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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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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夏天的男孩
1
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毁灭
使金色的地区荒芜,
没有粮仓安置丰收,土地冰冻
在酷热里,冬天冲走了
僵直的爱情,拿来的少女
在他们的热潮中淹死了满载的苹果。
这些光之男孩,其愚蠢是些凝结者,
弄酸沸腾的蜂蜜;
严霜的面包树,手指伸进蜂群;
阳光下他们把寒冷、疑惑、黑暗的丝线
织入了神经,
而月亮的信号是空间的零点。
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母亲身子里
用劲撕裂子宫的气候,
以小巧的拇指分开昼与夜;
在深处,在四分之一的月亮
和太阳的阴影中,他们漆着母亲,
就像阳光漆着他们的脑壳。
我看见通过种子的变化
这些男孩将塑成无用的男人,
或者从热里以跳跃弄瘸空气;
从他们心里爱与光的三伏的脉搏
砰然冲破他们的喉咙。
哦,看那冰里的夏天的脉搏。
2
季节受到挑战或踉跄于
协调的时刻,
那儿如死般准确,我们敲响星星,
那儿冬之沉睡的男人吐出
黑舌头的时钟,
没有吹回月夜正当她在吹。
我们是黑暗的否认者,让我们
从一个夏天的女人身上召集死亡,
强悍的生命来自情人的痉挛,
来自美丽的死者,他涨红了大海
明亮的眼虫闪耀于海妖的灯盏,
也来自于稻草人种植的子宫。
我们夏天的男孩旋转于四面来风,
似铁的海草的绿
高举喧闹的大海并抖落鸟群,
拾起波浪与泡沫之球,
以它的潮水闷死荒漠,
为一个花环梳理乡村的庭园。
在春天,冬青穿过我们的前额,
血与浆果如此之高,
把欢乐的花花公子钉在树上;
这里爱之潮湿的肌肉干了、死了,
这里无爱的追求打破一吻。
3
我看见夏天的男孩在毁灭。
男人在他狂想的荒芜里。
男孩充满口袋并属外来。
而我是你父亲那样的一个人。
我们是燧石和沥青的儿子。
哦,当他们穿过,看那两端亲吻。
(柏桦 译)


1楼2014-08-14 12:12回复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西沉的月亮融为一体;
    骨头被剔净,而干净的骨头又消失,
    他们的臂肘和脚底一定会有星星;
    尽管他们发痴却一定会清醒,
    尽管他们沉落海底却一定会重新升起;
    尽管情人会失去,爱情却永生;
    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久卧在大海的迂曲漩涡之下,
    他们不会像卷曲的风儿一样死去;
    当筋骨松弛在刑架上挣扎,
    虽受缚于车轮,却一定不会屈服;
    他们手中的信仰会被折断,
    独角兽似的邪恶刺穿他们的身躯;
    纵然粉身碎骨,他们一定不会屈服,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海鸥不会再在他们身畔啼鸣,
    波涛也不会高声拍打着堤岸;
    曾经花枝招展的地方再也不会
    另有鲜花昂首笑迎雨点的打击;
    尽管他们疯狂,像硬瘤一般僵死,
    一个个人物的头颅在雏菊丛中崭露;
    在阳光中碎裂直到太阳崩裂,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汪剑钊译)


    2楼2014-08-14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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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6 10: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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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不要去触及那忘却的黑暗
      永远不要去触及那忘却的黑暗
      也不要去知道
      任何他人或自己的苦痛━
      否定印证着否定,
      光的空白里黑暗在闪烁━
      不要谈论可怕的梦魇,
      也不要从睡梦的伤口中流出
      用知识去沾污
      破损的头脑是无用的,一文不值
      也无须徒然争论死后的事情;
      在血液和躯体内寻找甜美的空白,
      这脓液潜得太深,就算
      提着脑袋撞墙也无济于事。
      饮者,你的红酒里有毒,
      它蔓延下去沉淀成渣滓
      留下一条彩色的腐败的脉管,
      和衬衫下的锯屑;
      每一只手上必有邪恶
      死或者生,
      泡状物或片刻的运动
      组成了全部,从无到无,
      甚至,这文字也是无
      当太阳变成了盐,除了空虚,
      还能是什么?一声如此古老的哭喊,
      永远的无,没有什么比这更古老,
      尽管我们被爱和困惑所消蚀,
      我还是爱着而又困惑着,
      尽管知道这是徒劳,这是徒劳,
      爱和困惑像一个垂死的人
      设想着美好的事情,尽管当春天来时,
      仍只能是冬天,
      这长寿花,这喇叭。
      韦 白 译


      3楼2014-08-14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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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绿色导火索催开花朵的力量
        通过绿色导火索催开花朵的力量
        催开我绿色年华;炸毁树根的力量
        是我的毁灭者。
        而我哑然告知弯曲的玫瑰
        我的青春同样被冬天的高烧压弯。
        驱动穿透岩·石之水的力量
        驱动我的鲜血;枯竭滔滔不绝的力量
        使我的血凝结。
        而我哑然告知我的血管
        同样的嘴怎样吮吸那山泉。
        在池中搅动水的手
        搅动流沙;牵引急风的手
        牵引我裹尸布的帆。
        而我哑然告知那绞死的人
        我的泥土怎样制成刽子手的石灰。
        时间之唇蛭吸源泉;
        爱情滴散聚合,但沉落的血
        会平息她的痛楚。
        我哑然告知一种气候的风
        时间怎样沿星星滴答成天堂。
        而我哑然告知情人的墓穴
        我床单上怎样蠕动着同样的蛆虫。
        (北岛译)


        4楼2014-08-14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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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
          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
          手指将忘记园艺技能而注意
          通过半月形的植物眼,
          年轻的星星的外壳和黄道十二宫,
          霜冻中的爱情怎样像水果一样在冬天贮藏,
          低语的耳朵将注视着爱情被鼓声送走
          沿着微风和贝壳走向不谐的海滩,
          犀利的舌头将用零落的音节呼喊
          爱情的钟爱的创伤已痛苦地治愈。
          我的鼻孔将看见爱情的呼吸像灌木林一样燃烧。
          我唯一的高贵的心在所有爱情的国土上
          都有见证人,他们将在黑暗中摸索着醒来;
          等盲目的睡眠降临于窥视的感官,
          心还是有情的,虽然五只眼睛都毁灭。
          (巫宁坤译)


          10楼2015-04-2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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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哀悼死于伦敦大火中的孩子
            直到创造人类
            主宰禽兽花木
            君临万物的黑暗
            以沉寂宣告最后一缕光明闪现
            而那静止的时辰
            来自轭下躁动不安的大海
            而我必须再一次进入
            水珠圆润的天庭
            和玉蜀黍的犹大教堂
            我才能为一个声音的影子祈祷
            或在服丧的幽谷之中
            播撒我苦涩的种子去哀悼
            这个孩子高贵而壮烈的死亡。
            我不会去谋杀
            她那与严峻的真理同行的人性
            也不会再以天真
            和青春的挽歌
            去亵漆渎生命的港口。
            伦敦的女儿与第一批死者同穴深葬,
            众多的至亲好友将她裹没,
            永恒的尘粒,母亲深色的血管
            默默地傍依着冷漠地
            涌流不息的泰晤士河。
            第一次生命丧失以后,再没有另一次死亡。
            (汪剑钊译)


            11楼2015-04-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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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进发出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跟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怒斥,恕斥光明的消逝。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巫宁坤译)


              12楼2015-04-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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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这是山顶的节刑,
                时间的神经浸在醋中,绞架的坟冢
                涂满鲜血有如我泣苦的闪亮荆棘;
                世界是我的创伤,上帝的玛丽亚在忧伤,
                像三株树那样弯躬着,小鸟一样的乳房
                长长伤口的女人带着扣针垂泪。
                这是天空,杰克基督,每一个快乐的角落
                在迫于天命的铁钉中驱赶着
                直到从我们的双乳间,从极点到极点
                三色虹环绕着蜗牛催醒的世界。
                (周强译)


                13楼2015-04-25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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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6 10:4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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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切开的面包
                  这片我切开的面包曾是燕麦,
                  这生在外来树上的酒
                  曾果实垂落。
                  白天的男人,夜里的酒
                  使庄稼低下,葡萄欢乐。
                  这酒里夏天的血,
                  曾敲破饰着藤蔓的果肉。
                  这面包里,
                  燕麦曾在风中欢欣,
                  人打碎太阳,把风拉倒。
                  这切碎的肉,这让你饮的血
                  在血管中造成了孤独。
                  燕麦和葡萄天生具有
                  肉感的根与汁。
                  你撕咬我的面包,你喝我的酒。
                  (柏桦 译)


                  14楼2015-04-25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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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之气候的进程
                    心之气候的进程,
                    把潮湿变干;金色的射击
                    向冰冻的墓地猛袭。
                    四分之一血脉的气候,
                    变黑夜为白天;阳光里的血
                    照亮活着的小虫。
                    眼光中警告的进程,
                    盲目的骨头;子宫
                    在死亡里驱赶就像生命冲出。
                    黑暗在眼睛的气候里,
                    是一半的光;深不可测的海
                    乱撞于无角度的陆地。
                    那造就一片腰的森林的种子,
                    叉开一半的果实;一半坠落,
                    在沉睡的风中减缓。
                    肉与骨中的气候,
                    又湿又干;快速者与死者
                    在眼前若两个亡魂游动。
                    世界气候之进程,
                    鬼影变幻;每一个受母爱的孩子
                    坐在双重的阴影里。
                    进程把月亮吹进太阳,
                    扯下皮肤褴褛的帷幕;
                    它抛开了它的死亡。
                    (柏桦 译)


                    15楼2015-04-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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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微光再不锁住
                      当微光再不锁住,
                      却锁进我手指的长虫;
                      不要诅咒海,它疾驰于我的拳头。
                      时间之嘴像海绵吮吸,
                      牛奶的酸于每一个铰链,
                      吞干了胸中的水波。
                      当海的乳汁被吮吸
                      以及干燥的海底打开,
                      我派我的家伙侦察天空,
                      那天空的头发与骨头
                      把我的物质的瓶口扎向他的肋骨,
                      还以神经和脑筋缝补我。
                      我的雷管已定时充满他的心,
                      他吹燃就像炸药吹向光
                      并与太阳一起举行安息日。
                      当星星,假设形状,
                      把睡眠的稻草拉进他的眼睛
                      他在梦中淹死了他父亲的魔术。
                      所有的流血穿上盔甲,坟墓中
                      红头发的癌症仍然活着,
                      白内障的眼睛蒙上了布匹;
                      一些死者没剃掉灌木的下巴,
                      苍蝇飞出血的口袋;
                      他已经记住基督划过十字的死亡。
                      睡眠航行于时间之潮,
                      干燥的坟里的马尾草
                      把死亡抛进忙碌的大海;
                      睡眠在海床上滚动着沉默,
                      那儿鱼的食物是喂养的阴影,
                      而谁通过花朵潜望天空。
                      当微光的螺旋翻转,
                      母亲的奶像沙一样硬;
                      我将我的大使送向光,
                      由于机会的诡计他落入睡眠,
                      施法招回死尸的形状,
                      并从他心中抢走我的液体。
                      醒来,我的睡者,面朝太阳,
                      一个工人处于城镇的清晨
                      他显示了留下的罂粟的马屁精。
                      光之栅栏垮了,
                      除了骑者,所有的一切摔倒,
                      而世界吊在树上。
                      (柏桦 译)


                      16楼2015-04-2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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