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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文.0】《〔灵异〕切莫睁眼》by天涯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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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30 23:02回复
    文案:落尸鬼、血糊鬼、欠债鬼、还情鬼、无头鬼、影子鬼、死婴鬼、丧气鬼……你,见过几只?
    就在你面前。
    天黑了……切莫睁眼。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30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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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9: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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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6楼2014-08-31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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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三个护士(上) ...
          如果我生一个儿子,我要给他起名叫安国,
          宏图壮志、安邦定国。
          如果我生一个女儿,便要给她起名叫诗兰,
          蕙质兰心、曼妙如诗。
          你说可好?
        ***
        医生和护士的实习不像其他职业,不是你想去哪个科室就能去的,一般都是先在各个科室轮转,以便见到各种疾病丰富见识,或者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位置,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那就是你不得不去一个你从来没打算划入人生规划的科室呆上一段时间。
          莫铮岩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尴尬中。
          他现在不算正式实习,时间不多,每个科室就呆两周,暑假结束后没轮到的科室就算了。
          七月底的时候,他轮转到了妇产科。
          他一个大老爷们,呆在妇产科,先不提那些待产妇们怎么想,单就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一夜都没睡着,光在那纠结要不要干脆逃了算了,反正他现在说白了就一打杂的,也没人怎么管他。
          每当处于人生迷途的时候,哥们儿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莫铮言想了想,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寝室兄弟的看法。
          “妇产科?”张勇的声音听起来饱含心酸,“上周刚从那儿出来,哥的建议就一条,两个字,跑吧。去了你就知道什么叫遭人白眼的生活了。”
          这个答案让莫铮岩更犯怵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这两周就是偷懒的两周,想方设法能逃就逃,结果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人预料,第二天刚到去妇产科报道,还没把同事认识全,一个年轻产妇快生产了,被推进手术室。
          妇产科的主任姓赵,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医生,人挺和蔼,对莫铮岩也很照顾,回头冲他一招手:
          “小莫,赶紧准备一下上手术。”
          莫铮岩无奈,只得穿衣洗手进手术室。
          他目前没有动刀资格,进去也就旁观学习居多。
          产妇坚持自然分娩,根据之前的各种检查,赵主任也觉得没问题,莫铮岩就站旁边看着,耳边一直响着女人的叫声和护士的安抚,莫名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发胀,那感觉跟喝醉酒了似的,又像熬了好几天夜都没睡,昏昏沉沉的。
          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光线似乎暗了点,就像灯泡外笼上了一层布,散发出老旧的黄色光晕,就算再没有手术经验也知道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他抬起头,突然看到手术室的墙上和天花板上不知何时映出了巨大的影子,阴影从医生护士以及产妇的影子里拉伸而成,黑色的影和暗黄的光,让他产生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
          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女人的叫声消失了,护士的安抚声消失了,移动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只有墙面上的影子在晃动,静得好像在看一场无声的影子戏,戏里的内容就是此刻正在进行的这台手术,原本进行得很顺利的分娩突然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都很忙碌,影子也跟着动来动去,似乎只有他自己,被隔离在外。
          


        IP属地:山东7楼2014-08-31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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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异常诡异,灯光诡异,影子诡异,手术室里的一切都很诡异。
            他举在胸前的手潮湿起来,合着滑石粉粘在手套里,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像是被那双乳胶手套给牢牢套住了,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这什么情况?幻觉吗?还是他在做梦??
            手术台旁边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单凭身影他无法确定那是巡回护士还是跟他一样进来学习的实习生,但他确定这个人真是太乱来了,他竟然走到器械护士的身后,伸手从器械盘里抓了一把剪刀。
            [你干什么?!]
            莫铮岩想厉声大喝,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而其他人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依旧各自干着自己的活儿。
            昏黄的灯光闪动几下,那个人抓着剪刀,突然捅向产妇的肚子!
            莫铮岩急得满头大汗,动不了,也喊不出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是太紧张或者太恐惧了,没有人去阻止那只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把剪刀正要剪断两条生命。
            浑身都在颤动着想要挣脱束缚,灯光又闪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带走了光明,也带走了所有未知的束缚。
            莫铮岩身上骤然一轻,黑暗前一秒,他只看到了那只手和那把剪刀,顾不得深想,他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冲过去,一把抓住那只手。
            掌心顿时冷得像抓着一块冰,犹在冒着寒气,冻得他浑身一激灵。
            “发什么疯!滚出去!”
            一声低吼在手术室里炸开,打破了紧张凝滞的氛围。
          灯,亮了起来,不复之前诡异的暗黄,这一次是正常的无影灯的白光。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莫铮岩一时有些不适应,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手术室里的怪异感终于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嘈杂的声音又回来了,投映在墙上的巨大影子也消失了,掌下的温度也迅速回暖了,竟有一种如梦初醒的荒谬感。
            莫铮岩低头,发现自己正抓着赵主任的手腕,而她正握着手术刀准备下手,看来分娩进行得很不顺利,临时改成了剖腹产。
            “主任,我刚刚……”他急急想要解释之前的诡异情形,但赵主任没给他这个机会,皱眉瞪了他一眼,冷声重复了一遍:“出去!”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莫铮岩只能松开手,呆呆地往外走。
            他离开手术台,出门之前撞到了一个护士的肩膀,扫了一眼,护士端着的盘子里装着两袋血浆。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他匆匆道了声歉,恍恍惚惚地走出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手术继续。
            换了衣服后在洗手台洗了两把冷水脸,他这才觉得浑浑噩噩的脑子清醒了些。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回想,记忆像是被蒙了一层雾,而且那雾还越来越大,很多细节都变得模糊,那感觉就和做了梦的感觉一样,早上醒来那会儿还记得大半,洗漱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开什么玩笑,难道他真的在手术过程中睡着了?!!
            莫铮岩对这个答案有点无法相信。
          手术结束后,赵主任和其他几个实习医生走进来,向来和蔼的脸上严肃得不带丝毫笑意,径直走进里间的主任办公室,关门。
            气氛依旧很压抑,大家的脸色都狠难看。
            一个人在莫铮岩身旁坐下,莫铮岩看向他,这人姓程,也是个实习生,而且两人算是校友,虽然不在同一个校区,因此对他莫铮岩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你刚才咋回事,昨晚没睡觉早上发梦呢?”程羽递给他一杯水,“本来站得好好的,突然就冲出去抓住主任的手,横冲直撞的我拉都拉不住。”
            莫铮岩接过纸杯捧在手心,略有些烫手的温度终于驱散了掌心残留的那点凉意,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把那段诡异的经历说出来,毕竟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是不是在做梦,“我没事。”他示意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众人,问道:“都怎么了,这幅表情?


          IP属地:山东8楼2014-08-3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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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死了。”程羽的脸色倒不是很阴沉,真要说的话,疑惑的神情居多,“之前检查时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胎儿也很健康,怎么拿出来就是个死婴呢……这都是这个月第四例了……”声音越来越低,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莫铮岩惊讶地瞪大眼:“你说那个孩子……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程羽也很纳闷,“我问过赵主任,不过她没说,那表情有点……怎么说呢,有点讳莫如深的感觉,你刚才也看到了。”
              莫铮岩点头,那时候赵主任的脸色的确不好看,说句不好听的,她做了这么多年妇产科医生,什么情况没见过?如果只是因为接生的孩子是个死婴的话完全不至于严肃成这样。
              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清晰,莫铮岩忍不住问:“在手术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怪事?”程羽撇嘴:“整个手术室里还能有比你更怪的吗?”
              “呃……”无言以对。
            像莫铮岩这种只干一个暑假的实习生是不用值夜的,不过程羽这类毕业生就不能幸免了,下午六点,跟程羽打过招呼后,莫铮岩收拾东西回家。
              出乎意料的,在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赵主任并没有责问他,就好像已经被刻意遗忘了似的。
              到家的时候,伏宁照旧坐在客厅看电视。
              盛夏的夜晚格外闷热,老旧的电扇咯吱咯吱地转个不停,合着电视嘈杂的声音,格外让人心情浮躁。
              “吃晚饭了没?”莫铮岩放下包。
              自从发生了慧慧事件后,莫铮岩就忍痛放弃了去姑妈家蹭饭的计划——鬼神之说还是挺让人敬畏的,他可不打算把见鬼这种事也划入人生规划。于是回头跟伏宁商量了一下,一个做饭一个洗碗,总算是达成了共识。
              当然,因为工作关系,每天回来的时候伏宁都把饭做好了,他没得挑,只能接手洗碗的活儿。
              说起来,住了大半个月了,也没见他这位同居人有什么正当的工作,在城里租房子住很正常,房价高得离谱嘛,但去农村租房住就很令人费解了,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是单纯来度假的?
              “饭菜在桌上,粥可能有些凉了,你热热再吃。”伏宁靠着沙发头也不回地说。
              莫铮岩是真饿了,坐在桌边,先端着碗喝了一大口,这才笑嘻嘻道:“这么热的天,冷了就冷着吃呗,又不碍事。”
              “随便你。”
              吃过晚饭,乖乖洗干净锅碗瓢盆,再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机已经关了,沙发上空无人影。
              就上次慧慧那件事和平时的表现来看,伏宁对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似乎颇有了解,他本来还想就今天这事咨询咨询专家的意见……
              回头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窗户里黑漆漆的,竟连一点灯光都没有透出。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这位同居人的确睡得挺早,莫铮岩只得悻悻关门回屋。
              算了,还是等明天再问吧。


            IP属地:山东9楼2014-08-3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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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三个护士(中) ...
                张老太今年六十多岁,刚退休没几年,人一老就明显感觉到身子骨差了,前些日子在家干农活时摔伤了腿,这要换在年轻的时候,铁定疼两天就好了,现在却不得不进医院治疗,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人就是这样,老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却总比年轻的时候更惜命。
                县城医院规模很小,床位也很紧张,三楼里一头是骨科的病房,另一头则是妇产科的病房,楼道并不长,每层楼就一个厕所,为了方便孕妇,厕所位于靠近妇产科的方向。
                半夜的时候,张老太被一阵尿意惊醒,哆哆嗦嗦地爬起床,小医院没有按铃这东西,有什么事只能站在病房门口喊一嗓子,大半夜的难免扰人清梦,张老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她决定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再让值班的小护士扶她过去。
                大部分老年人其实都不怎么服老,这要是平时张老太一定不乐意让人搀扶着,不过今晚特殊,若不是憋得慌,她根本就不会去妇产科那边上厕所,她记得很清楚,那间厕所里……曾经死过人。
              退休之前,张老太也是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她还曾是妇产科的护士长,至今妇产科里都还有一些医生护士认得她。
                事情大概是发生在二十年前吧,那会儿医院还没有翻新,破破烂烂的像一座危楼,医院也还没有正规化,没有分科室,统共也就十几个护士,有一天,她手底下有一个小护士不慎摔死在厕所里,死后检查才发现那个小护士已经怀了三个多月身孕了,这一摔,一尸两命。张老太当时是第一个发现那个小护士尸体的,脸色泛青,一双翻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她,怎么抹也合不了眼。
                就那一眼,直骇得她好几夜睡不好觉。
                在民间传说故事里,尸体合不了眼说明这人死前怨气极重,是要化为厉鬼来索命的。这让张老太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法安生,差点就辞职了,好在后来没发生什么事,渐渐的这事就被她刻意遗忘了。
                直到这次再住进这家医院,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早已埋进黄土的记忆又倏然跳出脑海,一遍遍浮现在眼前,那双满含着怨恨的眼,一次比一次清晰。
              过道里空荡荡的,除了她没有人再走动,极度的安静,拐杖在地面上敲出哒哒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回响,在狭长的过道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拨动着她的神经。
                慢慢的,总觉得背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有浅浅的脚步声夹杂在拐杖的敲击声里,那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脚步声,她穿的是布鞋,而这声音却分明是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她停下来的时候,那脚步声也跟着停下,张老太顿时只觉背后发寒,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握紧拐杖猛然回头,背后空荡荡的一片,只有白炽灯惨白的灯光照亮了地面和墙壁,泛起一层白霜。
                错觉吧,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不住地这样安慰自己,张老太转身继续走,但她一迈步,那脚步声也紧随而至再次响起,这一次,竟比之前还要清楚大声,“哒、哒、哒……”,一声声规律的声音传进耳里,张老太感觉手心里沁出了冷汗,抓着拐杖的手滑腻腻的,几乎握不住。
                这一次她没敢再回头,只要走到护士站就好了,她这样想着,如同想要摆脱什么似的,愈发加快了迈步的速度。
                “哒、哒、哒……”脚步声也跟着一起加快,如影随形。
                过道并不长,很快就看到了护士站,一个小护士正坐在那里玩手机,张老太拄着拐杖走过去,在她靠近护士站以后,脚步声忽然消失了。
                张老太松了口气,走过去跟小护士打招呼。
                “您这是去上厕所,怎么不叫我呢!”小护士忙站起身过来扶她。
                张老太经过刚才那一通虚惊,已经不太想去上厕所了,她这会儿真恨不得自己压根没下过床,不过现在身边又多了个人,这让她感觉稍稍好了些,小护士扶着她往尽头的厕所走去,她没有拒绝。
                她们很快到了厕所,小护士在外面等她,张老太自己进了隔间,出来的时候小护士正站在洗手台边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喃喃低语:“睡了一会儿,头发都有些乱了。”


              IP属地:山东10楼2014-08-3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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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的人影都没一个,谁来看你头发乱没乱,小姑娘家就是臭美。张老太有些好笑地想着,低头洗完了手,那小护士都还在整理头发,张老太想催催她,抬头不经意地瞥了眼镜子,刚才还没注意,这会儿忽然觉得这小护士长得有些面熟,特别是那个梳头发的动作,很眼熟。
                  可能自己退休之前在医院见过她吧,张老太没有多想,“那我先回去了,老太婆身子骨不比你们小姑娘,大晚上的还挺冷。”
                  之前还没留意,明明是酷暑,这几个月几乎日日都是烈阳当空,呆在树荫下都热得淌汗,晚上更是闷热无比,人老了不敢一夜都对着风扇吹,一觉醒来常常汗涔涔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可这会儿她却觉得很凉快。
                  ……莫名的,她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她摸上厕所的门把手,身后传来小护士的答话:“那行,张姨您先回去吧。”
                  脚步突然一顿,张姨,许多年前,在她还是护士长的时候,那些小护士都是叫她张姨的,果然这个小护士是认识自己的呀,她笑着转头,转到一半,看着身侧的镜子,忽然脖子一僵……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难怪她会觉得那张脸,乃至那个梳头发的动作都很是眼熟,是黄玲啊!
                  这个名字张老太本来早就忘记了,但这会儿突然地就窜进了脑海里,黄玲,曾是她手下的一个护士,极其爱美的一个女孩,上班的时候常常偷偷躲在厕所里梳头发补妆……可她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啊!就在这家医院,就在这间厕所,黄玲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一起……
                  赫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什么都顾不得了,张老太拉开门就往外跑。
                  过道里依旧很安静,她急匆匆地跑过去,两侧是紧闭着房门的病房,慌乱的脚步声和咚咚的心跳响彻整个过道,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
                  她的病房在过道的另一头,平常走路只需要花一两分钟,可她这会儿少说也跑了五六分钟了,年迈的身体无法支撑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可她却依旧站在过道里,离自己的病房还很遥远,跑了这么许久,她甚至没有看到护士站!
                心里越来越惊骇,张老太时不时地便回头看一眼,时刻担心着黄玲会从厕所里走出来。
                  回不去自己的病房,她更不敢在过道里停留,随便找了一间病房想要进去躲躲,她推开门,迎面就是一面镜子,这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病房,依旧是那间厕所,小护士站在镜子跟前慢吞吞地梳头发,看她推门进来,冲她露出森冷的笑意。
                  “啪!”门突然在她身后关上。
                  黄玲放下手,一步步走过来,“张姨,您怎么又回来了?”
                  “别……你别过来!别过来!”张老太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她还是颤巍巍地转身想要出去,她不停地扭动把手,可门却纹丝不动。
                  黄玲慢慢走近,冲张老太伸出手,那只手很脏,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泥沙。
                  张老太反应剧烈地躲开她的手,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可她依旧紧闭着双眼胡乱挥舞着拐杖,不停地嘶喊:“别过来!别过来!快滚!”
                  拐杖似乎阻挡了黄玲的过来,挥舞了一会儿,张老太终于没了气力,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希望眼前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穿着露趾的高跟鞋,款式很老旧,脚趾上染着劣质的红色指甲油。
                  张老太顿时心如擂鼓,大滴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她突然有些暗恨自己那好得过分的记忆力了,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黄玲也染着红色的趾甲,穿着这样的一双凉鞋。
                  那双脚动了,却没有再靠近,反而走向了洗手台,她开始哼歌,那是一首摇篮曲,幽幽的声音在厕所里回荡,唯一的听者张老太只觉得毛骨悚然。


                IP属地:山东11楼2014-08-3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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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9: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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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有谁在门外抱怨:“开门啊,谁大半夜的还给厕所上锁啊!”
                    这一声抱怨像是打破了一直被禁锢的时空,歌声戛然而止。
                    张老太终于再次睁开眼,这一次,厕所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抹着冷汗站起身,这才恍然发现受伤的腿疼得厉害,可她顾不上这些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没有这个敲门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匆匆去开门,门把手因为手上的冷汗而滑脱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扭开门,一个病人由家属扶着站在外面,大概看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没好意思再骂什么,与张老太擦肩而过走了进来。
                    张老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护士站的灯光,以及两个站在那里聊天的护士,终于常常舒了口气,有一种噩梦终于结束的恍惚感。
                    暗自决定明天一早就出院,她正要往回走,厕所里那个病人叫住了她:“老太太,慢点走,你丢东西了!”
                    张老太茫然回头,就见厕所地板上,就在刚才黄玲所站的位置,赫然躺着一个红色的布袋。
                    心里骤凉,这东西之前可没有……是黄玲留下的……
                    “……那不是我的东西。”说完这句,她慌张地转身离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死人怎么可能再出现呢!这都是梦!一场噩梦!明天就好了,明天太阳一升起,就什么都好了。
                    那个病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捡起布袋打开……
                    张老太正走着,背后忽然听到那个病人的惊呼:“呀,血淋淋的这什么东西啊!”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被那个病人扔在地上的红布袋里,俨然装着她工作几十年来最熟悉的东西——一个新鲜的胎盘。
                    白炽灯的照射下,张老太的脸色突然煞白,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IP属地:山东12楼2014-08-3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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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每间病房门口都床号和病人的名字,伏宁走到骨科的病房,然后挨着走过门口,像是在找什么人。
                      说实话,莫铮岩对这里挺熟悉的,不过他这会儿心里有气,也没打算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沉默着站在后面。
                      伏宁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张翠淑在哪里?”
                      莫铮岩指着尽头处那件病房道:“就那儿,前两天才住进来的,以前是这医院的护士长,干农活时摔到田埂上把腿折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伏宁意义不明地瞥了他一眼:“了解得真清楚。”
                      “咳咳,前两天我还在骨科呢。”莫铮岩摸摸鼻尖。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之间尴尬疏离的感觉终于瓦解了,气氛渐渐回暖。
                      他们走到张翠淑的病房,老太太刚醒来没多久,她的脸色依旧很苍白,病床边有几个小护士正陪着她,给她削苹果。
                      “找她干什么,你亲戚啊?”莫铮岩纳闷。
                      “她昨晚在医院见到一些东西,吓晕了。”
                      一些东西,什么东西能把一个老护士吓晕?结合伏宁一贯的神棍,答案呼之欲出。
                      “见……”干咳两声把那个“鬼”字岔过去,莫铮岩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我都还没听说呢!”没道理伏宁一个外人消息比他这个内部工作人员还灵通啊。
                      “……赵主任说的。”
                      “哦哦。”莫铮岩点头,恍然大悟:“现在就是要找她了解情况但又怕她不肯说是吧?没事,看我的。”
                    不待伏宁回话,莫铮岩已经走了过去,颇有些熟稔地打招呼:“张奶奶。”
                      当然,他顺便把伏宁也拖了进来。两人搬了两把椅子在病床边坐好,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张老太看着莫铮岩,脸上挂起几分笑容:“是小莫啊,来查房啊?”
                      “没,我转去妇产科了,今天就是来看看您。”莫铮岩剥了个橘子递过去,活脱脱一孝子模样,笑得比窗外的太阳还灿烂,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伏宁默默扭过头。
                      张老太接过橘子,拍了拍莫铮岩的手:“有心了。”
                      她虽然表现得还算镇定,但两人都注意到一个细节,一听到妇产科三个字,张老太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
                      有戏!
                      莫铮岩回头了伏宁一眼,接收到一个赞同鼓励的眼神,于是转回来再接再厉,一脸关切道:“您最近是不是血压比较高呀,怎么就晕倒了呢,要不我一会儿来给您测测?”
                      “不用,昨天才测过,我血压正常着呢。”张老太笑着拒绝,她看了莫铮岩两眼,眼神欲言又止。
                      据经验,这就是准备倾诉的前奏了,莫铮岩一把握住老太太的双手,诚恳地望着她,就差没在脸上写下一排字:有什么事您说吧,我听着呢。
                      “哎。”叹了口气,张老太终于开始说了:“我昨晚晕倒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哎,说出来你们这些小年轻可能都不会信。”她压低了声音,“老太婆是遇见鬼了呀!”
                      小护士们都很给面子,捂嘴惊呼:“呀!”
                      莫铮岩还想继续追问那鬼长什么模样,伏宁在下面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照现在这发展,老太太自然会讲下去,没必要过度追问,若引起了她的警惕,到时候可能反而不会多说。
                      “不知你们听说过血糊鬼没有?”张老太眼神有些飘忽。
                      小护士们一齐摇头,莫铮岩瞥向伏宁,他觉得这位一定知道,不过伏宁依旧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据说那是由难产而死的孕妇所化,怨气极重,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提起过,说血糊鬼一出现就会害死临产的孕妇和胎儿,手里常常提着血红色的布袋,袋子里面就装着血污等东西。”说着,张老太拉开床头的柜子,一个血红色的布袋赫然躺在抽屉里,小护士们吓得直哆嗦,不过都还记得这是病房里,捂着嘴没有尖叫出声。


                    IP属地:山东14楼2014-08-3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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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三个护士(终) ...
                        下午六点,莫铮岩没有照例收拾东西回家,笑眯眯地跟各位下班的同事挥手再见,然后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抱着解剖书蹲在沙发上看。
                        半个小时后,伏宁从办公室门口走过,莫铮岩赶紧招手:“伏宁,这里!”
                        伏宁略有些犹豫,站在门口望了一眼,见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人都走光了,这才迈步进来。
                        “吃饭没?”莫铮岩虽然这么问着,却根本没等伏宁回答,手快地递了个盒饭过去,接着自己打开剩下的那个,坐到桌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鱼香肉丝,还不错,比医院食堂里做得好吃。”
                        伏宁怔怔抓着盒饭:“你怎么……”
                        “哈哈,这事儿还没完呢,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不会回去。”莫铮岩嚼着肉丝大笑,大肆夸耀自己有先见之明,然后很不幸的呛住了,“咳咳……”
                        伏宁有些好笑,走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递过去,然后拉开莫铮岩身旁的椅子,坐下吃饭。
                        捧着杯子慢慢喝水,好不容易缓过了气,莫铮岩安静了几分钟,有些耐不住冷清,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让我问的事我问了。”
                        伏宁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
                        “赵主任没说,不过她桌上有张合照,我认得她旁边那个女孩,可不就是我在手术室里撞到的那个,幸亏我聪明啊,指着那女孩问:‘这是谁啊,长得真漂亮。’赵主任只说是以前的朋友,听她那语气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我回头又去护士站找了几个有资历的阿姨打听,你猜怎么着?”卖着关子,莫铮岩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伏宁淡淡道:“她们都是二十年前新进来的护士,这家医院里,除了赵主任和张翠淑,没有一个是二十年前的老员工。”
                        “噗——”莫铮岩一口水喷出来,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护士站那边的墙上挂有这层楼所有医生护士的简单介绍。”
                        莫铮岩这才猛然想起这回事,为了方便病人们的生活……莫铮岩个人觉得主要是为了方便病人们投诉,这家医院在护士站那边的确挂的有这东西,内容不多,最多就是挂上各位医生护士的照片、姓名、学历、毕业院校,以及进医院工作的年份,当然,有这些就足够了。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懊恼的神情一闪而逝,继而换成了得意,“不过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看门那大爷以前还负责倒垃圾,他可都五六十岁了,记性还不错,我一问就问出来了。”
                        二十年前这家医院的规模比现在还小,根本没有分科室那东西,几个医生十几个护士,充其量也就算是个乡下卫生所吧,然后有一天,有一个小护士死在了厕所里,这件事在当时还算比较轰动,主要是那小护士当时还怀着孕,而且她死后没几天,医院里除了张翠淑所有的护士都陆陆续续辞职了,因此看门大爷记得特清楚,再后来,医院翻新,慢慢开始正规化,有些医生来了,又有些医生走了,就只剩下赵主任还一直留在这里。
                        那个死去的小护士,就叫黄玲。
                        “赵主任下班后,我去翻过那张照片,这名字跟照片后面写的名字一模一样。”
                        伏宁闻言放下筷子,走进主任办公室查看,他取下那张照片,背后的确写着“挚友黄玲”四个字。
                        “多半是她。”伏宁把照片放回去,慢悠悠道:“今晚看看就知道了。”
                        莫铮岩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哈?!”


                      IP属地:山东16楼2014-08-31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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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很快降临,住院部里很是安静。
                          十二点一过,伏宁从假寐中睁开眼,在他身侧,莫铮岩正在玩儿手机呢,一听到他的动静,赶紧坐直身体,紧张兮兮道:“时间到了?”
                          伏宁点点头,他站起身对莫铮岩道:“抓着我的衣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纠结地打量了一遍伏宁那件短袖连帽衫,莫铮岩果断伸手抓住了帽子上那对猫耳,内心升起一种终于得逞的满足感,从见到伏宁第一眼起他就很想摸摸这对疑似卖萌的猫耳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一摸,入手的感觉果然如他想象中那般毛绒绒的很温暖。
                          伏宁回头看了一眼某人的爪子,没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道里一片空荡,护士站灯火通明,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两人的影子,被明亮的白炽灯印在墙上。
                          走着走着,明显感觉这条过道变长了,怎么也走不到底,两人的脚步声里渐渐重叠出第三个声音,白炽灯的灯光闪了闪,忽然昏黄起来,印在墙上的影子里,也猛然多出了第三条人影,这情景,就和当时在手术室里差不多,只是这一次明显比之前可怕得多。
                          那条影子一直跟在两人的影子后面,看墙上的情况,伏宁走在最前,莫铮岩排第二,那第三条影子就几乎贴在莫铮岩背上。
                          伏宁也看到那条人影了,轻声提醒道,“别回头。”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敢回头的呀!莫铮岩紧紧抓着伏宁的帽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忍耐着背后的仿若腊月寒风似的冰凉,慢慢朝前走着。
                          走着走着,眼看着影子越靠越近,几乎跟他的影子融为一体,莫铮岩暴躁了:“……你就没点办法吗?”
                          感觉到莫铮岩的僵硬紧张,伏宁没回头,从衣领那里抽了一截耳机线出来,反手递过去,淡定道:“听歌吧。”
                          “……”
                          莫铮岩无语地带上耳机。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欢快的调子传过来,奇异的缓解了心中的紧绷和不安。
                          “我高考那天,学校广播就放的这首歌,一直在单曲循环。”听了几句,莫铮岩忍不住吐槽,伏宁听歌的品味的也太……太跟他的外表不符了!
                          歌声分散了注意力,当莫铮岩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冰凉入骨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她走了?”
                          “还没。”伏宁示意莫铮岩看周围的环境。
                          灯光已彻底变得暗黄,照得周围的墙壁和地面都黄橙橙的,却不带丝毫暖意,就如泛黄的旧录像带,两侧的墙壁不知何时变得斑驳起来,下面半截是刷成的绿色,地面的瓷砖也不见了,换成了水泥地……据莫铮岩所知,这家医院去年才刷过一次墙,没可能斑驳老旧成这样,而且这种装饰格局也已经淘汰很久了……这是二十年的场景!
                          莫铮岩怔住:“……穿越了?”
                          “她大概想让我们看看她怎么死的吧。”
                          伏宁转头,发现他们旁边的门就是厕所,这只鬼显然很贴心呐,他冷笑着推开门,带着背后的拖油瓶走进去。
                          莫铮岩摸着下巴分析:“……我觉得肯定不是失足摔死的,大概跟那些辞职的护士有关吧。”
                          厕所没有现在修得那么好,跟过道一样是水泥地,说实话,滑倒的可能性的确很低。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黄玲已经倒在了地上,她的脑袋大概磕到了洗手的水槽,流了一大滩血,把地面和水槽边缘染得乌黑,双眼翻白地望着门口,死不瞑目。
                          有一个女人正蹲在她面前,不停低喃:“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伸手想要把黄玲大睁的眼皮抹下去,却怎么也无法成功,抹下去又翻开抹下去又翻开,反反复复合不了眼。
                          过了一会儿,女人终于放弃了徒劳,她站起身走在水槽洗手,一遍又一遍,缓慢又仔细地把手指的每一个缝隙洗干净,随着她洗手的过程,能明显感觉到她慌乱的情绪在慢慢沉淀,最后,她擦干了手,转头对着门边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摔死的,你们都看了的吧?”
                          她一转过来莫铮岩就认出了这张脸,尽管年轻了许多,但这绝对是张老太的脸!
                          伏宁低语:“难怪那老太太会那么说。”
                          门边不知何时站了一排的小护士,听到张老太的问话都垂着头颤抖,然后懦懦地点头。
                          “作伪证呀,难怪一个个的都辞职了,肯定是怕老太婆灭口。”莫铮岩看着身边的小护士,摇头叹息。
                          画面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张老太和护士们都消失了,厕所里,只剩下黄玲的尸体,映着惨白的月光,更显凄凉。
                          突然,她的手动了动。
                          诈……诈尸了!
                          莫铮岩紧紧抓着帽子,悄悄往伏宁身边靠近了几步。
                          月光照耀下,黄玲慢慢坐了起来,她的脸色依旧是死人的青灰,她转过头,那双翻白的眼珠直直地对着两人。
                          一片静默。
                          莫铮岩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正想问伏宁接下来怎么办,黄玲突然站起身,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哼着摇篮曲从两人身边走过。
                          伏宁也带着莫铮岩走出来,却发现过道已经恢复了正常,白炽灯明亮依旧,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惊愕地看着他俩,然后匆匆跑过来,指着厕所门口的标志说:“那个……这里是女厕所。”
                          莫铮岩顿时脸一红,羞窘得无地自容。
                          伏宁很淡定地冲护士点点头,“谢谢,刚才没看清。”然后没有半点不自然地转进隔壁的男厕。
                          “……”真心服了这位了!


                        IP属地:山东17楼2014-08-31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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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伏宁一早就进了主任办公室,也不知他跟赵主任谈了什么,离开之后,赵主任一整天都没从办公室里出来。
                            第三天,赵主任走了,在医院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只有妇产科的主任办公室里换了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呆在这家小医院里,却又在快要退休的时候,突然离职。
                            两周后,莫铮岩的妇产科实习终于结束,轮转到了别的科室。
                            这天周末,他正和伏宁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烫火锅,电视里播出了一条新闻:XXX医院前妇产科护士长张翠淑自杀家中,被疑在职期间涉嫌胎盘贩卖。
                            “……她居然还卖胎盘?”这可是违法的!
                            莫铮岩手一抖,牛肉片掉回锅里,伏宁眼疾手快地夹到自己碗里,平静道:“黄玲当时大概就是发现了这件事,两人起了争执才被杀掉的吧。”
                            “那个红布袋里……是不是装的胎盘?”见伏宁点头,莫铮岩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直在说血糊鬼,她怕我们联想到黄玲的死和她当年卖胎盘这上面去!”想着想着,他又有些疑惑:“但既然黄玲并不是血糊鬼,那么那几个婴儿的死跟她是不是也没关系?”
                            “那倒不一定,她怀着孕被人害死,心里一定是有怨的,或许也会看不得别人生孩子呢?”伏宁随口说着,抬手换了个台,好好的周末,看到张翠淑那张脸着实有些倒胃口。
                            莫铮岩想想也是,如果他在手术室里没看错,黄玲的确是想害死那个孩子的。
                            “母亲啊……能为了孩子坚强,也能为了孩子疯狂,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概。”
                            心情有些复杂,莫铮岩一抬头,就见伏宁碗里堆满了烫好的牛肉片,盘子里所剩无几,顿时怒了,抓起筷子扑向锅边:“喂喂,你倒是给我留点啊魂淡!”
                            他没有问伏宁张老太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黄玲吓死的?还是真的良心受到谴责自杀的?都不重要了。
                            奶奶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善恶到头,终有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来源于某天半夜去上厕所……被墙上自己的影子吓到鸟~~呜呜呜~好阔怕~一紧张,就脑补出了这么粗`长的一个故事……


                          IP属地:山东18楼2014-08-31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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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梦魇——请鬼 ...
                              眼皮很沉,沉得无法睁开。
                              恍恍惚惚,隐约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耳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回响。
                              那声音幽远得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莫铮岩。”
                              “莫铮岩。”
                              “莫铮岩。”
                              ……
                              熟悉的,苍老的,呼唤。
                              想起来了,那是奶奶的声音!!
                              那他的确是在做梦,就算在梦里他也无法欺骗自己,大脑在很清晰地提醒着奶奶确实已经过世了,再也无法慈祥地对他笑,或是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
                              再也不能了……
                            ***
                            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痛,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很多梦,却一个也记不清。
                              窗外的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莫铮岩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反正星期六不用去上班,他抱着头又躺回去,有心想再睡会儿,只是外面暴雨下得哗啦啦的响,时不时还有几道雷声轰鸣。
                              这要睡得着才怪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圈,他郁闷地爬起床洗漱。
                              倾盆而下的暴雨溅湿了台阶,干与湿的交界线清晰地划分出安全地带,莫铮岩于是小心地踩着那条线,端着杯子蹲在屋檐底下刷牙。
                              忽然有谁敲了敲他的肩,回头一看,伏宁正站在他身后,眼睛周围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两只手松松揣在兜里,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莫铮岩吓得一跳:“你昨晚干嘛去了?”
                              说实话,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伏宁蔫搭搭的模样。
                              脱口而出的问话被雷声掩盖,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身后的人却好像轻易就能从喧杂的环境里捕捉到他的声音。
                              “失眠。”伏宁的回答意外的干脆,他拧着眉望向天空,低声抱怨:“我讨厌打雷。”
                              嘈杂的雷雨声中,莫铮岩只模糊听到了前两个字,至于后面的那句虽然没听见,不过光看伏宁那副难得表现出来的厌恶表情就依稀能够猜到大半了。
                              他的这位同居人……意外的有些可爱啊。


                            IP属地:山东19楼2014-08-3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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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7 09: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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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笑意,莫铮岩飞快地漱完口,侧身让伏宁过去。
                                因为暴雨的缘故,这条窄窄的台阶就成了通往厨房的唯一道路。
                                不过刚侧过身他就后悔了,要通过这么狭窄的空间再怎么小心都难免会被淋湿,他应该先退回去的!
                                正懊恼着,伏宁忽然伸手搭上他的肩,身形一错便轻盈地跃了过去,继而把手揣回裤兜施施然拐进厨房。
                                莫铮岩怔怔地摸摸肩膀:好轻,几乎感觉不到刚才伏宁在他肩上借力时的重量。
                                伏宁很快走了出来,看向莫铮岩说了一句话。
                                莫铮岩只看到他的嘴开开合合,耳边除了稀里哗啦的雨声什么都听不到,他不由得靠上前几步,大声喊:“你说什么?”
                                伏宁摇摇头没再说话,伸手指向院子大门的方向。
                                莫铮岩疑惑地看过去,当然什么也没看到,伏宁又指了指耳朵,莫铮岩恍然大悟,侧耳细听,暴雨雷声中的确夹杂着一两声“咚咚”的敲门声和模糊的大喊。
                                就这破天气还会有人来串门吗?
                                莫铮岩撑开伞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雨水仿佛接连成片的水柱不停击打在伞面上,金属的伞骨都被压得变了形,根本起不到多少遮风挡雨的作用,还没走到门口莫铮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短裤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这让他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逐渐恶劣起来。
                              “谁啊!”他没好气地拉开门栓。
                                敲门的是一个披着雨衣的中年大汉,有些眼熟,因为太久没回来过,很多过去认识的人都记不太清了,难得这次暑假回来也几乎就在家里和医院两点一线,会觉得眼熟大概是因为最近在哪里见过。
                                门一开,大汉便激动地抓住莫铮岩的双手:“石头,快跟我来!”说着,抓着人就准备往雨里冲。
                                庄稼汉力气都挺大,莫铮岩这小身板完全扛不住,被硬拖着走了几步,黑着脸大喊:“别急啊,你说清楚先!”
                                大清早的莫名其妙被人从家门口拖走,这是要闹哪样啊?!
                                大汉脚步不停,他回过头边走边解释:“我儿子病了,村口的大桥被暴雨淹了,救护车根本进不来!我这也是没办法,听你姨说你现在在县医院里当大夫,求你去帮忙看看吧!”
                                莫铮岩这下总算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他虽然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不过每逢暴雨村口那条河都会涨水这点他还是记得的。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淹过桥头,根本没办法过人,记忆力小时候就曾有好几次有人强行渡河被淹死的,救护车自然就更不可能进来了。
                                看着大汉急得通红的眼圈,当下心中一肃,积极地跟着他艰难地冒雨前行。
                                


                              IP属地:山东20楼2014-08-3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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