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偏导数的短信

20.道歉其实不难
季文万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来这个酒店。。
　　本来每天晚上都要通话唠嗑，但是现在因为自己单方面的错误造成了这个让人相当不爽的局面。季文决定挽回一下。道个歉嘛，多容易的事儿。想必当面的效果更好！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男人那么磨蹭做什么。。
　　所以当酒店招牌上那四个字晃在眼前的时候，豪气地站在亚伦酒店门口的季文，还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打了一个寒颤。当年小时候被妈妈拖着穿上洛丽塔洋装以及戴着假发梳成卷翘双马尾到这儿来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惨不忍睹。。
　　妈妈，我为什么要穿裙子？。
　　穿裙子好看呀，来看看镜子。你看，是不是特别像小公主？。
　　可是我喜欢当王子，王子的衣服比公主的衣服好看，而且王子有佩剑，而且这头发卷卷的好丑。
　　傻孩子，小孩子都是公主，只有长大了才能变成王子的，头发呀，只有长大了才能剪掉呐。
　　哦，我要变成王子，所以现在要乖乖穿公主的裙子。。
　　小文真聪明！来，这儿还有个蝴蝶结，自己戴上。。
　　这简直就是诱拐小孩儿的经典教程！想起黑历史的季文给自己小时候的智商万根蜡烛。
　　轻咳一声定了定神，季文还是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一楼整片的保安都少了一半，看样子都是去顶楼护驾去了，真是腐朽的资产阶级。季文再次鄙视一番和季采一样的万恶资本家就要上电梯。。
　　“诶诶诶，少爷您怎么来了？”季文老远听到声音，就见大堂经理狗腿地跑了过来，成功地把季文已经迈进电梯一般的脚给吓了回来。。
　　季文收回脚，吹一声口哨，装作毫不在意地四处瞟了瞟，答：“视察。”
　　“没问题。”大堂经理满脸堆笑：“顶楼今儿好像不方便，其他地方您随便逛。”
　　“……”季文沉默，我就是要去五楼好吧！。　　“为什么？”季文习惯性地微撅起嘴，但转头看到大堂经理一副狗腿嘴脸……季文默默抿回嘴。
　　“今天陆家晚宴啊，进入的审查特别严。”。
　　“没有请柬就进不了？”季文听了大堂经理的解释更怒了。。
　　“真进不了，人家陆家的晚宴是陆家自己人在外面看着呢，我也……”大堂经理看了看季文的脸色，感觉不妙。好容易小少爷来一回偏偏那地儿有晚宴没请柬进不去，刚刚下面人通报少爷来了的时候，自己恨不得马上扑过来好吃好喝地奉上，现在可好……我怎么就忘记买失业保险了呢？
　　。
　　五分钟之后，季文好整以暇地上了五楼，光明正大地走进了晚宴人群当中。
　　晚宴中觥筹交错，金色的光打在舞池中央，人们没注意舞池的灯光边上的阴影中刚经过了一个模样俊俏的服务生。。
　　被一群包装得极隆重的千金们包围的陆臣，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抿了一口酒，借着视角的遮挡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良好的教养，让他即使厌恶浓重的香水味也还是能保持最迷人的微笑。一口拉菲刚沁到舌尖，余光闪了闪神，竟然捕捉到了让他眉毛舒展的有趣事儿。。
　　季文着一件修体白衬衫，领口处是优雅的皱花，外套黑色修身小马甲，举手投足倒是像模像样，黑色的领结扎得略略不正，显得季文此时笑的模样更加俏皮，而实际上，他只是礼貌地给客人递了一杯果汁。。
　　他没看到陆臣，宴会这么多人，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道个歉也得这么曲折，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要不是怕露馅儿，谁要给这个胖大婶拿果汁啊，你的粉都飘果汁里了好么，季文嫌弃地撇撇嘴，可惜了一杯上好的蔓越莓。。
　　“我也来一杯。”随着声音，陆臣的脸也跟着出现在了季文的视野里。
　　那人嘴角半带笑，眉眼乌黑深邃。。　　居然被发现？。
　　季文更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居然没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成就感，反倒是觉得特不爽，别这么主动行么，道歉的人是我诶！我找到你找你道歉，和你发现我等我道歉，这根本就是两个境界的事情好么！所以此刻季文像是完全分不清楚来时的目的了似的，只是狠狠瞪着陆臣。不平于自己的精心伪装。。
　　“怎么了？”陆臣此时像是心情很好，仔细夹了边上小盘子中月牙白的糕点到自己的盘子里。语气中分明带着深深的笑意，和方才的惺惺作态不同，这会儿是真笑。。
　　怎么了？！要不是你今天没打电话过来，我至于跑这么远么……想到这儿季文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重新意识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我，貌似是来道歉的……目光里凶狠的气势瞬间消失，脑袋也蔫了下去。你是要被道歉的，你最大啦~。
　　抢过陆臣手中的面包夹，又讨好似的给他夹了好多块小糕点，直到在陆臣的小盘子里面堆起不矮的一堆，季文才低着头，用蚊子般细细的声音说出了酝酿已久的道歉的话：“对不起……”
　　陆臣愣了一下，看季文的反应就知道这小朋友完全没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微微懊恼，不过没人规定季文就得喜欢男的，找女朋友没什么不对，倒是挂了电话之后，奇怪自己居然有那么情绪化的时候，这确实不对，今天会晚些给他打电话的事情也忘了告诉人家，所以，错错对半。陆臣很大方地拍了拍季文的脑袋。。
　　头发真软和。。
　　“你原谅我了？”季文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
　　陆臣不回答，只是微笑，自己的宽容不都这么明显了嘛。。
　　季文来了劲儿，继续拿起食物夹。。
　　五分钟后。陆臣盯着大理石雕刻的餐台上那堆得高高的五盘食物，微笑道：“就算我可以吃完，我也端不走。”。
　　季文后知后觉地挠挠头：“服务生不能偷吃的。”说完露出了一个特无辜的笑容。
　　陆臣看到了季文眼睛里挡不住的馋意，扶了扶额：“跟我去换衣服。”。

楼主完了吗?！

没完快更啊！！！！！！！！

@画纱萌瞳

快更啊!！！！！我等的好痛苦啊！快更啊!

于是这几天实验室里的孩子们听遍了Easen情歌周杰伦流行还有各种情歌中国风乃至山歌民歌，欧美摇滚更是唱得欢。而且大家都是脑子里刚冒出来“诶，这首歌好熟悉！”的念头，季文就毫不犹豫地切歌了。这种听得到记不起的心情很让人抓狂啊！
选歌路上伤亡无数。
这几天海选歌曲并上口的季文小同学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这事儿，《倾河山》第一期的配音也就先放到了边上，导演策划君们你们肯定会原谅我的！季文刷刷微博发现陆臣居然又发微博了。
嗷~最近发得很勤嘛~好趋势！季文有种和男神又近了一步的感觉。每天和陆臣打电话那人肯定不是他……
非臣：问问大家想听我唱什么歌吧。
季文想了想，觉得很多歌平时循环了很多遍，特想求个现场，现场多带感啊！于是果断回复了血械、非鱼等耳朵怀孕系列。现场诶……口水……
过会儿又觉得不够劲儿，捣乱因子出来闹腾了，于是坏心起了又回复了一个歌名：小苹果。
下面评论炸开了。
【文大大发话了诶！】
【点赞妥妥的！小苹果走起！！！】
【男神唱小苹果，脑补场景我不厚道地笑了(ω)】
【非臣傻妈你家那位发话了哦！小苹果快来一个！】
【哎哟哎哟评论太热闹了，我也是来求小苹果的！】
【(≥≤)文大大坑得一手好队友】
【小苹果~求抒情版小苹果~】
【抒情版是个什么鬼？球伴舞】
【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小苹果的话求男神用最会卖萌的二号字幕组！】
【求臣文合唱吧23333333】
……
合唱是个什么鬼？是叫你们的万年严肃脸男神唱啦！匆匆掠过几个很快出现的回复，大多数的评论还是很让季文满意的，他乐得眯起眼睛，看，顺应民意吧！
这种挖坑行为还没来得及让季文高兴多久，就被书包私信过来的一大堆生日剧剧约给吓呆了。
一二三四……姐姐！你给我接了七个？！
你敢再多点么？你有本事再给我接一个啊！
【书包不重：刚好你在我就发过来了，哦不好意思，还有个剧本正在发送中。】
【书包不重：五天内把音给我，我的经纪人工资要求不高的不用谢。】
【禾子文：= =】
【禾子文：就算地球上只剩下了一个人】
我也不要理你这话还没打出去，书包就回复了。
【书包不重：乖~小孩子别老妄想干毁灭地球的事儿，录音去吧！】
季文还想对这种欠揍的家伙回几句嘴，但是看到书包又发了一句【非臣生日还等着呢。】季文立马消了音。
舒豹埋汰完季文，就懒仰在电脑椅上。对着外面看文件的男人喊：“搞定！”
男人抬头，一绺头发轻搭到了眉角，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就嘚瑟吧你！天天打电话都不告诉人家。”半天没收到回答的舒豹端起桌上的咖啡，“原来你之前偷偷在群里海选出来那么多好编剧就被你这样用的？压榨得真狠。”
“她们自愿的。”陆臣微斜一下脑袋。
“男神有求，谁敢不从！”舒豹啧啧两声：“之前你怎么一次都没出过官方的生日剧，这次一次就是八个。”
“呵……”陆臣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答：“剧本不错。”

29 番外---牛排小剧场
论一块鲜嫩小牛排的产生过程。
“先尝哪个？”舒豹特别敬职地适时问道。
两人面前是铺着洁白餐布的长长的餐桌。只是缺了烛台和双人餐具，不然按照桌上菜肴的摆设，必定是一顿丰富浪漫的晚餐。
陆臣没说话，依次走过，每盘尝一口。每个盘子边上摆着几乎可以当镜子的餐具，被拿起又放下。
“这个鱼子酱的口感一般，你哪儿找的厨师？五星级酒店怎么净养废物？”
“这个法国烤扇贝还行，后味有点腥。”
“羊排配薄荷汁，嫩是很嫩，可这也太没嚼劲。”
“红烩海鲜酱番茄太多，你烧的是什么？你当是番茄汤吗？”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统统太呛，说了调料任你们拿不是这么用的，我要求的只有酸味随便放你们怎么没记住？”
舒豹翻白眼，西餐里面的黑酒醋这些也不是什么菜里面都可以用到啊。
……训够了人的陆臣轻放下手中的闪着银光的叉子，拿起餐巾边擦手边皱眉。
“这盘小牛排留下，其他的，拿走。”
厨师们唯唯诺诺地端着盘子走了，一个人走得太急还踩着了前面厨师的鞋子，差点摔倒。
偌大的会客厅就剩下了一个厨师和陆臣舒豹三个人。
舒豹在一旁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陆臣将要学菜式的全过程。
陆臣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到厨师身旁，被选中的厨师脸色中带着一点兴奋，手心里却全是汗。
“这个，”陆臣指指桌上的小牛排，只被切下了一口品尝，酱汁包裹着极嫩的牛肉，褐色与浅浅的微红看上去十分诱人：“难学吗？”
“比，比较……”厨师边回答边打算稍礼貌些地抬头，但是一对上陆臣的眼神冷汗都要下来了，还是继续低着头回话，原先的比较复杂四个字也全吞了回去：“非常容易，一定马上能学会。”
舒豹交叠着腿，这大概是他工作以来遇到过待遇最好的一天，不管是饮食上还是精神上。
陆臣办公室的休息室自带会客厅，厨房的设备一应俱全，厨房里的动静在会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盐？什么盐？”
“你说那白色的不就好了，和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
“你不会提醒我烤盘会烫啊！烫伤了我告你！”
“是不是白糖你看不出来吗？现在才告诉我放错了！你哑巴啊？！”
“这是洋葱！洋葱你当我看不出来吗？我从小就认识这玩意儿了！菜，什么菜谱？蒜……行吧行吧蒜就蒜，这个不重要，耗油呢？”
“这个鸡蛋坏了！怎么一敲就开了？你会不会选食材啊？”
舒豹露出了一个最近以来最舒心的笑容，这几天到处找厨师简直累疯了，这会儿现场直播加美食美好得飞起来。其实刚刚那个红烩海鲜酱还蛮想尝尝，那个盘子就那么被吼走了，可惜！舒豹举叉戳进刚切好的一小方块牛肉，酱汁和晶莹肉汁交融着冒出来，肉侧面的浅红色被这下压力挤得更艳。
厨房的动静更大了。
噼里啪啦盘子掉在地上碎了的声音。
“换一盘！给我洋…………蒜。”
男人就是虚伪。舒豹用完一顿小牛排悠悠然地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俯瞰这种虚荣的生物。

“爸，您是一直没听进我说的话。”陆臣正色：“我有喜欢的人了！”
“可他是个男的！”陆父手都气得快要哆嗦：“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照片全部都是！每天腻在一起，吃饭都要一块玩儿，搂搂抱抱搂搂抱抱，你还有点陆家子孙的样子吗？”
陆臣看着那些照片无动于衷，从自己离家那日起，父亲就经常会派人监视着，隔三差五小巷里飞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摄影师，小巷另一端的陆臣则会吹着口哨慢慢走过。
“哟，是谁在说我的乖孙不是陆家子孙啊。”中气十足的女音传来，会客厅门口敲进来一根拐杖，“我就来看看我乖孙的工夫，怎么都有人打扰？”
一个老太走了进来，步履稳健，少有的精神矍铄。银丝皱纹也完全遮不住年轻时依稀的美貌样子。
陆臣连忙迎上去搀着她，道：“奶奶。”
应赛华点点头，慢慢坐在早让出的上座上，动作时手脚有些微抖，很轻微的颤，却完全不影响神色间的威严。
“是你。”应赛华把脸转向陆丘明，接着道：“难道因为你不是我陆家的儿子，所以小臣就不是我陆家子孙么？”应赛华满脸“真是荒唐”的嘲讽。
陆丘明微低着头，偏偏还不敢做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脸色好不精彩。
早在陆臣很小的时候，陆妈妈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与世长辞，把他带大的奶奶才知道，陆父一天到晚不归家的原因，是在外面有了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现在陆臣面前这位妇人——陆臣法律意义上的妈妈。
方才的对话，应赛华在门外都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当年放着贤妻幼子在家，到外边拈花惹草，又因为投资失败娶了这个女人，而后投资再度亏空，拖着这女人也没再添出子嗣来。该！应赛华心里想。她是很待见当年陆臣的母亲的，温柔大方得无可挑剔的一个人，又把二老照顾得很好，亏得这儿子这般糟蹋人家。就因为这事儿陆丘明和家里决裂已深，当然不是双向抛弃，是陆家不待见极了这么个独子。应赛华曾经当过兵，在那个年代是很少见的存在，骨子里的硬气肯本受不了儿子这般胡闹。生儿这么败类权当没生过，这点应赛华倒是强硬得很！
现在这两人偏偏正赶上自己来看乖孙的日子，真是扫兴。
应赛华注意到了桌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拍得真是漂亮极了，应赛华眼底有些莫名的闪烁的光，她示意陆臣过来，“这儿太吵，去奶奶家，咱好好聊聊。”陆臣看着她过分镇定的眼神，有点犹豫。
“不去吗？”应赛华轻轻用拐杖拄拄地面，“咱祖孙俩都多久没好好说说话啦？”应赛华满脸全是疼爱慈祥，没半分戾气的样子让陆臣放下心来。
“当然去。”陆臣笑着扶过奶奶的手往外走，模样是看着让人舒服极了的亲昵。

43
盛装的婚礼，明耀的礼堂，羡煞了多少年轻漂亮的待嫁姑娘。婚礼上的蓝色玫瑰温柔得很漂亮，也脆弱得很漂亮。
灯光照亮整个婚宴现场，满目是亲友的笑容，碰杯的欢呼，这是一场完美的婚礼，会美满，会幸福。
应赛华从宴会一开始便一直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儿子也不是一直没出息，在外面混得乱混得糟，但能娶到这么贤淑的妻子，也是造化。还有，应赛华目光停留在新娘的小腹，那里有一片婚纱的褶皱末端挡着，看着没有任何迹象，但是她知道，那儿正有一个正在成长的小生命。
不久，就可以三世同堂。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终于可以放下儿子一堆破事儿，享享绕膝之乐了。
陆臣两岁。
“不回来吗？”陆臣看见妈妈拿着手机的手在抖，他扯了一点被角，一直把被子拖到椅子边，用被子裹裹妈妈的手，脸上的表情分外认真：“妈妈不冷。”是在哄人。
看见儿子的动作，她把儿子抱进自己怀里，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一点，继续讲电话：“那周末有事情吗？回家我可以烧一些……”
“没空。”没等她讲完，电话那头的陆丘明就不耐烦地打断，但好像方才听到儿子在边上，所以语气没刚刚那么恶劣，“你们自己吃吧，我加班。”
“好……好……”她颤着手挂了电话，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口。她是一个传统女性，像最完美的女人那样，接受最好的贤良教育，有文化，却也有深入骨髓的相夫教子的使命感。她从小被告知要爱自己的将来的丈夫，将来的孩子。她把陆臣在怀里搂得更紧，好像要确认他还在自己怀里一般，颤抖依旧没有平息，却落了泪下来。是，她爱自己的孩子，而她，也应该，而且有义务爱自己的丈夫。
她轻轻抹去无用的泪水，更用力地抱紧了儿子。
陆臣很聪明，但是，太聪明。以至于，陆丘明终于回家伸手想抱抱他的时候，他厌恶地躲开了。他看到母亲那时候脸上有幸福的笑，好像那一个拥抱就可以成就她的所有。太聪明，以至于他太能分清楚，什么时候的母亲是真的，什么时候的母亲是假的。这个时候，笑容伪装得太精心，让他想去给母亲擦擦眼角，那里，好像随时会掉下泪来。
陆丘明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走前还怒斥母亲他教坏了陆臣，一定是在背后说了他坏话，儿子才这么不愿意和他亲近。背影消失得很快，虽然陆臣并没有注意他究竟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看到母亲又哭了。这回是对着自己，她问自己：“你就不能……让爸爸抱抱？”
陆臣皱眉看她。那时只有两岁，但表情，已然有大人的模样。
她没有开心的时候，他不懂。
后来母亲多数时间都躺在了床上，再没有看到过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但是他知道有一个很温柔的人叫奶奶。奶奶对他很好，对母亲很好，对爸爸很凶，奶奶是个好人。有一天起床的时候，照样去叫妈妈吃早饭，那天妈妈没起来，那之后，再没和妈妈吃过早饭。
女佣在呼天抢地，平素冷静的管家也慌乱起来。他记得那天是晴天，妈妈这几天的精神好多了，本该是个散步的好日子。后来奶奶告诉他，那个男人是他爸爸，这点无法改变，但那人也是畜生！
陆臣明白奶奶的意思，眨眨眼睛，突然有点泪冒了出来，为母亲的委屈，不过那时候太小，不知道那更多的该叫做悲哀。
母亲的葬礼上那个男人来了，带着一脸胡茬和宿醉的酒气，奶奶叫人把他轰了出去，他也没挣扎，悠哉悠哉地走出去了。灵堂，在那个男人看来就是来即来，不能来就走的歌舞厅。
后来那个男人还回过几次宅子。奶奶不肯见他，他就呆站在客厅里，看到楼梯边上的陆臣，突然伸出手来：“小臣，过来，我是爸爸啊。”
陆臣真的乖乖走了过去，不过顺着茶几的边缘，一双小手端过茶几上的水果盘，二活没说就倒到了那个人身上，新鲜的西瓜，被砸出了汁，还有几个新鲜的小番茄和切好的橘子，混着奶色沙拉，裹得那人满脸满身特别精彩。要不是果盘还拿在手上，陆臣可能会在那时鼓起掌来。
再后来那人是真的越来越老了，娶了老婆竟还厚颜无耻地往家里带，并让陆臣叫她妈。那女人一脸的羞，往五岁的陆臣手中塞了一把糖果。陆臣很诚挚地道了谢，当着他们的面，把糖全放进了狗的食盆里，还笑得一脸天真：“它最喜欢吃这种糖了，和你一样诶，阿姨。”
那女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晚餐也没吃安宁就告辞了。
孩子的记忆是有限的，毕竟还那么小，妈妈去世，爸爸另娶，陆臣虽然很清楚地记得当年种种，但实际上，他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那个男人衰老得厉害，陆臣长大，有些事情不再做那么偏执，但是骨子里的抵制刮也刮不去，现在仍然僵得厉害，现在陆臣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基本上，只能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客气。
应赛华煮着茶说着这些，语气轻飘飘，可连拿壶盖的手都颤得厉害。她疼他，从很小，到很老。季文安抚地按按她的手，替她倒了茶，泡开一片温香。
氤氲在茶香里，连眼睛都涩涩的。那天季文难得主动抱紧那人的腰。那人纳闷，转过身来，变成一个相互的怀抱，问：“怎么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季文抬头，眼睛竟有点红红的。
陆臣心下一惊，把小朋友拉到床沿坐下，摸摸他的眼角，微微的潮：“发生什么事了？”难掩的担心。
季文抿着嘴，只是摇头，认真道：“我不会和其他女人跑掉的。”
陆臣原本的担心却被这句话莫名戳中了笑点：“你还想和女人跑？”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不会！我也不会放你在家里不管，我也不会……唔……”简单的一个吻封了季文的话，情思的汹涌带动了交缠的动作。
凶狠而温情。
带下一室好景。

更了更了！！！！好好看！！！！！我终于等到了！！！！！！

不要在这个地方停下来啊！！！！！！！吊人胃口么？！！！！！！！！

我要投诉啊！！！！！！！！！不带这样吊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