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
——记忆像寄存在站台的行李,无需领取,于是融化成路途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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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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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恰到好处地打断谈话,响了一声。门外的人,似是抱怨没人立刻来接见贵客,暴躁地连续按门铃按个不停,毫不心疼愧疚这是别人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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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请再稍等一下”关掉耳机里的通话,长按井字键关机,然后响起短暂灵动的关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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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在家穿着运动鞋,一路小跑从窗台到门前,拿起桌上的钥匙开门。
“咔哒”钥匙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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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没有及时开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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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无礼的家伙吐掉含在嘴里的草根,棕色的头发像是被雷击过而夸张地竖起,眼神里有桀骜不驯的野兽,个子不高却穿着不着调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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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矮子,你叫天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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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上下打量这屋子的主人,一边整理白手套上的褶皱。天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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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类似身份的证件,眼神立即更加傲慢起来,像对待高贵餐巾一样抖了抖黑皮本,翻到个人资历的一页,凑到天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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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A院的狄杰,伊格院长让我带你过去一趟,陈述一次那个案件的全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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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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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杰一脸的浩然正气崩了崩,看了一眼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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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把拿倒的文件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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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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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的手机里都是挂断电话的提示音。按下通话关闭,他又抽了抽嘴角。果然人到了最后的时刻,还是希望能够完完全全按照本心而活,韶光易逝,不必要的礼节即使做了也得不到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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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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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样站在窗台,半弧形的白色大理石拼接在刀削一样的欧式高楼,栏杆是同色的数根短柱相隔,白色的圆桌连接两头,两杯醒目的红色美酒上漂浮着樱桃,别致的小伞装饰着杯口,红樱闲闲地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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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端庄大气,更多是如巴比伦一般空间上的绚丽梦幻,无数的高架桥交错纵横,编织一顶钢筋水泥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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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下是不可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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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时是光亮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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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里有好看的光啊”看书的少女抬起头,如瀑长发被分成两束和顺地贴在背部,单手指向一栋老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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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摸摸她的头,直直看向那个地方,公寓的窗台上绿叶葳蕤姹紫嫣红,眼神里有一滴水落入湖泊带起几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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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里有最好看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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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辰趴在栏杆上看书,书页哗啦哗啦的响,她的眼神却不在书上,空洞地注视所有目之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