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绑架（２）
　　我连忙赶回铺子，衣服都在，黑金古刀也在，没有拿钱走。
　　“今早张爷出去跑步，我也就没理会。谁知道都午饭时间了也没见回来，我给张爷打电话，结果就无人接听。我怕出事，就赶紧给您打电话了。”
　　小哥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出去跑步我也知道，而且，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不可能突然发生什么让他离家出走。难不成是走到哪个古董铺子前看到什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如果是恢复记忆了，小哥不会不带走黑金古刀。
　　“有个叫吴邪的么？快递。”
　　豆子看看我，下楼帮我接了快递。“老板，上面写着你亲启。”
　　我接过快递，电话就响了。
　　“小三爷，我是老狼啊。”
　　我不自觉地皱起眉毛，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我被监视了。
　　“说。”
　　“小三爷客气点，您的贵客，现在可在我这里。”
　　我一笑，果然，小哥是被绑架了。这人也真不开眼，小哥也敢绑，我突然就轻松了，只要不是小哥自愿，就没人留得住他。
　　“三爷果真好气魄，看样子是一点也不担心。”
　　“老狼，你有事儿，直接找我，和我朋友没关系。”
　　“朋友。”电话里传来老狼猥琐的笑声，“哑巴张要只是小三爷的朋友，我们犯得着大费周章么。小三爷不想看看，我们是怎么留住哑巴张的？”
　　心一抖，快递打开快递，除了两份文件，还有一个优盘。插入电脑，点开视频。屏幕上出现一个笼子，笼子之间的缝隙很小，不知道是什么制材，一群人出现在镜头里，把昏迷的小哥扔进笼子，然后，拿出两把鱼枪，同时对着小哥肩膀开了两枪，接着，小哥的肩膀处穿过两条细细的铁链，笼子两边的人拎起铁链，将两端焊在笼子上，我看到昏迷中的小哥紧紧皱着眉头。
　　“小三爷，我们自然知道哑巴张是有本事的，兄弟们要留住这样的主也不敢掉以轻心。您还是趁早签了协议，我只是要吴家的盘口，哑巴张的命对我也没用。”
　　“顺道告诉三爷，也别和北京求助了，花儿爷和霍小姐，现在也比较忙。在三爷决定前，每天我都会给三爷寄段视频，让三爷看看哑巴张过得好不好。”
　　老狼已经挂了电话，我还握着那份转让协议盯着屏幕发呆，死死地盯着，恨不得把开枪的那两个人碎尸万段。我只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他们竟然，用铁链，穿透了小哥的肩胛骨！小哥虽然昏迷着，可是他皱起的眉头分明表明，他是有知觉的。
　　我没有动，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夜幕渐渐降临。
　

终于贴上来了

第十章　　分析（２）
　　四个人面面相觑，秀秀仔细看了看，最后指着“启灵”这两个字问道：“黑爷，这个字是不是翻错了？”黑瞎子也一脸疑惑，但还是很坚定的摇摇头，“不会错，母本上的字就是这个‘启’”。
　　我看到“启灵”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局，布的可是煞费苦心。可是，闷油瓶，你竟然让我放弃你。
　　“没有错，就是这个‘启灵’。”四个人转向我，一脸疑惑，“半年前，我和老狼吃饭的时候见过她，当时因为和小哥吵架，多喝了两杯，是这个启灵……后来我们那晚聊了很多，如果是她，那老狼完全有把握，可以拿小哥的命和我赌。”
　　“你和这个启灵，怎么了？”小花挑着一双桃花眼，斜着看我，像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
　　“不是你想的那样。”酒后开房，孤男寡女，这个没的解释，也解释不清。
　　“要是这样说，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怕是在小哥刚来的时候就装上了。”小花扫了一眼，从床头一个很不显眼的小角落摘下一个小东西，把玩在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白痴也就罢了，小哥竟然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不知道吴家小三爷和哑巴张的不雅照，在市面上是什么价格？”
　　晕，床头都按了。
　　秀秀看我脸都绿了，拿过小花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快别吓吴邪哥哥了，窃听器，不是摄像头，不要紧的。”
　　“啧啧，这要是听听声也挺劲爆。”胖子的玩笑永远不分时候。
　　“救人！”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他妈都是帮什么人，小哥还深陷囹圄，就调侃上了。
　　“吴邪哥哥别着急，你看花儿爷都有心思捉弄你了，必然是有办法了。”秀秀笑着看小花，也一副调侃的表情。
　　“小哥给我们的信息，必然是重要信息，既然都知道名字，也见过人了，他只要还在地面上，我们就能找出来。”
　　“他在地下也能找出来，咱是干什么买卖的。”胖子一看有戏，话也轻松了几分。
　　小花不理他，继续说：“现在我们兵分三路，我和瞎子去查那个女人的底细，顺手的话就一道端了老狼。秀秀去锁定小哥被关押地点的范围，吴邪，你去拖住老狼，并且，尽可能的让小哥告诉我们他的位置。”小花见我的样子估计也统筹不了全局了，两句话分配了任务。
　　“锁定位置？还让小哥告诉我们位置？”胖子瞅瞅小花，等待解释，小花没理，起身就出去打电话了。
　　秀秀拿过黑瞎子翻译的那张纸，道，“你当我们等这一天是白等的？我们现在手里有两份快递，虽然是不同的快递公司，但编号是可查的，邮寄地点不难确定。你再看录像的时间和我们收到快递的时间差的并不多，这就证明，录完后不久就寄出了。这也就是说，这两个邮寄点距离小哥被关的地方都不远。那我们就可以假设，这两点，都在同一个范围内，并且和小哥关押的地点成放射状。如果明天，再能得到一个点，我们就可以以这三个点为圆心，假设一条半径，画出这个范围。本来这样也可以找到关押地点，只不过，小哥得多等几天，因为这样的搜索面积太大。可是今天小哥给我们的信息，是‘别来救我’而不是‘别救我’或者是‘不要救我’，这就证明，小哥隐约是知道自己在哪里，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参照物的。”
　　秀秀一说，我茅塞顿开，这么简单的范围锁定方法都没想到，还以为大家这一天都和我一样浑浑噩噩的坐着干等。心里暗骂自己，果然是遇到闷油瓶，吴邪就自动天真了！
　　“只不过……”秀秀看了我一眼，“小哥不让我们去救，那，我们怎么才能从他那里得到进一步的信息？”
　　“我来。”张起灵，你又想甩开我一个人独自承担了么，这么久都没调教好，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想着，播出了老狼的电话。

楼楼今天自己又看了一遍帖子，其实写的时候改了好几次，总觉得不应该让花儿这么抢戏，可是写着写着还是跑了，跑到最后一直觉得真的缺了点什么，今天终于明白了，貌似这段里吴邪的存在压根就没意义！楼楼顿时郁闷了！是不是原著太深入人心了，楼楼怎么也塑造不出一个遇到小哥还能满身霸气的吴邪。好抓狂

第十章　　分析（３）
　　“小三爷想通了？”电话里传来老狼的声音。
　　“我需要确认张起灵还活着，才能做决定。”
　　“好，我就给你颗定心丸。稍后我会让你和哑巴张通话。”说完挂了电话。
　　“秀秀，掐时间。”转身打电话给王盟，“查查老狼现在在哪里，一分钟内，我要具体位置。”
　　既然你要玩，爷就奉陪。
　　四十几分钟后，老狼打来电话，秀秀心领神会的拿出笔，以老狼接电话的地点为圆心，时间内可行使的公里数为半径，和刚才用快递公司地址锁定的位置，画出一片重叠区域。
　　“我要和张起灵说话。”
　　“三爷有话快说。”
　　电话那边安静了，我有点紧张，这么折腾一番，不知道小哥还能不能发出声音。
　　“小哥？”不要放弃自己。
　　……你能不能感受得到我？
　　“我知道你现在很疼，你要是能听到，就嗯一声。”也不要放弃我。
　　“嗯。”只要你还活着，我吴邪誓死也要护你周全。
　　“小哥，我知道，你怕我有我危险，不希望我去救你。可是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去，如果我救不出你的人，也要找到你的尸体，如果你的尸体上有一道伤，我就砍自己两道，有两道，我就砍自己四道，直到死为止。我不开玩笑，所以，张起灵，你最好给我活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你听到了么，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小哥，听到了么，帮帮我，告诉我，你在哪里？
　　……
　　“张起灵，回答我！”我已经等了七年，不要，让我等尽这一生。
　　……
　　“吴邪……”
　　“我在。”
　　“我想你。”
　　……
　　“小三爷，别在这演苦情戏了，看得兄弟们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把协议签了，我们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
　　听到小哥的声音，我定了定神，“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得容我考虑清楚，再给我一天时间。”
　　“好，我就再给你一天，只是我要想想，今天怎么伺候张爷，啊，小三爷，哈哈，我手底下也有几个和小三爷有同样嗜好的人，不如……”老狼的笑声，每一声都割在我心上。
　　“老狼，张起灵不仅是我的人，也是整个老九门的恩人，所以，我劝你，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哈哈，哈，那是自然，自然，都好说。”
　　挂了电话，痛，从心里一点点渗透出来……

第十一章　　真相（１）
　　第二天收到快递依旧是中午，视频的画面几乎是静止的，小哥坐在地上，还是那天出门穿的白色体桖，血水沾了一身，镜头只拍到一个侧身，眼睛被刘海遮着，看不到表情，手垂在前方。视频和前两天一样，播放时间都是十分钟。可是已经过去五分钟了，画面一直静止，没有任何变化，小哥就这样一直坐着，手指一下也没有动。
　　“吴邪哥哥，张起灵，会不会没有听懂你和他说的话。”
　　“不会。除非，他不想！”张起灵，你是不相信我会陪你去死么！
　　“快看，快快，小哥手动了。”
　　视频到将近七分钟的时候，小哥的手突然动起来，在脚踝处抖动着，似乎，在思考，也在犹豫。节奏不连贯，这会破坏信息传递规律，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张起灵，不要让我捉到你！
　　“让开。”黑瞎子猛地推开我，屏幕上小哥的手突然变得急促而坚定。黑瞎子专注的记录着小哥手指敲打的规律，现在得每一分钟，都很珍贵。
　　“笕桥，船坊，小心，想你。”
　　“啧啧，天真，小哥呼唤你呢。”胖子一脸猥琐的笑着，声音可以媲美老狼。
　　“秀秀，快查。“
　　秀秀迅速转身在地图上寻找。“找到了，笕桥村，快上网看看有没有个船坊？”
　　最后我们在东郊的笕桥村锁定了两个船坊，一个是还在运作的，一个是已经荒废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让王盟马上去查，确定后通知我，将外围的人换成自己的兄弟，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
　　“小花，我在杭州得力的人不多，你和瞎子带我的人，端了老狼的窝，然后，在船坊外围埋伏下。主角都出场了，幕后的人一定会出现，好戏才刚开始。”小花之前和黑瞎子的调查并不顺利，启灵在小哥被抓当天就消失了，所以，大意不得。我愿意做充当诱饵的蝉，却不得不多安排两只雀。
　　小花嘴角微扬，“吴邪，你怎么谢我？”
　　“小哥救出来，吴家的盘口，随你花儿爷挑！”
　　“呵，小三爷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笑撒千金啊。”小花走到我面前，俊眉轻挑，“可惜花儿爷我，不稀罕。”
　　我摇头，分明是肯两肋插刀的人，何苦笑得这么薄情。“小花，我吴邪欠你的，是命。”
　　最后给老狼打电话，确定交人地点。
　　胖子非常不满的说为啥不直接冲进去把小哥救出来，玩这些花花肠子干什么。小花一边玩着他亘古不变的俄罗斯方块，特不屑的看着胖子说，“入局破局，不懂就闭嘴。”
　　老狼的车五分钟后到了店铺门口，胖子跟我上车的时候老狼愣了一下，但是没有阻止，然后带着我们兜了大半个杭州城才进了那个破旧的船坊。

楼楼的碎碎念
　　楼楼有不断回看自己写过的段子的毛病，每次必然是越看越觉得看不下去。其实当真不太适合写搞笑的文，但是貌似这篇又着实没忧伤起来，所以觉得《折桂令》有点不伦不类了。昨天把写好的部分又看了一边，顿悟，这篇文缺少一个强大的主轴来贯穿，一开始我以为可以用天真对小哥的爱来贯穿，写着写着发现真难，我们的吴邪同学貌似也是顾虑重重。（吐槽：楼楼非常想知道三叔贯穿始终的“终极”到底是啥？是不是几亿年前火星人留下的飞碟，楼楼可是生在东北啊，三叔能不能仁慈点把那个大核辐射源从中国境内搬出去。）
　　故事到小哥被绑架为止，我们的小三爷已经清楚自己的心思了，可是，闷油瓶还是懵懂着呢。很多人都是爱着但不自知的。
　　之前写到这里楼楼一直很犹豫，除了赤裸裸的表白和那啥，怎么样才能让闷油瓶理解吴邪的那句“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文章最初是没打算有“黑花”单独的戏份的，但是写着写着就出来了，楼楼也惊叹了一下黑花在楼楼心里的位置。其实很想让小三爷强大到可以强攻闷油瓶，可是又觉得那样对小哥太不公平了，如果一个人失忆了，连唯一有记忆的那个人都要强迫自己，那一定会被逼到死角，退无可退吧。所以，楼楼更喜欢细水长流，喜欢让我们失忆的小哥在吴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里看清自己对吴邪，还有吴邪对自己的感情。所以……黑花就登场了。
　　楼楼一直觉得解雨臣和小哥是同一类人，他们都强大，无可比拟，独一无二，但是心里的牵绊太多，要的东西又太纯粹，以至于执念太强，逼得自己无路可退。
　　碎碎念完了，晚上来贴文。

对了，大家可以叫楼楼陌韩，Oranges_CL这个名字实在是个意外。

碎碎念：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盗墓笔记－解语花》，陌韩第一次听到“曾上高山倚绝壁，横断云中也恣意，风中荡，敢同奇峰比高低”这几句歌词的时候，觉得，这是对解雨臣最好的描述了。张起灵和解雨臣都是强者，都孤单，只不过，张起灵的负担没人能帮他，所以他拒绝与人同行，而解雨臣的负担步步为营，因为输不起，所以不会轻易冒险，不敢轻易相信。可是强者，才更需要一个也许不那么强悍，却能带来温暖的人，在某个嘶吼过的血雨腥风的夜晚，缩进某个人的怀里，一夜无梦。这些无关乎情爱，只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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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瞎子和小花（１）
　　小花的势力不在杭州，台面上的事情不方便插手，王盟这几年也算老练，交给他我也放心，只是叮嘱能交给警察的就公办，剩下的按规矩办，并且，留下潘灵不要伤害她。
　　小哥被送到医院，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周边肩骨受损严重，关节和肌肉需要修复。小哥出了手术室就一直睡，醒来看到我在，闭上眼接着睡，看不到我，就眉头拧的跟要和人打架似的，吓得胖子赶紧打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就一歪头又睡过去了。医生说是体能消耗太大，需要静养。
　　小哥彻底醒过来已经是住进医院的第四天，我正在和小花他们商量潘灵的事情怎么处理，一低头，小哥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你睡了好久。”伸手去查看小哥额头上的伤，这么俊俏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咳咳，爷我果然是“外貌协会”的。
　　黑瞎子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小哥，突然大叫一声扑到小花身上，“哎呦，花儿，想你。”
　　小哥冷着脸扫了一眼黑瞎子，黑瞎子马上就闭嘴了。小花推开黑瞎子，附赠了一个白眼，“哑巴张的玩笑你也敢开，小心他把你丢古墓里喂粽子。”黑瞎子也不说话，瞅着我俩笑。
　　我也懒得理他，折腾了这么一番早就明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张起灵才最重要！只是，看着床上这张年轻的脸和还有点懵懵懂懂的表情，怎么又觉得小爷我是拐骗了一个未成年。可是，他最后出手的力道，还有说的那句话，小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小哥看我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竟然对着我的脸吹了口气，表示疑问。妈的闷油瓶，让你说句话就这么难。
　　“疼吗？”
　　摇头。
　　“肩膀都打穿了，还不疼？”
　　“没你巴掌打得疼。”
　　我一愣，还学会贫嘴了。胖子听完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叫到，“天真你在家竟然对小哥家暴？”
　　“啧啧，花儿，咱俩端老狼窝的时候应该问问那些监听器有没有备份录音，春光无限啊。”
　　真是，损友不可交。我掐掐小哥的脸，嗔道：“谁让你总不听话，这次又这样，竟然不让我们救你。”
　　“是潘灵，怕你为难。”
　　“你怎么知道潘灵的身份？”早知道就不告诉小哥潘子的那段事情了。
　　“听她和老狼说的。”
　　“你不是昏过去了？”
　　“还是能听到的。”
　　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录像只以为小哥有意识，却没想到意识这么清晰，鱼枪打穿肩膀的时候……想着去扶小哥的肩膀，“要是疼就说出来，不准忍着。”小哥点头。
　　“吴邪哥哥，领头人醒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只是那个潘灵，你打算怎么处理？”
　　“是我对不起潘子，我希望，能为潘灵做点什么，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临走时，小花突然转过脸对我说：“吴邪，其实，你没怎么变。”

吐槽一下，楼楼家离机场住得很近，经常能看到刚刚起飞不久的飞机，机身清晰可辨，并不是长长的一道烟雾。今天出去逛街，抬头45度看刚起飞的飞机，觉得这姿势太文艺了。然后心血来潮尝试了一下小哥和天花板聊天时的姿势看向天空，问题出现了，只有目光45度倾斜向上，不会有抬头纹么？不会有抬头纹么？小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本来今天是要更文的，可是晚饭贪嘴喝了两杯红酒，结果现在觉得手在键盘上飘了，人果真是不能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楼楼去睡觉了。

今天没有更文，对不起大家。主要是这两天想到一个邪瓶冲突的环节，正在思索虐的细节，真心发现陌韩是不能接受虐的孩子，思维颤抖了一天还是没有一个连贯的环节。明早把存货搬上来。

解雨臣：黑瞎子，你喜欢海棠花么？
黑瞎子：不喜欢！
解雨臣：海棠花不美么？
黑瞎子：美！
解雨臣：那你不喜欢？
黑瞎子：因为我只喜欢解语花，那是我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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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孤命（１）
　　小花败了兴致，让人收拾场子，我们也起身准备回家。临上车时，秀秀突然问我，“吴邪哥哥，我怎么从来没听奶奶说过‘麒麟令出，九门唯首’？三爷可讲过？”
　　“编的。”小哥面无表情的说完就钻进了小花的车里。
　　一路上小花都在打电话，气氛异常沉闷。老狐狸虽然碍于小哥在场没有为难，可是今晚的情景分明是志在必得，而且，那个“清君侧”的理由，还真他妈冠名堂皇得理所应当。
　　别墅门口的四个雪人化得像没了骨架，呵呵，雪人本来也没有骨架，也许明天阳光再烈点，就连一滩水都找不到了，除了，我们四个留下的物件。
　　“你们先进去，我抽支烟。”下了车，黑瞎子倚在车门上点烟。
　　小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大步进了别墅。小哥也跟了进去。我一时到有点尴尬，似乎觉得应该和黑瞎子说点什么，不过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想到要说什么，只得转身进屋。
　　“小三爷，陪我喝一杯。”小花拎出一瓶酒，拿着两个酒杯，依旧带着一贯的笑。
　　我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伸手接杯，默默陪小花喝酒。唐玄宗是一代明君，都在马嵬坡了结了杨贵妃，我不知道小花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最难揣测的，果真是人心。刚浅酌几口，小花已经倒上了第四杯，我伸手拦住，”你喝得太急，容易醉。”
　　“醉？那就醉吧，吴邪，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小花挣开我的手，第四杯灌了下去，那种辛辣的味道，是爱护嗓子的人最忌讳的。“没事，你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对我而言，这是家常便饭。”明争暗斗，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的理由，足够众叛亲离。
　　黑瞎子进来的时候小花已经有点醉了，要不要拉着小哥进屋，我冲小哥递了个眼色，那闷神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花儿，别喝了。”黑瞎子握住小花的手腕，挡住了正往下送的第五杯酒。
　　“松手。”小花怒吼着挣脱，酒泼了两人一身。
　　“花儿。”黑瞎子松了手，轻唤一声，上前一步将小花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委屈。”小花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伸手抓住黑瞎子的西服下摆，肩膀开始微微耸动。就这样足足站了一刻钟，等小花略微平静了，黑瞎子突然说，“你，娶……六爷的孙女吧。”
　　小花猛地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黑瞎子，“你说什么？”
　　“我说……”
　　“混蛋。”我还没反应清楚眼前的状况，小花的拳头就落在了黑瞎子脸上。瞎子也不躲，擦了擦嘴角的血，扶了扶墨镜，带着墨镜的脸依旧看不出表情。
　　“就这样吧。”对峙了一分钟后，黑瞎子转身往门外走。这个时候，是不是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别走，不要又留下我一个人。”小花上前紧紧抱住黑瞎子，却被狠狠甩开，小花一个踉跄，我赶紧去扶。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解雨臣，我还记得新月饭店穿粉红衬衫的解雨臣，高山倚绝壁的解雨臣，戏台上笑语嫣然的解雨臣，邛笼血战之后的解雨臣，靠在车门玩着手机说“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那个解雨臣。没有一个是这个样子的。小花仿佛变成了立在悬崖边上已经千疮百孔的一纸薄绢，轻轻一碰，等待他的就是支离破碎，万丈深渊。

把花儿的本名打错了，谢谢星野提醒，果断改，接下一章。

第十六章　　孤命（２）
　　小哥突然皱了一下眉，伸手拦住黑瞎子。“你不能走，他病了。”
　　小花气息微弱，脸颊发红，手冰凉，我伸手去触额头，竟然滚烫。刚才以为是喝醉了，没想到是病得厉害。我冲黑瞎子点点头，黑瞎子两步蹿了过来，把人接到自己怀里，小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黑瞎子的胳膊。
　　“吴邪，麻烦你帮忙打电话给齐伯。”说完将自己的手机塞给我，抱起小花往楼上走。
　　听说这位齐伯是三叔那一代的人，辈分不低，可是忠于医道，不喜江湖厮杀。
　　“吴邪。”挂断电话，见小哥正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小哥？”
　　小哥沉默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事”
　　我们在楼下等来齐伯，一起进去看小花，这是我第一次进小花的卧室，没有想象中的粉红色，是铺天盖地的的大红，像极了“解语堂”那张屏风上的海棠，还有点像，婚房。
　　小花蜷缩在床上，身体不停的发抖，一手还死死抓着黑瞎子的胳膊。
　　齐伯查看了一下，给小花打了一针。
　　“没事儿了，急火攻心。你们好好看着他，吃点药，静养几日就可以痊愈。”
　　“瞎子。”齐伯给小花盖上被子，看到昏睡中的小花一直抓着黑瞎子不放。
　　“齐伯吩咐。”
　　“我既然平添了一辈儿，又是看着雨臣长大，有些话，还是得说。”齐伯将医药箱放到桌子上，开始给小花儿配药，“今晚的事儿，我听说了，皇城根儿底下就这么大地方，藏不住的。”
　　“我连累花儿了。”
　　“雨臣……”齐伯顿了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继续道，“雨臣没有小三爷的命好，小三爷再苦，也有父母疼着，是不是？”
　　我静静听着，想来齐伯也并不是等闲之辈。
　　“解爷当年送雨臣去二爷那，本是想让他躲过这是非场，做个普通孩子，没想到，是倒推了一把，终究没能躲过。二爷说过，这孩子是孤命，唱不了同台戏。瞎子，他跟你交心，不容易。”
　　“齐伯？”黑瞎子似乎没听懂齐伯的意思，我和小哥也是云里雾里。
　　齐伯将配好的药递给瞎子，“这药里放了百花蜜，专治邪火攻心。雨臣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多疼都能忍，就是怕苦。”
　　瞎子接过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请齐伯明示？”
　　“不用我明示什么，你和雨臣自己心里，都明白。”
　　“可是……”
　　齐伯摆摆手，“刀山火海走过场，一招棋错，粉身碎骨是小，身败名裂是大，弄不好，连祖坟都进不了。可是，雨臣这些年，不容易啊，你好不容易给他个家，那些人还……”
　　我看着瞎子握着小花的手抖了一下，齐伯的话说得也未免太狠，“粉身碎骨是小，身败名裂是大，弄不好，连祖坟都进不了。”小哥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我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
　　齐伯收拾完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看了看小花，满眼的疼爱。“黑爷，老头子我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名声什么的，都是空的，多少人活了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里，进了棺材也没个留恋的。你要是放开他，这孩子，就真成了孤命了……”

第十八章　　士为知己者死（１）
坐在桌前的小花依旧是粉红色的衬衫，只是这暖色却穿得生冷，没有打领带，黑色的西裤，经典款皮鞋，其实这样看来，最多也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呵呵，前提是我们的祖辈没有卷入那场巨大的阴谋，小花的父亲还在，也许现在的他，可以活得放肆一些。
　　“瞎子，齐伯不是让小花多休息。”看小花的脸色，分明是带着病强撑。
　　“三堂会审。”小花点了点手机，“你当，这么容易就让我过了？”突然觉得爷爷在这件事上倒比解九爷明智，父亲那一代兄弟三人各安其职，只三叔一人担起盘口的买卖，怎么说都是吴三省自己的事儿，哪怕现在到我手里了，我是吴家三脉单传，连个堂兄表弟都没有，自然也没那么多自家的内讧。
　　“你还病着……”目光转向一旁一直不语的黑瞎子。其实说也是白说，自从坐上三叔的位置就明白，当家的哪能靠躲过日子。
　　“小哥醒了么？”黑瞎子抬起头，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在花园。”想想昨晚的事情，黑瞎子到底靠不靠谱。
　　“我出去抽根烟，你们慢慢吃。”
　　“小花，如果能帮得上忙，就开口。”
　　“吴邪，你不欠我的。”小花摆摆手，“我自己能应付，大不了一死，花儿爷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完，随手放下杯子，翘起二郎腿，笑着看我，像是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波涛暗涌倾城过，笑看潮起落。小花，是天生的王者气质。
　　两人竟一时无语。
　　“我出去叫小哥吃饭。”
　　走到花园，黑瞎子双眉紧锁，小哥背对着我，两个人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小哥缓缓点头。
　　我走近，听到小哥说，“我答应你。”
　　然后黑瞎子竟然屈膝跪了下来，“从今后，但凭领头人吩咐。”
　　我靠，皇城根儿底下这都是什么规矩。但是，他叫小哥……“领头人”。
　　我上前一把拽住小哥，怒吼道，“张起灵，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小哥一愣，显然两人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我走了过来。
　　“吴邪，他没有，但是，现在，只有他能帮花儿，求你，让张起灵……”说完，尽然将跪姿转向了我。
　　小花大概是被我的吼声招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傻了，我拽着小哥，黑瞎子面朝我跪着，可小花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上前狠命将黑瞎子拉起来，“你干什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要把吴邪牵扯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我。
　　“吴邪，你和我说过，他们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你，现在，我可以帮他。”闷油瓶看着我，语气是在商量，眼神却坚定。我只能在心里苦笑，张起灵，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让你远离了原来的轨道可以过几天平静日子。
　　“哑巴张，我不需要你帮，带着吴邪滚回杭州。立刻！马上！”
　　我看着眼前的小花，因为带病又过于激动，唇色发白，整个人都微喘着，如果不是黑瞎子撑着，怕是已经站不住了。终归，是强撑着。我突然想起齐伯昨晚的话，“小三爷再苦，也有父母疼着。”可是，小花什么都没有，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那个三叔，那个把小时候的我抗在脖子上逗我开心的三叔，那个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我的三叔，那个在古墓里用命护着我的三叔，那个一直说谎只为把我挡在阴谋之外的三叔，那个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三叔……在那漫漫长长的二十几年，他把所有不能给小花的，都给了我。原来，我对小花的亏欠，不只是邛笼一战，不只是扶我上位，我竟然，还占据了本该属于他的爱。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黑瞎子戴眼镜不是因为眼睛怕光，而是为了遮挡情绪，可是这样汹涌的感情是没办法遮挡的。他支撑着小花，像是倾尽所有地支撑，只为了怀里的人能够安然。黑瞎子在道上的价码并不比小哥低，张起灵遇到我之前是出世，七情六欲皆可抛，深藏功与名，但黑瞎子遇到小花之前是大隐隐于市，三千烦恼不入眼，闲云野鹤。小哥被绑架那次，小花戏谑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笑撒千金”，却不知是否知道他身后这个人，是“屈膝一跪弃荣辱，惜卿如命。”
　　“你决定了？”我看向小哥，这家伙，脑袋可以分区么，随时调用各种身份。
　　“吴邪，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了，回到杭州，你还会实现你说的话么？”小哥见我一脸茫然，有点犹豫又怯怯地说出一个字，“家……”
　　上前一步，将小哥拥到怀里，张起灵，那么勇敢的你，为什么说到这个字的时候，会留露出那么恐慌的表情？是怕终归成空，还是，不敢奢望？
　　“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在哪里，有吴邪的地方，就是你张起灵的家。”
　　即使百年之后入土，我也会在身边留半副空棺，如果你最终回不了张家，就在几百哪怕上千年之后，回到我身边，我相信，你会在不停的遗忘之后，依旧记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