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家】
“少主,您今日当真要去找那阮姑娘?恕载获多言,少主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的好,儿女情长,风花雪月,并不是少主您应当沉溺的。”
“……我明白我在做什么。”
“少主昨夜偷偷潜去阮府,属下不知所为何事。”
窗前望雪的赵轼离双眸一眯,语气骤然危险:“你竟跟踪我?”
本是站在他身后的载获闻言,知是自己越矩了,忙跪下道“请少主恕罪,属下只是偶然撞见少主出门,心生疑惑才跟了过去……”
“哼……你若真把我这个少主放在眼里,就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载获低头,心里却暗暗吃惊。
自上次少主私自行动放火烧了阮家星坞一事已经过了些时候,他本以为少主如今行事虽还是有些大胆,但至少已处处在为赵家利益考虑。朝堂上的政敌暂且不说,这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少主定是晓得的。
光是江州,赵家阮家必不可能长期势均力敌。火烧星坞,虽说不过是少主为了自家大姐的幸福而为的,仔细想想,又怎会没有抱一箭双雕的私心在里面呢。只是那天夜里归来,少主便要求查一位姑娘,天子驾临的那场宴会过后又不知为何放弃了追查,自此一直对那阮府的小姐念念不忘,有事没事便会派人暗中探听些消息。
能让少主这般上心的女子,之前从未有过。
昨夜他不过是在向老爷报告些事情后出来,发现自家少主竟冒着雪赶向阮府。他一时生疑,也未曾多想便匆匆跟了去,哪知亲眼见着少主在那阮家大小姐的闺房中逗留了片刻。他身为下属,自是对这些不好多说些甚么。只是今日之事,却还是有些过了。
“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赵轼离冷笑一声:“你不必再劝我,我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更改。上次我已答应墨玦,从此以后不会再动阮家。你随我这些年,应当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载获,我这少主的话,难道你是不打算听了?”
“属下不敢!只是……”
“行了,你退下吧。叫家里几个嬷嬷帮我从集市上弄点酒回来,亥时温好了放我桌上。”赵轼离挥挥手,面色已有几分不耐。
“……是,属下告退。”
载获离开后,那窗前少年负手,静静望着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出神。
墨玦,昨夜究竟是为何,让我碰见那样脆弱的你……
想起墨玦睡梦时紧蹩的秀眉和那样惊恐绝望的低喃,赵轼离的心就有些莫名的疼痛和慌乱。
她……为何总是这样让自己放不下。越是想要去了解,却越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