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和高度洋酒的绝配,混合物被倒满在普通的玻璃杯中,混着冰块,在不太明亮的室内显示着异样的透明。张学友在庾澄庆身旁坐下,左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他知道这个不像表面那样坚强的人现在需要一个依靠。
——哈林你别喝了好不好,这样真的会醉的。
即使张学友准备了多么深情的安慰,却也在见到庾澄庆的那一刻失了语言。脱口而出的仅仅是带着温柔的劝说,而着话语也是没有一点威慑力的柔软。
庾澄庆依旧喝着酒,没有管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连目光也不再顾及。
百叶窗遮住了光,丝毫不见窗外的美好,仅仅只是冷眼看世界罢了。
——学友你别管我。
庾澄庆将手中的空酒瓶随意 丢下,落在茶几上,炸开、碎成片状,何曾几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是一样。
庾澄庆丝毫不在意的看着满室残局,然后抬头看着张学友。
撇开张学友搭在自己肩上手,庾澄庆摇晃的站起来到储酒柜了取出一瓶酒。又坐会张学友身边,拿起开瓶器准备打来,手却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力气。
——学友你帮我打开嘛。
有点像是想要糖吃的孩子,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如果,不是看见庾澄庆眼神中的落寞,如果不是触摸到庾澄庆指尖的颤抖,如果不是感受到庾澄庆心头的难过……如果他不是张学友,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和庾澄庆说说笑笑,看不出他的不安,感受不到他想要被爱。
——原来你想要醉……那好啊,我陪你。
庾澄庆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慢慢释然、解脱。
——要不要哭出来,会好受的多。
庾澄庆摇头。
高傲的狮子怎么会哭,泪水早已经在某个地方不知名的凝聚,并且如果不是情深入骨,了解至深,又有什么能让骄傲的狮子放下戒备。
又是一瓶见底。
——你爱她么。
张学友问出问题后忽然有点后悔,怎么会不爱?如果不爱,又怎么伤到刻骨铭心。
——……爱?你说谁。
庾澄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嘴里勾起一抹笑,慢慢笑出了声。
哈林笑的阳光,庾澄庆笑的温柔。而只有在张学友面前的这个人,笑——才是残忍。
——喂,哈林你……别笑了。听我说,难过你就哭出来好不好?
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就是受伤的时候被安慰的语言。
——我不能哭。
——我凭什么哭?
——我为了谁哭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庾澄庆抬起头,手覆在双眼上,身体轻微颤抖。
张学友猛然想起,有多久了,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庾澄庆如此脆弱的一面,有多久了,自己在和他如此的接近,有多久了,他才知道他这样,他会心痛,会难过。
——学友……你会陪我么。
——会,我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