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伯贤从超商走了出来提著两袋刚结帐的食材,低头思考了一下,像是领悟了什麼一样,有些释然抬头吐了口气,离开了超市。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有些树的枯叶也掉落得更加厉害了,但也有些树的嫩芽藉由雨水一次又一次的冲刷反倒越发越茁壮了。就像是人一样,有些人遭遇困难,可能就此一蹶不振的倒下,但有些人却可以因为困难而更佳的成长茁壮。
灿烈想起好不容易录完最后一个音源,终於可以好好休息度过这个假日步伐就更轻松了起来,哼著歌走出了大门,眼底马上撞进了一个身影,伯贤有些吃力的提著两袋塑胶袋站在门口正无聊的踏著地上刚下完雨积水。
发觉有视线往自己瞧来,伯贤抬起了头对灿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晃了晃手上的袋子,「一起吃晚餐吧」
伯贤在厨房忙著张罗晚餐,灿烈则负责张罗碗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灿烈也没有问伯贤为什麼来,伯贤也没告诉灿烈他为什麼约他来,只是忙著自己该做的事情,很自然的相处,没有刻意的逃避、没有尴尬、没有不自在。
「听说后来世勋那家伙缠上了鹿晗了,还真有两下子的」伯贤在吃了第二口菜的时候,开口打破了沉默。「有什麼话就说吧,要我走要我留一句话就够,用不著憋得你内心难受的,也让我怪尴尬的」
其实你找我一起吃饭我真的很开心,更开心的是我们还能如此坐在一起,不会恶言相向,不会冷漠对待,就跟以前一样好像什麼都没发生。但其实事实并不是如此啊,所以如果刻意反而更觉得别扭,如果又再习惯反而又会更加的患得患失,所以更加无法的装做什麼都没有。
「世勋和钟仁那两个家伙前些日子还一起来了我家吃饭呢」伯贤没有正面回覆灿烈,倒是又说了句无关的话,让灿烈给放下了碗筷。
灿烈就像是太阳一样,远远你看它就像是一颗太阳一样,暖烘烘的暖进你的心底,但如果你靠近他,你会发现他很炽热,甚至会热的灼伤人一般。他一向是有什麼话就说什麼话的人,不喜欢温温吞吞,喜欢直接。伯贤跟他比起来,总是委婉,说话也总是拐弯,避开伤处。
见灿烈没有说话,伯贤也放下了碗筷。「谁我都敢见,但唯独你,我不敢,我也承受不起,包括你的横冲直撞,包括你的爱。」
「你是体贴的,但是你的体贴不是入微的,你给的体贴不见得是对方需要的。」
「既然你不需要那你可以不要,大不用大费周章的像是在讨好我一般的请我来吃饭,然后再像你是圣人一样教训的说著这些,就像你当初离开一样,很令人心寒。」灿烈没有吼,只是冷冷的说著,拿起外套就站了起来。
「可是尽管那些不是我需要的,我还是通通都接受了,你想过这是为什麼吗」
灿烈没有回话,伯贤也没有起身拉住他。
「其实我原本也不明白,但我想五年的时间,让我明白,啊,这就是爱阿。」不知怎麼的灿烈觉得伯贤讲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颤的。他想也不想就转身去抱住伯贤,伯贤倒也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抱住他。
「甚至连我也没有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和你见面,我甚至也想就这样过了就好,但也许就像当初你说的一样吧,我是欠你的上辈子欠你的太多,所以这辈子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还你。」
「我爱你但我却不能去爱。」
「我想拥抱你但却只能拥抱我自己。」
「朴灿烈啊,从前你说过绝不让我吃苦的,但我却为了你吃了这麼多苦,而你呢,你在哪?」
灿烈听著觉得脑子更加的沉重了,「不是你自己执意要走的吗,我让你别走了阿我求你了,可是你还是走了,不想待在我身边的人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