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本田菊收到聚会邀请的短信时犹豫了一下的。
这种学生会成员聚会一般会选在某人家里,因为不然是买不到酒的。这次是在亚瑟的家里。果然还是不去吧?想起那混乱的场面本田就有些头疼。——但是阿尔会去的吧?肯定会吧……捏着手机发了好一阵呆,果然还是没有出息地回了一句【在下会去的】。
当晚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衫,想着就稍微能减弱存在感就减,看看阿尔然后赶紧回去——抱着这样想法的本田菊到了亚瑟家,但显然是迟到了。漂亮的花园洋房在黑夜里依然充满诗意,每一个细节都精心雕琢,维多利亚的窗户,巴洛克的铁栏杆,连门铃上都有精致的镂空设计,当领带都已经歪了的亚瑟为他把门打开,喧闹的声音就充斥了大脑,他不得不提高声音去问:“大家都到齐了吗?”对方点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听到回答后本田立刻去环顾一团混乱的客厅,阿尔显然是在的。
他正和弗朗西斯与费里斯安诺打扑克,身材丰满的艾米丽倚在他背上灌他酒,所有人的兴致都很高,甜点冰淇淋和酒被不断送上来,大概充斥了几十位客人,把家里糟蹋得不成样子,奶油抹在墙纸和地毯上,沙发和桌子上还有刚刚被打闹碰翻的酒杯,派对显然十分愉快。
本田小心地避开欢闹的人群,躲到人比较少的楼梯旁边的椅子上,掏出iPad准备看刚刚被打断的新番,这时候肩膀被从后面打了一下:“哟!小助理~”被打了一下惊诧地回头,看见执行部的王耀扶着楼梯的模样,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结果,“你也来啦?”本田收起平板去扶他:‘您似乎喝得太多了。“
王耀接受了他的搀扶后依然没有安静的意思,笑嘻嘻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我才没醉呢……哈哈,你是来干嘛的?”被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本田菊怔愣了片刻,这时目光扫了一眼客厅中央,发现阿尔不见了。他心神不宁地一边将问题抛回去一边寻找阿尔的身影:“那您为什么来这里呢?”
“…看戏呀。”王耀低低的声音从他耳边划过。“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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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两人的注意,不,都有人的注意都被一声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吸引。在门口的墙角处亚瑟气喘吁吁地和阿尔面对面站着——地面上还有碎裂的酒杯碎片,看起来像是被砸在墙上滑落下来的,而做出这个动作的,显然是亚瑟。
大家一瞬间静下来面面相歔,然后盯着会场的主人和那位也许与事件有关的当事人。阿尔显然是被这位绅士突然的作为吓到了:“亚 亚瑟…”这时弗朗西斯上去打圆场:“哇,What happened? 咱们去别的房间聊一聊呀。”说着拉起眼睛里都要冒火的亚瑟和默然不语的阿尔往旁边的房间走。
“只是喝醉了而已嘛!亚瑟那家伙…根本不能喝呀!”弗朗西斯出来时哈哈笑着,“因为阿尔把他的衣服弄脏了差点要打他一顿,真是没有酒品。”大家听后沉默片刻随即再次吵闹起来,调侃了风纪委员后,话题也开始慢慢转走了。
本田菊沉默着看完这出闹剧,转头去寻找王耀,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到一杯酒,倚在楼梯边慢慢喝着。“您像是知道什么。”本田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知道什么呀,小助理?”他微微笑着仿佛没有喝醉一样,但是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的状态,“我呀,什么也不知道。”本田菊正想继续追问,弗朗西斯就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对他打个招呼:“本田…菊是吧?”本田怔了一下点头:“是在下。”“你…帮忙把阿尔送回家可以吗,他有点喝多了……”
仿佛心在胸膛里剧烈地弹了一下,声音都消失了一般。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好 好的。”跟着弗朗西斯走进房间,阿尔已经穿好了外套,而亚瑟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手撑着额头,看不见什么表情。
阿尔站起来时脚步明显有些踉跄,本田赶紧去扶他,接触到身体时一股燥热和酒气就传递到他身上。“出租已经喊好啦?”弗朗西斯在门外打了个响指。
“会 会长大人,我们走吧?”他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对方,阿尔垂着眼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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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里是意料之中的沉默,本田不敢问发生了什么,阿尔也没有说话的兴致,直到到达公寓,阿尔的公寓离亚瑟家相当近。当两人终于进了屋子,本田非常艰难地将他扶到床边 后者倒在床上发出声闷闷的呻吟。
重重出了口气他转身想去给对方倒杯水,突然手腕被紧紧拽住:“……啊。”
“怎、怎么了吗,会长大人?”本田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转过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突然被一股力气拽了过去,半拉半扯被拽上床铺。“…喜欢你呀,”阿尔弗雷德蓝色的眼睛带着酒后特有的闪光,捧着本田脸颊时呼出的热气也有酒精的麻痹感,“喜欢你好久了……怎么办,忍不住啦…”
“会长……大人?”本田眨眨眼睛,错谔不堪地盯着他,随即一股烫人的灼热从心里冒出来,岩浆一样,“您……”
阿尔弗雷德微翘起嘴角含着笑意注视着他,手从脸颊滑到衬衫的纽扣,轻巧地解开:“喊我的名字啊…喊我的名字。”“呜…”被触及到皮肤时一声没有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本田感觉身体好像软化了一般,伏在对方胸膛上:“阿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
“啊,是乖孩子。”他听见对方低低的笑,茫然地分辨着现在的状况,却脑袋一片空白,被拥抱在怀里的温暖仿佛是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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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场美梦,
也像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