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两个人平稳地度过了高中时期,上了大学。然后,两个人用自己的钱,租了一个小公寓,算是他们的爱巢吧。在他们搬进公寓后没多久,就到了边伯贤的生日。鹿晗开玩笑说忘记买礼物了,把自己送给边伯贤。
结果,边伯贤当真了。“你说真的?”边伯贤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很认真地看着鹿晗。鹿晗一愣,心里很快就作了决定:“真的。”末了,还大胆地倾过身子,吻上边伯贤。
说是吻,也就是低水平的嘴碰嘴,怎么敌得过好技巧的边伯贤。两个人在沙发边上吻得难舍难分,边伯贤的鼻尖蹭蹭鹿晗的,说:“去房间吧,这里不方便。”鹿晗微喘着点点头,就和边伯贤一边继续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到了床上。
边伯贤用力地扯开鹿晗的衬衫,从脸颊到脖颈一路吻下去,还特意用舌尖描绘了一遍。到了胸口,边伯贤灵活的舌头弄得鹿晗有点受不了,只想问边伯贤从哪学来的。
边伯贤说,这是本能。
面对鹿晗时的本能。他要是太笨拙的话,怕会伤到鹿晗。
边伯贤把鹿晗照顾得极为周到,忙活了一阵,额头的汗不断渗出。探出手在床边摸索了一阵,鹿晗眯着眼看到边伯贤拿了一个管状物。
“什么时候买来的?”鹿晗问。
“前一阵子。准备好才放心。”边伯贤说,挤了些在手上后,贴在鹿晗耳边叮嘱,“会很痛,如果忍不住的话告诉我。”边伯贤做好了喊停的心理准备。
虽然鹿晗痛得感觉这是一场对犯人的处罚,但身为一个男人他还顶得住,咬咬牙也要把这挺过去。边伯贤很慢很慢地,终于探进了鹿晗体内。
“我要开始了,再忍一下。”
鹿晗的双腿被拉起挂在边伯贤腰上,拼命地搂紧身上的人,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次冲撞下,放肆地在边伯贤耳边喘息着。边伯贤一听这声音,理智就被燃得一点不剩了,纵使鹿晗断断续续地让他慢一点,他也不肯,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令鹿晗更说不出话来。
边伯贤一直顶着一处,令鹿晗崩溃地红了眼眶,整个人都不知身在何处。边伯贤低低地叫着鹿晗的名字,鹿晗也试着去回应他:“伯贤……伯贤……”在体内灼热的刺激下,鹿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同时自己也获得了释放。
边伯贤在那一瞬间向他告白:“我爱你。”
鹿晗喘着气,从枕头下拿出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简约的手链。鹿晗扬起灿烂的笑脸:“生日快乐,边伯贤。”尔后又抱紧了他,说:“我也爱你。”
此后,每当边伯贤摸着那条手链,他就想起在那间小公寓里的第一次温存,而每每想起,他就想把身边那人千刀万剐。只因他使自己怀念的温暖不复再有。
金俊绵醒来后,发现那个囚禁他的男人竟然就坐在床边,吓了一跳,随机大脑逐渐疼痛且清醒起来。这男人之前的恶行和最晚的残暴都历历在目。他很困难地支起身子,背靠在床头,强装镇定后,嘶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不走。”
“这是我的房子。轮不到你来说。”边伯贤微微侧过头,冷冷地说。
金俊绵知趣地闭上了嘴,尽管身子难受得很,却也不敢有所动作,木讷地坐着直到边伯贤穿戴整齐后离开。
“什么时候,你才能放我走?”金俊绵被汗水湿透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布满各种各样伤痕的身体软绵绵地又陷进了床上。这个问题,他是有多大勇气才敢问出来,从头到脚,疲惫的身体紧绷着。
边伯贤的手停在门把上,连一眼都不愿看床上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阴狠地扔下句话:“也许,等你死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间房子了。”
金俊绵连苦笑或哭泣都做不到,那些无用的情绪早在最初就被磨尽了,只有绝望,深不见底、看不到尽头、这满屋子的绝望自始至终陪伴着他。金俊绵很长时间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每每走到窗边,窗户上的单向玻璃映出来只是他憔悴、哀怨的面庞。
可悲的是,边伯贤没给他死的权利。
上帝给予了人类很多权利,在权利被剥夺的时候,也会被赋予新的权利。金俊绵间接地剥夺了边伯贤爱的权利,所以边伯贤有了恨。
爱的力量有多强大,恨的力量就有多强大。它们共生。
在边伯贤冲开门进来,愤怒地掐着金俊绵的脖子压在墙上时,金俊绵想,在学生时期就那么冷静理智的人,此刻竟然这样狼狈可怕的模样,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显得更加狰狞。你问金俊绵那时怕不怕?
他当然怕,怕得要命。
边伯贤干燥惨白的嘴唇咄咄逼人地说道:“鹿晗不见了!他要是死了的话,你也没必要留着了。鹿晗有多绝望,我会让你也尝到的。”
金俊绵因为缺氧快要模糊不清了意识,脸色涨红。“你欠鹿晗的,欠我的,还回本也不够。我要加倍,加倍地讨回来!”边伯贤恶狠狠地甩开了金俊绵,满腔怒火地离开了。
只不过那时金俊绵还不知道边伯贤眼中的绝望悲伤。鹿晗有多绝望,边伯贤就有多悲伤。
边伯贤说,你不用当歌手,能不能说话无所谓;你不爱足球,瘸不瘸也无所谓。于是他用一种足以摧毁金俊绵整个人的方法来折磨他。
金俊绵摸上手腕上的针孔,终于忍不住在热水的沐浴中哭出来。他回想起之前和朋友们打闹的日子,回想起默默喜欢他的时光,又回想起孤独一人在房间里挣扎徘徊,最后抱头痛哭的那些天。
“不是我的错……对不起……放过我吧……”金俊绵蹲在浴缸中喃喃自语。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那日边伯贤和鹿晗在台阶上的告白,可惜他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边伯贤那样的柔情了。
边伯贤出门后去了公司,坐在转椅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竟然和金俊绵做了,一想到这,边伯贤就痛恨地揪紧了自己的头发。如果不是看到那个和鹿晗长得相似的人,他也不会喝多,把金俊绵误当成鹿晗。
他背叛了鹿晗。鹿晗知道后会难过的。
边伯贤静了片刻后,发泄地伸手把桌上的文件一扫而空,满地凌乱。他总是那么大意,不然也不会让人有给鹿晗下药的机会,也不会明知道鹿晗有抑郁症却仍留他一个人在病房,才出现了鹿晗不见的情况。而现在,他也就不会和金俊绵发生关系了。
边伯贤不忍怪鹿晗的离开,只怪自己没能守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