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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存戏:红绿组系列第一弹:初遇〈哈罗德&巴塞洛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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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某军用机场,待建。


IP属地:北京1楼2014-08-15 20:3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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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罗德·乔丹对上帝发誓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幸运过,想想看吧,原本属于功勋飞行员赛尼斯托上尉的试飞表演机会就这样凭空被幸运女神转交到了自己手上,更别说座驾还是P51D野马战斗机——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机型。这一定是个展示自我的绝好机会,说不定还会从此声名远播,而哈罗德·乔丹绝不会允许自己轻易放过。在忙作一团的机库内来回踱着步子,他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机库大门被徐徐拉开,华盛顿上午十点的阳光照在P51D金属色涂装上晃得人眼睛发酸,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望着晴得透亮的蓝天,恍惚又想起了从儿时起便从未动摇过的梦想,关于天空,关于天空之上。
    “嘿想什么呢乔丹!飞行员就位啦!”
    被身旁的人拍了下肩膀才回过味儿来,战机已被拖到跑道指定位置待命,只等驾驶她的人。匆匆跑出机库爬上飞机,在舱口边缘停住,看向远处坐在临时搭建的观众席上的人们,想到接下来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就能闻到表演结束时由热情观众送来的花束的甜香气味,挂在嘴边的笑容不禁又深了几分。自信满满地挥手致意,也不管他们是否真的能看到,而后利落矫捷地钻进驾驶舱,戴好头盔和氧气面罩,走马观花般做着最后的起飞检查,满脑子想的都是成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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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4-08-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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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军用机场与以往有些不同,飞机跑道边搭建了一个临时观众席,上面坐满了人,一些人穿着军装,他们显得很兴奋。没有多少阳光,也没有风,只有湛蓝的天空与几乎一动不动的云朵,没有比这一天更加适合P51D野马战斗机试飞的了。巴塞洛缪·艾伦坐在第二排的边缘,怔怔的盯着跑道出神。跟随导师杰伊·加里克来到华盛顿的他本是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但他们幸运的赶上了军方邀请国内学术名流参观新式战机的试飞,巴塞洛缪作为加里克教授的学生,同样获得了一个张“门票”。
      【多么好的天气,多么好的地方。】
      也许是在城市里待得太久,也许是一直以来繁重的工作量压得巴塞洛缪无法喘息,再次看到如此空旷的跑道的他呆住了。
      【我突然羡慕起今天那个试飞员了。这样的地方,让我抑制不住的想要站在上面奔跑,就像从前见到开阔的草地,奔跑时,我可以暂时忘记母亲的案子,忘记学业和工作,忘记一切,这样的自由,像是灵魂的解放。】
      机库门打开了,驾驶员正准备上机。突然,他停顿下来,朝着观众席挥了挥手。巴塞洛缪敏锐的视力让他轻松地看到了飞行员的表情。
      【老天,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不自觉的,巴塞洛缪撇了撇嘴,但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架飞机。他看到飞行员钻进了驾驶舱,看见飞机缓缓使出,然后在跑道上加速,伴着“轰轰”声,扬起一大片尘土。在飞机冲入云霄的那一刻,他微笑起来。
      【飞行的感觉......一定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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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4-08-1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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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指令员做出可以起飞的手势,野马平稳奔上跑道,不断加速,惯性带着整个人紧贴在靠背上,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刺激着耳膜,连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起落架离地的一瞬,当那种不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感觉传遍全身的时候,他空出右手放在棕色皮夹克左胸位置的口袋上,感受着父亲生前最后一枚空军徽章的形状,几乎要大笑出来,他理解父亲,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热爱飞翔,即使代价是无时无刻与死神打交道——
        ——自由,没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了。
        等飞机到达指定高度,他调转机头,让机身倾斜九十度,以外转弯绕场一周。透过舷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玩具一般小小的色彩鲜艳的房屋,还有机场,就跟当年父亲为自己用积木搭建出来的一样。
        外转弯的最后紧接刀锋通场,下降飞行高度到五百英尺,略微抬升机鼻,向右侧滚转到再次以九十度倾斜角飞行,抬起头就能看到右下方蚂蚁般黑压压的人群,经验告诉他以往这时候总会有沉不住气的姑娘开始尖叫。颇有些满不在乎地笑笑,继续集中精神向前推杆以稳定航向,保持刀锋姿态三秒后恢复平飞,沿跑道低空高速掠过,随后猛地拉升战机垂直滚转着向上,开始图腾柱的规定动作。
        图腾柱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之一,尤其是到达顶峰时挑战飞机性能极限的快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尽管因为超过规定高度而被上级警告过不止一次,他依旧乐此不疲。然而当他完成最后一个垂直滚转准备试试这匹野马能耐的时候,突然闻到了汽油混杂着橡胶燃烧的恶臭气味,引擎同时失去动力,飞机甚至还没有到达标准高度就提前开始了失速下坠。
        “哦该死!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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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4-08-16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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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在完成绕场一周的初亮相后开始了一系列的惊险动作,人群中的赞叹声随着飞机的动作起伏着,这只在空中自由翱翔的大鸟紧紧牵动着他们的心。卓越的新型战机,出色的驾驶员,这两者好像融为一体,巴塞洛缪似乎看到那个棕发的年轻人正张开双臂迎接风的洗礼。
          【怪不得那么张扬,原来还真有两下子。】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野马回到了低空并迅速从跑道上方迅速掠过,扬起的灰尘糊了巴塞洛缪一脸。
          【该死的。】
          暂时的平稳是为更加华丽的演出做准备,野马一个挺身,翻滚着冲向高空,又一次引来一波尖叫。
          “嘿!看呐!还有烟火表演!”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嚷嚷起来。巴塞洛缪应声抬头,还没弄干净的灰尘搞他得眼睛有些痛。机尾洒出一道烟,烟雾随着飞机的旋转上升而甩出优美的弧线,人群再一次欢呼起来。
          【这些军人还真懂得怎么活跃现场气氛。等等......】
          不可置信的,巴塞洛缪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保证视线的清晰。
          【如果是表演,那么烟尘应该由机尾喷出,成均匀的线形然后用飞机画出弧线将烟尘摆出造型,而现在的黑烟是不规则的一大片!这不是什么好看的烟火表演......】
          “是飞机出故障了!”就在巴塞洛缪猛地站起并大喊的同时,飞机向空中冲刺的劲头不见了,一阵震荡后,它划出了一道波浪形的弧线,随后便向跑道俯冲下来。观众席瞬间炸了锅,尖叫声一片,有踢翻椅子的,有慌不择路撞倒别人的,此刻,所有所谓的礼仪都被对死亡的恐惧抛至九霄云外。
          轰。
          时间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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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4-08-17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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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油管爆裂,近乎黑色的液体迅速渗入战机的每个角落,现在,哪怕一点点细微的火星都能迅速引燃一切。所有试图挽救的想法全部宣告失败,无论再怎么回拉控制杆,也无法让机头抬升哪怕一个微小的角度。尾翼上的平衡器像是旧时殖民地大教堂尖塔顶端疯狂回转的风速仪,在烈风中发出急促而可怕的劈啪声。
            局面切底失控。
            整架战机就好似一只锁定猎物的鱼鹰,以近乎诡异的速度俯冲向地面,一千英尺…五百英尺…来不及了,再不放弃就真的来不及了。他下意识抓住身后的降落伞包,完全凭借求生本能的支配,费力解开安全带,扯掉氧气面罩,风虽不冷却依旧利得像刀,扑在脸上生疼。一脚踏出机舱,强大的气压几乎让他瞬间跌回驾驶座,然而人的意志力不可小觑,他在最后一刻纵身一跃逃出生天,同时拉开降落伞阻断了随飞机向下的动势。
            哦老天,哈罗德·乔丹对上帝发誓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倒霉过,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失败,这绝对是幸运女神跟他开的一场玩笑。
            就在他做出一连串紧急反应并跳出机舱的当口,他与地面的距离也缩短到不足三百英尺。眼睁睁地看着战机继续急速坠落,在跑道上炸开一团火花,爆炸的气浪裹挟着飞溅的碎片直向人扑来,他只来得及做出护住头部的姿势便硬生生接下了所有攻击。手臂、身体、双腿,锋利的碎片嵌入肉体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然而这还不是最糟——
            爆炸中飞起的螺旋桨碎片好巧不巧擦着他的头顶割断了降落伞绳,他从相当于五层楼高的地方坠下,重重摔在了观众席后不远开着野雏菊的草坪上。身体没有给他任何发出痛呼的机会就切断了一切感官,失去意识前他想的最后一件事是:该死,肯定不止断了几根肋骨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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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4-08-17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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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坠机的噩梦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部分受了轻伤的参观者已经完成了医疗处理并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医疗站越来越安静了。
              【没伤着骨头,但脑后有血液凝结,中度脑震荡。已苏醒三个小时左右,目前状况有头痛和恶心,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加里克教授,不管觉得多难受,您要吃点东西,即使是流食也可以,这对您恢复是有好处的。”巴塞洛缪领取了医疗站的晚餐带给杰伊·加里克,后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巴里,我已经五十了,不是十五,更不是五岁,我知道怎样对康复好,”杰伊无奈地结果巴塞洛缪手中的牛奶喝了一小口,又顺手放在桌上,“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可以不再唠叨了?”
              “还不够,您应该多吃一点,教授,医生说......”
              “行了行了,饶了你可怜的教授吧,医生肯定也说我需要好好休息,对吧?我现在就要休息了,巴里,谢谢你的照顾,今天已经太晚了,先给自己找张床睡觉吧。”
              “可是......”巴塞洛缪瞅着桌上基本没怎么动的吃的还想说些什么。
              “上帝啊,巴里,我发誓我一会儿就把晚饭吃掉,一点都不剩,这样总可以了?”
              “那.....您好好休息,注意侧着睡,不要压到伤口。”
              从导师的病房出来,无聊的巴塞洛缪在医疗站走廊来来回回的溜达着,“哒哒”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唔,这里是军用机场,最近的旅馆也有一个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不如先就在这里住下,这样加里克教授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好照应。病床?感觉很不道德啊,那我干脆在椅子上过一晚上吧......真是不幸啊......”自言自语中,他已经走到了二楼走廊尽头,透过自己左侧的病房玻璃,他看到了一个算是熟悉的身影,“说到不幸......”这位飞行员算是很不幸了吧。
              没有多想,巴塞洛缪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充满着自信与快乐,而现在却浑身纱布的躺在这里,那样脆弱,好像一株即将凋谢的花。】
              巴塞洛缪静静地站在病床旁,看着床上的人。
              【老天哪,他跟我差不多大。本来应该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他去挥霍,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去把握。或者,他可以作为一个英雄死在战场上,那样他至少是带着荣耀而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一场愚蠢的炫耀似的表演......】
              巴塞洛缪的眼光从飞行员移开,却注意到那件之前自己见到的棕色的已经有些破烂的夹克被放在自己身边的台子上,大约胸前的位置别着一个名牌,名牌上沾着的血液已呈暗色。
              “哈罗德·乔丹......”
              床上的人突然低低的呻吟起来,随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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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4-08-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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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斜伸到窗口的黄松枝桠被吹拂着轻微且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在退去晚霞的天空的映衬下,原本苍翠的松枝也愈发变得沉黯,像是破晓前的天色,浅浅泛着黛青。
                这几棵黄松前两年才移栽过来,说是为了让伤者能够感受到充满生机的自然魅力从而有助于康复,到底有没有这个效用还有待考证;倒是后来死了三棵,不知是不是过了病气的缘故,幸运的是剩下的大家伙们还算顺遂蓬勃,现在树顶已经慢慢的超过了房顶,红砖绿树,色泽明艳颇为抢眼,逐渐成了机场一景。
                “唔……咳、咳咳……”
                在昏迷了将近十个小时之后,年轻的飞行员终于恢复了意识,然而下一秒他就恨不得自己再多晕上两天——疼,浑身都疼,整个人就像是散了架的木偶再度被组装到一起,每一个关节都叫嚣着酸涩;胸口尤其难受,似乎横亘着什么尖锐的物什,他知道那是处理过的断骨,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只能尽量轻柔地吐息以减轻痛楚。
                还以为这次要去见父亲了呢,老天。
                耳畔噼噼啪啪敲打窗户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促,大概是下雨了,还有泥土的潮湿味道透过缝隙压抑着传来;然而在这片嘈杂之中似乎还有个人对自己说了什么,听不清,耳鸣得厉害。
                慢悠悠地睁开双眼,乍然见光有短暂的不适,于是又稍稍眯起眼睛搜索着声音的来源——空荡荡的双人间里除了自己只有一个金发的年轻男人,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大,澄澈的蓝眼睛里有清晰可见的关切。是医生?但又没有穿工作服…那么难道是……
                “……嘿…真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抱歉我搞砸了一切…但是、咳、你和那些观众们——我猜你是他们其中之一——都还好吗……?有没有人——咳、咳咳…有没有人受伤?”
                从没觉得说话是件如此困难的事情,声带仿佛松弛的琴弦,连带声音里都透着一股老旧吉他般浓浓的沙哑与沧桑味道。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勾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精神一些,好像个军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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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4-08-25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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