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挽月,斜目潭影,理巧鬓,具异馨。叹,匆匆,三千青丝为谁束,哀,冥冥,花开花落纵万里终归于零。 树下蝉眠,叶影斑驳。
闻轻呵,一回眸,百年惑解。
他名博,碧发柔似水,金眸狠若刃,唯见她,两目映秋波。
“何乌馥,只为取水,可否通融?”她笑,曼若清湍。
“无妨。”同笑,如相约邂逅,遇适我愿。
清风,朗月,繁星,点点映缀,缀于舞榭。月白羽衫袅娜娉婷,玉貌赧颜,羞为一舞,报之以笑。
“馥为何身世?”
“无父,无母。”是如此,芸芸众生,唯她不同,生于天地,死于……
“可愿留于我这药铺?”
本生于此,为何不愿?却摇首,终未应。
三日阔别。
果见冥币扬扬,空寂,没落,无生无机。博于树下,旁路殷红,染了霞色,碎了仙境。
他丧父,醉意正浓,酣于陈桑。见她,苦问:“为何归来?”。她莞尔,不答,轻握他手:“君说为何,即是为何。”毒痛,愈,他失声。良久,仰天,昏日黄光,“陪着我。”
红颜垂首,竟未回绝。应诺。
五年若白驹,过隙转瞬间,不羡鸳鸯不羡仙,山盟海誓,举案齐眉。
“真像你,博。”岁月无痕,美艳依若从前,璨然一笑,倾城夺目。
岁月有痕,他已将中旬。走至榻边,轻拥:“馥,为何不老?”
本抚孩儿,玉手一震,她垂目,应:“通晓医理,自善保养。”
只是如此?不信,不过,纵是天地俱灭,有你就好。
又十年。
他欲强,毒至筋髓,终不克。古籍言,唯有百万年历仙草可救。女惊,问。夫无由却怒,刺妻双目,断衫绝情。大雨,雷电交作,乌馥割发离去,未留一语。
他叹,他喜,他憾——握手中青丝:不过如此,伊,尚好便可。
当夜,红光满天,乌云蔽日,预然若兆。
二日,魂殿扫荡,惊于梦中,毒斗罗踏遍全森寻,无迹,怒哮泪下。未见旧桑后,盲女攀笑颜。戴眉微展,心语无声:“你好,就好。”
荒乱过,博浑沌三日,后启门。
门下,有百万年生何首乌。
馝馞散尽,朝露未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