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星期六云菲起来的时候，就如往常一样赖在床上，看着桌子上的桔梗花，想着身在远方的孟恒，现在增加了两项内容，东方和那个还没有见过的蒋依人。究竟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又为什么要分手，最重要的是他心里面还有没有她。没有？不可能吧，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她知道，也深受其害。不过东方总比她好，他还有烟罗、白梨，并没有因为一个人而把自己困住。不像自己。云菲看了看桔梗花，这真诚不变的誓言，心里有些恨恨的。是自己太幼稚了吗？但是为什么就没有觉得后悔。
门被敲了几下，她没有答，东方推门进来，她假装仍睡着，直到东方叫她，她才假装醒过来。“你怎么进来了？”她假装吃惊地问，东方说：“伯母叫我来叫醒你吃早餐。”云菲答应了两声，把东方赶了出去，这个人昨晚那样地落魄，现在又这样地神采奕奕，好吧，她佩服他。起身换衣服。出去吃饭。早餐很丰富，据妈妈说，鱼还是东方亲手煎的，很好味。看来爸爸并没有跟坦白妈妈说东方的来历，如果不是，妈妈对东方起码会有些戒心的，天下的父母大抵这样。东方吃完饭后，躲在她房间打电话给依人，不时地听得出含糊不清的争吵声，菲妈妈问是什么事。云菲想起校运会，便推说：“昨天下雨把校运会都打乱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吧。”菲妈妈听完笑着说：“这孩子，真能干。”在这个时代，电话的多少和脾气大概也算是一个人能力的表现。云菲有些无奈，半时房间里面的争吵声停了下来，迟迟不见他出来，云菲便把切开的橙子端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一进去，东方已经说完电话了，但是他还站在窗台前。“给”云菲说，东方回过头来，本来是愁容惨淡的脸，一见到云菲就笑开了。
“要洗手吗。”他问。
云菲点点头，但是东方孩子气地说：“不要。”便拿起就吃了，云菲也无可奈何。东方望着云菲，直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视线才转移，一转移就看见了桌上的桔梗花。现在是冬季了，但是桔梗花仍然开得灿烂，他的脸色有些僵硬，走了过去。云菲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是假的，我还奇怪这天气这花还开得这么漂亮。假花好，假花不会凋谢，假花好，假话也好。”云菲的心一沉，是的是假的，连带送花的人都是假的，连带那个人的感情也是假的，但是我就是放不下，舍不得扔又怎么样，你叫我怎么办？她不想东方再说下去，便问依人的情况。东方的心也是一沉：“她还是不肯把孩子打掉。”云菲说：“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东方笑着摇摇头：东方知道以依人的性格怎么会一错再错？她不是舍不得，而是输不起，她太好强了，以前是依莲，现在是东方。林东方并不想和顾云菲说得太多，这个可爱的女生，脑袋里装的东西应该都是可爱的。

木槿花开，你还好否
曾听闻一个故事
木槿花开，爱情流转
海天与象角仍为留下的遗憾在叹息
那天，风吹拂着她的秀发
那夜，雨轻敲着他的脸庞
人散灯灭，要等的人却还没来
其实啊，他/她就在城市的另一角
就在这深海的另一岸
可是有谁能告诉一声呢
帮一帮这对可爱的恋人
可惜，纵然窗台上木槿花开得灿烂
曾经的信物鲜艳羡阳
确仍阻止不了爱情流转
在那些青涩的年月
温柔的木槿成就不了永恒
今天冬日遇暖阳
让我想起那个时候
木槿开得灿烂
有个人对我说了这个故事
她说：木槿的温柔度不过永恒
她说：温柔的平淡敌不过热烈的激阳
其实，我又何尝没想到呢
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平淡
请问，下一次木槿花开是何时
此刻，我想见一见这温柔的花
花，开得是否正如人所说的灿烂
人，是否如花般美好
木槿花开
但愿流转的爱情
得到了永恒的眷顾
明天就是秋分，今早起来的时候感到一阵凉意，各位要保重身体；
上面这首诗和本文无关，只是文中写的桔梗花本来是木槿花，所以见到桔梗花三个字就想起了木槿花，又很自然地就想起这首诗，然后顺手厚着脸皮发了而已。

星期天早上，云菲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出去了，本来已经约好下午一起回学校的。后来他打电话回来说：他在医院，办完事后会直接回学校，就不和云菲一起回校了。云菲当然明白他在做什么。她爸爸说他是被一个同学叫去的——不知道爸爸怎么向妈妈解释东方的来历，不过菲妈妈似乎很喜欢东方这个孩子。晚上云菲去学校前，菲妈妈还让云菲带了一袋橙子去给东方——东方昨天抱怨好久没吃过橙子了。还要云菲下一次要叫他一起回来包饺子——东方喜欢吃饺子。这让云菲很无奈。
云菲提着背包和一袋橙子回到了学校，打了电话给东方，他已经回来了。走了一段不远的路，爬了一段不长的楼梯，等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女生。两个陌生女生对视了十秒钟，屋子里面传出东方的声音：“依人，是云菲吗？让她进来，你先帮我招呼她。”云菲一震，原来她就是蒋依人，她这才留意她，黑色大衣配上黑色长裙，有的是白领女性的知性魅力。她想起了烟罗，她们两个都是这样成熟的人，不像自己，整一个小女孩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办不成，连一顿饭也做不来。
“你好，请进来吧。”蒋依人很有礼貌地说，可能是因为刚动完手术的原因，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身上的气息依然给人以一种威压。这可能就是她和烟罗最大的不同之处，即使依人很尽力地表现亲切，但是距离感还是没办法减少。东方还在替依人洗衣服，依人好热情地招呼云菲喝茶，聊着好多有趣的话题，就算云菲对那些事情一点都不懂，依人可以很迅速自然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怎么也不至于冷场，她真是一个很女强人，云菲不禁可惜她看错了人。依人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认错了人，明明自己的判断很理智，很明确，但是就是错了。东方出来了，把一个橙子切开和云菲分着吃。云菲想把自己的一半给依人，依人见着脸色就更白了，东方挡了下来：“她不喜欢吃橙子。”云菲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现在的依人是不能吃生冷的东西的——这就是东方接她来这里的原因？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她。这里远离市区，宁静，更重要的是远离依人的学校，可以让她好好静养。
实际上是依人想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动完手术后，东方就在依人学校周围找房，但是现在是期中，又还是第一个学期，大四的学生还没开始退房，空房子很少，环境太差，不适合休养，旅馆又太贵，无奈之下只得先让依人休息一个下午，再和她来这里。就在云菲回到的一个钟头前他们两个才回到。

关怀是不是代表未忘记？这是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在感情的问题上有很多地方都想不明白。或者是因为没有对和错，所以也没有明白和糊涂。

夜，东方送云菲回去，今天的天气很好，天冷了，路上的人有些少。东方说起云菲妈妈炒的菜好吃，云菲说妈妈总是唠叨他，还叫他下个星期又去一起包饺子。东方答应着，下个星期要送依人回去复检，或许会顺便去一趟。说起依人，云菲的心沉了一下，东方的笑容也收了一半。
“你没有吸烟了吧？”云菲问。
东方摇摇头：“没有，忙了一天，哪有时间抽烟。”
“那就好。”云菲说。
“你是怎么说服依人的？”她又问，问的时候他们经过一盏路灯，橘黄色下，东方的白衣也变成了浑浊的黄色。云菲这才留意东方只比她高一些，她刚好可以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他无奈地笑了笑。“两年了，依人的性格我很清楚。我根本就什么方法也不用，她也会自己想明白的。”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依人的性格太倔强、太好强了，输不起，有什么事谁都不说，天塌下来都非得自己扛，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被遗弃，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关心她。”
云菲听到最后一句话，想道：他说这句话是为了向自己澄清，怕自己误会吗？心里有些温暖，张了张手臂松松肩膀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嗯，反正她想明白了，现在也雨过天晴了。”
东方却不以为然：“雨过天晴？哼，以后她的路才难走，这会成为她的污点，她的豪门梦碎了。”
云菲怔住，侧过头望东方，又回过来低着头，半响才又说：“如果是真心的话，就不会介意她的过去。”
她还没有说完，东方已经插话：“错了，不是这样的，忘记那些爱情大过天的不知道害了多少女生的鬼话。除非像白梨那样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什么样的女生，否则，就比如依人，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多么的完美无瑕，圣洁无比，高高在上，可远观不可……但是结婚那天才知道原来她，她，”东方有些说不下去，他说了第三个她之后，终于继续说：“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的，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破裂、离婚。”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但是男生有几个又是守着自己的？”云菲不服气地问，她知道东方和白梨已经发生过事情了，这是白梨说的。
“这不同的，就好像你难道不会介意你男朋友没车、没房、没事业？”东方有些苦口婆心地用开导的语气说，就好像老师怕自己的学生误入歧途一样。
“我不会介意他一无所有，要是我爱他的话。”云菲坚定地说。而东方没有再回话。
东方望着云菲的坚定的眼神无言以对，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校门口，云菲让东方回去，东方执意再送她回宿舍。云菲推辞，东方说：“在你推辞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可以把你送回去了。”云菲只好作罢，到宿舍楼下，两人就告别了，东方依然是那句：“晚安，早点睡，做个好梦。”说完后，他便离开了，云菲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望着东方渐渐离去的背影出神，她只觉得心里有着无尽的苦。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看，慢慢想，如果对和错有那么容易分辨的话，也就没有那么争辩了，心痛云菲。

“你们知道吗？林东方的女朋友又换了。”徐小雅一回来就向舍友宣布这一个消息。云菲觉得奇怪，按理说依人还没回去，东方也不可能这么快交女朋友的。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问她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徐小雅道：“瓜子脸和东方差不多的身高有点漂亮，不过比不上你，我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还是你好看些。”云菲知道是依人，只笑笑。
第二天和蓉儿吃饭的时候，蓉儿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极力替东方掩藏依人的存在，云菲趁机挑了她一下，然后说今晚要去东方那里。蓉儿听了连忙说不要，到了最后云菲实在不忍心，才向她说了自己早就知道依人在东方那里住。蓉儿这才松了口气：“你太不够义气了，这样捉弄我。”蓉儿有些愤愤不平。云菲笑了。蓉儿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很吃惊地指了指后面将头放低说：“我哥在后面。”云菲那里信她，东方搬出去后很少在饭堂吃饭，更何况现在要照顾依人。但是下一刻她就听见了依人和东方的说话声，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东方和依人已经发现了她们并来到了。蓉儿朝依人打了个招呼：“大嫂。”东方拍了拍她的脑袋，当然是很温柔地轻轻拍，一向如此。东方说着坐在云菲的旁边，并招呼依人坐在蓉儿的身边。
这是一顿热闹中带着冷淡的饭局，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但是蓉儿和云菲巴不得赶快离场——蓉儿不想和依人在一起，而云菲也不想见到东方。吃完饭后两个女生终于解脱了，蓉儿说要上自修，收拾东西拉着云菲一溜烟地走了。两个人刚走出饭堂，蓉儿的手机就响了——听得出来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挂断电话后，蓉儿问云菲这个星期六有没有空。云菲想着东方可能就是这个星期六送依人回去估计会顺便到自己家里，若是这样自己也得回家便拒绝了。但是蓉儿听到原因就高兴拍手道：“太好了，那你就有空了。”云菲刚想重复一下自己说的话，蓉儿就说：“你不用管我哥了，他这个星期六没有空跟你回去包饺子。大姐要来帮他庆祝生日。”云菲问：“大姐是谁？你哥生日不是过了吗？”蓉儿说：“你不知道吗？大姐呢，就是我哥的姐姐，上次大姐没空来，所以大姐这个星期六才来。反正你到时候也一起来吧。多个人热闹。”说着拉着云菲的手各种哄，云菲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月蓉见她答应了高兴地跳了起来，落地后说：“记住哦，我哥没有手表，你要是没有更好的想法的话，不妨买个手表给他。”

蓉儿姓杨名月蓉，林东方在高中收的小妹，因为东方总是蓉儿、蓉儿地叫她（想起郭靖叫黄蓉），所以也顺手写成蓉儿而不写月蓉。

写武侠小说最纠结的一点就是，写悲剧的时候下不了手，然后一场大战打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死。虽然这很美好，但是不符合现实。习惯可以改，性格就呵呵了。

两个人走到饭堂门口，女生说：“他们应该到了，我们进去吧。”云菲朝里面看果然见到东方和蓉儿还有依人在，点点头，然后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啊。
女生面对面盯着云菲看，说：“我弟弟的眼光真好，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林月华，是东方的姐姐。”
云菲无言以对，只是感慨上天——也不知道是捉弄她还是想帮她一把。
林月华拉住云菲的手就进去了饭堂，云菲低着头，生怕见到依人。但这很明显的是不可能不见到的。依人就在东方的旁边，她的眼睛看着月华拉着云菲的手进来，脸上的是很迷人的却僵硬了的笑容，月华近时她站了起来：“姐姐，你来了。”一个星期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很顺利。月华朝她点头笑了笑：“你也在啊。”似乎依人是不应该在的。这些人中最开心的算杨月蓉同学。最疑问的是东方。
东方带着疑问问她们怎么会在一起，月华说：“我碰见云菲，就让她带我一起来了。”
东方又带着疑问地问：“你不是说上次来过认识路不用我接的吗？还有你怎么认识她的。”云菲还以为是东方把自己介绍给月华的，正欢喜又害羞忽而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怔住了，在这一刻就有四对眼睛望向了蓉儿。蓉儿笑嘻嘻对月华说：“姐，你喜欢去哪里吃饭？饭馆，咖啡厅、蛋糕室？”月华说：“都行，这么久不见，蓉儿漂亮了不少了。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姐都替你急了。”说着望向了东方：“是不是你管得太严了。”东方咧嘴没来得及狡辩，月华又说了：“看蓉儿穿的这一身衣服这么保守，肯定是你。”云菲想起上次东方对蓉儿说的‘下次还这穿这么少出门看我不教训你。’细想下来，有一次见到蓉儿和一个男生吃饭，还是挺开心的，但是后来云菲问起的时候，蓉儿耸耸肩：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原来这里的“他”是东方不是那个男生。云菲不得不对东方重新审视了。东方耸耸肩：“那些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好的又没有什么上进心。不要也罢。”月华听了，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就你好，又不见你带云菲这么好的女生回家看看。”她说完忽然意识到依人的存在，不再往下说。转向问依人的近况——她并不知道依人的事。东方和云菲都不约而同地阻住了她，让她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冷场了。
“也不早了，我们吃饭去吧。”东方说，其实他的早餐还没有消化完，但是为了打破冷场他不得不这样。
月华问：“多少点了？”她是想云菲拿出礼物，而云菲也想起了，手伸进包里准备拿出手表，但是只拿出一半她又放了进去。因为东方拉起了袖子，他的手上已经有一只手表了，而且那只手表戴在他手上显得很好看。云菲不得不把自己给他买的手表塞了回去。
东方拉起袖子说：“十一点。”
他这一拉袖子，云菲和月华的脸色都不好看，云菲记得东方没有手表的，月华记得东方小时候妈妈送给他的第一个手表弄丢了后他就不带手表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让月蓉建议云菲买手表了——东方他向自己抱怨过想买个手表，但是这家伙说：男生的手表和钱包一定要是女生送的才行，自己买给自己太丢脸了，言下之意是想月华送他手表的，月华听得出来才通过月蓉把这件事转给了云菲，好制造机会让他们开始。她把云菲的相片也给了爸妈看了，他们和自己一样也很喜欢这个女生。但是他现在怎么会带着手表？月华为自己的计划受挫而感到疑惑，云菲也是一样不过她有的只是疑惑。就在她们两个疑惑的时候，依人感受到的只有尴尬——是她买给东方的生日礼物。现在看来，她明显地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她看见了云菲送给东方的礼物，即使只有看见盒子，但是已经足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有时候会纠结要不要把矛盾弄得更激烈些，但是最后还是算了，还是喜欢这种点到即止的平缓，如树叶落在平缓的河水上静静流淌般的安静。

晚安

东方的心被一阵阵刀绞，他想起了抽烟那晚，当云菲说‘我也想试一下，究竟有多痛’的时候，他多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想抱住她，就好像抱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但是，上天你怎么让他想起放不下的过去，那场大雨，狠心的人，卑微的自己，别人口中伟大的玩笑般的爱。
东方关了电脑睡觉的时候，只是可怜了我们的顾云菲大小姐，还在瞪着双眼看天花板。这静静的夜，手表的滴答声似乎也听得到——她买给东方的手表还是没有送出去。在她的桌子上，隔着包装盒滴答滴答地走，但是谁也没有听见——除了云菲，或许这只是因为是云菲买的，而没有把它交到应该交给的人的手上。今晚全都是他的影子就因为烟罗说了一句话——”东方没有跟你在一起？“
她不明白，烟罗没有和她多说。但是这已经足够把一个女生的心搞得七上八下了——他应该和我在一起？还是他说过他会和我在一起？难道那个晚上他说的大冒险是真的？说回来，自己又是真的喜欢上他了？那么是什么时候？图书馆那晚？他背自己越过积水那晚？他抽烟那晚？还是在某一个午夜梦见他清俊的面容，爽朗的笑声的时候？孟恒呢？我还应不应该等他？东方会不会介意我的过去，就好像哪天晚上说的那样。
她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得厉害，最后筋疲力尽。心里呐喊了一声：林东方我恨你。她确实恨他，他既然不早点出现，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永远地不要出现。恨着，恨着，眼泪有些忍不住了。心里又是一声声的呐喊。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她心里说：要是你真的爱我的话，你就不会介意那么多，她终于拿起手机。点了东方的手机号码打了一条短信：我们在一起好吗？她却迟迟按不下“发送”两个字，七个字看了七遍，改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好吗？又加上：“我不不介意依人，只要你想，我们在一起好吗？”想着又加了一句“”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想发送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也不介意我的过去的话”。第二天醒来的顾云菲看了自己的手机上有着这样的一条未发短信：林东方，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好吗？不管以前和以后，不管我们之前喜欢过谁，和谁发生过什么事，将来我只属于你，答应我好吗。看完短信云菲疲倦的脸显得苍白，心里道：昨晚我疯了吗？他都这样说了，他不会要我的。便把短信给删了。刚删了短信，东方的电话就进来了，“见鬼”她骂道，不知道怎么的，今早一起来就变成了一个怨妇，甚至乎她有点持续下去的念头，她发觉了自己的变化时，又恢复了以往心里柔柔念道，或许把自己变得坏一些，那么他也许就不会介意了。“见鬼，”她又怨骂一声，我怎么就总是想着他，他有什么好。是啊，我怎么总想着他，他有什么好。

别扭的东方，纠结的云菲，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