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就像一扇窗,
推开了就再难合上。——题记
他记得那一年他和她走在青灰色的远山上,她踩过的枯枝轻响,萤火绘着身旁的她,他嗅到了她发丝上的一缕香,心头抽搐了一下……
她说:“明天最后一战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却转身抱紧了她。
她心中一惊,微微地颤了一下,他抚着她的脊梁,许久,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明天……小心……还有……其实,我……”身旁忽然吹来一阵风,湮没了他说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作战……”他放开她,转身要走,“明天……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回来,别只顾着那个小鬼啊喂~”
“嗯,知道了,不会死的。”她别过头,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
他再一次紧紧地抱着她,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动了,再也不能和他说一句话。
“混蛋啊你!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活着回来的么!你说话啊!你给我说话啊!!你不是还要保护那个小鬼的么!你倒是给我起来啊!我告诉你!这么弱的话,没人会为你流泪的!”眼前却一片模糊,脸上一片潮湿……
他又一次走上山顶,可是她却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他为她拢了一袖芬芳,坐在她的身旁,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天边的残霞像是被撕裂的伤口,与不远处的红叶融为一体,缓缓流淌,流过他的脸庞,流进他的心口……
三天后,他下了山,他向埃尔文上交了退伍申请,埃尔文出人意料的批准了……他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后来韩吉在山顶上找到了他,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握着手中的那条红色的围巾笑笑说:“就这样去流浪吧,以前有想过要带她到美丽的地方。”
他依稀又听到她的歌声轻轻、轻轻唱……
他的泪水静静淌……
那些年华都付作过往,他们曾偎依着彼此说好要面对风浪。
又是一地枯黄,枫叶红了满面秋霜。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
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晃,他捧着那条红围巾,流泪的花儿静静放在一旁……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了一寸一寸旧时光。
他问她,就这样一起去流浪,你愿不愿意。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他笑了,泪水却又滑过脸颊:“你……这是什么意思,算是答应了么……管你答不答应呢……”
他又回到山顶的那个碑前,抚摸着那两行字——“利威尔之妻三笠·阿克曼”,他说,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任身后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
又是一年七月半晚风凉,斜阳渐矮只影长……
这场故梦里,鸟儿在飞翔,孤桨声远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