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川岛芳子与义父多田骏】
档案编号之八：军统北平调查统计室侦讯笔录（民国三十五年三月二十日上午九时）
问：刘勋臣和你是什么关系？
答：九·一八事变那年，我在北票组织定国军，打算独立后把宣统皇帝接到热河行宫。在长白山把陈国瑞给缴了械，他就给日本军政部打电报。多田来了，说我应该与军政部联络，用车把我带到长春以后，就同多田在一起。他什么事都问我，刘勋臣就是这时藏在军队里的。
……
问：西安游击军是什么人组织的？
答：是兴安游击军，是满州国军政部组织的，顾问是多田，我哥哥宪基派去当参谋，我哥在找过他，我没去那工作，可是士兵都对我很好，后来我就把他们领到热河去，打算独立的，没有成功，被多田骗回长春了。
问：你和多田究竟是什么关系？
答：上海一·二八事变后，田中叫我送一大扎信给多田并附介绍信一封，我由上海到新京（长春）见了多田，多田很喜欢我，把我留在身边工作，事事和我商量，例如中国情形如何，哪一个土匪应不应该收编都问我，后来有人说闲话。
我们在《审判档案》中又看到，国民政府河北高等法院接手审理后，川岛芳子对此前所供完全推翻。具体如下：
档案编号之十七：河北第一监狱刑事法庭调查笔录（民国三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十时）
问：多田是满州国时他当顾问呀？
答：是。
问：满州国建军是你帮多田的呀？
答：我不知道，没有帮他。
……
答：我是不到满州国的，那时满州国撵我二年之内不准我去。
问：为何撵你？
答：因为我与多田不对付，日本人侮辱人的地方太大了，我和他们反对。
问：不是多田叫你去帮忙吗？
答：没有帮忙。以后报上刊载过，我存有两柳条包报可以调查。
档案编号之二十一：河北第一监狱女监狱务办公室临时法庭调查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八月八日）

档案编号之二十一：河北第一监狱女监狱务办公室临时法庭调查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八月八日）
问：那次是多田骏由热河将你带回长春去的么？
答：不是。
问：多田骏是不是与你义父是亲戚？
答：是亲戚，我常到他家内去。
问：多田骏与你是何关系？
答：他是我义父。
问：你帮助他做过什么事？
答：我未帮他作过事。
问：他在北平作何官？
答：司令官。
问：他在北平当司令官时你见过他？
答：那时我在日本，未见他，我最不赞成帮助日本虐待中国老百姓，并且曾为老百姓打抱不平。
问：你在北平是不是靠着多田骏的势力？
答：不是。不但他是做官，在北平没有势力。况且那时他与我见了，不然他何以送我到日本关我二年多。
问：因何他将你送到日本关了二年?
答：因为我同山家少佐的事，他说我私立公堂。
……
问：上海一.·二八事变后田中接你到长春时曾由上海给多田送了一大批信？
答：没有，那时多田尚未到长春，我到长春一个多月后，多田才去的。
档案编号之二十九：河北高等法院重行开庭法庭辩论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十月十五日）
问：满州国成立及组织定国军你参加来着？
答：我没参加，是我哥哥金璧东组织的。
问：三十五年三月二十日，你在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北平行营督察处供过，九.一八事变那年你在北票组织定国军，打算独立后把宣统皇帝接到热河行宫，在长白山把陈国瑞给缴了械，他就给日本军政部打电报。多田骏来了，说你应该与军政部联络，用车将你带到长春。
答：那是十一战区的法官叫我那么说的。
问：陈国瑞缴械以及你们是不是打算另组织政府？
答：那是作不到的事。
问：你是不是到热河当过司令?
答：没有。
问：是不是多田骏由满州将你接到长春去的？
答：我一来就到长春去的。
档案编号之二十七：河北第一监狱临时法庭继续公开审理辩论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十月十六日）
问：三十五年三月二十日你在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北平行营督察处供称，九.一八事变那年，我在北票组织定国军，打算独立之后把宣统皇帝接到热河行宫，在长白山把陈国瑞给缴了械，他就给日本军政部联络，多田用车把我带到长春，以后就同多田在一起，他什么事都问我等语，你在北票组织定国军是有的了？
答：没有这事。
问：你在自白书内也曾叙有在长春帮军政部多田最高顾问，计划满州国军队的事？
答：那是十一战区姓吴的女法官叫我那么写的。

川岛芳子对多田骏的最后评价：
多田骏——曾作过关东军参谋，在父亲（肃王）手下作过事，和土肥原在陆大同斑同桌，内心十分反对土肥原所为，不愿意同流合污，后来装病辞职。曾留学法国。为人沉静，人格高尚，在长春时他是我的监护人，我也叫他爸爸（民国三十六年四月十日国防部审判战犯法庭调查笔录）。

十二、【川岛芳子与中岛成子】
一、中岛诚子指挥绑架英商会长戴奥特是1938年的事，而川岛芳子去东京“上书”东条英机事件发生在1942年底。二者并无内在联系。川岛芳子与中岛诚子确有矛盾，并且很深。现在数据看，两人曾同居一室因猴子上床，“默斗”一夜，弄得二人均筋疲力尽。这只是表面现象。最能反映2人矛盾的：一是关于营救张学良处决图谋反叛的杨宇霆、常荫槐的执行队长高纪毅。“9·18”事变后，他害怕落到日本人手里被杀头，便逃离东北，隐居天津。被日军所捕，被川岛芳子营救出狱。据说川岛芳子收了高家30万银元，中岛诚子为此向日本军部上告。此事是否属实，未能查验。但审判时期公开检举搜集罪名没有人检举此事。
二是关于北平市北方中学校舍纠纷。该校舍是归东北三省官银号所属。“七七”事变后，中岛诚子以伪满洲国同乡会名义要霸占该房。校长罗庆山顶不过，去找川岛芳子“摆平”，经川岛芳子和中岛诚子及有关方面交涉，才保住了校舍，并由此引发了和中岛诚子的冲突。为了表示感谢，在川岛芳子过生日之时，北方中学的学生自发前去给金璧辉祝寿。此事摘自于川岛芳子审判档案中北方中学罗庆山校长之证言。

档案编号之十一：小方八郎《观察川岛芳子之日记》（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回方队长来电话，据说东条首相夫人亲自到队长宅拜访，谈阁下（川岛芳子）的事，而回方队长也说的很熟悉的事，……
小方八郎《观察川岛芳子之日记》（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十二时阁下（川岛芳子）回来，哭着进屋，闻情一问就是首相夫人听知川岛芳子（阁下）无父母同情，互相哭的，是首相夫妻送到旅馆的，日本人立场来说，首相夫人的真情是可佩服高尚的人格，感激的很。首相发给两千元，据说交给秘书八百元。
由此说明，川岛芳子和胜子夫人，进而东条英是有来往的。在川岛芳子审判档案中，小方八郎《观察川岛芳子之日记》结尾特记事项小方八郎作了说明“此日记由川岛芳子做事小方八郎记的，日记中称阁下是指川岛芳子。
日记年月日——民国三十一年七月至民国三十二年二月止。
日记上观察在东京小王旅馆居住时期，与宪兵队回方队长、林中佐、大野少佐、东条首相、东条夫人、赤松秘书官，都有来往，吉田先生、大野少佐特别接近。”
第四，冲了东条英机“肺门”的不是女人“参政”，不是去执行“桐计划”或因“桐计划”泄密可能带来“影响”，而是“意见书”所陈述的“意见”不同于“桐计划”。
川岛芳子的“意见书”根本不同于“桐计划”。“桐计划”是“谈判劝降”，而川岛芳子的“意见书”则是和平谈判、中日罢战，日本让步。具体内容，我们尚未详知，但在川岛芳子审判档案中则有如此记载，即是“建议快快和平、日本让步”。
第五，川岛芳子不仅只给东条英机发了意见书，而且向发传单似的“分送给”松冈洋佑、头山满等军政要人们同样的“档”。

档案编号之二十七：民国三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河北第一监狱临时法庭继续公开审理、辩论笔录：
律师李朋在辩护时说：“被告（川岛芳子）二十八岁时，因与山家冲突被日本宪兵队由北平押回日本。如被告是日本间谍，日本军部何能待之为是”
“在北平被告与山家冲突，致在日本被软禁两年多，如被告果有权势，何致如此。”
据李香兰在《我的前半生》一书中回忆：
记得那时，我在清流庄饭后见过川岛。
在东京拍完片，决定从博德乘飞机去上海，在清流庄饭店下榻。饭店门前人声鼎沸， 人群中有人向我打招呼：“啊！淑子，听说你要来，我正等你呢”。她身穿上等麻布料和服，腰间围着整幅布料做成的腰带，仍然还是过去的短发。我大吃一惊，但却故作镇静。
于是，川岛啪一下撩开和服下摆，露出大腿让我看。上面有一块新的伤疤和注射针眼。“我吃尽苦头了，我为日本军打仗，才倒了这么大的霉，这伤疤就是证据”。
我意外地和她相遇，正惊讶之际，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撩开和服下摆。吓得我目瞪口呆。因和我同行的还有跟包厚见和满映的职员，我说了声：“回头再说吧”，便离开那里。晚饭前，她到我的房间来了。她说她从当地的报纸上看到我从博德，飞往上海的报导，特意赶到博德，并订了同一饭店的房间。
“川岛（养父）的母亲神经不大正常，正在云仙疗养。我是来探望的”。（她并不了解我知道她是被流放到这里的底细，故意编造了这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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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请教一个问题，假如一个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杀了一万人，结果后来不管他是良心发现还是心情好释放了一千人，那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六、我如是日本间谍，怎么还受到日本军部的“驱逐”、“监视”和“监禁”？
档案编号之二十：金璧辉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作证完毕，押解回北平，国防部审判战犯法庭调查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四月十日）
问：你个人出生日起，至现在的简略的经过如何？
答：（十）二十一岁冬，因次年一月七日是养父的八十寿辰，往日本祝寿，立至七七事变发生期间，因常发表反日本军部议论（此字迹不清），最后因在京都公会会堂演说触怒军部，下逐放令，限三日内离开日本，在监视下回北平。
（十二）在北平居住的数年间，因我时常为被欺负的中国人民打抱不平，在北平的日本军人都说我有反军思想，最后因我自己监禁了北平军司令部报导部长兼武德报社长山家（山家年青曾在义父川岛家做过书童，来北平后作恶多端，所以我利用日本式家主的权利处罚了他），以后便被宪兵监视了半年，这时已二十七岁。
（十三）二十八岁春，日本军部对我下出境令，押回日本，直接关到福冈，由宪兵监禁在九州岛大学医院内，更不让我见川岛义父。监禁了两年，直到三十岁的春季始准回北平。
七、“有名的人不是当侦探的，我的脸谁不认识”。
档案编号之二十二：金璧辉手书《辨明书》致吴盛涵庭长一文中，讲了自己不能做侦探（间谍）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理由，即有名的人不当侦探，因为侦探（间谍）是从事秘密活动的人，川岛芳子在当时是一个很出名的人，其脸庞大家熟悉，很难从事秘密工作。川岛芳子是肃亲王的十四格格，加上好出风头、喜欢炫耀，以及为日军利用，拿其进行蛊惑人心的反动宣传，一时成为中日两国之“公众人物”，其从事间谍活动是在勉为其难。
八、被告具有各种技能，“不能认定间谍之证据”
李宜琛、李明律师在法庭辩论时说：
“况起诉书上证，被告自幼有男风喜戎装着。被告能骑马、打枪、游泳、赛跑、乃至驾驶汽车、飞机各种技能，三十几尚未结婚，质量证明被告具备间谍条件。因然此些间谍之优越条件，就不能认定具备此等条件即为间谍之证据，曾为恢复满清颠覆中国之行为，或确系国际著名之女间谍，自当依法审判。”
九、被告如为日本间谍，不会遭到日本军部中国、日本来回驱逐。
档案编号之二十六：河北高等法院重行开庭辩论金璧辉汉奸案之传票、通知、公函，法庭辩护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十月五日）李朋，称述辩护意旨：
“被告在民国二十五年，因次年一月七日系伊义父八旬寿辰返日祝寿，曾屡次发表满文广播演说，反对日本军部侵略中国，主张中日真正亲善。触怒日本军部下令逐回北平。被告二十八岁时，因与山家冲突被日本宪兵队由北平押回日本。如被告果是日军间谍，日本军部何能待之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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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档案编号之二十一：河北第一监狱务办公室临时法庭调查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八月八日），河北第一监狱女监狱务办公室临时法庭进行调查时，川岛芳子对前期（军统办案）时自白书所写全部予以否认，说这都是“张法官叫我那么写的”：
没在热河组织过军队，没打算独立；
没有去说降苏炳文，他现在上海，可直接去调查；
在北平没靠多田（司令官）势力，“不然他何以送我到日本关我二年多”“因为我同山家少佐的事，他说我私立公堂”；
“我到中国来从没有受何人使命，我曾替老百姓说了话，打过抱不平，到现在不料竟成了汉奸了”；
法官重复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北平行营督察处三十五年三月二日十九日在炮局川岛芳子的供词，川岛芳子回答“这不是我的供词，是他们随便写的。”法官说：“每篇笔录后面都有你的签名。”川岛芳子说：“法官叫我在白纸上签的名，这供词是他胡诌的。”法官接续问回答都是“不知道”、“不知道”、“没有”。
档案编号之二十二：金璧辉手书《辩明书》至吴胜涵庭长，完全否认了“十一战区（军统北平调查统计室）的供词。”她说：“这件事，简直无法说。今天让写这个，明天让写那个，不写不放你，完全骗子手做的行为。”“法官，我承认我决不是汉奸，我比谁都冤。我一个人反抗日本十七年，到现在万没想到中国政府说我是汉奸，没想到！现在我无法对谁说，只有老天知道，天哉，请下届给我说说公道话吧”。
档案编号之二十六：河北高等法院重行开庭辩论金璧辉之传票，通知公函、法庭辩论笔录（民国三十六年十月十五日），法庭辩论之后法官问川岛芳子还有何话说，川岛芳子回答：“我是有良心的，没说明日本人。再说我是中国人，日本胜了，与我有什么光荣。我在十一战区所写的自白书是法官叫我那么写的，笔录上的名字是在白纸上写的。”

五、档案编号之三十五：金璧辉到刘煌、李朋、丁作韶四位大律师的信——遗书，在北平军警督察处供词及自白书之原委:
我对于所期望的政府，通过这次的经验只使我感到失望，从心里对这种政府去管理老百姓感到悲伤。
我们中国何时能实现真正的五族共和，何时能从老百姓的脸上看到真正的幸福来呢？我不知道自己几时死去，但是，各位大律师们，我为了同胞，衷心祁愿作为国家之本的政治法律得到改良。我如实的写上我所想的事情了。被捕以来，我受到多大的痛苦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直接间接受到的侮辱，回想起来使我悲愤欲绝。因此，我深深知道我头脑受到损伤，我写的东西上误字，误句，错误的地方，务请多作修改再行递出为幸。
金璧辉拜上

二十、【川岛芳子与北平监狱的神秘信函】
档案编号之三十八：古月山人自南京返抵北京，为金璧辉谋避祸就福之策的一封秘密联络信件：
恩公钧鉴，前奉上一函，谅已收讫。微未今日自南京返故都，便道访福星行踪，现已来京数日矣。请恩公速谋寻访之策，不然失此机会悔之晚矣。况微未一片报恩雅意恐付诸东流。请恩公勿怀疑，试观人生之危险，朝生夕灭者何堪胜计，即以颐和士非其例。今微末为报恩计，不顾天遣丙泄天机。为恩公谋避祸造福之策，尚仍疑而不决，恐有祸到临头后悔迟之感，请恩公三思之。微未之速为返京，即为此事而来，明晨即赴王台，该信阅毕焚之，勿令第二人。宣则不惟失得佑之效，且受天遣之光，此乃恩公生死大事，万勿忽之，万勿忽之。此致金璧辉恩公
古月山人顿首拜
北京东四九条金宅
金璧辉大人钧启
古月山人缄
为便于阅读，今以白话释文顺写于此：
恩人见信如面，先前已经给您送达一封信，想您已经收到了吧。我今天从南京返回北平，就是来筹划您这位有福之人今后去向的，现已来京好几天了。请恩公尽快想明白寻访（逃脱）之策，不然失去此次机会，后悔就来不及了。这里，我对您的一片报恩之心也将付诸东流。关于逃脱之法，请恩公不要怀疑。试看人生危险，早晨（朝）还很好地活着，晚上（夕）突然死了的事还少吗？即使遇到这样的事，得以相安生还者也并不是没有。今天，我为了报答您的恩情，不顾上天的遣责和泄露天机，为您筹划了避祸造福、死而生还之策（逃脱死刑），假如您还犹疑不决，恐有祸到（死刑）临头后悔迟之感，请您好好地想想吧。我这次这么快（由南京）返回北平，就是专为这件事而来的，明晨即赴王台（执行死刑），这封信看后烧掉吧，不要再给第二个人看。让别人知道了可能影响我们的行动（安排），而且老天爷也会遣责我们的，此事是您生死大事，万万不可忽视，万万不可忽视呵。要对恩人说的话都说了，写到这吧。
古月山人敬上
北京东四九条金宅
金璧辉大人钧启
古月山人缄
由此，我们联想到，作家柳溪在1987年出版的《超级女谍金璧辉外传》（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一书引子证实：爱新觉罗皇族的一位溥大娘曾经说过，川岛芳子当年是买了替身逃出监狱。“那一天夜里三点钟，替身到了，璧辉化妆成了个尼姑，穿着灰色的道袍，掺杂到狱中超度之魂的队伍里，混出监狱的大门去了。她先隐藏在西山碧云寺里，随后出逃了……，”更是感慨万分。笔者自信悟到了真谛，破译了关于川岛芳子生死之谜的世纪悬案……，由此，也将该信函作为当年北平监狱一幕惊险戏剧的片断，川岛芳子逃脱死刑的新证据吧。

关于安国军
“据说，有一天，曾在张作霖的军长张宗昌麾下当过参谋的方永昌，向川岛芳子提出：愿组织一支安国军，拥戴芳子为总司令，去参加热河作战。张宗昌虽已在昭和七年于济南车站被暗杀，现已成为去世的人，但芳子的胞兄宪开却是在日本别府被张宗昌误杀的。方永昌为了减轻自己的上司张宗昌在这个问题上的负债，才有意识地推举芳子为总司令。芳子接受了方永昌的请求，金璧辉的名字也就是从这时才开始用的。
这里，还应特别提到宪立亲名撰文《川岛芳子在何处》中的一段话：
“然而，芳子却充满了野心。象川岛浪速常说的那样
‘给她五千兵，就能搞定中国’
总是受到如此的煽动教育，抱着大奢望的芳子，区区女官长的头衔是不能满足的。
这时，河本大佐把芳子的事委托给当时的满洲国军政部最高顾问多田骏大佐，芳子对多田骏讲述了自己的志向，多田利用她的野心，将安国军司令官的委任状交给了她。此后芳子开始了被称为“金司令”的活跃时代。
那时，芳子来对我说：
“哥哥，时至今日，我只有朝着自己的信仰前进而无任何其它选择，和哥哥坦白地说，我利用了多田。对于其中的秘密关系也请哥哥视而不见吧”。
事实上，我看过那种现场，一次，多田让我去，我就去了他住的宾馆，我一边说着：“你好啊”，一边打开门，只见到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岂有此理！调情也别让我看见”！
我愤怒地踢倒椅子就走了。此事后来却成了一个相当讨厌的问题。多田坚持说绝对没有那事。
芳子作为金司令，纠集蒙古兵，搞了种种策划。多田也掏了费用，但很不顺利。这时，田中隆吉以第一科长还是什么别的职位调任到那里。田中想再一次把芳子做弄到手，可是芳子不同意，田中勃然大怒，命令芳子离开。真是个卑鄙小人。
由于离开的命令，芳子不得已去了天津，在那里又见到了作为司令官调任的多田，芳子两次利用了多田。多田也做了最大限度的关照，终究无力回天，最后还是把芳子送回了日本。是卢沟桥事件发生之后不久的事。
我那时远离满洲，生活在东京。”
以上所言，均为宪立“听说”，根本无证据效力，因为作为川岛芳子其兄“我那时远离满洲，生活在东京”。

关于公开审判
但宪立对芳子被判处死刑，却持有下面的见解：
“……芳子在法庭上却说出了一件绝对不利于她自己的事情。结果使一切挽救办法全化为泡影。我常想，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也许能够得救，所以至今还感到遗憾。”
据宪立说，在审判川岛芳子时，电台曾进行了实况转播。当时宪立虽然也在躲藏，但还是听了广播。不料，在公审当中，芳子突然谈出了她与孙文的长子孙科的关系问题。这时实况转播一下子中断，结果以广播故障的形式而结束。宪立说，当芳子刚谈到孙科名字的一瞬间，电源即被切断了，所以，芳子究竟说了哪些证言，是无法知道的。但据田中隆吉后来在他的著作集中所发表的情况来看，在上海事变后，孙科曾受到蒋介石的弹劾，当时芳子把孙科偷偷带进日本的欧洲航线客船，才使他安全逃到广东。如果芳子在法庭上谈及这件事，无疑使当时身为蒋介石政权中首脑人物的孙科，处境尴尬。
宪立这段话的弦外之音——孙科为了封住芳子的嘴，当然要下令处死芳子。（上坂冬子《男装女谍川岛芳子传》）
鉴于川岛芳子与孙科的特殊关系，那么，经过我们考证证实，1948年3月25日在北平监狱被枪决的不是川岛芳子，而是一个“替身”，营救川岛芳子的人中，是不是也有孙科呢？
宪立的这个“说法”未涉及到川岛芳子汉奸罪的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