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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诡尸毒香by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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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镇楼_(: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22 10:37回复
    楔子
    "......下面是关于一则火车神秘失踪的新闻提要。昨日(12日)下午,一辆载客火车在甘肃东南部的麦积地区的一高架铁路上神秘消失。据记者了解,火车是在进入崇山区后失去联络的,车上764人同时失踪。目前为止,当地铁路局依然在紧急调查中。火车神秘失踪的事件在意大利也曾发生过。当时,一列载有六百多名乘客和服务员的火车,在驶过一条长约十一里半的隧道后,便也没有驶回出来,该列火车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辆火车是否也会如此呢?记者冬山报道。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2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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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10: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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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一个死亡的人
        "碰"一声,我身后的木凳应声倒下,余音在静谧的宿舍里引起几不可闻的回音。
      "你怎么了?"门被悄然打开,宁凡奇捧着水盆出现,皱眉问。
      我木然扭头看向他,死死抿着唇,才没有大喊出声。我想我现在的脸色肯定堪比白纸。  宁凡奇看出我的异样,随手放下水盆。
      我嘴巴张了张,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几个字,甚至还带着颤音:"老......老三......他......他......"说着,明显颤抖的手指指向坐在凳子上,脸朝下趴在电脑键盘上的人。
        宁凡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走过来,顺手推了推他。
      "吡噗"一下重响,老三自凳子上滚倒在地,脸朝上。已见焦黑的皮肤,翻白的双眼,我刚才手上明确的冰冷感觉,再再告诉我们一个事实--
      宁凡奇诧异地看向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平时比我还要苍白的脸此时几乎不见血色。他张开嘴,不过和我一样,一时说不出有意义的话来:"他......他--"
      "死了。"我面无表情地接口。
      这个时候,迷迷糊糊醒来的其余两人,老大和老四,早就被刚才的响声吵醒,自然也看到了宁凡奇的动作,听到了我的回答。
      宁静的早晨,在老四的一声惊恐大叫中开始。
      而我,则在这大叫声中瘫软在地,颤抖如秋风落叶。
      游戏,就此拉开序幕......
      * * * * *
      "你们好,我姓赵,你们可以叫我赵警官。"满脸胡渣子的男人边向我们展示证件,边微笑着说道,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很亲切。不过,现在的我们,都没心情体会这份关怀。
      我的目光直到抬走老三尸体的人的身影全部消失,才收回来,黯然低头。而我们几个人中,宁凡奇是比较冷静的,所以由他开口问:"现在去做笔录吗?"
      "是的。"大概警官是看多这种生死场景了,所以很懂得适时给予安慰,开口语气和他的外型相差甚远,"你们就不要太过难过了,人生无常......我们走吧。"
      不过,效果不大。
      我不屑地撇撇嘴,心中暗道:不是你的好朋友,你当然可以说得轻松!
      这时,我感到肩膀一暖,一手搭在上面,是站在我身后的老大,陈海。
      我扭头看他,点点头,却在转回来时,与扭头看向我的宁凡奇目光相接。面对他眼里的担忧,我唯有苦笑以对。
      当我走出宿舍,就看见在不少同学在围观。不过却没有一个靠近我们宿舍的人。我甚至仿佛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尽管听不清全部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8-2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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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不过我从片言只语中已经猜测到一些了。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不就......"
         "碰巧吧......"
        "那么全宿舍都有参加么......"
         "不清楚......"
        "第二个了......"   ......
        我低着头加快脚步,希望远离这些让我惴惴不安的言语。
         因为我是首发现者,所以基本作笔录的主讲人是我。不过莫名的不安让我一直无法利落回答和叙述,时时要身旁的宁凡奇提醒或补充。我不时分心暗忖,这个宁凡奇估计就这个时候不那么令人讨厌吧。当然,同时我又在心里腹诽,他就会装,连这个时候也装,装得像个啥似的。
         经过一个上午和中午的折腾,笔录终于完毕,我们几个也已经饿得前腹贴后背,饥肠辘辘。唯一庆幸的是,不安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磨光了。  可当我们几个,乃至于赵警官都站起来准备出去时,却发现老四依然低头坐在原位。
        "老四,要走了!"老大略带不耐烦地喊道。尽管主讲人不是老大,可是不知为何,老大自来的路上就异常暴躁,沉郁的样子与平日的开朗迥然不同。
          老四李城,闻言明显浑身一颤,然后面无表情抬头。
         熟悉的不安再一次袭来,我无来由一阵心慌。
        宁凡奇皱眉。
         老大的反应更大,似乎也被老四眼里的坚定所震,连开口也有点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我诧异地发现老大紧拽的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我知道他心里的担忧和恐惧,不过我想过了,一切都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意外罢了。虽然老三的脚边电线堆为何有滩水这事一时无法解释,可只要让警方仔细取证,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李城不理会我们不赞同的目光,扭头看向赵警官,轻声道:"赵警官,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或许你不相信,可是......起码让你心里有个底。"
         "哦?"赵警官感兴趣地眯起眼,扫了我们几个一眼。
         我心里马上一沉,空荡荡的胃开始出现熟悉的揪痛。
        我木然回座。宁凡奇看了我一眼也坐了回来,老大却依然保持站立姿势。
        深呼吸一次,我的思绪跟着李城的叙述回到那天晚上......


        5楼2014-08-22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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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杀人游戏的奏曲
           "......火车神秘失踪的事件在意大利也曾发生过。当时,一列载有六百多名乘客和服务员的火车,在驶过一条长约十一里半的隧道后,便也没有驶回出来,该列火车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辆火车是否也会如此呢?记者冬山报道。"
           "在看什么?"我边用毛巾搓着头发边走到沙发后,瞄了一眼被当作电视的电脑屏幕,戏谑问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的李城,"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时事了?意大利火车神秘失踪?哦,还国际新闻呢!"
            我们宿舍的老四李城,性格特内向,文文静静的,所以我们全宿舍都喜欢调侃逗弄他。不过,老四也只有在生活中如此罢了。只要一谈到他的专业--医学,他就会表现出健谈,甚至狂热的一面。记得曾经问过他最大的理想是什么,他的回复竟然是"把生命全部奉献给医学",当时我们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嗯?不是......是国内新闻,只是引用一下国外先例罢了。"李城说着,把鱿鱼丝往上举,递给我。
           "国内也有火车失踪?"我翻过沙发背,窝进沙发里,边捻起鱿鱼丝边问。
            这时候,"电视"屏幕转到了详细报道的画面,正是一美丽山峦的影像。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
           "对呀!而且是崇山一带呢。"老四点点头。
           "噢,怪不得......我就说嘛,这情景怎么就那么熟悉,原来是崇山。"我恍然点点头。若是平日,我还真不能一眼就分辨出各名川大山的景色有何不同--当然,现在也不能,不过这崇山可不一样。我们宿舍六人在昨天才坐火车经过崇山了。
            今年也算凑巧,我们宿舍全员都由于各种不同的原因暑期长假都不回去。不过,忙也是有个限度的,在开学前十天,全员难得又都得空,所以老大和我们合计一下,决定来一次宿舍全员旅游。就连一向粘家的小六,也答应旅游完后才翘几天课回家住几天。
           我们在九天前坐火车出发,一口气跑到了青藏,再顺着青藏往东南玩下去,最后坐火车途经崇山回校。本来我们还想在崇山玩个一两天的,但一来是没时间,快开学了,二来是个人身上的钱都剩下不多,再玩下去怕是火车票都付不起了。
            这时,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随之是老大欢快的大吼:"嘿!大伙快来,快来!"然后还没等我转身,一个庞大的身躯就从我侧面扑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从我嘴里溢出,再接着又是一声--不过不是我的,而是在我右边的老四的。勉强容纳两人的沙发,现在硬生生挤入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运动健将的老大。
            陈海,一个钻进钱眼里了的家伙。
            我率先从夹心层爬出来,却还没等开骂就有人比我早出声了:"靠,你们在吵什么?"
            我抬头,正看见睡在上铺的老三,东言辉顶着一双熊猫眼探出头来。
           "嘿,言辉你也赶快下来!"老大的高昂兴致一点也没有削弱,反而越发高了。他拿起一直抱在怀里的机器,转身对准老三。那机器竟然是一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DV。
            不过持续被挤压的老四就惨了,这一转身一抬手,恰好撞上了想坐直身的他,又是引起一阵哼哼吱吱,惨叫连连。
            "老三你昨晚又对着电脑没睡?"我看着DV上他显得更加严重的黑眼圈,诧异说道。
            本来老三会熬夜对电脑我是不会惊讶的,毕竟全宿舍,甚至附近宿舍的人都知道老三是标准的网虫。昨天我们才下火车,按理说就是铁打的人也不得不去休息吧。但明显,老三就是铁打的,只不过也就只有晚上是铁打,白天还是普通人类。这看他那只有国宝才有的双眼就知道了。
            老三含糊点点头,然后闭上眼一头栽回床上,有气无力大嚷:"有什么快说,我听着。"
            "喂喂,你不下来怎么听清楚,你听不清楚,到时分钱没你份喔!"老大依旧大声嘟嚷。  老三不答,只是抬起手,伸出两根指头,作V字型,然后同时弯一弯,表示听到。这种奇怪的手语是我们宿舍最小年纪的小六--钟新维发明的,而且很快就通行全宿舍。
            "什么分钱?"我兴致勃勃问。
            "嘿嘿......"我的提问又引起老大一阵怪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笑了!快说,快说。"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催促道。
            "喏,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成功的话大家都可以分到一笔外快喔!"老大转身,拿着DV,又对准我,边录边说。
            而自然,老四又是一阵惨叫。
            我对此深表同情,不过依然兴致勃勃地听老大的话:"我前阵子去了个收费灵异网站,上面正在征集灵异录像,只要票选到第一名,就有1500大洋!"
            我闻言垮下脸来,顿失兴趣。
            老三举起右手,握拳,伸出尾指向下。
            "怎么?每人有250,够大半个月的饭钱了耶!"老大不满大叫。
            我面容一整,严肃说道:"老大,先不论要票选成功才能有钱收,不值得动员全宿舍。就是铁定拿到第一名,也不需要我们吧!你自己弄一段假的上去有多难?就算你不行,让老三帮忙不就好了?只要你拿到钱后请我们搓一顿就行了!"末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堆满掩不住的得色。
            可没想到老大不但没被我打击到,还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坐正身,收起DV,摇摇头,语重心长说:"小远,你见的世面实在太少了。"顿了顿,又语带不屑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早在我们去旅游前我就那么做了,还请了戏剧系的强人帮我剪接呢!你以为我想分你们钱?"
            "这不就结了?"我摊摊手奇怪反问。
            "可是我低估了那网站的强人了。"老大翻翻白眼,"他们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可以分析出来哪里剪接过,哪里做了假,甚至其他有些人上传上去的片子,他们可以找到原来的片源,还甩出一堆证据,说一大堆的理论,搞到我头都晕了。"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次我吸取教训,决定实打实,来场惊险的灵异表演!这台DV 我可是缠了班长很长时间才借来的。"
            "你那台呢?"老四终于从惨无人道的折磨中爬出来,坐到旁边的电脑椅上,面带苦色地揉着红肿的双颊,问道。
            "摔坏了。"老大闻言,脸色一沉,几近死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语带凄苦地回答。  也难怪,老大这种人,即使钱多得可以买N台DV,也会为一台坏了的DV心痛个个把月。
            "可是灵异录像不是你说拍就拍的吧!"我双手环胸,不以为然,"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什么鬼屋之类的地方?明天就是开学了,我他妈的可没你那么闲,可以周围闲逛。"
            老四在一旁猛点头。医学院一向是这么多个系里面最忙的。不过如果他这个未来大医生不忙,我们这些不知哪天落在他手里的人,可就担心了。


          6楼2014-08-22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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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那个美丽的夜晚
              本来是美好的月圆之夜,可不知是不是因想着等下要引那种东西,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丝丝诡异,就连吹来的微风也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处处有着阴森的味道。
              午夜的校园空荡荡的,大道上茂密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路灯散发着阴冷的寒光。进入教学楼后,空气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静得连走路时鞋底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各人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时不时的低语,似乎都有回音了。
              "喂,可以了没?"为了驱散这种古怪的气氛,我开口催着正站在椅子上吊起DV的老大。  "可以了!"老大抹了下根本不存在的汗,跳下椅子。我拿着另外一台DV,接过椅子拖着走进舞蹈室。
              舞蹈室内很空旷,一面墙是镜子,一面墙是窗口,然后左右两边各一张长凳。
              我把DV放在椅子上,调整好椅子的位置,对准中央,靠着窗下。
              今年的中秋月亮特别亮,淡银色的月光穿过巨大的窗口透进来,使得室内即使没开灯也能清楚视物。
              尽管有点不情愿,可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要克服这种莫名的不安。我摆弄DV的手顿住,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
              我呼出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了。
              分成好几大块的镜子,刚好把我的影像分割成两半,不免有着一丝不协调,甚至看久了会觉得有点毛毛的。不过还没等我看久,老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小远,时间快到了,行了没?"
              "喔......"我高声应了下。按下录影键,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们开始对时。还有2分钟就到12点了。
              事实上,我们根本不用对时,因为学校调的上课钟每个正点都会响。这么做也只是让自己有个安心和心里准备罢了。
              另外,其实......我们根本连等到12点都不需要,更不需要把房内和走廊上的灯都关了!那个游戏规则根本就不要求。如此做都只不过是老大为了增加气氛和真实感罢了。不过,老大也考虑到摄影效果,特地把走廊尽头的楼梯灯给开了。
              E座共有五层,两边是楼梯,顶层有四间舞蹈室两两相对。我们选的是502室。楼梯在后门旁边,离我们所站的正门有一个教室远,所以灯光到了我们这里已经有点昏淡了。气氛变得怪怪的。
              随着一串"当当......"响起,午夜12点终于来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直等待的事情真正到来了,当一直压抑的不安到了尽头,心情反倒是轻松了,甚至隐隐有着些许的期待。
              我不禁轻轻呼出一口气,按捺住渐渐上扬的兴奋。
              老三倒是冷静极了,仿佛做的就是简简单单走进去便完事了--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我想除了电脑,就没有东西可以吸引他了吧。
              我对老三比了加油的姿势--先是三只伸出张开,然后收起成握状,单竖起拇指。老三看了,古怪地瞥了我一眼,突然现出冷笑。然后不再理我,扭动门把走了进去。
             我愣了下,才会意过来。
              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轻轻叹笑--我似乎真的兴奋过头了。
              不就是个游戏嘛,何必那么认真?
              第二个是老大。老大是两眼冒着青光进去的。我想他已经算好了奖金怎么分配了。
              第三个是老四。看着他满脸的悲壮,我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我想我体会到老三刚才的感受了。
              终于轮到我。
              我看了眼右上方的镜头,再扭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两人。宁凡奇依然是那副欠揍的从容样子,小凡则是神色不太自然地对我点点头。我略过宁凡奇,对小凡点头回礼。
              扭动门把,我往里看去。正看见老大和老三一脸轻松地站着,时不时动动口,似乎在低声说着些什么。老四站在他们中间,在他们的熏陶下,神情也没那么紧张了。
              可是当我一脚踏入去时,我顿住了,也愣住了。
              我很确定刚才进去摆DV时没有的,也确定那巨大的玻璃没有打开,哪怕一条缝,可现在......
              我却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怪味。有点像多年没有人进去过的旧屋的腐朽尘味,又有点像老鼠死后多日化骨时残余的腐臭--我们就试过在知道有老鼠死在宿舍的情况下却在近半个月后才发现一副老鼠骸骨。想来,我们的忍耐力还是挺强的。
              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小动物在假期里面死在这里了。只是,室内明明是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尸的地方呀,更何况刚才我还什么都闻不到。
              我忙向四周逡巡,依然一无所获。
              可当我想再深呼吸一次作确定,却意外发现竟然毫无异样,哪还有什么怪味。我愣了下,然后自嘲一笑--想多了吧。
              而后我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老大他们笑着向我招手呢。
              不过,当我走过去握住老大的手时,我就犯愁了。我依稀记得老大说要围成圈。可到底时进来的人都先围成一个圈,等下一个进来的时候才断开,重新围成新的;还是说就拉一边,空出个缺口等第五个人进来呢?因为我中午就听了一遍,现在这个时候还真记不太清了,而且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被那股味道吸引住了,倒没注意到到底老大他们在我进去的时候是拉没拉着手的,反正等我走到这时,就已经空出了一个位置给我的了。
              我右手微微抬起,正犹豫着要不要拉老四的手。我正好站着正对镜子,左边是老大,右边是老四,老三则是背对着镜子。若我拉起老四的手,正好成一个圈。我扭头看向老四,他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空着的手虽然抬得不高,可是似乎真的有点等着人牵的味道。综上原因,我毅然伸出右手,握住。
              可没想到,此举却让其余三人的表情更加奇怪。
              不过,我已经没空理会这些了,因为刚才以为是错觉的那股腐味又回来了,而且比刚才更要浓烈,也更来得呛人。
              刚才的味道只是扑面而来,侧一侧脸就可以避开,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它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任凭我退后一小步还是侧脸,都无法避开。
              而正当我兀自在徒劳挣扎时,镜子里的景象却让我骇然愣住。


            8楼2014-08-22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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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镜中未见的世界
              由于我比疑似因终日对着电脑而发育不良的老三高那么大半个头,所以我能够看到镜子中的所有人。
              乌黑的血在银白的月光里显得如此清晰,成畸形扭曲的四肢,烂融融挂在残肢上的死肉仿佛随时冒出尸虫来,裸露在外的骨头已经被内里的骨髓浸透,染色……
              老三后脑勺潺潺流下的红白黏液顺着他破烂的衣服滑下,滴落在地的脑浆发出让人发悚的声音。
              本来站在我左边的老大此时跪着,脖子成了90度,颈骨从血肉中穿了出来,鲜血和骨髓在折断处成一丝线垂直而下,落在地上,无声地。可我,却让人感受到左手传来的余温。
              我抬起右手,握着的却是一只血肉模糊,剩下半截的手臂。而手臂的主人老四李城,却是跪倒在地,双膝的骨头破除皮肉,裸露在外,上身和大腿往后拗,紧贴地板,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膝盖处拗断一般。扭成麻花一样的右手掌放在胸口,双眼眼眶仿佛容不下眼球一般,边溢出乌黑的鲜血,边慢慢挤出两个红白黑相间的眼球。我似乎看到自己的影像在那个黑洞洞的瞳孔之中。
              我敢肯定,那股味道一定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
              惊骇让我浑身发抖,从镜子里面,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球也和老四的一样,快要滚出来了。
              沉浸在诡异恐惧中的我,就像溺水却无法挣扎一般。我想要大叫,想要逃跑,却发现张大的嘴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双手依然死死拽住两只残肢。
              血,从我的双臂静脉缓缓流出,浸湿了我的衣袖。我甚至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身后,似乎有什么在接近。
              一个黑影,在接近,接近……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我……
              我不想死……
              不要……
              不……
              “——小远,小远!”
              “啪嗒!”仿佛被人在后面往前推了一把,我整个人往前倾斜,眼看着就要撞上老三了——
              不——我猛然伸出右脚,往前一步,稳住了身体。
              “小远,你在发什么呆?”左侧传来熟悉的声音,“都叫了你好几次了,你都没反应。而且,不是说了等凡奇进来后才围成一圈么,你拉着李城的手干嘛?”
              我扭头看向他……
              老大还是老大,老三还是老三……大家都没变,就连站在我身后的宁凡奇,也是一样的讨人厌。腐味不知何时已经散了。
              我站起来,看了眼镜子,一切如常,对,什么都没有……外面的月亮依然美丽,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我稳住显得过大的喘息,站直身,瞪了宁凡奇一眼。而他这个才刚差点害我摔倒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笑得漫不经心。
              我撇撇嘴,不甘示弱地反驳老大:
              “反正结果都没差,紧张什么。”说着,退到右边,空出个位置给宁凡奇,“而且这个游戏有够无聊的,我发呆也是正常。”
              “你刚才的表情可不像只是发呆。”老三不冷不热地回了句,而老四则在一旁猛点头,脸色异常苍白。就连老大也是一脸不相信,隐隐有“有戏了”的兴奋劲。
              “真的没什么。”我故作轻松地回应,“我只是看镜子,看着看着就入迷了,觉得有点诡异罢了……算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你们知道,我想象力一向很好。”
              闻言,老大一脸失望,老四的脸则恢复了些血色。或许我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奥斯卡奖了,也或许夜色给与我太多的掩饰。我在心底暗自苦笑一下。倒是老三和宁凡奇听后都没什么反应。
              不过我心里还是存在一个希望,一个恶意的希望。
              人就是这样,自己受到点什么伤害,他就会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可是当他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惨,甚至比自己更糟糕,那他就会觉得两人是共患难的伙伴,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嘛。而若这样的人增加到一群,那他就会觉得这样的伤害变得可以忍受的,甚至理所当然的,直接点说,那就是麻木了。
              我是不奢望我们一群人都可以看见那景象,毕竟目前为止,老大他们可什么表示都没有。不过如果增多一个人的话,那也是好的,即使那个人我不怎么看得顺眼。
              我满怀期待地伸出左手,边观察宁凡奇的表情,边在心里打着鼓——虽然说希望他也看到,可是他若真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我该怎么办?那不是证明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是幻觉么?想到这个,我又不禁一阵发悚。
              因为老大说规则时只要求不要看镜子,却没说不可以看第五个人,所以我看得是眨也不眨一眼。
              可让我失望的是,宁凡奇的表情虽然没了漫不经心,却依旧沉静得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一毫动摇之色。
              根据之前的约定,宁凡奇无论看不看到,都得出声说明“看到了”或“没看到”,好让我们去接站在外面的小凡。而现在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看到呀,那他在磨蹭什么?
              我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瞄了下老大他,除了老三万年不变的淡漠,都是紧张兮兮地盯着对面的人——老大看我,老四看老三。
              而就在我想要出声叫宁凡奇时,却发现他的瞳孔一霎那收缩了下,双眼瞪大。只可惜,也只是一霎那,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平静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愣了下,才反手抓住他的手,急切地想要问个清楚。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奇怪地轻声问对面的老大:
              “小凡走去哪里?是不是……”——怕了。我猜可能他想要临阵逃脱,可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外面就突然传来小凡的尖叫。
              “啊——”
              声音里的惊恐不容错辨。
              我们面面相觑——不会是出事了吧!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因为后门锁上了,所以我们一群人都赶紧往前门跑去。却在这个时候,本来好好放着DV的椅子往一旁倒下,DV掉在地上,发出让人惊异的响声。不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看了一眼,心情越发沉重,也越慌乱,导致开个门都不利索,门把都被老大弄得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响声。
              当我们冲出舞蹈室,却没看见人影。
              却在同一时间,又一阵大叫传来,夹杂着重物滚动的声音。
              “楼梯!”站在最后面的宁凡奇提醒道。
              我们不敢怠慢,急匆匆跑向楼梯。
              “啊——”
              当看到楼梯间躺在血泊中的小凡时,我们都呆住了。
              久久,老四才发出尖叫。


              9楼2014-08-22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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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没有人会相信的
                  "后来呢?"赵警官淡淡地问。
                  "后来......我们送了他去医院,现在他还在昏迷中。"最后一句,是老大回答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懊悔。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说这事是他挑起的,小凡受伤也是他的责任。任凭我们如何劝说,他都固执如此认为。现下又发生老三的事......我想老大现在是更乱了。早上来之前安慰我,恐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们不是有DV么?有看过录像么?"赵警官手指一边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一边淡然问道。
                  而这种冷漠的态度,却让我一时怒火攻心。我拳头拽得死紧,沉声质问:"赵警官是不相信我们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拿一条人命开玩笑么?啊?难道你以为我们会胡乱造谣么?"话刚落,我就感觉到坐在我右边的宁凡奇用手覆盖我的,耳边响起他的低语:"冷静点......"
                  只不过,这样的安慰对我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现在老三死了!是死了!"从早上见到老三死后一直压抑的恐惧与伤心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我霍然站起来,厉声对着宁凡奇大喊。
                  不止是姓赵的让我生气,现在连其他人都让我有着深切的痛恨。
                  我敢保证,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要我冷静,无论是谁,我都会挥出拳头,拼个鱼死网破。
                  "卓同学,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不过,难道你要我相信这一切都是鬼作怪?"赵警官也沉声说道,严厉的语气堪堪压住我的怒火,让我一怔,"如果这两件事情真的有关,我们自然会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协助我们查出东言辉同学的死因。"顿了顿,他又说道,"验尸报告大概今晚或明天就会出来,到时我会告诉你们的了。现在,你们告诉我,DV录下了什么。"   我依旧绷紧脸,站着看了他好久,才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让我缓过来的,不单单是因为赵警官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更因为他那句"一切都是鬼作怪"提醒了我。
                  没错,如果单按照老四李城叙述的,那晚的事很简单--一群玩灵异玩戏的人,中途出现意外,一切中止。以此判断是鬼所为,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若说出那晚我的所见所闻,说不定会增加说服力。不过,那些都是一刹那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更以为是幻觉,能让别人相信么?
                  而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说明时,无意间看到依旧覆在我的手背的手,此时我才猛然醒悟起我还有个"同伴"--宁凡奇。
                  宁凡奇会说吗?不,或许说,到底宁凡奇看见没有?
                  "我们看过放在走廊里的DV,画面虽然奇怪,可是却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譬如说,鬼。"宁凡奇说道。
                  他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得让我怀疑。我不动声色地--即使后来我回想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这种紧逼盯人是不动声色--试图寻找到什么。
                  "奇怪?怎么奇怪?"赵警官的兴致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被提起来。
                  也是,人们对于这种神怪鬼灵的东西兴致一向很高。不过......前提是他们无关--我不屑地撇撇嘴。
                  "它中途晃了下。"宁凡奇皱眉考虑下,才简洁回答,"画面抖得很厉害。"
                  "还有呢?"
                  "赵警官,我们不介意把带子给您,您可以自己慢慢研究,相信深夜看会更有效果。"宁凡奇竟然回了这么一句。
                  我诧异地看着他。不过心里却不得为之喝彩,不止是为他的反讽--刚才我才对那个姓赵的大小声呢,主要是......如果这姓赵的真的在深夜看,说不定真的会......惹来什么呢?如果这样,就又多一个可。
                  而且,下一个会是谁呢?
                  --等一下!
                  我脸色一顿,全身僵住。
                  下一个?什么下一个?是下一个看见异像的人,还是下一个......死掉的人?!
                  对,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一个,老三之后会是谁?老三?老四?......还是我?
                  思及此,我整个人止不住一冷,心直落谷底。
                  我有点被自己吓住了,赶快不断地安慰自己:想太多了,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明朗,卓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老三东言辉的事!你......
                  可无论我怎么暗骂自己,结果却都被自己一句: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现在顾着别人,不如现顾着自己吧!--给掩盖了。
                  而等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我们已经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了。
                  沉重的气氛让我有点受不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噢,对了--
                  "喂,宁凡奇,刚才赵警官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错过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宁凡奇到底有没有说什么。
                  "你刚才都在发呆?"宁凡奇闻言愣了下,才好笑地看着我道,"你神经什么时候粗成这样了?"
                  虽然不想回答,可事实却不容我反驳,所以我只好没好气地嚷道:"是是是,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而且,被他这么一说,我倒真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他那件事了。
                  "刚才赵警官让我们明天把两台DV的带子给他,到时验尸报告也出来了。可能会再叫我们去问话。到时再跟我们联络。"末了,宁凡奇又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忧郁。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嬉皮笑脸不恰当吧。
                  可是,不笑又能如何呢?俗话说得好,人死不能复生,世界不会因为没有了谁就不转的。所以我们还是得吃饭,睡觉,上课。
                  话虽如此,可人却又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谁又能真把一切都不当一回事呢?
                  我没有去上课,第二天一早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昔日常有人在其前的电脑。
                  我们宿舍一共有两台电脑,一台是宿舍5人合资的,一台是老三自己买的。平日我们五个用的是我们合资的那台。而且因为其中安装了电视卡,所以其功能和电视没啥区别。老三则单独一人用。
                  老三不允许我们碰他的电脑,据说是因为里面太多他整理的程序了,几乎囊括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成果。他每天起码有2/3的时间在电脑前面,所以可以像现在这样的看到空椅子的时候很少。套句俗到烂的话:电脑依旧,人何处?
                  虽然想着就觉得好笑,可是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我又想起了昨天早上的录口供。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除了没说那晚的所见到的景象外,还有一件事没说,一件可能成为重要线索的事。
                  昨天早上,在我起床前,我有过一段神志朦胧期。那个时候,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怪异,呛鼻......让人窒息,令人恶心。
                  我当时以为只是梦,所以挣扎了下就放弃了。等我完全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更以为是错觉。
                  "咦?你不是有课么?"随着门被打开,宁凡奇走了进来。
                  "不想去。"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怕曹老头点名?"宁凡奇挑眉看我。
                  闻言,我的脸马上垮下,急忙问:"点了?"
                  曹老头是出名以玩学生为乐的家伙,点名不在的话,成绩好的也变成及格边缘,成绩一般的,当然是当定了。
                  "没有。"宁凡奇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笑笑后才摇摇头。
                  我怒瞪了他一眼,转身不再理会他。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刚才越想越剧的恐惧已经不知所踪了。
                  宁凡奇也不再理我,倒是跑到我前面的电脑,开了机,不知在捣弄什么。
                  "喂,你在干嘛?"我忍不住伸出脚丫蹭了蹭他的背,嚷道。
                  他转过来,眼睛带着不悦瞪我。
                  我乐了,笑嘻嘻地举起脚丫在他面前晃。
                  宁凡奇先是诧异地看我,然后似乎也乐了,挥手推开我的脚,笑骂道:"丫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我耸耸肩,收回脚,又缩回沙发里,笑得贱贱的。
                  宁凡奇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摆摆手回身继续。
                  说起来,这种很平常的胡闹相处方式,却是第一次出现在我和宁凡奇之间。事后回想,猜测大概是老三的死让我开窍了吧--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也可能下一刻,那么,为什么还要让负面情绪纠缠自己呢?不能成为铁杆哥儿,起码可以做个相处愉快的室友吧。


                10楼2014-08-22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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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10: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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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干嘛!"我又叫道。
                    "我下午要把录像给赵警官,现在我把它刻录到光盘里。"说着,他从电脑抽屉里拿出空光盘,放进刻录机。
                    闻言,我大好的心情马上被败光了。不过,我又被再一次提醒了--是不是该摊开来说了?我似乎已经错过了好几次的机会了。
                    做贼心虚似的四周看看,确定没人了,我才开口:"喂,宁凡奇,我--"可是还没等我说完,他却突然扭过头来,黑亮的双眼一瞬不瞬看着我,连声音都怪怪的:"卓远,你要看吗?"
                    "诶?"我愣了下,不解反问,"看什么?"
                    "你要不要看另外一段录像?"宁凡奇扬了扬手中的DV,道。
                    我认出,那是宁一凡的DV。
                    另一段......
                    事实上,在小凡出事的第二天,我们全宿舍都看了放在走廊里的DV,我们六人等待,到宁凡奇进入的情况都一一正常录入到了DV中,可也到了这个时候为止罢了。接着,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小凡突然扭头看向舞蹈室后门的方向,然后整个人转向那边。也因此,我们无法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不过从他迟缓往后退的动作来看,似乎室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想逃。紧接着,小凡大声喊叫起来。那是我们在舞蹈室里面第一次听到的尖叫。而就在这个时候,画面开始出现大幅度的抖动,无论是小凡还是走廊,均在漆黑中出现了异样的扭曲。
                    舞蹈室的门被扭动着,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音,正是我们试图冲出去的时候。同一时间,本来后退直至退出了摄像范围的小凡又突然出现在画面上,快步跑向楼梯那里,似乎在追赶着什么。
                    在我们一群人冲出舞蹈室,出现在画面中的同时,小凡消失于摄像范围。最后,是一声尖叫与重物滚动的声音......
                    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可疑。我现在想起都觉得有点发悚。而这个录像也是我为何一直想说那晚所见都是幻觉却又忍不住否认的又一证据。
                    说回来,也许正因为这录像太能抓住我们的眼球,我们都认为一切的不妥都出自于它,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必要看另外一台的录像了。
                    不过对于我而言,两卷带子都一样重要,只是我一直没有理由想说去看第二卷罢了。
                    而且,我也不是没想过第二卷里可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甚至希望它把当晚我看到的一切都录下来以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恐怖的。
                    就像一个持有某个重大秘密的人,明明周围没有人压迫自己说出来,明明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可依然感到莫大的压力,终日惴惴不安,惶惶度日。而到了后来,保守秘密已经不是其目标了,让别人发现自己有秘密才是要务。
                    一个突破口,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不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吗?"我勉强假笑说。
                    虽然很想,可当答案揭晓的前一刻,人还是忍不住胆怯了。
                    "那也只是猜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宁凡奇不予苟同地摇摇头。
                    我吞了下口水,强笑道:"也好,就看看吧。"
                    "怎么,怕了?"宁凡奇促狭反问。
                    说实在,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可就是禁不住激,听到宁凡奇的话,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翻翻白眼,豪言反驳:"谁说我怕了?我卓远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什么吓倒过!哼!看就看!而且最好是真有点什么,否则浪费时间!"
                    宁凡奇没回答,笑笑转身打开播放器,全屏,然后坐到我旁边。
                    如果是平日,我断断不会与他同坐一张沙发的,可现下......还是坐在一起比较好。
                    画面的一开始,是我转身离开舞蹈室的影像。接着过了几分钟,老三走进来,然后是老大,老四,再然后,是我
                  。  不知是不是我全神贯注看的关系,到了这里,我觉得画面变得特别的清晰,我甚至可以从那镜子中看到我当时挣扎着要不要牵老四的手的表情。
                    屏息看着我牵上老四手的动作,心跳无法遏制地狂跳,扑通扑通地加快。
                    我死死盯着那面镜子,既期待又恐惧。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竟然......没有!
                    画面中,只有我呆滞的表情被映在镜子中,其他人都正常得很,他们都在唤着愣住的我。
                    我止不住一阵失望......也隐隐有着庆幸。
                    对我而言,下面的情节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我的那时都看不见,也就不能指望接下去能看见宁凡奇所见到的东西。不过为了心底某种无法明状的固执,我毅然专心看下去,只是少了分刚才让人窒息的紧张心情。
                    咦?--那是什么?
                    画面中,我是背对着镜子的。由于前面有老三,所以前面身体的话,就只能从镜子中看到我头的脸部,后面的话,倒是完整,就一个背影。
                    那个......我后脑勺上黑黑的是什么?好像还有点亮亮的光泽--如果不是那光泽,我还真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区别。
                    可就在我准备凑过去看清楚时,我的背影却被一个黑影盖住了--宁凡奇走了进来,站到了我后面。
                    "诶诶?!"我禁不住大叫,喊道,"停!停!回去,回去!"
                    "什么?"画面停住,坐在我旁边的宁凡奇奇怪地问。
                    "倒回去,倒回去!我看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我继续大叫--尽管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说着,我就伸手抢他手中的无线鼠标。
                    可宁凡奇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让人讨厌。在这种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然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硬是把鼠标伸到了我够不到的高度。
                    "宁凡奇!"我忍不住恼喊,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他身上了,却依然够不到,"给我!"
                    "你不是说你很高的吗?自己拿。"宁凡奇一副无赖的嘴脸,嘲笑道。
                    闻言,我不禁把那些称赞宁凡奇是优雅贵公子的人唾弃个千遍万遍。
                    "叮呤呤......叮呤呤......"
                    一阵轻快的响铃传入耳里。
                    "哈!接电话吧!"我不禁露出胜利的笑容,对身下人说道。从一个忙于听电话的人手里抢东西,对我而言真是太简单了。
                    宁凡奇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把鼠标往高处一抛,自己迅速拿出手机按接听键。
                    我手忙脚乱扑过去接住,接到后忙从他身上爬下来。本来想要来一顿大骂的,可扭头看见脸上尽是一本正经,一看就知道是说正事。而一向自认知礼的我,只好悻悻然闭上嘴,转身把鼠标对准电脑。
                    可就在我想要拉动进度条的时候,宁凡奇口中的话让我愣住了,连带动作也一缓。
                    "一凡醒了?!"
                    什么?!小凡醒了?!
                    我诧异看向他,得到了点头肯定的答复。
                    "我现在就去看看。"宁凡奇挂上电话,说道。
                    "我也去!"我连忙喊道。
                    实在太好了!小凡终于醒过来了!
                    传言中游戏的第一个受害者,并没有成真!
                    我仿佛看到一直缠绕在周围的迷雾散开了。
                    一直以来,我会那么在意那晚的事,会几乎肯定地认为那晚一定惹到了什么,都是因为连续两个那晚有玩游戏的都遇险了。
                    事情总是这样,如果一次那么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如果是两次,人就禁不住开始怀疑了。要是有了第三次,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事情的确如猜测的那样。
                    而最怕的,就是自己成为第三个印证这件事不寻常的人。
                    宁凡奇点点头,边说好边快步走过来,关了播放器,拿出光盘。
                    趁着这个当口,我问他要不要找老大他们。不过他很快摇摇头,说:"我们先去吧,他们还在上课。"说着,就用碟胶套套好光盘,放进外衣口袋,最后关电脑。
                    我点点头。
                    被宁凡奇拉出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屏幕依然停留在"正在关机......"的电脑一眼。
                    算了,回来再看吧!


                  11楼2014-08-22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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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小凡的恐惧之心
                      因为我们两人都心急,所以就奢侈一次打车去。坐在车上,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望着窗外的不断后退的景物。
                      事实上,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小凡的家人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
                      虽然说我们给了他们那段录像看过,证明小凡出事我们都没有在他身边,我们甚至可以撇清其间的关系。可毕竟游戏是我们提议,如果我们不叫上他,他就不会......
                      小凡的家似乎挺有钱的,让他住单人间,而且是设备特齐全的那种。不过对于住在里面的人来说,多好多奢侈都不会很好吧。
                      一走进去,就看见守在小凡身边的宁母站起,边喊着"凡奇"边走过来,神态竟不见一丝惊奇,反是惊惶失措之极。不过在看到从宁凡奇身后钻进病房的我时,她的表情一愣,然后迅速收敛起来,单微微对我们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说没察觉宁凡奇和宁一凡的关系非同寻常就太假了。虽然不完全明白,不过可以看出,宁凡奇和宁一凡的家人很熟,熟到人家娘可以依赖的程度。如果不是之前见过小凡爸爸宁父,我一定会大胆并恶劣地猜测宁凡奇和宁母有染,所以之前宁凡奇和宁一凡两人才会有之前的异样互动和火花。当然,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没想过两人是亲戚之类的,不过据我所知,宁凡奇家里就只有母亲,而且他母亲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也就不太可能了。
                      因此我现下就是估计宁凡奇与宁一凡曾经是好友,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翻脸,所以两人见面时各自表情才会那么微妙。
                      我们对都宁母点点头表示问候--宁凡奇态度的冷淡倒是依旧,记得上次他见到宁父宁母的态度也是如此,完全是对陌生人的态度。不过,宁父对他的态度倒是值得让人深思。现在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头看向病床,却极为惊讶。小凡醒是醒了,可是却只是坐着,表情呆滞,就像个人偶。
                      "一凡他......"宁凡奇皱眉看向宁母,语气尽是疑惑。我也看向宁母。
                      宁母黯然摇摇头,然后说道:"他醒来之后就这样,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给他吃的也不接。"
                      闻言,我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小凡。
                      宁凡奇听后只是点点头,拍拍她的肩,然后走过来,来到小凡跟前,轻喊:"宁一凡?"   我立马跟上去。果然,小凡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又试了下,轻声喊:"小凡?"手伸到他眼前挥了挥,"我是卓远,你记得吗?"
                      木然依旧。再唤,再失望。又唤,又失望。
                      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
                      如果真的这样,和死掉有何区别......难道真的--
                      "宁一凡,我是宁凡奇。"一直看我努力半晌的宁凡奇,终于开口,语气仍然淡淡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人与人之间差别的不单单是性征的不一样。可这也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只见小凡一听到宁凡奇的名字,整个人马上一震,抬起的双眼瞠得倘大,直把眼珠挤出来似的。
                      我望之心下却是一惊,不是为了他突然有反应,而是他看着宁凡奇的眼神,里面那种显而易见的恐惧。
                      "小凡?!"宁母惊喜地走过去抱住他,而他也很自然地缩进她怀里,可浑身依旧在颤抖。
                     "他饿了,吃过东西后就休息吧。"宁凡奇似乎一点都不把他的剧烈反应放在眼里,语气淡然地吩咐,然后对我招招手,兀自走出病房。
                      虽然不满他的态度,不过看了眼似乎饱受惊吓的小凡,我还是妥协了。
                      "小凡好像很怕你。"在出医院门口后,我忍不住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可能我让他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吧。"宁凡奇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却不予苟同,道:"那为什么我叫他的时候他没反应。"
                      而他的回应却让我一时无法反驳:"因为我是第五个进去的,离他出事时间最近,比较容易联想到。"
                      所以我只好选择另外一个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下午没课,现在去警局。"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光盘,扬了扬,"你要去吗?我记得你下午没课。"
                      "哦,好。"
                      大概是昨天来过的关系,坐在那值班的警官一眼就认出我们了,并主动告诉了我们赵警官的办公室在哪。
                      一走进房间,呛鼻的烟味扑鼻而来。
                      翘着二郎腿在浓烟中怡然自得的赵警官扭过头来,紧锁的双眉和半眯的眼睛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噢,来了。"他保持姿势不变,语气淡然。
                      "录像我们带来了。"宁凡奇把门关上,推了推伫立不动的我,然后把光盘放在他桌面上。
                      "嗯......"他咧了咧嘴,然后又咬回半截香烟,把腿放下的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扔到桌上。浓雾因此而散开了一点。
                      "这是验尸报告。"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赵警官似乎憔悴了许多?胡渣密了点,黑眼圈更浓,脸色更糟,感觉是一宿没睡。
                      宁凡奇拿起验尸报告,翻了翻又放回去,道:"反正也看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
                      "好吧,我直接点来说。我们怀疑这是谋杀,而不是意外。"
                      "什么?!"我和宁凡奇同时惊叫出声。
                      本来我觉得死亡离我是很远的,所以老三的死已经让我感到可怖了。现下,连只有在电视上从出现的"谋杀"二字,都活生生冒出来。
                      我不禁环抱住自己,就连呛鼻的烟味也已经不在乎了。
                      而宁凡奇也早失去了从容,大惊失色。
                      "你们冷静点。"赵警官敲敲木桌,叼着眼含糊道,锐利的双眼在浓烟中尤显透亮,仿佛要看穿人似的。
                      我瞪大双眼,电视上演的惯有情节不断从我脑海中闪过,且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最后近乎失控地站起来大喊:"你是不是认为老三是我们杀的,才要我们拿录像来?不,我才不是凶手!我根本没杀人!"是恶鬼害死他的!最后一句,我却没有说出口。
                      不过此时在我眼里的赵警官已经升级到可比恶鬼了。咧开的嘴和清亮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饿极悍极的恶狼,随时扑过来啃食掉一切。
                      宁凡奇错愕看向我,然后迅速站起来按住我的肩膀,低声哄道:"卓远,冷静点!"
                      "冷静?难道你要我承认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么?"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恶声恶气反问。  宁凡奇怔了下,才翻了翻白眼,霍然坐回去,抬头斜睨向我,嘲讽道:"谁说你是凶手了?你是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怎样?"
                      本来准备了一大段辩词要张牙舞爪叫嚣的我,闻言一愣。
                      理智迅速回笼。
                      我尴尬地转向依旧咝咝簌簌抽烟的赵警官。也幸好他平静的表情没有让我太过难堪。


                    12楼2014-08-2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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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受一直在抽风......发到楼中楼去了


                      13楼2014-08-22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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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是你杀死他的吧
                          "我没有误会!"我大声反驳,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那好,你说说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凶手,而且还是推小凡下楼梯的人?"宁凡奇好整以暇,环胸站好,道。
                          我深呼吸一次,才冷静下来,道:"小凡出事那天晚上,在我听到脚步声和尖叫时,我们都冲去前门口,同时DV正好掉在地上,只能拍到我们的脚,可是录像里面只有4个人,到后来小凡跑到后门时,最后一个人才又出现在镜头里。这个时间差就足以让你从后门出去,引小凡上钩了。还有......我想那个时间差也是你设置的吧。当初玩这个游戏之前,你一口说自己要第五个进去,为的就是在最后门上做手脚!否则门怎么可能那么难开?另外,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们打开门口,我转头看到你是站在我们几个人最后面的。根据那晚我们围圈的位置,你离前门的距离,根本不可能站在我们最后方。"
                          "那你认为我用什么办法让小凡先后退,后来又追到楼梯那里?"宁凡奇听完后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平静反问。
                          "那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你是先恐吓他,然后又拿出什么东西引诱他追上你,最后甚至让他掉下楼梯。"我摇摇头,可语气却异常肯定。他的平静只会让我觉得他在故作镇定罢了。
                          当思维变成流畅的语言,就会起到一个加强自信的作用。
                          "可是为什么走廊的DV会突然震动?舞蹈室里的DV会掉在地上?"宁凡奇摇摇头,然后挑眉道。
                          就像一个罪犯抓住了一个有利的关键点,一个警方无法反驳的关键点,一个无法将之完全定罪,甚至足以推翻一切的点。
                          因此,我顿时语塞。最后只能无力说一句:"我哪知道你全部的手法?"
                          不过很快,我又振作起来,冷笑道:"可你也无法反驳我前面所列的证据!对了,还有,早上去探小凡的时候,小凡对你的出现反应那么大,还有他那么害怕你,都说明你之前肯定对他做了什么!"我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推理成功的自傲之中,完全忘了对对面人的恐惧。  宁凡奇眯了眯眼,淡然说了句:"继续。"他的态度让我更加有恃无恐。
                          "昨天早上我发现老三尸体的同时,你拿着水盆进来没错吧。赵警官说了,有人促意泼水在电线堆的。而清楚老三早上有用电脑习惯的,而且可以堂而皇之进出我们宿舍的,除了我们宿舍的人还有谁?至于老三尸体会迅速腐烂,也可能真的是病毒。"
                          "说完了?"宁凡奇挑眉问。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惊恐大叫或假笑说我胡说八道的吗?可他的态度之冷静,神情之泰然,就像我刚才说的于他毫无干系,或他毫不在乎。
                          不过,他越是这样,刚才才蛰伏不久的恐惧就冒得越快。
                          我僵硬地点点头。
                          "那就到我的反驳时间了?"
                          诶?!
                          我吃惊地看向他。半晌才愣然点点头。
                          "那天晚上我的确比你们迟去前门,不过那只是我惊吓过度愣在当场,耽误了一点时间罢了。至于小凡怕我,正如我早上说的,只是因为我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罢了。"
                          惊吓过度?什么让他惊吓过度?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似的。
                          "另外,或许你不知道,我和一凡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诶?诶?!
                          这次我真的大吃一惊,想也没想就反驳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敢保证,老大他们也不知道,否则以老大这样的大嘴巴,早就传遍整个宿舍远近了。
                          "只是我们没说罢了。"宁凡奇不以为意道。
                          "可是小凡的父母,对你根本......"后面的词我想不需要说他也应该明白。
                          "因为我和小凡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我独立很久,和爸、慧姨不熟是理所当然的。"
                          "独立?"尽管知道这个时候对宁凡奇的身世感兴趣很怪异,可我又不得不问。
                          "我妈逝世之后我就离家了。"他的语气仍旧很平淡,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不过听后,"继母","亲娘","同父异母兄弟"几个词马上在脑海里面闪过。
                          我突然又想起前一阵子宁凡奇突然请假了挺久,难道就是为了他母亲的事?
                          可不等我开口,宁凡奇就仿佛料尽一切的命理大师一般,说,"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和他们几个都嫌隙。可是我可以很肯定而坦白地告诉你,我并不恨他们。更何况我妈是因病逝世的,并不是什么抑郁而终。而且,爸和慧姨都对我挺好。"
                          我想起小凡出事第二天我们见到小凡父母时,他们的确第一个找的就是宁凡奇,就连早上小凡醒了,第一个找的也是他,再加上小凡的妈对他的态度......难道他们不追究那晚的事就是因为事情有他们儿子参加的份?
                          不过,我也没忘了他们兄弟的相处方式,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谁信呢?
                          "那你和小凡呢?"我质问道。
                          "嗯......"宁凡奇在这上面明显踌躇了一下。而就在我以为又抓到把柄的时候,他却说,"我本身对一凡并没有什么感想,不过他对我倒是有点意见......直接点说,如果今天是我躺在医院,还比他躺来得合理。当然,我想他并没有这样的心。"
                          "呵......你怎么想不能说明什么!"我不屑道。
                          却没想到宁凡奇更绝。他摊摊手,冷笑反驳:"可刚才你所推理的一切也都是你想的,你根本没有任何实际证据。"
                          我一时语塞,无法辩驳。
                          "我所说的你大可以找我爸和慧姨证实。同样是他们的儿子,我想他们不会偏袒哪一方的。"顿了顿,又说,"另外,昨天早上我会拿着水盆出现在宿舍,是因为前天晚上我答应隔壁宿舍的陈杰通宵,所以我才带上了水盆去......难道你忘了?我那水盆里面有毛巾和牙刷,不信你大可以问陈杰。"
                          我愕然。
                          "你所说的都是推理,我的却都有人证物证。"宁凡奇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并且又露出惹人厌的笑容。
                          我张大嘴,无法言语。
                          就这样?就......这样?!
                          本来以为天衣无缝的推理就这样不堪一击?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凡和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近乎恼羞成怒反问。
                          宁凡奇闻言,脸上表情变得若有所思,时不时害皱皱眉。本以为他会提出比我的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却没想最后他却摇摇头,不痛不痒地落了一句:"一切交给警察就好。"
                          我瞪着他。他却仿若未所觉般,指了指已冷掉的炒饭和暖回来的可乐,说了句"慢吃"就掉头离开。
                          我边嚼着有点硬掉的炒饭,边倒带刚才我们的对话。再一次回想自己和宁凡奇的推论和反驳真的似乎都无懈可击,可却又诡异得毫无意义。


                        14楼2014-08-2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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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那个诡异的毒香
                            不知是不是经过白天那场智慧和力量的推理较量还是什么,我和宁凡奇之间开始多话起来,起码相对于一声不吭的老大和老四来说,的确如此。
                            本来我还想用问句"老四,你天天上解剖课,尸体也没少见,至于吓成这样吗"来让老四开怀一下的,可最终在面对有别以往,满脸呆滞的老四时,我还是住了口。难道老四会因为这件事,由原来的怕鬼怪变成连尸体都怕了?那他不是要转学院?可他目标却又是见鬼的全心全意为医学做贡献啊!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间,黑夜悄然降临。
                            九月并非真的入秋,夜里依旧炎热。可今夜,却出人意料的有点冷。平日丢在床尾的薄毯子也被我捡了回来搭在腰间。
                            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人。可是今晚,我却睡到一般就醒来了,而且神志清醒。睁大眼睛半晌才又渐渐有了点睡意。翻了个身,闭上眼。可却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孔。
                            腐朽,刺鼻,诡异......
                            我神经马上绷紧,更加用力地闭紧双眼,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三次了......这次又是谁?是谁......不要,千万不要是我......不......
                            "啪嗒"一声,宿舍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但走廊的光却没有透进来一点。只有另外一边窗口的月光,让我看清门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我马上又闭上双眼。
                            "滴答!"清脆而清晰的水滴声,在死寂的房里尤其明显。
                            "哒!哒!哒!"就像拖着一双湿透的布鞋在水滩里步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趟水而过的声音与水滴声音非常清晰,即使同时发生也仿佛独立而存,就像一个声音从左耳进来,另一个声音从右耳进来。
                            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因为即使我闭上眼睛,可鼻子闻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明确告诉我,"它"越来越接近了。
                            味道越来越浓,声音越来越清晰......
                            "它"强大的存在,使得我开始有点呼吸不过来,背上冷汗越冒越厉害,湿漉漉一片。  我颤抖着微微掀开眼皮死死咬住下唇以免自己尖叫出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影。明明有月光,明明可以清晰看到从身上滴下来的每一滴水珠,我却看不清"它"的脸。
                            "它"就站在我床边,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披着黑袍,从水里捞上来的木偶。
                            它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一次是我?不......
                            我再一次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张了张嘴想要大喊救命,却惊恐地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无需要在死面前假装伟大。选择他人并不可耻,哭着牺牲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一直坚持这样论调的我,此时只可以不断地在心里大喊为什么是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宁凡奇,陈海,李城谁都可以,甚至钟新维也可以呀!既然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我,为什么现在还要来?
                            每一下的清脆利落的水滴声,就像刻在我脑里一样,挥之不去。每一下都引起我一个激灵。
                            我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不知何时黑影一惊不在眼前。
                            诶?!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看头顶方向,然后再往床尾看去......
                            "啊--唔!"反射性想要尖叫,可更大的恐惧让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它去那里想要干什么?--正当我如此想的同时,它竟然顺着床尾的楼梯往上爬!
                            我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又紧了紧,方抑住自己大叫。
                            我的上铺是东言辉,可......他昨天早上就死了。我们根本没人敢上去看。现在半夜三更的,更不可能了......
                            没有伸手去扶楼梯,膝盖也没有弯曲,可它却仿佛脚下有吸力一般稳稳踏上每一节横杆,一步一步往上。它身上的水不断往下流,我已经觉得我放在床尾包着薄毯的脚湿透了。更为诡异的是,它的手与身体都是垂直的,僵硬的,就是爬楼梯也只是侧身,一左一右摆动。就像有绳子绑住它的腰,慢慢地往上拉--一想到有谁在上面拉它,我......
                            它就像一具僵尸一样......
                            东言辉......是--是他吗?
                            一霎那我想到了许多,太平间,尸体,东言辉,床......
                            我不断地在心里大喊:动啊!快动!可身体却像被点了穴一般怎么样都动不了。
                            当它最后一点隐没在床沿时,我终于松了口气。
                            或许真的眼不见为净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看见上方的床板似乎有了点变化。
                            一开始只是一丁点的小阴影,但不到一会,阴影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直说服我自己说那只是它身上的水,但只要我一想到那可能是东言辉,一切都变了质。裹在它身上的可能是尸袋,那些水就可能是尸水。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尸水在最中心凝聚,再凝聚,最终落了下来,融入我的薄毯中。
                            明明不是滴落在液体里面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
                            而且那股腐朽的味道从刚开始就没有淡过。这一次,我已经无须再确认了。
                            恍惚间,那些水滴渗进的是我的身体,而不是薄薄的毯子......


                          15楼2014-08-22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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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梦境六人的语言
                              因为老三自认是孤儿,所以很多时候,他更依赖于网络,正如他常挂在嘴边的,既然现实中没有亲情,那他就在网络上找。我想,或许我该为他做点什么,或许可以告诉一下他所建的家族论坛的这个不幸的消息。
                              老三喜欢一开电脑就把所有要打开的东西打开,所以当桌面出现时,马上连上了外网,QQ,迅雷,傲游浏览器等等打开。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不断闪动的QQ头像,不过我没有理会,转而看浏览器。因为老三设置了打开上次浏览网页,所以我可以看见几条网页标题。
                              然而正当我准备点进去的时候,门却霍然被打开了。我们扭头看去,来的是这层楼的楼长。
                              "卓远,宁凡奇,楼下有你们的快递,赶快!"说完,他又去拍隔壁宿舍的门。
                              我们对看一眼,宁凡奇说:"下去吧,下次再看好了。"
                              "嗯。"我点点头,关了电脑--免得回来的老四和老大看了以为它自动开,吓着了。
                              要看是肯定要看的,因为......那几个网页标题中,有一个标题让我印象深刻。
                              标题很长,可有两个字特别刺眼,那就是......
                              讣告。
                              收到的快递有两份,一份是老妈一个画展开幕邀请函,加一盒中秋月饼,另一份是老爸11月订婚的请柬和一盒中秋月饼。妈妈爱爸爸吗?爱,可是妈妈提出了离婚。爸爸爱妈妈吗?爱,可他却答应离婚,并准备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他们爱我吗?......或许吧。可是他们的爱,我却不懂。
                              宁凡奇收到的快递是一份入学证明复印件。那是他继母寄来的。不过到底为何我却不清楚。他人的家庭问题还是由他人去想吧。
                              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里面出现了很多画面,都是过去我们宿舍六人的日常相处和游玩场面。其中最多的就是暑假末我们6人去旅行的情景。拍照,吃饭,聊天都有。在每一个场景中,我都仿佛重新过了一遍,玩了一遍。
                              人家说作梦很多时候都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可是在濒临醒来之前,我都不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都在梦里面的。而梦的结束,是以我们坐火车进入崇山的情形为终点。
                              在梦里面,我们6人尽管疲惫,却很尽兴,在聊完过去多日的旅游感受后就转回了还是现在时的崇山。崇山的风景很美,但若坐在火车中,而火车又在半空的高架铁轨上摇摇晃晃,所有欣赏风景的劲头基本上都没有了。不过呢,年轻人嘛,总有那么点初生之犊不怕虎,所以我们还是抱着探寻刺激的心理,一直在窗户探头探脑的。
                              记忆在进入一个隧道时中断,梦境终于起了一点变化,又或许,是因为梦境快要结束,使得情况变得有点扭曲,而梦中的我,也知道了自己在做梦。
                              火车前段已经进入了隧道,车厢内随之阴暗了一些。就在这一暗的工夫,本来吵闹的6人刹那都静了下来。
                              很多时候,尽管我们知道自己在梦中,可却无法控制梦中的自己,只能作个旁观者。可是压抑的怪异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了,让我忍不住想要开口。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
                              "喂!"黑暗中,有谁出声了。我一时猜不出是谁。
                              没有人回应。
                              "你们说......下一个会是谁?"这次我听清楚了......竟然是老三的声音!
                              紧接着,是几下喷笑或低低的怪笑。我确定,这些声音不仅仅是一个人发出的。可真要我辨认,我一时也无法说清。
                              我骇然地看着已经变异的梦境。
                              就像是一群披着学生外皮却危害人间的怪物,在狼狈为奸的当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饶有兴味,嘲弄戏谑。
                              "下一个是谁都没关系,反正......"这一次的声音属于老四,李城!
                              "没有一个人可以逃掉......呵呵......"最不可思议的,这竟然是我的声音!
                              "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逃掉......"是宁凡奇的附和。
                              火车逐渐出隧道,耀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他们幽幽的黑眸却在白光中越发清晰,徐徐接近......


                            17楼2014-08-22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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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10: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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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跟踪跟踪,跟踪
                                "哈......唔......哈......呼呼......"
                                黑暗中,瞪大的双眼粗喘着气,可不到一会,我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惊扰到斜对面的......人。
                                腐朽,刺鼻,诡异的味道再一次出现......
                                静夜中窸窸嗦嗦的声音尤其明显。
                                我不敢转过头去,深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
                                门开了一条缝,依然没有透光进来。可一个活生生的体积不小的人却硬是从那一条缝轻易钻了出去。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异味,久久不散......
                                这次我很确定自己的手脚可以动,我却没有勇气冒然追出去。
                                "啪!随着轻微的响声息去,宿舍的门被关了起来。
                                跟,不跟,跟,不跟......天平不断地来回摇摆,却始终没法稳定在一边。而就在我害摇摆不定的时候,宿舍中竟然有人比我更早地有了动静!
                                一阵轻微的窸窸嗦嗦传来,正对方向上铺的人慢慢爬了下来。他四周看了看。我马上闭上眼睛,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既然有人打了头阵,我也就没有那么多忌惮了。未免吵醒老大,我蹑手蹑脚翻身下床,连鞋子也不穿,悄然扭开门把,钻了出去。
                                可就在我关上门转身的一刹那,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钳住我!
                                我立刻张大嘴巴用力咬他的手指,而身后人轻哼了一下,才低声附到我耳边说:"是我......"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真想破口大骂。
                                宁凡奇见我不再挣扎,才缓缓松开手。我转身瞪了他一眼,揉揉有点发痛的手。
                                他似乎很乐见我如此,笑意直达眼底。
                                我懒得理他,转而比了个宿舍专用的手势,问老四去哪边了。
                                宁凡奇耸耸肩,指了指楼梯的那边,然后往下。接着不等我回应,就兀自先走一步。我马上追上去。因为怕跟丢,我们的步伐都不慢,而且一路上也没有说话,直到看见了李城的背影,我们才慢了下来,时不时交换下意见。
                                "他到底要去哪里?"我边走边低声问宁凡奇,手不忘搓搓手臂,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不起鸡皮疙瘩了。
                                同样是月光明亮的夜晚,同样是漆黑的大袍,也同样是宛如僵尸一样的走路方式。
                                今夜寂静空旷的校园里,一丁点风也没有,树叶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可是前面"它"身上的黑袍,却无风自动。每一下的脚步声传得很远,很远......
                                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应该是去医学院吧......"宁凡奇也同样用气音回应。但尽管如此,我却总觉得"它"听得见我们的声音,随时把头扭个360度,微笑看着我们。
                                我往四周看了看,度量了下路程。的确,我们和"它"走的正是去医学院最短的路。
                                "它"去医学院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现在控制这副身体的,到底是谁?老四?"它"?还是东言辉?
                                我们学校医学院主要有两栋建筑,一栋是一般教学楼,一栋是实验楼,上解剖课什么的都在那里。在"它"钻入实验楼时,我心不禁抖了一下。
                                我曾经在白天来过这里,当时几乎三步见一骨头,五步见一内脏的情景我仍然记忆犹新。而现在是晚上,就更别提了。
                                所以在进入大门的瞬间,我退却了,顿住了脚步。
                                宁凡奇似乎也察觉到我的恐惧。他拍拍我的肩,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无声地说了句:"有我在,不用怕。"
                                我承认我的确被感动了,也大概在这个时候,我才不会认为他的笑容巨讨厌吧。
                                不过想回去,想逃避的心情让我硬是不愿挪动一下。
                                宁凡奇没法。最后一把拉住我的手,硬扯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真的很想大叫要他放手--人从来都是这样,当无法决定时别人推他一把,他反而更想往后缩。可是同样,当自己发现已无力回天,也就只好认了。因此,我扯了几下也就没再抵抗了。最主要的是我怕挣扎太大,惊扰到前面的"它",就得不偿失了。
                                "它"并没有上楼,而竟然是乘电梯下了三楼的地下室!一系列关于电梯的鬼故事不断在我脑海里闪过,更增加了我的恐惧。其中一个说同乘电梯,却发现身边的人系着尸房死人手腕专用的红绳的故事,最让我毛骨悚然。夺门而出的念头一而再,再而三涌现上来。不过没等我采取行动,宁凡奇就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动作。
                                我们在"它"进入电梯时躲了起来,免得它转身时看见我们--尽管不知"它"是否看得见东西。
                                为了赶上,我们快速从楼梯下去。
                                实验楼有三层地下室,一层是放废旧医学仪器,二层是项目研究室,三层则是......福尔马林池。
                                福尔马林池我之前并没有去过,可是却听老四描述过不少。之所以印象深刻,最主要是因为老四他都会用羡慕的语气说希望自己能够像里面的死人一样,死后依然为医学科研贡献一份力量。
                                三层主要是分两部分,大半是福尔马林池,小半是负责捞尸给学生和老师的老伯的休息室及对出的走廊。而一出电梯,就是福尔马林池的入口。另外,由于地下室都是不允许一般人下去的,所以即使我们走的逃生楼梯也是有锁的。然而不知是天要帮我们还是要整我们,那里的门锁竟然没有关上,就像守门的老伯竟然不在一样。
                                反正,一切都像是注定了一般。今夜注定我和宁凡奇都醒来,注定我们会看到那一幕。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每一下都要到嗓子眼了。刚才被宁凡奇拉住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变成反握。我们的手心都是湿的,就不知道是我的汗还是他的,或者,二者皆有。
                                当看到"它"又是通过窄得不可思议的门缝钻进了福尔马林池室,我们本来屏蔽得厉害的恐慌逐渐显现出来。粗重的喘息,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微微发颤的身体,干涩无法成语的喉咙,都一一展现。
                                我深呼吸一次,才郑重转过身,表情严肃地对宁凡奇比着宿舍专有的手语,并配上口型,无声说道:"还要不要跟?"
                                宁凡奇神情出现了犹豫,不断地在我脸上和福尔马林池入口来回转溜。最终,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停在门上看,不进去。
                                室内开了灯。见此,我就更弄不清楚"它"到底是看不见还是看得见了。如果是看不见,开不开灯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看得见,没有理由没察觉我们的啊!我自认跟踪技术一点都不高明,宁凡奇也一样。还是说,"它"早就发现了我们,只是没有点破?这......
                                我已经开始想象"它"会不会突然在眼前消失,然后从我们身后冒出来了。
                                因为开了灯,所以室内的情况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也让我更感森然。


                              18楼2014-08-22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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