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渣新，小文废喵喵……自占二楼萌萌哒……

顺便这是一篇完全没用古风常识的古风文www

开更……

【序】
何日君再来，
撩帘为玖醉。

【一】
冬日冷冽的雪花被揉进了风，猎猎地灌进白羽素白的袖口，发出“鼓鼓”的声响。墨发不束一只发簪，只是任由其散在空中落上刺眼的白，眼瞳里荡着支离破碎的空灵，更像是弥天大谎被刺破的无力。一身白衣一把摇扇，摇扇上柔中带刚的写着两个字“白羽”
他是墨城无人不晓的戏子。
她是早以走远他乡的舞娘。
日日徘徊只等一个人，一个等不到的人。
那人名唤玖娘，左眉角有一瓣玫瑰花瓣似得胎记。
他的良人。

【二】
墨城东街。
盼君楼。
“二掌柜的！外面来了位红衣姑娘，说要应征戏子。”
“让她进来吧。”
红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蒙着轻纱的脸看不清表情，开口：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谁知错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爷觉着奴家唱的可还好么？”
她的声音开枝散叶地落满了疲累和星星点点的悲凉，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首诗。
白羽抬头看她，身着艳红衣裙，长及曳地。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淡雅的珊瑚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搭上似有若无的面纱和一双媚态横生的凤眼，像极了他的玖娘。
白羽不说话，沉默就在这段时间里缓缓地融进了呼吸，在周遭的一切里缓慢游动。甚至连沉默都在断梗飘蓬地发出声响。
“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他突然开口。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没有躲闪，裸露在轻纱外的凤眼悄悄地闪了闪。
“奴家名唤洛青霓。”
“何日君再来，撩帘为玖醉。”白羽一把拉过洛青霓，拥进怀里，力气大得吓人。面纱掉在地上沾上了微不可见的尘埃。
“爷弄疼奴家了。”洛青霓的声音在抖。
“那我可以把你当做她么？”声音没有变调，只是在刚刚已经过了度的沉默里复苏，变得喑哑了一些。
“当然，奴家只是戏子。”她顿了顿，轻轻笑出了声。“也就是说不管奴家是不是爷口中的她，只要爷想要奴家成为她，奴家就能成为她。前提是，爷能收留奴家。”洛青霓在笑，劣迹斑斑地，妩媚动人地，璀璨地嫣然一笑。或许用伤痕累累和苟延残喘更贴切，不过放过她吧。
白羽深深地看了洛青霓一眼，眼睛里藏不住的疲惫让他挥了挥手。
“萧骁。”
“在呢，掌柜的！”
“带着青霓姑娘去见侍娘，让侍娘带她去厢房。”
“好嘞！”
他唤她青霓姑娘，不是玖娘。
你像极了玖娘。
白羽看了看窗外。
“下雪了……”

【三,/】
你听白羽说玖娘喜红，你便每日身着红衣。
你听白羽说玖娘喜雨，你便忍者雨天头疼的异病同他赏雨，即便面色惨白也不愿回来。
你听白羽说玖娘喜远山黛，你便攒钱去求脂粉店的掌柜。
你听白羽说玖娘喜爱徘徊花，你便在院中种，即使花刺将你的手刺得不甚好看，即使是冬日。
你听白羽说玖娘喜吃糖水煮白藕，你便强咽下以往厌恶至极的甜藕。
你听白羽说玖娘舞‘与君别’是甚好看的，你便去学，每日弄得淤青斑斑也甘愿。
你听白羽说玖娘左眉角有一瓣玫瑰花瓣似得胎记，你便画上去。
你可以变成玖娘，你可以代替玖娘补住白羽心中的那个洞。只是你快要忘记白羽爱的是玖娘，而不是你洛青霓演出来的蹩脚的假玖娘，或者说省去那些多出来的修辞。
他白羽爱的是玖娘，而不是你洛青霓。
白羽从不唤名字，不管是青霓姑娘还是玖娘，你们一直恪守着这样的默契，可是你真的太贪心了啊洛青霓。
你是洛青霓，不是玖娘啊。
可白羽爱的是玖娘啊。

【五】
月圆，亦是雪飘满城，月光柔和地在地表面上荡着，正大光明且温柔动人地催人饮酒思愁。
白羽醉了，不省人事。
脸上浮着醉人的红，连向来素白无尘的衣袍也染上了俗气。
他唤她: “玖娘。”
他唤她: “玖娘。”
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唤她。
唤她洛青霓“玖娘。”
“你坏了规矩啊，羽爷。”洛青霓笑了笑，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吻他，舌尖一寸一寸围着唇廓绕。滚烫的茶杯被紧紧握在手里，炽热感一波又一波袭击着洛青霓的手掌，她需要这炽热麻木的钝痛来燃烧她仅存不多的温情，来烧毁她对玖娘的恨意，来磨灭她的贪婪。眼泪掉在白羽的脸上，凉凉的。
“羽爷，玖娘在这呢。”
————
“羽爷，玖娘会一直在的。”洛青霓假扮的玖娘会一直在呢，可是羽爷，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红，哪日我穿青衣给你看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雨，哪日陪我看一次的晴日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画眉，哪日我素面你看我一眼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徘徊花，哪日你陪我去看一次鸢尾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甜，哪日你陪我吃一次醉烟酥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不喜舞，哪日我唱歌给你听可好？
你看我一眼，我眉角是没有徘徊花瓣的呀。
你看我一眼，羽爷，你看一眼洛青霓好不好？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罢了。
羽爷，你看着我。
我是玖娘啊。

【六】
今日又是雪落满大地，外头渗人的惨白里屋温暖的炉火，还有洛青霓的一丝不挂，瑟瑟发抖和白羽脸上罕见的厌恶，鸳鸯被上不显眼却刺目的暗红，还有不见了踪影的守宫砂。
“羽爷……”
“莫要同我说话。”
“羽爷。”
“我说了不要同我说话！”白羽的手没有方向地胡乱一挥，搅得空气一阵慌乱。
“羽爷，你在害怕么？”洛青霓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大抵就是在害怕罢，怕哪日玖娘回来了，怕哪日玖娘觉得你脏了。可能奴家还猜错了一点，那就是也觉得奴家恶心，是配不上你的。”洛青霓抬起眼眸看他，眼睛里藏了一只温柔的玫瑰。“可是羽爷，白羽，我喜欢你，我洛青霓喜欢你！”
她想:我就要变成玖娘了。
她曾无数次那么想。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得到羽爷的爱。
她就那样，一如当初傲然模样，那样笑着，嘴角勾到一个几近妖娆的弧度，她就那样，眼里藏着一只温柔却带刺的玫瑰。她看着白羽肩头开始微微地抖动，她看着白羽泪流满面地转过头来温柔地抱了抱她，她看着自己吻干了白羽炽热的泪水，她看着白羽疲累地靠在自己怀里。
她残忍地笑着，然后看到他疲惫至极，看到他脆弱不堪，看到他最柔软的一面。
他说:“我累了。”
她说:“我知道。”
她的柔情，她的火热，她的醋意，她的莫名其妙，她的妖娆，她的妩媚，她的疲累，她的倦容，她一切的一切。
都像极了玖娘。
“可是羽爷，你别忘了。奴家姓洛，名青霓。洛青霓。”
“青霓……”
他唤她青霓，不是青霓姑娘。
她轻声一笑，告诉自己。
我终究不会是玖娘。

【七】
雪似是没有前几日那般大了，却一日接着一日不曾停歇地飘，柔柔地漾在物体表面，过一会化成了剔透的水。她的红衣几乎湿透了，却仍然还有不断的雪温柔地抚慰着她的红装，冷艳妖娆。
她缓步在雪地里走，额间厚重的银铃轻轻地摇，发出的声音也是轻轻的，似是要飘到远方。脸上漾着迷离的微笑，眼角的徘徊花瓣艳红如血。
“你还回这墨城做何？贱人。”女子的声音摇摇欲坠，却在低低地笑，眼里闪射比雪更严寒的光。自顾自问着自己。随后抬起下巴，额间的银铃像是受了惊吓，发出刺耳尖锐的惨叫。一双媚瞳高傲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雪地，唇角的冷意一点一点融进雪里。
“我为什么回来？我……怎么，知道啊……”
墨城的夜太深了，就像是沉在海底，看不见光。不见月光，不见雪地反射的温暖的雪白。从远方飘来的银铃声也模模糊糊的临近了，还有似血般艳红的衣装。
————
“青霓，你看，冬天要过去了呢。”
不再是青霓姑娘了。

【后记】
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一个发生在墨城冬季的故事。就这样带着它破碎的羽翼飞走了。
谁也不知道玖娘为什么会走或者为什么会回来，谁也不知道等玖娘回来以后白羽会选择谁。
只是知道关于墨城冬天的故事，算是结束了，至于后来，就让春天，夏天，或者秋天去决定吧。
——2014.8.20，喵喵

于是我花了十分钟时间复制黏贴完毕……于是我脑洞大开于是……我成了第一帖……于是……于是……

于是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默默奉上玖娘和洛青霓 谁是谁你们应该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