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咿唔——!”
冬日的午后,棕色头发的少女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蹙着眉头轻声叫出来。
“Ayano?”房门忽然传来了低低的询问声。一位头发漆黑如玉身着红色运动服的少年推门而入。坐在地板上的少女错愕地抬头:“诶……是Shintaro啊……”名为Ayano的少女得知来着何人后淡淡地报以微笑,一面跑到门口迎接,一面将两只双手悄悄藏到背后。
“怎么了?刚才的叫声。”Shintaro低头看向自己眼前一年四季都戴着红色围巾少女的房间。Ayano的眼中划过一丝愕然,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没……没什么啦……Shintaro不用管我的啦……没事哟~”
Shintaro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少女,不过还是关上了门:“那我出去了呢。”少女依然微笑着算是回答,直到门在她的目光中合上,才收起笑容缓缓地舒了口气。拨弄着胸前的围巾,转过身看着地上刚才她拼命遮挡的另一条仅仅织了一半红色围巾,再缓缓地从背后抽出一只白皙的手——指尖上有几滴殷红的液体,触目惊心。Ayano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喃喃地自言自语:“真是不小心……把手弄破了呢……疼……唔……要是被Shintaro知道了……他会不会又觉得我很冒失呢……”
Ayano咬着双唇,重新拿起了针。却因为疼痛,触电般地松开。忍不住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诶、诶?这点小伤就……真是……太脆弱了。”说着挽起一个自嘲笑容,低头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拭去手上受伤的痕迹,又拿起了针线:“这样怯弱下去可不行呢……”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属于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灯前的少年缓缓地放下了笔。他抬头瞥了一眼窗外,朝房间外走去。那家伙……应该睡了吧。嘛,算了,这些题目还是明天再教她好了。
Shintaro如此想着,脑海中浮现出Ayano冒冒失失地对着他微笑,娇憨地对他说“对不起Shintaro我又考砸了……能不能再教我一下这些题目呢?唔……下次一定会记住的。一定!”
她总是这样……不过她的承诺从来没有实现过。Shintaro看似面无表情,其实他挺为Ayano着急。不过少女关注的从来不像是成绩,相处了那么久,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理解Ayano。
经过少女的房间,他忍不住瞅了一眼。从门缝里透出若隐若现的橘黄色灯光。还没睡?Shintaro疑惑地挑了挑眉,还是继续朝前走去。
屋内,传出少女细如蚊呐的声音:“时间快到了……要赶紧了呢……”
“生日快乐,Shintaro。”
少年烦躁地关掉了手机,托着下巴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内。今天是他的生日,这要的信息也不知道收到多少条了。
可是,Shintaro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着什么,只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一向冷静的Shintaro居然胡思乱想着,他心中顿时乱成了一团。
“那个……Shintaro!”清脆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膜。少年抬头,Ayano微笑着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物盒。似乎是跑着回来的,少女的脸庞通红一片。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呃……抱歉来晚了……诶多……生日快……”
手中的东西猛然坠落,少女的话没了下文。
Shintaro反应过来时,Ayano已经蹲了下去望着空空的盒子一脸惊诧:“不……不可能的……我……我……”少女愣愣地说着,双手微微颤抖“Shintaro……对……对不起……我把送你的围巾丢了!一定是包装的时候丢了!我……我……”
少年有些踌躇地开口了:“你这几天忙着就是为了这个?”
“嗯……”Ayano的脸颊埋进了手心,无法克制地浑身颤抖起来。那是她连夜织了好久的围巾啊……为何总是那么不小心……Shintaro……那么优秀……成绩那么好……我……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差点落了下来。不行……少女对自己说。怎么能在Shintaro面前丢人呢!她抬起头,想对着少年挤出一个微笑眼角却倏然滑下了几滴透明的液体。
少年看着哭泣的少女淡淡地叹了口气:“什么嘛……何必在意礼物呢。Ayano回来了才好呢。”Shintaro将少女从地上扶起来,轻柔地拭去了她的泪水,“其实……这个生日我很开心哦,Ayano。
“不……Shintaro不会理解的。我……总是笨手笨脚的……老是让人操心还什么都做不了……”Ayano小声呜咽着背过身去慢慢推开少年的手。Shintaro察觉到了她手上的伤口,眉头微蹙,叹气道:“Ayano果然很冒失呢……不过,”少年的话锋一转,“我啊……最喜欢Ayano了。”
少女的双肩停止了颤抖,“Shintaro……”她转过头擦着眼睛握住了少年伸过来的手——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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