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ふいに降り出す雨の音 / 突然下起的雨声
声をあげて鸣く云たち / 高声回响的云朵
どうしてだろう / 为什麼呢
あなたのいない日々は / 明明已经
惯れたはずなのに / 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
透明的雨滴落在咖啡店的玻璃上,滑下时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如同一道扭曲的疤痕。路上行走的行人急急忙忙地用手臂挡在头的上方,受惊羊群般地四散躲进街边的屋檐下或是小店。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今天是我和他相遇的第五年,而也正是在两年前,他忽然不辞而别,彻彻底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无影无踪。
五年前,是这骤雨让我们彼此见面。
忽然下起的雨,让本就渐暗的天空又蒙上了一层灰色,傍晚归家的人们对此猝不及防,只得找地方避避。行人也渐渐由寥寥无几变为了空无一人,只剩来往的车辆在路上飞驰,明晃晃的车灯成了这灰暗中仅有的光点,冰冷的光点。
这样的时间,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吧。我望着窗外丝毫不缓慢片刻的车辆,用手轻轻捋了一下遮住右眼的刘海,取下了围裙,打算整理一下咖啡店,然后回家。
「叮铃铃——」
「欢迎光临。」
本来将要回家的我正在收拾咖啡馆,却被门上清脆的铃铛声打断。
一个少年站在门口,低着头,微微喘着气。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和灰蓝色的兜帽衫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本就深色的牛仔裤被打湿后呈现出黑色。他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多少。
我看着他这略显狼狈的样子,急忙在柜台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崭新的毛巾,走到他跟前,递给了他。
「谢谢。」他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随后我将毛巾清洗了,放回柜台。而他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从挎包中取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需要喝点什么?」我将沉浸在书中的他拉回了现实。
「一杯咖啡好了。」他抬起头,微微笑着回答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乌黑的眼睛传达给人的是无尽的暖意,如同拥有奇特的魔力。
「稍等片刻。」我转身,拿起刚脱下不就的围裙再次系上,走进柜台里,开始磨制咖啡。
我专心地煮着咖啡,而他也在安安静静地看着书。翻书的细微声响与咖啡散发出的香气,使这个因雨声略显空灵的小店变得暖和起来。
我端着煮好的咖啡走了过去,他抬起头,看见了我,将书签放进书中,合上了书,轻轻地放在了一边,接过了咖啡。「谢谢。」他又一次有礼貌地微笑着。
「高摫泉……」我无意地瞥了一眼书的封皮,嘴里喃喃着。
「欸?你也喜欢高摫老师的书吗?」他捕捉到了我的自言自语,猛地抬起了头,用惊喜的眼神看着我。
「不……我只是有所耳闻。」我轻轻摇摇头解释道。
「这样阿……」他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重新读起了书。
我解下了围裙,转身走进柜台里开始收拾。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而此刻咖啡店安静得仿佛静止了一般,气氛有些压抑。我趴在收拾得整整洁洁的柜台上发着呆,只等着这最后一位客人喝完咖啡后离开,然后回家。
「那个……」他忽然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嗯?」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我。
「我叫金木研,请问……」他似乎有些腼腆,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挠了挠脸。
「雾岛董香。」我回答。
「呐,董香酱,请多多指教!」他再次笑了起来,原本被冰封的氛围似乎也融化掉了。
或是出于礼貌,又或是出于内心,我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喝完了咖啡,将书收进了挎包,拉好拉链,再轻轻地把包跨在肩上,而我也起身,准备回家。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这个虽然不大但很整洁的咖啡店。
「啊喏,这里只有董香酱一个人吗?」
「阿不,今天只是轮到我值班。」每次值班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店发呆。
「呐,这样吧,以后轮到董香酱值班的时候,我就来店里陪董香酱说说话吧。」他似乎是看到了我的神情变化,带着笑容对我说着。整齐干净的黑发与那带着暖意的笑容,就像那冬日的阳光。
呐,金木,你为什么这么温暖。
又为什么要将我扔置在寒冷之中。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也并没有打开店里的灯。漆黑空旷的咖啡店里,除了窗外传来的雨声,不再有任何声响。我缩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腿上。
「不是说好在我值班的时候会来吗……这算什么阿……」
「哪怕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也好……」
我抬起头,看向门口的铃铛,期待着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期待着一个黑色的脑袋出现在门口。
「混蛋……」
「我明明已经……」
「已经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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