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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朴灿烈和卞白贤是并肩走进夏楠贤的小洋房的，两人同样穿着现场勘查服（形似警服，请自行脑补），现场的民芈警如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地迎上来，正要开口说明前期调查情况就听卞白贤抢先问了句：“死者是夏楠贤吗？”
朴灿烈侧脸看了卞白贤一眼，民芈警略惊讶地看着卞白贤，“你怎么知道？”
民芈警这么一问就是证实了卞白贤的猜想，朴灿烈心里一惊，耳边响起昨晚那个女孩带着哭音恳求他们来保护她的声音，不禁闭了闭眼睛。
卞白贤从兜里掏出手套边戴上边往里面走，朴灿烈定下心神拎着他的勘察箱跟上去，示意民芈警继续说。
民芈警回过神来，也跟了上去，边说明道：“死者夏楠贤家里有个保姆，保姆称早上起床后准备下楼做饭，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夏楠贤躺在客厅的血泊里，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这时候朴灿烈和卞白贤就一齐看到了夏楠贤躺在客厅血泊里的尸体，血泊的范围并不大，血迹大部分集中在头部下方，卞白贤看第一眼便微微眯了眯眼睛。
朴灿烈看着夏楠贤尸体的惨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昨晚他答应她过来看看也许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了。卞白贤像是发现了朴灿烈的情绪变化，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心，朴灿烈垂眸看着卞白贤点了一下头。
卞白贤会意地放下心来，蹲下身子准备开始做尸表检验，朴灿烈在他身边蹲下，帮他打开勘察箱。
卞白贤首先拿了尸温计测了尸体的肛温，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得出结论：“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半左右。”接着捧起夏楠贤的头部在头顶的位置左右按了几下，感觉到有明显的骨擦感【注1】，便侧头对朴灿烈道：“颅骨骨折。”
朴灿烈眉头一皱，“和那只黑猫一样？”
卞白贤轻点了一下头，抬起夏楠贤的下巴特地观察了她的脖颈一番，果然发现了几处不明显的皮下出血，“从作案手法上看，和黑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同一个人？”朴灿烈的眉头这时彻底皱了起来，“那我们上次得出凶手是徐曼文的结论……”
“白贤哥！”都暻秀突然拎着勘察箱在卞白贤身边蹲下，打断了朴灿烈的话，打完招呼看到地上躺的是夏楠贤也是一愣，“死者是夏楠贤？！”
卞白贤摆摆手，示意尸表检验继续，都暻秀立马心领神会地拿出记录本。
这时金钟仁也拿着他的勘察箱走了进来，朴灿烈向卞白贤使了个眼色便向金钟仁迎了过去准备开始做他们自己的工作。
卞白贤再次抬起夏楠贤的头，这次却在她的后颈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线索，他招了招手示意都暻秀过来看，“你看这个红色印子是什么？”
都暻秀看了两眼那个椭圆形的红印子后道：“像是挤压形成的，应该是压到了某个形状突出的东西留下的。”
“地板很干净。”卞白贤囔囔地说了句，忽然扭头看向四周的墙壁，发现都只是普通的白色粉刷墙，墙面上也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东西。
都暻秀并不知道卞白贤忽然四处看是在找些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视线走，接着便听到卞白贤道：“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啊？”都暻秀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看。”卞白贤抬起夏楠贤的下巴露出脖颈指着其中一处皮下出血给都暻秀看，后者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了，“和黑球一样的作案手法。”
“没错，颅骨骨折，流了一地的血，看似颅脑损伤死亡。”卞白贤的语气里有几分胸有成竹，“之前我们说过，黑球是被单手握住脖子然后遭钝器袭击头部的是吗？”
“是。”都暻秀点头。
“那你看夏楠贤像不像也是这种情况？”卞白贤侧目看向都暻秀。
“像。”明知道卞白贤又在诓他，都暻秀还是老实地再次点头。
“那我问你，单手握住一只猫的脖子容易，单手握住一个人的脖子要制服住她容易吗？”
“不容易。”都暻秀简直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小学课堂上，老师问一句“今天天气好不好啊”，学生大声回答“好”。
“如果有人单手掐住你的脖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掰开那只手啊！”都暻秀拿笔尾敲着本子想了想，道：“这么说的话，兴许夏楠贤的指甲里会留下凶手的皮肤组织什么的？”
“不会。”卞白贤摇了摇头，“看夏楠贤脖颈皮下出血的情况就知道，凶手是戴了手套的，而且下手干脆，他是有备而来的，并且目的明显。”
“啊……”都暻秀失望地垂下头。
“暻秀，我刚才问的是第一反应，如果有人单手掐住你的脖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卞白贤说着，把自己沾了血的手伸向都暻秀的脖子。
都暻秀双眼紧盯卞白贤那只染红的手套下意识地把脖子往后缩，卞白贤停下动作，都暻秀保持缩着脖子的动作忽然触到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道：“我知道了！后退！”
“没错。”卞白贤放下手，“凶手应该是把夏楠贤逼到墙边最后按在墙上掐死的，后颈挤压到了墙面上的什么东西就留下了那个红印子。”
“掐死？”都暻秀惊疑道：“夏楠贤不是死于颅脑损伤吗？”
“那只是表面现象，凶手故意伪造成和黑球一样的案发现场。”卞白贤淡然道：“你看这个血泊，跟黑球死亡时的出血量比怎么样？”
都暻秀盯着血泊看了一会儿，又回忆了一下黑球死亡那天的案发现场，答道：“不相上下……我知道了！人体的血量要比猫大上许多，同样的伤，人体流的血必然要多出许多的！但如果是死后遭到的伤害就不一样了，这时候血液循环停止，血流量减小，出血量自然也就减少。”
“不错。”卞白贤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都暻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下，不到一秒又僵住了，“可是哪里才是第一现场呢？”
“这就要问他们了。”卞白贤一脸神秘地指了指楼上。
都暻秀望了天花板半天才反应过来卞白贤指的是正在楼上进行勘察的朴灿烈一行人。
而此时的朴灿烈和黄子韬、金钟仁三人正在夏楠贤的房间里各自忙碌。黄子韬四处翻找夏楠贤的读物，从书柜到床头柜，所有跟西方文学有关的书籍，金钟仁拿着相机在窗台处拍拍照照，朴灿烈则立在夏楠贤的画架前盯着一副似乎刚完成的画作一动不动。
前天他们在这个房间勘察时画架上完成一半的画此时已经完整地被摆在墙角上了，画架上架着的这幅画的是星空下并肩而坐的一对情侣，看起来美好而令人神往。
“发什么呆呢？”卞白贤的声音引起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黄子韬和金钟仁转过来以后发现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便又回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朴灿烈看到卞白贤走进来如获至宝般把他拉过来一起看，“白贤，你看这幅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被朴灿烈这么一问，卞白贤也觉得这幅画有些奇怪了，表面看着挺和谐，研究下去就会发现构图上有些诡异，但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
“这幅画是由两个人完成的。”都暻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再次引起一屋子人的注意，这次连金钟仁和黄子韬都凑了过来。
“怎么看出来的？”朴灿烈侧过身子给都暻秀让出一条道，有些佩服地问道。
都暻秀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画上男生和女生挨着的肩膀道：“以此为界，左边是右手画的，右边的部分是左手画的。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是细看的话从线条上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下连卞白贤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学过画画？”
替都暻秀回答的是金钟仁：“他从小就开始学画画了，画得可好了，可惜只当做业余兴趣。”
卞白贤侧过头神情微妙地看向金钟仁，瞬间猜到他在想什么的朴灿烈忍俊不禁。倒是黄子韬一脸钦佩地拍了拍都暻秀的肩膀，“你小子！看不出来啊！”
都暻秀无奈地笑道：“你们要是夸我法医当得好我会更高兴的。”
“你说，左半部分是右手画的，右半部分是左手画的，之前的测试显示夏楠贤是个左撇子，右手连筷子都拿不稳，更别说画画了。”朴灿烈一句话又把主题带回案子上面，他指着墙角的那幅画继续道：“前天因为黑球的死我们进来这个房间勘察的时候那幅画才完成了一半，而夏楠贤是在昨天才被允许搬回这里的，也就是说她是在昨晚完成了那幅画并开始创作架上的这幅画的。”
黄子韬接道：“也就是说昨晚还有另一个右撇子出现在这个房间过，并与她一起完成了这幅画。”
【注1：骨擦感，或称骨擦音，用来诊断骨折的一项主要根据。】
=====TBC=====
评论多一点我就更得勤一点【奸笑】
朴灿烈和卞白贤是并肩走进夏楠贤的小洋房的，两人同样穿着现场勘查服（形似警服，请自行脑补），现场的民芈警如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地迎上来，正要开口说明前期调查情况就听卞白贤抢先问了句：“死者是夏楠贤吗？”
朴灿烈侧脸看了卞白贤一眼，民芈警略惊讶地看着卞白贤，“你怎么知道？”
民芈警这么一问就是证实了卞白贤的猜想，朴灿烈心里一惊，耳边响起昨晚那个女孩带着哭音恳求他们来保护她的声音，不禁闭了闭眼睛。
卞白贤从兜里掏出手套边戴上边往里面走，朴灿烈定下心神拎着他的勘察箱跟上去，示意民芈警继续说。
民芈警回过神来，也跟了上去，边说明道：“死者夏楠贤家里有个保姆，保姆称早上起床后准备下楼做饭，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夏楠贤躺在客厅的血泊里，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这时候朴灿烈和卞白贤就一齐看到了夏楠贤躺在客厅血泊里的尸体，血泊的范围并不大，血迹大部分集中在头部下方，卞白贤看第一眼便微微眯了眯眼睛。
朴灿烈看着夏楠贤尸体的惨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昨晚他答应她过来看看也许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了。卞白贤像是发现了朴灿烈的情绪变化，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心，朴灿烈垂眸看着卞白贤点了一下头。
卞白贤会意地放下心来，蹲下身子准备开始做尸表检验，朴灿烈在他身边蹲下，帮他打开勘察箱。
卞白贤首先拿了尸温计测了尸体的肛温，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得出结论：“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半左右。”接着捧起夏楠贤的头部在头顶的位置左右按了几下，感觉到有明显的骨擦感【注1】，便侧头对朴灿烈道：“颅骨骨折。”
朴灿烈眉头一皱，“和那只黑猫一样？”
卞白贤轻点了一下头，抬起夏楠贤的下巴特地观察了她的脖颈一番，果然发现了几处不明显的皮下出血，“从作案手法上看，和黑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同一个人？”朴灿烈的眉头这时彻底皱了起来，“那我们上次得出凶手是徐曼文的结论……”
“白贤哥！”都暻秀突然拎着勘察箱在卞白贤身边蹲下，打断了朴灿烈的话，打完招呼看到地上躺的是夏楠贤也是一愣，“死者是夏楠贤？！”
卞白贤摆摆手，示意尸表检验继续，都暻秀立马心领神会地拿出记录本。
这时金钟仁也拿着他的勘察箱走了进来，朴灿烈向卞白贤使了个眼色便向金钟仁迎了过去准备开始做他们自己的工作。
卞白贤再次抬起夏楠贤的头，这次却在她的后颈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线索，他招了招手示意都暻秀过来看，“你看这个红色印子是什么？”
都暻秀看了两眼那个椭圆形的红印子后道：“像是挤压形成的，应该是压到了某个形状突出的东西留下的。”
“地板很干净。”卞白贤囔囔地说了句，忽然扭头看向四周的墙壁，发现都只是普通的白色粉刷墙，墙面上也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东西。
都暻秀并不知道卞白贤忽然四处看是在找些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视线走，接着便听到卞白贤道：“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啊？”都暻秀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看。”卞白贤抬起夏楠贤的下巴露出脖颈指着其中一处皮下出血给都暻秀看，后者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了，“和黑球一样的作案手法。”
“没错，颅骨骨折，流了一地的血，看似颅脑损伤死亡。”卞白贤的语气里有几分胸有成竹，“之前我们说过，黑球是被单手握住脖子然后遭钝器袭击头部的是吗？”
“是。”都暻秀点头。
“那你看夏楠贤像不像也是这种情况？”卞白贤侧目看向都暻秀。
“像。”明知道卞白贤又在诓他，都暻秀还是老实地再次点头。
“那我问你，单手握住一只猫的脖子容易，单手握住一个人的脖子要制服住她容易吗？”
“不容易。”都暻秀简直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小学课堂上，老师问一句“今天天气好不好啊”，学生大声回答“好”。
“如果有人单手掐住你的脖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掰开那只手啊！”都暻秀拿笔尾敲着本子想了想，道：“这么说的话，兴许夏楠贤的指甲里会留下凶手的皮肤组织什么的？”
“不会。”卞白贤摇了摇头，“看夏楠贤脖颈皮下出血的情况就知道，凶手是戴了手套的，而且下手干脆，他是有备而来的，并且目的明显。”
“啊……”都暻秀失望地垂下头。
“暻秀，我刚才问的是第一反应，如果有人单手掐住你的脖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卞白贤说着，把自己沾了血的手伸向都暻秀的脖子。
都暻秀双眼紧盯卞白贤那只染红的手套下意识地把脖子往后缩，卞白贤停下动作，都暻秀保持缩着脖子的动作忽然触到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道：“我知道了！后退！”
“没错。”卞白贤放下手，“凶手应该是把夏楠贤逼到墙边最后按在墙上掐死的，后颈挤压到了墙面上的什么东西就留下了那个红印子。”
“掐死？”都暻秀惊疑道：“夏楠贤不是死于颅脑损伤吗？”
“那只是表面现象，凶手故意伪造成和黑球一样的案发现场。”卞白贤淡然道：“你看这个血泊，跟黑球死亡时的出血量比怎么样？”
都暻秀盯着血泊看了一会儿，又回忆了一下黑球死亡那天的案发现场，答道：“不相上下……我知道了！人体的血量要比猫大上许多，同样的伤，人体流的血必然要多出许多的！但如果是死后遭到的伤害就不一样了，这时候血液循环停止，血流量减小，出血量自然也就减少。”
“不错。”卞白贤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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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暻秀望了天花板半天才反应过来卞白贤指的是正在楼上进行勘察的朴灿烈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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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他们在这个房间勘察时画架上完成一半的画此时已经完整地被摆在墙角上了，画架上架着的这幅画的是星空下并肩而坐的一对情侣，看起来美好而令人神往。
“发什么呆呢？”卞白贤的声音引起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黄子韬和金钟仁转过来以后发现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便又回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朴灿烈看到卞白贤走进来如获至宝般把他拉过来一起看，“白贤，你看这幅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被朴灿烈这么一问，卞白贤也觉得这幅画有些奇怪了，表面看着挺和谐，研究下去就会发现构图上有些诡异，但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
“这幅画是由两个人完成的。”都暻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再次引起一屋子人的注意，这次连金钟仁和黄子韬都凑了过来。
“怎么看出来的？”朴灿烈侧过身子给都暻秀让出一条道，有些佩服地问道。
都暻秀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画上男生和女生挨着的肩膀道：“以此为界，左边是右手画的，右边的部分是左手画的。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是细看的话从线条上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下连卞白贤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学过画画？”
替都暻秀回答的是金钟仁：“他从小就开始学画画了，画得可好了，可惜只当做业余兴趣。”
卞白贤侧过头神情微妙地看向金钟仁，瞬间猜到他在想什么的朴灿烈忍俊不禁。倒是黄子韬一脸钦佩地拍了拍都暻秀的肩膀，“你小子！看不出来啊！”
都暻秀无奈地笑道：“你们要是夸我法医当得好我会更高兴的。”
“你说，左半部分是右手画的，右半部分是左手画的，之前的测试显示夏楠贤是个左撇子，右手连筷子都拿不稳，更别说画画了。”朴灿烈一句话又把主题带回案子上面，他指着墙角的那幅画继续道：“前天因为黑球的死我们进来这个房间勘察的时候那幅画才完成了一半，而夏楠贤是在昨天才被允许搬回这里的，也就是说她是在昨晚完成了那幅画并开始创作架上的这幅画的。”
黄子韬接道：“也就是说昨晚还有另一个右撇子出现在这个房间过，并与她一起完成了这幅画。”
【注1：骨擦感，或称骨擦音，用来诊断骨折的一项主要根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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