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all一页书】异数劫（素还真/一页书）

素还真瞬间愕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是灭境之人，原本天命只是三途判，但是现在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你奔波了这么久！”海殇君激动道：“当然，你若要公平也行，你认为，他会如何选，除了继续为你赴汤蹈火以外还能有什么结果，难道要他悬崖勒马，主动退出吗？”
“悬崖勒马！”素还真笑了，那他是否也该悬崖勒马？
“好吧！抱歉！”海殇君试图平复下来，“欧阳上智若要设计，你认为他首先针对的是谁？或者，你是借他来逼吾就范，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素还真大喊出来，突然无比疲惫地躺倒，“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让我考虑！”
“考虑一个两全的方法吗？呵呵！鱼与熊掌焉能兼得。素还真，你希望崎路人的遗憾再一次上演吗？有些选择是很残酷，但必需要有坚强的人来承受。你会有多么坚强，让吾看到吧！”海殇君轻摇羽扇，低沉磁缓的声音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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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天策真龙正式对抗魔魁，双方激战，两军对垒，大战月余，至三月中旬，前线战事吃紧，遭殃的是百姓。善良的龙主看到百姓受难，亲上战场，披坚执锐，亲自挑上魔魁，两军战线移至怒江，一条大河成为分界线。天策真龙和魔魁不仅有绝世武功，而且两人都是指挥作战的高手，阵法布置，奇兵突袭，你来我往间纷纷料敌机先，魔域这方东进苦境受到最大阻挠，而龙主这方的几次行动也被对方化解。
两军势力相当，隔河摆弄战场，要想取得胜利，全靠指挥有方。正魔双方围绕此河展开对峙，战事进入拉锯阶段。
欧阳上智趁此时机暗中动作。
半斗坪，素还真默默忍受师傅的怒气。
六聪天乞，七海游僧双双被叶小钗砍去双腿，这两位都是九大奇人中的成员，眼看同伴受伤，八趾麒麟非常震怒。
“那天我还夸那个叶小钗来着，我还感谢他！呵呵！转眼间他就翻脸不认人，别让我遇见他，只要让我遇见我就麒麟大脚踩扁他！”八趾麒麟一边抱怨一边看向素还真，“徒弟！那个叶小钗到底意思？”
“他，只是受制于欧阳上智！至少，至少他没有杀死六聪天乞和七海游僧！师傅，我会劝他退隐！”素还真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向八趾麒麟，“我有自信！师傅，相信我吧！”

八趾麒麟叹息一声，“师傅我也知道欧阳上智给叶小钗下的命令是杀掉他们，他，手下留情！也算有侠义之风，怕就怕欧阳上智暗中作梗，再另派一路杀手，伺机为叶小钗补刀！”
欧阳上智的为人绝对会这样做。终于，第一个死亡的是方界老童，他死时武功尽废，被断双腿，无忌天子发现时，一柄尖锐的利剑插入方界老童心口。
第二个，沐云生。被白云娇霜找到尸体的还有惊虹留恨，四寸灵奴。
这些尸体摆在素还真面前，素还真脸色苍白，冷彻骨髓。
白云娇霜的大骂，八趾麒麟的叹息，素还真拖着伤体跪在尸体面前，跪在白云娇霜面前为叶小钗求请。
叶小钗袭击谈无欲，谈无欲被一路追查的无忌天子救下，带回半斗坪。
“师弟！”素还真顾不上白云娇霜，立刻拉过谈无欲腕脉，大惊失色道：“你被叶小钗的心剑所伤！”
“哈哈哈！”白云娇霜仰天大笑，随即一瞬不瞬地瞪视素还真，直逼他的双眼，“素还真，快点下定决心，将叶小钗约出来，天外方界要摆诛仙剑阵，一举诛杀这个武林败类！”
素还真如被电击中般全身颤抖，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谈无欲见他如此，心中不忍，叹息道：“叶小钗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后面的真凶乐见我们和叶小钗撕打！”
无忌天子也出面帮助师哥，“叶小钗只是打残他们，真正下杀手的另有其人！我已查出是欧阳胜天。”
“给我一个月。将所有人调回方界，师傅烦请九大奇人来半斗坪躲避！我只要一个月。”素还真看向白云娇霜，“等魔界发生变动，我会让叶小钗退隐！”
无忌天子很干脆的同意。
“你有何证据证明魔界会变？”白云娇霜脸色铁青的发问。
“这不方便透露，总之，山人自有妙计，请你相信我吧！”素还真看着他的眼睛，恬淡微笑。
白云娇霜一阵沉默，最终，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表示作为一个殇书党本殿越看越虐心-_-||不过表示依旧支持楼座o(╯□╰)o追文到底。——【羽扇睥睨谈万古，离歌慷慨笑千秋】

半斗坪，正在养伤的素还真被秦假仙挖起来，“哎，素还真呀！武林现在被欧阳上智搅得很乱，叶小钗三代人都遭到了他的迫害。金小开要怎么挽救？他现在是天怒人怨，坏事做绝啊！”秦假仙拉着素还真的手，哀求道：“救救他们一家吧！”

“我正在想办法？”素还真苦笑，脸色苍白地道：“你刚才说，前辈也介入此事？”
“是的！我来就是要通知你，一页书已回到云渡山了！”
素还真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充满由衷笑意。
“一页书他，会不会也在欧阳上智预料之内？直觉告诉我他不应该插手此事？”秦假仙看着他，“你要想办法阻止一页书继续查下去，否则会入了别人的瓮。”
“我知道！我这就动身前往云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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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块苍茫的石头，风吹到脸上是冷的。石头上刻着三个字，三个饱经风霜，力透千均的篆字，云渡山。
素还真站在界碑前，抚摸着云渡山这三个字，感受着它的巍峨，感受着它积淀在岁月中的厚重和故事，同时，也感受着自己的卑微。
他把脸靠在石上，慢慢地蹭，仿佛经由这个动作他就能离这三个字更近一点。
清冷的檀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素还真却抱着界碑还在蹭，他悄悄的蹭掉了眼角的潮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在这些潮湿泛滥前豁地转身。
“前辈！你还好吗？”素还真认真的看向他。
“吾还好，你呢？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一页书牵过他的手，搭在他的脉上探视，微微一叹
，也不松手，就这样把他拉上山，推进禅房。让他坐好，他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素还真微笑起来，这种感觉相当美好，也非常温暖，心上人牵着他的手，将他一路牵进房间，又和他并肩坐下，犹如多年挚友，这种感觉真棒。
“前辈，你为什么要插手叶小钗的事？”
一页书便把经过对他说了。
“愁月仙子是海殇君前辈的妹妹！他们之间有这一层关系啊！”素还真恍然，“愁月仙子她，和小师弟走得很近，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一般，不必大惊小怪。”一页书微微一笑，旁边素还真惊讶的看向他。
“前辈，答应我，杀掉欧阳胜天以后就别再管这件事了！”素还真看向他，一脸希翼。
“嗯，吾答应你。”一页书看着他，还是微笑。
他们聊着，彼此询问对方的伤势，交换对时局的看法，素还真眼望窗外，见日头渐斜，站起身，“时间到了，前辈，我该告辞。”
“什么事？”
“去接一下情报！”
“吾跟你一起去。”

54.
惊蜇，乍暖还寒，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河中盛产一种全身金甲的甲鱼，黄金甲。每当傍晚，黄金甲浮出水面，河水就像流淌着金子，夕阳中，整条河水都泛着金光。
河边新柳抽芽，还未展鞭的柳枝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兀自颤抖。
河边，座落着一处美丽优雅的园林，夕阳下，园林也仿佛闪着金光。河流，园林，就连天空都被镶了层层金边，从半空俯瞰，整个流金岁月都好似披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一页书看着流金岁月，微感惊讶，这里简直和琉璃仙境不相上下。
身后素还真轻轻拥住他。
“莫召奴就生活在此处吗？”一页书问。
“他在心筑情巢，流金岁月只是一个据点。他即非苦境之人，也非魔域之人，做为魔魁之女夫家的人，他以客卿身份驻留在魔域。这次的情报至关重要，我们打算捉拿魔魁之孙换回青阳子。”
素还真认真观察他，见心上人犹自打量着流金岁月，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其它原因，他的耳后和脸色微微泛红，不禁心神一荡，含住那粒耳垂吮吻。
一页书微微一僵，不由自主加快了呼吸。认清了心中所想，好像更容易进入状态。一页书懊恼，也是无可奈何。这个，莫召奴不知何时会到？
素还真显然也意识到莫召奴随时会来，他张开嘴，舌头卷着饱满的耳垂吮吻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的放开了。
河边，两人并排站着，脚下泛着金光的河水，天边，云在燃烧。
“青阳子，他情况怎么样？”一页书又问。
“目前还好，只是皮肤烧焦了，动弹很困难，无论如何先把人换回来再说。魔魁没有对他用刑，还允诺他优厚的条件让他称臣，青阳没有答应！”
“嗯，青阳子是一个真英雄！”一页书给予由衷赞叹。
“是的，我这个义弟不但智勇双全，而且义气当先，可惜，因为我......哎！”
“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素还真摇了摇头，叹息着垂下头看着脚下，河中的甲鱼露出金色的壳，傍晚的余晖，照在壳上反射出一道金光。
“这不是你的错！”一页书抱住他的脸，双掌用力在他脸上搓了搓。
可素还真还是垂着头，一页书越安慰，他越是自责。他害怕抬头，害怕暴露自己，只要闭上眼就能视而不见，那些过去的彷徨的，一切不好一切糟糕的，就当不曾发生，他需要一个借口来逃避现实的残忍。伤兽尚能舔舐伤口，他只有自己逃避。
“听着，问心无愧！你没有做错，不必觉得歉疚，不必感到委屈，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一页书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素还真紧闭双眼，睫毛颤动，模样即彷徨又悲伤。一页书摇晃着他的脸，“我们都是自愿围绕在你身边，你是中心，是领袖，是担当！别跟吾说你不要，这是你的责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要弥补，要对得起所有人，就想方设法扳倒欧阳上智，扳倒魔魁！”
素还真睁开眼睛，他哆嗦的张了张嘴，一页书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嘴上，所有言语，悲伤，徘惶，一切都被他炽烈的唇堵住。
最后一点余晖逝去，黄金甲沉入水中，河面再次恢复平静。
小河滔滔，渐入幕色。夜晚悄然降临。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一页书仰头看天，黑色的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素还真蹲下，双手捂住脸，嘶哑的低吼：“莫召奴暴露了！”
“白莲！”一页书惊怒交加，心疼的看着那个抱头哭泣的人。
素还真抱头哆嗦，肩膀颤抖。计划泡汤了，非但如此，还损失了一名兄弟。莫召奴虽然是魔魁之女夫家的人，但魔魁身为魔界战神必是不会轻放他，想起崎路人的遭遇，他心痛如绞。
青阳子，莫召奴，该怎么救出他们？叶小钗又要怎么办？巨大的痛苦像一个漩涡，纷纷乱乱的乱麻，该如何找出一条活线。
“回去吧！”一页书伸手拉他，“回半斗坪一起想办法！”
素还真摆了摆手，一屁股瘫到鹅卵石上，春寒料峭，河边的石子透体冰凉。他干脆仰面躺在冰冷的鹅卵石上，躺了一会儿，又俯身趴下，把石子贴在脸上。浑身冷透，这样的感觉相当合宜，符合他此时的心情。
“白莲！”一页书跪下，扳过他的脸，黑暗里，他在哭泣。说啊！说你爱我啊，你说了我就承认！黑暗里，一页书吻着他脸上的泪水。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很喜欢说吗？为什么我不想听的时候你总在我耳边耶噪，想听的时候你又不说？是人心的贪婪吗？佛啊！终究也是人。
“前辈！”素还真抬起手，捂住脸，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甚至他不想把他的脸暴露在黑暗里。
“不怪你，这不怪你！”一页书强硬地拉下他的手，覆上唇，坚定地敲开了他的唇。
黑暗里，喘息渐粗，素还真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前辈会主动抚摸他。是同情吗？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一页书从来没有回应过他。
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巨大的痛苦在心底弥漫，他的身体如此冰冷，一页书的亲吻和爱抚唤醒了他身体的热度。怎样都好，同情也好，世界如此残忍，眼前这人是他生命里最动人的温暖。
“前辈！”他一个反身，化被动为主动，炽热的感情几乎要烧灼他的生命，但我爱你，这三个字，却是这么卑微。
“素还真！”一页书仰面躺着，凌厉的目光越过他，有些伤感的遥望夜空，“那个真实的你哪里去了？”
“前辈！”素还真俯下身，摩挲他的唇，旁边是散乱的衣服，他一边吻他一边抓起一根腰带，飞快一瞥，是他的腰带，上面绣有明黄色的梵文。他用这根腰带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见不得他眼中的伤感，那样一双眸子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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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谷，秦假仙和荫尸人，业涂灵正在赶路。金少爷拦住了他。
“秦假仙，你去哪？”
“我去道境啊！”秦假仙神情非常着慌，无奈的哀声叹气。
金少爷和花非花对望了一眼，父女俩都感到吃惊。金少爷立刻问他：“怎么了？”
“哎！我们在魔界的线人暴露了！眼看着武林越来越乱，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叶小钗现在在欧阳上智手里，素还真只有挨打的份。他现在的心性越来越软了，我真替他捏把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所以，我要到道境把崎路人请出来啊！江湖上能代替素还真的人不多啊！谈无欲忙着和欧阳上智周旋，一页书这个傲骄和尚嘛，眼界甚高，价值观念非黑即白，凡是上不了他心的人他都不会用正眼去瞧，也不可能指望他真正的任劳任怨为武林做事！八趾麒麟和武林脱节太久，无忌天子的天外方界有白云娇霜操弄，我信不过那个白云娇霜！思来想去，崎路人虽然极端了点，但我认为现在的武林就需要他这样极端的人哎！或许，也可以开导开导素还真，让他重新振作，恢复以往统治文武半边天的风采啊！”
金少爷眼前一亮，立刻让花非花回半斗坪。花非花知道父亲和丈夫的心思，犹豫着不肯动身。
“花仔，放心去吧！等我把崎路人喊出来我们就去二重林，我累了！”秦假仙温柔的看着花非花，言辞切切。
金少爷立刻纠正他，“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要去把小鹿请出来，而不是把他喊出来！”
“是是是，岳丈你说得很对，我们是要去把他挖，呃不对，是要把他给请出来！”
金少爷兴奋的摩拳擦掌，竟然也忽略了秦假仙话里的调侃，兴奋的拽起他就要走黑暗道。
面对这样的翁胥俩，花非花叹息，她还能说什么？
“爹爹，秦假仙，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帮助素还真！但，无尽黑暗道，千古一人行，没有照世明灯，你们怎么过去！”
“放心啦花仔，我老秦是福将啊！知道什么是福将吗？就是我被人追着砍也会有散步的高人救我的！放心啦！黑暗道别的高人是走不了，但若让我秦假仙走绝对能走得通！哎岳丈你说我说得对吗？”
金少爷微笑，“很对！”英俊帅气的他扬起灿烂微笑，毛寸的头发平添了一份男子气概，阳光下的金少爷帅极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花非花心里一阵冷拨，终究还是不放心，但她乖巧的看着他们，叮嘱道：“爹爹，秦假仙，你们小心，注意安全，我等你们！”依依不舍的离开。
秦假仙，金少爷和荫尸人，业途灵四人来到黑暗道，几个嘻嘻哈哈，途中二口组又开始捣蛋，就是荫尸人和业涂灵啦！业涂灵做梦梦到他的父母，荫尸人就敲他的头说他睡觉时把屁股露出来了，屁股一着凉就做梦，业途灵反敲，两人一个不服一个，一个比一个还能嘴炮。秦假仙和金少爷商量正事呢没空理他们，金少爷很羡慕的对他说，“你两个小弟真欢脱，解闷挡刀跑腿很不错呢！”
“可不是吗！”秦假仙转身看着两人，眼神一阵温暖，嘴里却挨个骂着两人，要他们安静。
一路说说笑笑来到黑暗道，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黑暗道早有人埋伏。
“小心！”暗劲袭来，金少爷一把推开秦假仙。
玉天矶，还有司徒笑梦，他们都是欧阳上智的人。
司徒笑梦看着他们，悍然道：“要进黑暗道者死！”
“阿爸喂！”见此情景，反映最快的是荫尸人，他率先遁入地下，第一个冲进黑暗道。
“秦假仙，速去！”金少爷御开刀剑，行刀走剑缠住司徒笑梦。
“金少爷，你小心啊！”秦假仙蒙住脸，兜头往黑暗道冲去，后面业涂灵的火龙金魔体像风火轮一样撞开守洞的玉天矶。秦假仙乘势冲进洞内，业涂灵风火轮也跟着进洞，荫尸人从地底冒出，三口组在无尽黑暗中会合。
洞外，金少爷守在洞口，一夫挡关。他的手里握着一对刀剑，就像他父亲那样。金少爷，曾经是欧阳上智的杀手，现在，他为了掩护秦假仙和欧阳上智正式绝裂。
“滚开！”司徒笑梦一声大喝，提剑上手，被行刀走剑稳稳缠住。
“少爷刀！”旁边玉天玑一掌发来，金少爷的刀鬼魅般的刺向他，玉天玑滑步向后，一双晶明的眼瞪向金小爷。
“哼！本爷爷可是名人榜上留名的天下第一刀，少爷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掉本爷爷吗？”
“少爷刀，你真的和欧阳上智为敌，他可是你义父！”玉天玑不动声色的看向他。
“哼，欧阳上智！我中下呸！”金少爷吐出一口唾液，“本爷爷的父亲只有叶小钗！本爷爷的义父是崎路人，你们等着，等小鹿出来，凭他的手段你们哪一个都逃不掉！”
玉天玑声音冷咧，突然对着金少爷发动绝招。
玉天玑是欧阳上智的心腹，他的武学，智慧皆在金少爷之上。两人对战不消三刻，胜负立判。
金少爷胸前，大腿皆受掌，他单膝跪地，依然守在洞前，嘶哑咆哮，“你们不能进入！”秦假仙和荫尸人武功不高，业涂灵已被一页书压去邪性，武功只有三途判时期的一成左右，三个人根本打不过，追上必死。
司徒笑梦上前，突然一柄刀向他胸前划去，他未曾卸下防惫，立时后退。
玉天玑也被这把刀逼退。
“金少爷！你就这么想死！”玉天玑凶狠地瞪向满身鲜血的那人，发狂怒吼。
“你们！会遭报应！”金少爷的眼睛被血雾弥漫，他已顾不得擦了。他怒瞪着两人，眼里熊熊烈火，再次喷血后，他大骂两人，“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哼，那你就死吧！”
“玉天玑！”旁边司徒笑梦喊道，“真要杀掉他吗？若被金小开知道......”
“金小开只认欧阳上智，况且，现在也容不得你犹豫！”玉天玑嘴里说话，手上已聚起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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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暮色里，浑身染血的金少爷单膝跪着，手中柱着心爱的刀。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致命的双掌，随着暮色渐临，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离他愈来愈远。
“叶小钗，父亲！我出生的时候你没有抱过我，为什么我死了，也不能死在你的怀里？”
喃喃的呼声，亦是对亲人最渴望的温暖。夜色降临，金少爷带着遗憾死去。
“爹爹啊！”深深的夜里，花非花扑到金少爷的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5555555555玉天玑我没处放你了5555555555可智慧之星变成杀手不是我的错，好歹他追杀的对象是秦假仙555555555555金少爷我对不起你，钗公我对不起你，花非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我已哭瞎求饶过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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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真龙和魔魁的对峙，从雨水持续到清明，两军拉锯，各有伤亡。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摇指杏花村。
战事期间，将士们无暇为先祖扫幕，能回去的，唯有老人和伤员。
淅沥小雨，雾般下着，从战场上回来扫墓的老兵，看到一位头戴莲冠，身穿月白长衫的儒雅男子，他行色匆匆，扫完墓后便急着要走。
几个老兵聚在一起，相互谈论起战事，沉重的心情，借着战事的谈论也有片刻的放松。
儒雅男子脚步一顿， 转向他们。
“请问各位，战场情势现在如何？”儒雅的男子开口询问，是夏天荷花盛开时的味道。
“正在僵持啊！可能要进行到下半年吧！”
“哎呀！你说得太早了，哪有可能下半年就结束，怎么着也会打到明年吧！”
“说不准，魔界方面听说还有精兵未出。”
“我们这边也有素派未出啊！哎，说起来，江湖很不安宁啊！素还真和欧阳上智斗得正欢呢？我比较希望素还真能出面啊！”
“得了吧你！素还真能出面早就出了哎！现在的世道谁人上台都一样，遭殃的还不是普通老百姓。”
几个老兵你一句我一句，旁边问话的儒雅男子躬身等着，平静的脸上渐渐显露愧色。
终于，一个老兵兴高采烈地说道：“还是龙主善良，他见百姓消耗甚大，要和魔魁和谈啊！”
“这可真是太好了！”
“龙主万岁！”
士兵们高兴极了，一阵激动。旁边站着的素还真也一阵欣慰。他忽忙离开墓地，向怒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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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兵们说龙主要和谈，但当素还真入到阵营中，却并未见守军有一丝放松。高度戒备，全线警惕的将士剑拨弩张，他犹疑，灵动的眼瞥见屈仕途在军中视察，一把抓住屈仕途问道：“龙主和谈情况如何？”
“啊！是素还真呀！”屈仕途吓一跳，看到来人，老脸居然红了。
“休想瞒我，说！为什么要中断书信？”素还真眼神灼灼的看向他，危险的眯起眼，“我要知道龙主和谈情况，全部！”
“这......哎哟好吧！我说！”屈仕途叹息，“龙主提出的条件是魔魁释放青阳子，两军以怒江为界线划分楚汉河界。魔魁则要求用你把青阳换出来，他这是赤裸裸的把你当做人质了！龙主不答应，决定死战到底，他不让我把这件消息告诉你，就是害怕你会跑到魔界送死！”
“这个条件或许可行！”素还真思虑半晌，眼神灼灼地看向屈仕途，“我要见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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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
“素还真，孤不同意。”天策真龙抱胸，坚毅的眼神用力剜向旁边的屈仕途，“撑过春季，等到进入夏季一切都好办，届时我们可奇兵突袭，分两路兵马，你和一页书等深入敌后，孤从正面围杀，我们直捣黄龙，踏平魔都！”
“等不起啊！”素还真叹息，“时间等不起，人也等不起！龙主，素某打算措这个机会逼欧阳上智放过叶小钗，让他退隐。”
“欧阳上智会听你的吗？”
“如果不听我的，他自己想当武林公敌也无防！”
“再考虑考虑吧！”天策真龙看着他，见他目光坚决，叹了一声，“你真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屈仕途，你就是谈判大使，我即刻修书一封，你去交给魔魁吧！”
“我说素还真呀......”屈仕途张开嘴，已被素还真打断，“快去，笔墨伺候。”
“龙主！”屈仕途转而可怜巴巴看向天策真龙。
天策真龙叹息道，“就按他说的做吧！”

56.

西丘，温柔的月光照着水榭。海殇君独自饮茗。清冷的风吹入水榭，伴随冷风而来的是荷花盛开的清香，他抬头，水榭内已多出一人。
“我是来告诉你答案的。”来人低垂着头，一脸疲惫。
“请坐。”
素还真点点头，依言坐下。手边随即多了一盏茶。素还真没有犹豫，端起茶品细细品茗。色泽淡黄，入口余香绕舌，甘甜醇厚，是海殇君爱喝的菊花茶。
“那么，你的答案？”海殇君看着他，摇着羽扇。
“我决定，放手。”素还真低垂着眼睛，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拳的手，他盯着自己的手，一脸的意兴阑删。
“吾倒有些意外！”海殇君讶然，“方便说原因吗？”
“原因嘛，我要到魔界去当人质。依前辈的个性，他一定会冲进魔界正面挑上魔魁，不计生死！”
“只是这样吗？”海殇君看向他，“只是这样而已吗？”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前辈并不是真的爱我。他只是，算了，这个不说也罢！”素还真终于抬起头，第一次看向他，“我会想办法让前辈回到灭境。”
海殇君心里百味陈杂，这个人原来一直都不知道，那人对他是付出了真心。他叹道：“说不定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
素还真只是摇了摇头。海殇君也摇头，“吾非常清楚好友的个性，你要让他心无挂念的离开苦境，不可能的！”
“哈！所以，我才来告诉你这件事呀！”
“素还真，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海殇君看着他，“你就没有当面问过他？”
“问了，问过很多次了！”素还真意兴阑珊的摇着头，瑟缩了一下肩膀。
海殇君差点就要告诉他真相，但，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会后悔的！”海殇君看着他，自嘲一笑。人心啊！当真如海，“情之一字误人深啊！”
“我不会的！”素还真哽咽，抬手抹去眼角的潮湿，海殇君的眼神炯炯有神，素还真流泪道：“对，我很后悔，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龙主正和魔魁争战啊！找不到牵制魔魁的人，武林绝不能乱，我不能逼着欧阳上智和魔魁合作，尽管许多证据都已经证明欧阳上智和魔界有染，但明面上他还不敢乱来！我只是去当个人质而已，就能救出叶小钗，救出青阳子，多么划算啊！是不是！”
“其实，吾......”海殇君心里突然有了一股莫名冲动，他知道这个秘密。他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素还真热切的望向他，一双智慧的眼充满希翼。然而，海殇君望着那样一双眼睛，最终叹了口气，“其实，吾觉得你，人很不错！”
“......谢谢！”素还真失望的叹息，勉强打起精神，“我走了！”
海殇君点点头，素还真不知何时离开，水榭内淡淡，是荷花盛开时的清香，经久不散。仿佛离去的那人，极淡，极真。素还真，返璞归真，那是殇君羡慕的。
义与情，永不相离，生与死，永远相随，风往南刮，又往北吹，风却长存，黑白双鱼，不离不弃，永世轮回。殇君之伤，矛盾，一段充满算计的过去，该如何找到一个支点，重新审视自我。
这夜，殇君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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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上智最终答应了素还真的所有要求，放叶小钗离开，并放走金小开。
欧阳上智笑容伪善，素还真看到了他的气急败坏，他也同样伪善的笑笑，不痛不氧地道：“这只是暂时，欧阳上智，你不必灰心，素某一入魔界，武林中你将再无对手。”
欧阳上智嘴角颤抖，“好说，好说啊！素还真，你真够狠！对自己狠，哼，高！”欧阳上智向他竖起大拇指，至少他这个动作是真。
素还真继续微笑，“你只是放叶小钗和金小开一段时间的自由，届时他们还会回来。我知道你向来熟谙人心，手段很高。”
欧阳上智哼道：“借你吉言，我对这二人可是上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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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两忘轩，叶小钗隐居之地。木屋里，绑着一个人肉粽子，金小开嘴里被塞着布条，叶小钗把他扔到柴房里就出去练剑。
新鲜的空气，充沛的阳光，叶小钗的身手很沉稳，越来越轻快，他已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
是素还真鼎力相助他才能在安然退隐。
叶小钗明白，对素还真，他将永远持有一颗感恩的心。他也明白，素还真对他，亦然。
林间，素还真正往水月两忘轩行走。一页书拦住了他。
“素还真，这一个月你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吾？”一页书望着他，愁上眉山，“你的行踪飘忽，吾找不到你，但已找到欧阳上智勾结魔域的证据，你有什么想法？”
“前辈！”片刻的惊讶，素还真逼自己狠下心，扳着脸，声音冷淡：“我去见叶小钗。”
“你去见他，好，吾和你一起去！”
“前辈，你不要去了！欧阳上智的事你不要管了，罢手！叶小钗的事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一页书惊讶地看着他，“竟然用这种语气跟吾说话，素还真，你变了！”
“我没有变，变得是你！”素还真看着他，语气越来越硬。
“怎么了？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素还真，你对叶小钗的事太过头了！吾感到很难过！”一页书瞪他，凌厉的凤目充满疑惑。
“哈，我对他，当然！叶小钗不仅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对他当然上心。”素还真很平静的看向他。
“你，你说什么？”一页书的脸色瞬间苍白。
“前辈，我们之间，没什么！”素还真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低头便走。
林中风起，谷雨时节，新柳吐绿，抽芽展鞭，风中，新鲜的柳枝还带着些许萧瑟，冒出的嫩绿，瑟瑟发抖。
所有的绿芽，一息之间纷纷调零，一页书不知站了多久。他走到林中，仰头观看那些掉落嫩绿的秃枝，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只是凌厉的凤眼已然悲凉，脸也泛白。许久，他喃喃：“什么爱吾，什么不会变，不可信哪！都是骗人的。”
他想起了武皇，想起了七彩云天，想起了那一夜，那个人把他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想起了掌下那强劲有力的心跳，说“能摸得到吗？它属于你，这是我的全部！”
“不，这不是色劫，是情劫。”
秃去的柳枝，在风中颤抖，整片树林，都变得苍白。悲凉的眼睛，看着那秃去的柳枝，再也看不清其它。许久，那秃去的柳枝变了，清圣庄严的宝刹，寂静孤冷的云渡山，秃去的柳枝俨然变成一面佛祖的刻像。
近两个月的冷漠，这便是答案吗？一页书靠到树干上，仰头望天，他早该知道，那人的爱如天上云雨，可望不及，为何还要沉沦。情劫一动，连佛祖都阻止不了。如今，又该如何？
“前辈，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和你一起，不会孤独！”
谎言，都是谎言啊！
佛和情，原是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一旦相遇，就是异数，然而，永远不会相融，也永远不会对立。他曾相信，这个异数，会和谐共生。
那面佛祖的刻像，慢慢虚幻，消失，他看清了，看得非常清楚，那只是一段秃去的柳枝。细瘦，灰败，在风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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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两忘轩。
素还真脚步有些虚浮，当他看到叶小钗担忧的目光时，自嘲苦笑，“练功有些着急，我会放缓速度，叶小钗，看你气色很好，我就放心了。从今以后，安心退隐吧，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不要过问。”
叶小钗还是担忧，但他谨慎地没有问。听到素还真的话，他思忖片刻，表示他很喜欢退隐的生活，也不想理会江湖上的是非。但，有一点他非常肯定，今后的武林中，只要是素还真的事，他必管。
“叶小钗，谢谢你！”素还真动容道，抬起手抹向眼角。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剑客关心的眼神看向他，犹豫着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素还真勉力一笑，“我想儿子了，我要到灭境去看看他。叶小钗，保重！”素还真摇摆着离开。
素还真的话又勾起了叶小钗的伤心事。叶小钗悲伤的看着素还真离开的背影，心想他一定很伤心。看儿子只是借口，叶小钗明白他的神情，也明白他需要一个人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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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素还真前往怒江，宽阔江面今日风平浪静，天策真龙，魔魁在船上签订和平协议，立碑为界。怒江大河，一人一半。
魔魁带着青阳子，素还真认真查看了青阳子，青阳子伤势复原很快，已能行动如常，当他看到素还真时，高兴的唤他“大哥！”，张嘴就要说话。
素还真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随即走到魔魁面前，双方契约成立。
“大哥！”青阳大惊失色，就要冲上去质问，天策真龙拦住他，厉声：“素还真有他的打算，青阳，随孤回去！”
“怎么可以这样？是我连累了大哥！我是罪人，罪人呀！”
“跟你无关啦！”屈仁徒喊道：“你来，我细细跟你说！”
魔将放下快船，魔魁带着素还真登上小船，几人离开。自始至终，素还真都背对着众人，他站在船头，只有单薄的背影，随着江水泛流，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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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快船。
魔魁登上船头，饶有兴趣的看向素还真，那人的背影，影映在一片滔滔江浪中，颇有几分谪仙气质。
“魔魁，欧阳上智向你献计，要素某入魔域作质吧！”素还真也不回头，淡淡道。
“呀！素贤人之智慧果然名不虚传，确实如此！”魔魁微感惊讶。
“哈！他一定想不到我会答应！”素还真遥望滔滔江水，感慨：“人都会贪生怕死，欧阳上智深谙人心。”
魔魁同意，随即道：“但，你是例外！”
“哈！我也怕死啊！”素还真转过身，定定看向魔魁，风从江上来，他白色的发丝飘扬在风中，“只不过素某，更残忍一点罢了！”

57.
云渡山。从今以后将会更加孤独。一页书坐在莲台上，三天，他已和山化作一体，一动不动。

“一页书啊！”屈仕途越过界碑不过一步，立刻引动真气，被护山气墙震飞，倒飞到山脚外，又爬回来，扶着界碑呼喊：“ 一页书啊！素还真给魔魁做人质去了，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一页书封山，任何活物都休想踏入界碑一步。云渡山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任何人乱动。一页书要将霸道进行到底了。屈仕途碎碎念，唏嘘不已，抬眼望望山上，云遮雾绕的山岭那边，有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高卧在山上。
想想，屈仕途又扶着界碑大吼，“一页书啊！素还真给魔魁做人质了，你要想办法救他啊！”
屈仕途喊了一天，上边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屈仕途！”正累得嗓子冒烟的屈仕途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喊，急忙回过头去，是海殇君。
屈仕途眨了眨眼，急忙上前，“海殇君啊，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海殇君摇着羽扇走到界碑前，才伸出手，便被护山气墙震了一下。
“好友！你！”海殇君大惊失色，摇着头转身离开。
“喂喂！海殇别走啊！”屈仕途着慌了，碎碎念：“这些先天高人们一个一个怎么都这么高大上，这下子素小子要谁来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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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方界。海殇君并不喜欢踏入这里，但他此刻不但来了，而且还带着怒气。
愁月仙子看到兄长，温言问他：“哥，你怎么有空来，小妹还说过两日要去看你！”
“不用了，愁月，吾问你。一页书为什么封山？为什么云渡山会被自封？这种现象从未有过，是否发生了什么？”
“哥，你先进来坐吧！小妹为您沏菊花茶。”愁月仙子走上来亲呢的挽起兄长的胳膊，就要引他进入房间。
海殇君看着自己的小妹，脸上的神情即狐疑又担忧，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但见愁月闭口不言，打算等会找时机再问她。
此时，白云娇霜推门出来，他看着海殇君，直言道：“愁月仙子，不用瞒他，实话实说吧！”
“白云！”愁月仙子面色不愉，下意识抱紧了兄长的胳膊。
海殇君立刻追问，“白云娇霜，究竟发生何事？快告诉吾！”
白云娇霜看着愁月仙子，“瞒不下去，这事有必要让海殇君知道。”
“这，哎！好吧！”愁月仙子咬了咬牙，面色复杂的看向兄长，“大哥，我说！三天前，一页书来到天外方界，把自己的功力捐出来，全部存置在法器上了！”
“什么！这！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好友啊！”海殇君大惊失色，转身奔向云渡山。
是因为武功尽失了吗？所以他才封山，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海殇君一时茫然，接受不了，至少要亲口向那人问个明白。
他的心是如此焦急，愁月仙子看到兄长的神色，焦急大喊：“哥？”也追出来。白云娇霜拉住了她。愁月仙子回头，漂亮的目光灼灼瞪向白云娇霜，“放手！我要去找我哥！”
白云娇霜一怔，愁月仙子甩开他，奔跑着追上兄长。
山门前，一道蓝色身影挡住殇君去路。海殇君认识此人，他们见过一面。
“崎路人，借过！”
“海殇君，你必需要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崎路人站在山门前，死死霸住出口。
“你要吾什么答复？”
“还能有什么答复，和我一起抓非凡公子！我把布袋撕毁，没了武器，借你羽扇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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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莲台上，一页书还在打座，此时的他，正被迷障折磨。眼前无数过往，纷乱得好似一团乱麻。乱麻里纷纷绕绕伸出来的三道光束，是三道线，暖黄色的线头，散发着明亮柔和的光。
暖黄色的线头，绕过时光，笑看曾经。
有一束线，是他身为创世者时期，以杀伐传道的血腥之路。
有一束线，是梵天之魂刚刚控制他的身体，两股魂魄相互交流，相互影响，他时而杀人时而救人，在苦境待不下去而跑到灭境去修行，那时，他对自己的传道之路有了质疑，逐渐接受了另一种声音。佛的教化缓慢而深刻，他渐渐收敛杀伐之心，并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一页书。
从此以后，世上再不存创世者，只有一页书。
另一束线，是数千年前，梵天和邪灵的宿命之战，梵天率领众天，辅天并儒圣联盟对战邪灵，灭境邪灵倾巢而出，此次一役，灭境至少和平千年，三天纵使牺牲也在所不惜。所以，辅天牺牲，众天重伤失去战斗力，梵天尾随鬼王棺追至苦境，重伤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辅天却已踏入轮回重修。这就是辅天后来的功力比双天差的原因，因为轮回重修有损功力。所以，梵天濒死之际，为了保存功力，便想到了借体宿魂。
便在此时遇到素还真，那时，他只是一名普通少年。
少年陪着梵天一起登上耶摩天，那段时期，看着眼前少年。梵天想过，把魂魄寄宿在少年身上。
素还真微笑，“前辈，我已承接了三世记忆，你还嫌我不够惨啊！”
和尚正色，“我们俩现在谁比谁惨？”
素还真嘟嘴，“讨厌啦！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无聊的啦！还有更无聊的话题没？”
梵天敲他，“是你先提起的话头好不好？”

就在两人讨论谁比谁惨时，创世狂人登上耶摩天。开始向二人传道。

三人开始轮番宣扬自己的思想，一个月后，三人达成共识，他们目标一至，方法不同。
梵天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他的魂魄即将消散，他需要一个宿主。
创世狂人很痛快的拒绝他。转身又到别的地方继续传道。
素还真看着梵天落莫的表情，愿意把身体借给他宿魂。梵天微笑拒绝。
“为什么？”素还真问他。
“因为吾心中已有人选！”
素还真紧紧抱住他，“为什么要选别人？我不行吗？”他抬头，撒骄打滚耍赖，抱着梵天胳膊哀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
“因为你还有无尽可能！以后，你的肩膀要承担很多，担起天下。吾不能拖累你！吾不能影响你的思想，吾只能辅佐你，若你真没有忘记你说的话，你会记得，当你足够坚强并能担当责任，吾就认你做吾的同路人！”
素还真讶异地望向他，眼中渐渐惊喜，他惊喜地欢呼道：“你是因为我，为了要帮我，所以才......”
梵天微笑点头，抚摸少年的脸，“只要你坚持不懈并持之以恒，我们还会相遇。”
“前辈！”素还真扑到他怀里，哭道：“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忘记我！”
假的，都是假的！一页书的神情逐渐痛苦，头上的舍利开始崩落。
一颗，两颗，舍利掉落在地，碎成一圈圈柔和的光环。岁月的光阴，被光环牵引，一圈又一圈的光环，暖黄又明亮的将一页书包围住。一片柔和的景象，又将他带往过去。
那记忆的深处。
素还真虽然承接三世记忆，但还需要有一个启蒙恩师来教他将这些本领活学活用。
这是基础，也是基石，梵天教了他一段时间，渐渐大限将至，再没有多余的时间教他。素还真自己出门拜师，拜到八趾麒麟门下，当他再回耶摩天时，梵天的肉身已经圆寂，而梵天之魂并未消散，只是附着在九颗舍利上。
九大奇人按照梵天的书信交待，将九颗圣珠嵌入创世狂人的头顶，梵天之魂借由圣珠入主创世狂人体内，但创世狂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服梵天管教，脾气非常暴躁。
素还真不相信他的前辈真的消失，他凭着本能跟在创世狂人身后，被创世狂人打成重伤。
八趾麒麟看到徒弟被欺负，自然不愿意，联合九大奇人一起围功创世狂人。便在此时，受伤的素还真毅然决然站在创世狂人这边。
创世狂人看着眼前少年，惊讶连连，此时梵天之魂趁机教化他，他逃也似的跑到灭境。
那个少年太危险，当时他本能的想。
假的，都是假的！一颗又一颗舍利掉落，已经过了多久。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梵天之魂悲伤的看着一页书，痛心地道：“你真的要做回创世狂人？”
回应他的是又一颗舍利剥落声。
“好，你有选择的权利。”梵天痛心，“但吾也有吾的坚持！一页书，你对佛产生迷茫，是因为情。”
一页书睁开眼睛，静静的望向梵天的魂魄，梵天之魂已脱出体外，他知道，他现在只是一页书，梵天已离开他。
“哎！”梵天之魂合十双掌，悲痛道：“色劫起，情劫动，佛劫临，劫数啊！素还真，这一切因你而起，必将因你而了结！”梵天之魂叹罢，化作一道金光往魔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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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方界。山门前，海殇君摇头拒绝借出羽扇，“不行，此物是吾贴身之物，不能借你！”
“不能借我就搭把手吧！”崎路人摆摆手，“如何？”
“这！好吧！”海殇君叹息道，“一道走吧，我们约定时间。”
崎路人点点头，便和他一道离去。
身后愁月仙子跟上来，尾随其后的白云娇霜听到两人谈话，脸上一阵铁青。
三人行至云渡山，屈仕途还等在界碑前，看到他们，赫然眼睛一亮，“崎路人啊！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崎路人看向他，平静地问，“一页书前辈为何封山？”
此时，一道金光突然冲出云渡山，向魔域方向滑去。
“怎么会有道光啊？”屈仕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眼一瞧，海殇君和崎路人正大惊失色的瞪着那道金光消失的方向。
二人不约而同的冲上山，结界在梵天之魂离开时就已自动解除，看到他们冲上山，屈仕途和愁月仙子自然也尾随他们冲上山。
待进入山门，却看到了让他们吃惊的一幕。
一页书经常打座的莲台上，站着一个人，黑发，红眼，脸却依然是一页书的脸，只是眼中充满暴戾。凌厉而霸道的俊美，长长黑发张扬在风中，而他身上穿的，却是僧人的袈裟。
“这这这？”屈仕途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崎路人侧目，认真观察海殇君的反应。
海殇君倒吸一口冷气，向前走了两步，疑惑开口，“你是，好友吗？”
“吾不认识你。”那人说话间已跳下莲台，走到几人面前，凌厉的凤目一一扫过他们。
“那你是谁？”海殇君悲伤地问道。
“吾是创世狂人，你们必需要接受吾的道！”
崎路人抬起头，喃喃，“一页书前辈已经随那道光离开！”他突然上前，一脸诚恳的面向创世狂人，“七天后，风谷，我向你证道，望你准时赴约！”
“可以！”
崎路人随即带走海殇君，海殇君还在震惊，震惊中的他没忘带走愁月仙子。
“喂！”屈仕途眼看着他们离开，刚要走路，一只手拍了拍他。
“你要接受吾的道。”
“我我，我要是不接受你会怎么对我？”屈仕途小心翼翼的看着创世狂人，心肝乱颤。
“你要是不接受吾的道，你就没有存在必要，吾会将你杀掉。”创人看向他。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屈仕途拉下老脸，不管啦，现在创世狂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好！”创世狂人满意的点头，看向眼前弟子，虽然年龄大了，但贵在精神可嘉，“老马伏骥，志在千里。给你一个背蒌，以后安心随吾传道。”
屈仕途问，“给我背篓是做什么用的？”
“装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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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监狱很宽敞，魔魁把素还真押进监狱里时，素还真的神情泰然自若。
“素还真，你先在牢里单着吧！”魔魁看向他，摸不准他是真的处变不惊而是故作镇定。
“很好。”素还真微笑，走进监牢，眼神四下里打量一番，转过身望向魔魁。
“吾需要情报，你刚来，先习惯一下，吾三天后再来！当然，你身怀武学吾也不放心，所以你的一身武功先寄在吾这里。”魔魁说罢，疾步上前，左手突现一枝通体乌黑的针，他把针插入素还真的天枢穴，天枢乃司气大穴，天枢被制，真气再难运行。素还真充盈丰沛的丹田顿时萎寂，气海变成死海。紧接着，司血大穴神阙，司筋大穴陵泉，司骨大穴大椎，百会，绝骨相继被魔魁点了穴道。
自始至终，素还真一声未吭，但身体无法控制的巨颤、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嘴角涎下的鲜血显示，他正在经受着巨大的疼痛和折磨，魔魁不知何时离开。
“情报吗？”素还真喃喃，脸上显出落寞。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情绪。
越来越焦虑，他突然疯狂的思念起那个人。
不知道前辈现在如何？突然好想见他。他站起，在监牢里来回走动，随着时间推移，失焦的心越来越焦虑。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今后，要永坠相思了吗？素还真苦笑，真难熬啊！
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月光照进窗棂。这间牢房真好，还能欣赏月光。素还真站在窗棂下，站在月光下，柔和的月光将他包围，他抬起头，月正斜，他的角度望不到月亮。但他相信，即便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得到月色，如水的月色，将窗棂下方寸之地镀上一层白霜，白色的，像冬雪。
素还真的心被相思折磨得几近压抑，他望了望地上的霜雪，又抬头望向窗外。是他的错觉吗？一阵金光覆盖了白霜，竟然出现在监牢之内。
梵天的魂魄透过窗棂，浮在牢房中，凌厉的凤目看着他，当看到他嘴角的血迹，凌历的凤目还是浮现出了不忍。监牢瞬间亮堂，地上的银霜被一片温暖的金光包裹。
“前辈！”面对梵天的魂魄，他几乎就要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