坏我战云堂的名声！”
“哎哎我的意大爷，何必拘泥于形式。开光什么的也就是走个过场，靠的是你们战云堂响当当的名声。这样做不但没有害任何人，还与人助益，偶尔一为又何妨呢？”
“可……可是……”
“别可是了，你又没害人，只是在帮人。”
“你又不懂法术！”
“你也不懂人心。”
两人圆目对视了片刻，意琦行先扭开了头，别扭着坐到窗边去了。绮罗生也挨着坐了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好啦好啦，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就做一次无妨嘛。”
意琦行鼓着腮帮说：“下不为例！”
“行行，全听你的！不过那些个动作你得教教我，明天我好好表演表演。”
“没有。”
“别这么无情嘛。你可想好了，我反正是无所谓的，这身体是你的，到时出丑了丢人了，你可别怨我。”
“……”
十
次日，绮罗生在通天观表演了一段即兴舞蹈，算是进行了开光仪式。
也不知是为了做宣传还是为了凑热闹，古陵逝烟和策梦侯开了一大帮人来参观仪式，通天观一下变得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仪式开始的时候，意琦行看了两眼，直觉不忍卒睹，实在觉得丢不起这脸。但是想反悔已经晚了，他干脆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同时还暗下决心，等事情解决，这七修镇，这辈子他绝不再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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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生过了一把偶像瘾，心情好得很，使得意琦行那张脸越发地容光焕发，英俊不忍直视。
由于心情大好，绮罗生提议先不回家，趁着这外出的机会，到附近山水游玩一番。意琦行拗不过他，只得跟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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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两人虽然兴致未艾，却也到了不得不打道回府的时候。
“我跟你说啊，七修镇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要不是怕把我的身体给累着，我还想带你去逛夜市。”在回程的路上，绮罗生还不停地向意琦行介绍各种景观，“话说你这副身体真棒啊，这么折腾了一天，竟然还有力气呢。哎你累不累啊？”说着抬起袖子给他擦了下脸蛋。
“我又没流汗你擦什么？”
“那就当擦灰尘呗。这天气还是有点热，要是来点风就好了。”
话刚落音，一阵风便迎面吹了过来。
“哎哟！”绮罗生叫了一声，“你这张嘴巴真灵啊，说风来就风来。”
意琦行却皱起了眉。
不对，这风有点不对。意琦行停下了脚步。
“嗯？你怎么不走了？太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
“嘘！”意琦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
绮罗生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灰蒙蒙的树林。
天色已经很暗了，仅余的一点暮光，虚弱地照着前方的路。风一阵阵地刮着，空气中有种莫名的躁动。
意琦行拉着绮罗生的手，一点一点往后退。绮罗生跟着他后退却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前方的灰蒙葬礼的树林中，出现了两个绿色的光点。
绮罗生便轻声问；“咦？那两点光是什么？难道是灯笼？但怎么是绿色的？”
意琦行低声说：“把春秋剑拔出来。”
“什么？”
“拔剑！”
绮罗生不再废话，锵的一声拔出了意琦行的春秋剑。
“那两点绿光，”意琦行低声说，“是妖怪的眼睛！”
“这……”这骇人的答案一时把绮罗生吓住，“眼睛都这么大了那嘴巴得有多大！”
“快跑！”意琦行拉起他转身就跑。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暮光，一道黑影迅速从树林中蹿了出来，瞬间堵在两人逃跑的路上。
意、绮两个急忙刹住脚步，只见一只人形怪物挡在前面，从浑身的毛发和形态来看，似乎是一只猫妖。
那猫妖也不说话，喵了一声，飞身向他们扑过来。
几乎是本能的，绮罗生挥起春秋剑去格挡。猫妖一击不中，二度重来，打算先把这个拿着兵器的家伙解决掉。
虽然意琦行是武林高手，但奈何绮罗生从来没练过武，哪里懂什么招式，完全靠着意琦行身体的本能去招架，几个回合下来已经狼狈不堪，连剑也脱手了。
意琦行心急如焚。如果放在平时，猫妖这种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灭了它只是举手的事。可如今他被困在绮罗生的身体里面，这副比大家闺秀好不到哪里去的身体，让他纵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万分之一。而绮罗生空操纵着一副好身体，却完全不得章法。这简直要把意琦行急坏了。
看着春秋剑落地，意琦行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捡。但他刚把剑举起来，哐一声剑尖又掉下去了。
这剑怎么这么沉！绮罗生你也太没用了连把剑都举不起来！意琦行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娘。
绮罗生早已无力招架，身中多招，被猫妖逼得满地打滚。意琦行拖着春秋剑来到他身边，正想问他怎么样了，忽然听得猫妖尖笑了两声。两人急抬头，只见猫妖再次飞身扑上来，锋利的爪牙直朝绮罗生门面插过来。
容不得思考，意琦行连忙抢先扑在绮罗生身上，把他护在身下。绮罗生极想推开他，无奈这又累又伤的身体无不从心，眼看锋利的爪子就要插入身体，不由得两眼一闭，紧紧抱住了意琦行。
然而意琦行的惨叫没有响起，倒是听到猫妖发出了一声惨叫。
两人疑惑地睁眼，看到对方都好好的。转头去看猫妖，却见它捧着自己的咽喉作痛苦状，一双睁圆的绿眼睛却是惊慌，又夹带愤怒。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声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两人一愣，又同声回答：“我什么也没做。”
猫妖愤怒地嚎了两声，又一次卷土重来，速度和力量比前一次又猛增了几分。
意琦行不假思索，随手抄起春秋剑来挡。猫妖不敢撄剑锋，半路攻势急转取下路。意琦行挥剑招架，你来我往跟猫妖战了起来。
不知是身临绝境激发了身体潜能还是怎么回事，这回如有神助一般，绮罗生的身体在意琦行操纵之下，竟能随心所欲，全然不似平时力不从心。再加上春秋剑的威势，三几回合下来，换做猫妖节节败退了。
那猫妖带着伤体喘着大气，不再恋战，嗷嗷叫着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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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打算写个短篇的，可是一不小心步子迈太大了，收线收半天都收不回来。。。心好累！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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