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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那多灵异手册1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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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错了是《那多灵异手记》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1楼2014-09-06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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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10秒钟的工夫,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到这个石洞中。手电筒的光柱在这个石洞里划过,“哐当”几声,四五个手电筒掉在了地上。然后是尖叫声,所有的女生在第一刻的巨大惊骇后,呆了3秒钟,然后齐齐发出凄厉的尖叫,甚至朱自力、赵刚等几个男声也大叫起来。急促的气流快速通过声带,声嘶力竭的叫声在黑暗的山洞里持续地回响着,我只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努力地吞了口唾液,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手电筒光柱所及,骇然全都是白森森的人骨!
      这个洞,似乎比先前那个还要大,可是洞内的大多数地面,竟全都被人骨所覆盖,不知道有多少具。顺着光柱看去,不是惨白色的骷髅头就是肋骨或蜷缩的手骨,甚至还有几具幼童的尸骨。如此多的尸骨,不知已有多少年,就好像当年日军侵华时的万人坑。由于尸骨众多,这里又相当封闭,空气中发散着奇怪的味道,而没有被手电照到的黑暗中,也闪着点点磷光。
      先是村人们的警告,再是穿过长长的甬道,忽然看见这样一副白骨横陈的情形,那可要比在光天画日之下,在南京看万人坑遗址可怖得多。难怪柔弱的女生们如此失控,高声的尖叫到现在也未停歇,她们拼命地发出尖锐的颤音,仿佛要借着这种发泄方式,把心中深深的恐惧驱逐到周围的黑暗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相信突如其来的恐惧,或者说是震骇,胆子再大的人也抑制不了,区别只在于有的人完全无法掩饰地表露出来,而有的人还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并且让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迅速恢复到思考状态。
      对我和梁应物来说,看到这些遍地的白骨,可能是震惊的感觉要大过恐惧。经历过真正恐怖的我们,明白这些尸骨本身并不能带给我们伤害,而尸骨给人的恐惧,其实是人对于死亡状态的天生的恐惧,对于一些经历过死亡边缘、自修罗场里回来的人,或者对一些好奇心旺盛到连对死亡状态也有好奇的人来说,初见的震骇之后,就可以很快镇定下来。
      “别叫了。”梁应物重重地喝了一声。


    23楼2014-09-06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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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些骨头而已,你们翘了也是这副样子,有什么好怕的。”何运开大声说。不过我倒觉得,虽然他的声音要比梁应物还要大一些,可似乎心里还是有点虚。
        “呸。”
        “你才一样呢。”
        何运开的话倒是起了作用,女生们一边啐他,一边也慢慢恢复了过来,至少不再发出那种将我耳膜刺激地隐隐作痛的声音。我怀疑在这样的小空间里,这些天赋高音的女性在把自己的声带叫破之前,很可能我的耳朵就先不行了。
        梁应物在自己的手表上按了一下,夜光灯亮了起来。
        “现在是3点45分,我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10分钟后我们返回,希望你们抓紧时间,如果你们不想今晚在这样的黑暗中走太长时间的话。当然,你们也可以要求现在就回去。”
        初时的恐惧过去之后,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希望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勇气和胆量,所以纷纷要求多看一会儿再走。明显可以看出,有几个人是在硬撑。我心里暗暗发笑,这样来表现自己的勇气,其实只能说明他们还未完全成熟,对于绝大多数的女人来说,她们对这样的勇气一点都不感兴趣,她们觉得那只是男人的无聊和莽撞,完全不懂得要体谅她们的心思。
        所有的女生都缩在洞口,没有一个愿意走到那些尸骨中去。男生则用手电照来照去,小心翼翼地走动着。
        我站在梁应物的身边,我们两个都是有冒险基本常识的人,做出来的举动也如出一辙。两条手电光柱从洞口的左侧开始,沿着洞壁由上而下扫动,并且一点一点向右移。等到移到洞口右侧时,洞内的基本情况已经看清楚。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要有所动作,前提是先尽可能地了解周围的情况。
        洞内的空间非常大,大约是前一个洞的两倍多,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在洞的中央有一个小水潭,这里是不见天日的山腹,一路走进来,四周和一般的洞穴不太一样,非常干燥,虽然山脚有溪水,可是在这里出现一口水潭,却也是极不寻常的景观,如果没有遍地的尸骨,倒是个不错的旅游之处。
        和之前一路走来一样,这个洞里没有生物活动的迹象,没有蝙蝠,没有地衣。基于村人对于这个人洞的禁忌,虽然之前我并不太相信,可是看到了这满地的尸骨后,我担心洞内别有玄虚。不过很仔细地观察过之后,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心底莫明的有着一丝排斥感。我常常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这样的直觉使我很容易介入到特殊事件中,也往往使我在身陷险境时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过现在我不太确定,我这种希望尽早离开这里的感觉,是因为这里的尸骨,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梁应物也说了,只呆10分钟。


      24楼2014-09-06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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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棍节上地铁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5楼2014-09-06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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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白骨,走到洞中央的水潭处。这个水潭的面积只有两三个平方米,靠近水潭的地面微微有些潮湿,可是依然没有苔藓类的植物。我用手电筒对着水潭直照下去,水面非常平静,没有波动,水很清,看不到底,估计很可能也没有鱼、虾等水生物。
            在我借助手电的光线,仔细看地上的那些人骨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可以看到这里有锅、碗的碎片,不远处还有铜香炉,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些人在
            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是这满地的白骨,看过去怕有数百具之多,就连皮肉不存的骨骼,都让人有“堆积”的感觉,尽管这里有近五百平方米,可是也不可能容纳下这么多人生活。
            在白骨中,有一些骨架极小,想必还是孩童。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上来,方才上山时那条似有似无的山道,是不是这些人在多少年之前踩出来的,为什么孩子也要进洞,而进了洞又为什么不出去,是饿死的,还是有其他什么死因?我注意到,有相当多的骨骼并不完整,随处可见单独的臂骨、腿骨甚至是肋骨,想到当时残肢断臂的血淋淋场面,连我也心中一堵。
            当时在这里所发生的事件,一定很不简单,就如同远古神话的缘由,有少数是因为一些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或深远影响的事件,经过不明真相的人们口口相传而变得面目全非,在这个人洞里所发生的惨剧,也一定辗转流传到了附近的村落,尽管真相无从得知,可是一定有些不同寻常的凶险讯息,使此处被列为不得靠近的禁区。
            越是深入思考,我越是觉得背上凉飕飕的。距离这些人的死,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了,可是事件是这样的离奇,以至于现在我站在这里,竟然有一种身处险地的感觉。我回头看了看梁应物,手电的余光打在他脸上,表情也和我一样凝重。
            “集合了,我们准备出洞。”其实还没到10分钟,但是一听到梁应物喊出这句话,包括何运开在内的所有男生,都乖乖迅速回到了洞口,不过相信回到了上海,他们一定会为自己在这尸骨中的表现而大肆宣扬。而女生们更是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对她们来说,大概在这里过一分钟,就像一天那么长。
            梁应物不敢大意,清点了人数,确认是14个没错,便率先转身进入了甬道。刚走了一步,他忽然回过头来,说:“每个人拉着前面人的手,万一有人掉队前面的人立刻报告。”


          26楼2014-09-0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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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运开“哦”了一声,悻悻地丢掉那根骨头。
              转过第二个弯,很快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是的,重见天日,那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相信每个人都这么想,这样的黑暗,实在是太难熬了。
              忽然,我觉得梁应物握着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步伐也明显放慢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我们进来的时候转了几个弯?”梁应物问。
              “两个啊。”我说,心里却奇怪,梁应物不可能连这都不记得的。
              “几个弯?”梁应物一下子停下脚步,又问。这次的对象是我身后的蒋玮。他的声音急促,而我这个对他非常熟悉的朋友,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恐惧。
              “两个弯啊,那多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转了两个弯了,快走啊,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蒋玮一心要赶紧出去。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我沉声问梁应物。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一定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妙的情况。可是他就在我前面走,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啊。
              梁应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把头转了回去,向前看。
              向甬道的出口处看。
              “天哪,怎么可能……”袁秋泓失声叫了起来。
              我不用听她接下去说的话,在她叫出“天”的同时,我已经知道了哪里不对。
              光。
              没有光。
              已经转过了两个弯,前面该就是甬道的出口了,现在是四点左右,外面应该还有充足的阳光,所以外面的那个洞还是比较亮的,所以甬道里也该有点光线。
              可是没有。前面除了手电的光线外,黑漆漆一片。
              “所有人关了手电。”梁应物下令。


            28楼2014-09-06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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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道手电的光在三秒钟之内就灭了,然后,所有的人陷入黑暗。
                绝对的黑暗。没有一星点的光。
                梁应物重重地出了口气,再次拧开手电。
                “我记得进来的时候路高低不平,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挡住了光线?”袁秋泓说。
                这次不用梁应物回答,已经知道这一回凶多吉少的我说:“你记的没错,可是上一个弯转过来,我们已经走了近二十米,你觉得这条路还和原来一样高低不平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也有点抖。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这条已经不是我们进来的路了。
                前面漆黑一片,到底通向何方?
                “说不定外面忽然下雨,神农架的天气说变就变的,一下雨不就没光线了?”朱自力说出的理由,大概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可是路已经明显不同了,这个理由说的通吗?
                安静的可怕,所有的学生,在这一刻都不知所措。如果说之前的白骨,让恐惧在每个人的心中埋下了种子,那么现在这颗种子已经发芽,紧紧地缚住所有人的心脏。我知道从小在科学的环境中长大,自认为一切都可以理解、可以掌握的人,第一次陷入无法解释的困境中会有什么反应。我曾经经历过,而这些学生,说到底还是孩子,连我和梁应物都一时无措,更别提他们了。
                死循环
                “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我问梁应物。
                “先退回去吧。”梁应物思考了片刻说。
                “退?”我有些迟疑。


              29楼2014-09-0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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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向后转,先回去,走的时候慢一点,手电仔细照一下两边的洞壁。我们可能走到岔路上去了。”梁应物此话一出,所有的学生都出了口气,岔路,这是惟一的解释,我想他们一定都同意梁应物的猜测,一定是不知不觉中走错了路,或许有一个难以分辨的岔路口,或许白骨洞那儿其实有两条甬道的入口,一时不察走错了。
                  岔路啊,这样的解释,虽然听似合理,但可能吗?
                  以我对梁应物的了解,当然知道他是个绝对理性的人,尽管进入X机构有好几年,遇到过甚至比我还多的超自然或超出一般人类想像的事件,但是他始终是以科学的、理性的态度去对待,相信这也是整个X机构对此类事件的态度。抱着这种态度,无论碰到什么状况,都要有严密的分析和逻辑推断支撑,不放过任何细节。所以梁应物现在才会说退回去,看看是不是走到了岔路上。只不过我相信尽管嘴里这样说,他心里对自己说的话所抱的希望,绝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如果是甬道里有岔路,怎么来的时候没发现,回去的时候也没发现,要走错14个人一起错;如果说白骨洞里有两个通路,则更不可能,先不说大家都没发现有两个通路,而且女生们压根就站在进来的甬道口没有动过,有这样清晰的坐标,怎么可能搞错?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我们已经陷入麻烦了。
                  回去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放缓了脚步。一个弯,再转过一个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14支手电在周围的石壁上作地毯式的搜索,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先的白骨洞。


                30楼2014-09-06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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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我十分颓丧。等到那些学生几乎是用手围着这五百平方米的大洞摸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甬道口时,几个男生已经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惶恐,破口大骂起来:
                    “看来,只有往前走了,虽然不知道会通向哪里,但总比待在这里好。”梁应物立刻做出了下一个决策。经验告诉我,既然来路已经令人无法理解地消失了,那未知黑暗的另一头,毫无疑问隐藏着危险。梁应物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学生们的手电依然仔细地照着两边的石壁,徒劳地想要找出并不存在的岔路,结束这一场噩梦。而我和梁应物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黑暗中,手电在前方的黑暗里投出两道不断交错的光柱,我紧紧盯着那里,那是最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转过第二个弯了。所有的学生开始祈祷,祈祷这条就是进来的路,祈祷在路的那一头就是出口,只不过因为下雨而使阳光照不进洞来。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脚下的路平坦依旧。我心里清楚地明白,这,绝对不是进来的那条路。
                    我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出口了,相信梁应物也看到了,因为他把原先就缓慢的步伐进一步放慢了,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并注意着两边洞壁的反应。在这种未知的神秘环境中,任何平时觉得没有问题的地方都有可能忽然发生状况。


                  31楼2014-09-0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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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离洞口越来越近,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一点点成型,不会吧,难道说,竟然离奇到这种程度?
                      走出洞口的一瞬间,我一阵眩晕。我那该死的直觉总是在非常糟糕的时候发挥作用。即使是梁应物,看到眼前的情况,也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对从后面涌上来的学生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没有人可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居然又回到了洞里,从白骨洞出发,走了一百多米,当中转了两个大弯,然后,就像画了一个三角形一样,最终又回到了白骨洞里。
                      是的,就像用笔在纸上画三角形,笔尖在最后还是可以回到原先的那个点上,可是在这里,在这个现实中的山洞,我们一直在向前走,没有岔路,没有第二个洞,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原处?
                      山洞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就是旁边同伴重浊的喘息。
                      “鬼……鬼打墙了。”费情缩在卞小鸥的怀里,颤抖着说。
                      何运开的气息越来越粗,他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两个一样的山洞,不行,我要再走一次。”他忽地一个转身,一个人跑进了甬道。
                      “何运开,回来,别一个人去。”梁应物急忙喊,可这个时候,何运开又怎么听得进他的话。
                      梁应物连忙跟着跑进了洞,我紧跟着他也跑了进去,在我后面,所有的学生也跟着跑。
                      两个弯很快就转了过去,等到我们又跑出甬道时,手电筒照到的,依然是满地的枯骨。还是白骨洞,何运开蹲在洞口不远处,双手抱头,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的眼睛从面前的枯骨上慢慢扫过去,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这些人,莫非就是困死在这儿的?当年,他们也是走了进来,然后发现再也走不出去了?


                    32楼2014-09-06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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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3楼2014-09-07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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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洞”,这样的名字,莫非是因为,这是个人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洞,是个吃人洞!
                          “大家镇定,不要慌,虽然我们遭遇到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但如果一乱,只会使事件越来越糟糕。”梁应物的话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恐慌已经无可避免地在这些年轻人中间蔓延了。
                          “大家听我说,我们还有希望,你们要知道那多并不是一般的记者,他以前曾经经历过比这更奇怪更凶险的事,对这类事件非常有经验,有他在这里,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算真正领教了梁应物的手段,真是为求目的什么招数都用的出来,自己X机构的身份不能曝光,就为安抚学生的情绪,先把我出卖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显然非常重要,梁应物这样一说,无疑让我系众人期望于一身,千斤重担一人挑啊。
                          这话一出,所有的学生都望向我,手电的光线下,大家的眼睛里满是希望。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梁应物的话:“是的,我确实有一些此类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管碰到了什么,都要镇定,然后用理智去分析,尝试一切解决问题的可能。”
                          尽管我的话里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学生们还是稍稍镇定了下来。
                          “大家整理出一块空地来,检查一下随身的行李,然后把水和食物都拿出来,堆在一起。”梁应物看到大家已经可以听得进话了,立刻发出了实质性的指令。
                          许多学生在照做之前,都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可以在心里微微有点得意的情绪,真是有点佩服自己。


                        34楼2014-09-07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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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用脚把旁边的白骨踢到一边,整理出一块大概六七十平方米的空地来。我把背上的背包解下,坐在地上打开背包,借着手电的光线,查看包里有什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派得上用处的东西。
                            长时间使用后,手电的光线已经弱了不少。我心里苦笑,原本还笑那些学生带了太多的零食,可现在不知要多久才能脱困,看起来多半我包里有用的东西是所有人中最少的。好在我这里还有一段登山专用的尼龙绳,一把短刀,此外,一个红外线的夜视望远镜没准什么时候也会有用。
                            我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再用手电筒仔细地照包里的角角落落,看看有什么东西漏了。打开前面的拉链,我发现还有两节大号电池。我心里一震,忙把电池拿出来,塞进口袋里,大声对梁应物和其他人说:“从现在开始,大家要节约手电,谁有备用电池先统计一下,大家在整理完东西后,保留两支长明手电,其他全都关掉。”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所有人的手电光线都和我的一样,已经呈现出黄色,而不是最开始的强力白光。在这个洞里,如果没有了光,那可是真会让人发疯的。
                            “大家看一下,如果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包括打火机,也放到一起保管起来。”梁应物把自己的手电关了,补充说道。
                            集中起来的食品有一大堆,可是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膨化食品,虽然味道很好,可是一点都不管饱,饼干只有七八盒,其中最管用的一盒压缩饼干是梁应物贡献的。再就是两个方腿和几根肉肠。饮料有牛奶、酸奶和可乐等。对此我倒不是太担心,虽然人缺了水能坚持的时间远比缺食物的情况下短,但如果那口水潭没问题的话,就是几乎无限的水源。


                          35楼2014-09-07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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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吃得早,运动量这么大,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本来带的食物远不止这些,但大多数都和大件行李一起,堆放在山下了。
                              “快把手电关了。”我看到大多数人居然还磨磨蹭蹭,没把手电关掉,等到手电没了光,看他们怎么哭去。在这里,真正是只有有光,才能找出关键所在,成功走出这个“人洞”。
                              “朱自力和何运开拿着手电,保持周围的警戒,其他人快关了。”在梁应物的催促下,很快整个山洞里只剩下两道昏黄的光线。与这两道光相比,四周地上的人骨发出的磷光,倒更显眼些。只是想到这些磷光背后代表的东西,每个人的心都冰凉。
                              “见鬼。”我忽然骂了自己一句,从腰间摸出手机来。震惊之下,怎么连这个也忘了,只要能和外界保持联系,找到出去的办法总该没有问题吧。
                              看到我把手机拿出来,所有的人都醒悟过来,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连梁应物也不例外。照理被困后的第一反应该就是拿手机和外界联系,可是这次的被困实在太不寻常,平时再冷静的人,如今竟也失了方寸。
                              我的手机是诺基亚8210,前两年的机型了,但一直很好使,我又没有频繁换手机的兴趣和财力,便一直用到现在。昨天在村里的时候,我还和报社里通了个电话,信号还可以。可是现在再看闪着荧光的屏幕,左边的四格信号标志,如今竟一格也没有了。
                              我原该想得到,本来神农架的手机信号覆盖就不充分,在这样的山腹里,没有信号更是非常有可能。但希望一个个被打碎,握着手机的手指也不由用力握紧,指节处握得发白。


                            36楼2014-09-07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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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死心,拨出上海的报社总机号码,屏幕上显示正在拨出中,但果然很快就跳掉了。
                                “没信号。”虽然我的声音不响,还是足以让每一个人听到。抬起头来看看大家的表情,手机微光映照着的年轻脸庞,每一个都极其严峻。
                                “我也没有。”
                                “我也没信号。”
                                14门手机,不管是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还是号称“手机中的战斗机”的波导,全都没有信号。
                                最先进的科技,在这个原始而凶险的地方,全然失去了作用。我拿着手机在洞里走了好几圈,试了无数个方位,还差点被一根大腿骨绊倒在死人堆里,屏幕上的信号标志,还是一格都不露面。
                                “要再走一次。”我放弃了对手机的努力,向着甬道的方向,对梁应物低声说。
                                “你想到了什么?”梁应物问我。
                                我摇了摇头,却想起黑暗中他看不见我这个动作,说:“没有,可是,我们一直在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自己迈出去的,不管怎么绕,没道理会再回到原点。虽然转了两个弯,但这和延着一条直线走的概念是一样的,向前走出几百米,怎么会又忽然回来了呢?这一回,和我从前碰到过的事不太一样。以前不管事情怎么怪,但我总想得通,那背后一定是有个说得通的理由的,尽管那个理由可能远远超越普通人的理解。”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和我的感觉一样,从前的事件,就像是一团乱线球,我可能看不清线的纹路和缠绕方式,也看不见线尾,但总可以找到线头在哪里。可现在,我就像对着一个乒乓球,光溜溜的,连下嘴的地方都找不到。”


                              37楼2014-09-07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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