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带着千觞跟巽芳来到青玉坛的时候,陵越已经混了进去。其实也不难,稍微化了个妆,弄了套衣服,往人堆里一站,倒也像这么回事。
何况现在他们刚死了门主,乱成一盘散沙。跑路的跑路,争权的争权,谁还会注意他一个穿着杂役衣服的小子。
陵越一直知道少恭很有说服力,但他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青玉坛的弟子。
所谓巧言令色,谈笑风生,瞧面前这人便是。
陵越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么怀疑少恭是不是太过武断,但这样的人,让他越来越觉得心惊。有时候,心思太过人,也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欧阳少恭其实一进门就瞧见了陵越。换了衣服易了容,他却不看也能嗅到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很好闻。
他安抚了众多的弟子之后,便将一行人安顿了下来。自己带着玉横,进了炼丹室。他知道那人一直在房外偷偷监视着自己,他却偏偏享受这种感觉。那人不知道,平日里,都是自己在偷偷观察他,如今换了个位置,倒也有趣。
少恭催动着玉横,在药炉上方尝试炼药,这一炼,就是两个时辰。门外的人已经来来回回查探了三次,似是没找到线索,脚步显得有些焦急。
少恭忽地收回手中玉横,一开门,就瞧见那人拿着扫帚弯着腰,手中活儿干的十分利索,毫无破绽。
“你,打水来我房间,我要沐浴。”少恭指着他故意道。
陵越一愣,只得应了声,回去打水。
待陵越打满了一桶的水,少恭也刚刚回到房里,一分不差。见陵越提着水桶往外走,连忙唤住了他。
“你新来的?伺候人不会么,帮我脱衣服。”少恭张开双手,示意他过来帮忙,也没拿正眼瞧他,说的倒是十分理所当然。
“。。。。。可这些,平时都是巽芳姑娘做的。”陵越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被认出来了。可看对方神情,也不像,他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巽芳今日不在,你一个下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陵越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闭上嘴,学着下人的样子帮他脱衣服。先是配饰,然后是外袍,腰带,中衣,解到里衣的时候,陵越顿了顿,抬眼瞧他,见人张着手没反应,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脱。
少恭比他想象的要结实些,不似外表那么斯文如墨,看上去倒是比自己还多几两肉的样子。陵越帮他脱了里衣,准备往外走。
“急什么,还有裤子。”少恭故意拉高音调,瞥了眼他的耳根子,果然已经开始泛上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