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回过军犬队,记得那天是个天气晴的很好,我到时训导员正在组织军犬们进行训练,豹子看见我就猛的扑过来,又闻又舔,那个叫白峰的训导员吼都吼不住。
郭班长牵着步枪在一边干笑“兄妹俩长得贼像,小豹子都认错人了”
我弯腰摸摸豹子的头,抬头时,正对上白峰盯着我的一双眼睛,才尴尬的对他笑笑。
我跟着郭班长去机关楼,向高副队拿了霍东退伍的时候留在军犬队的东西和关于户口的文件。
郭班长跟我说,白峰就是那年进去敌后卧底的战士,后来眼睛伤了,霍东的眼角膜就给了白峰。我要求去见见白峰,郭班长就同意了。
餐厅里,我看着对面的这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是他先开口了。
“小南,霍班长是不是还活着”
我不动声色将霍东有关户口的文件装进包里“没,白班长你别想太多!”
“可是…”
“没有可是!”我平复了一下语气,反问回去“我真不知道,在你心里,他算什么。”
不出所料,白峰面色一沉,沉默了好久。
“所以,为国尽忠,便是不负他了。”
钥匙的咔嚓声转开家门,正看到霍东站在桌边摸索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小南,是小南回来了么。”
“是啊”我将东西放在鞋柜上“哥你在找什么啊”
“找吃的,饿了”他握住我的手,就算再强大的男人,在失去了看见光明的能力之后也会变得脆弱无助“都办好了么?”
“办好了,我还见了豹子,还有…他”
“哦,是么,他挺好的吧。”
“嗯,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他,你在他心里是什么。”
“他怎么说?”霍东歪着头,很期待答案。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眼角膜是你的,不告诉他你还活着。”
“为什么么”他低头一笑“大概是想让他死心吧,也让自己死心。”
“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我大概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你知道他的答案么?”
霍东微笑着摇头
“你是他的眼…”
原来,一切,白峰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