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仓驱微微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将左手的每一个骨节都贴紧了深水透子的脸,抬起右手轻触深水透子左手的指尖。他清晰地感觉到深水透子脸上的温度烧得更高,一路烧进了少年少女青涩的心中。深水透子的左手轻颤一下,然后缓缓地用小指勾住了冲仓驱宽厚而白皙的食指,再摸索着攀上手背。冲仓驱猛地把右手反转,整个裹住少女柔嫩的左手,也护住了少女犹疑的心。
冲仓驱抬眼,正对上深水透子茶色的眼睛里填满了释然后的羞涩,还有一点不解。
——透子,你在不解什么呢?为什么你的眼前全是我,还是为什么我的耳边全是你?
——透子,我原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不习惯向外人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也犯了很多的错误,在井美雪哉面前用高山柳的告白挑事,让你为难了,请原谅。
——我不想在透子面前为自己辩解,但我想听到透子对我说,“我站在驱这边。”
——我相信着未来,并凭借着自己能看见未来的能力、就像你说的,进行二次享乐与心理准备,无论那是我所乐于接受的,还是我不得不接受的,我都不会抵抗,因为我相信未来是命运的安排,未来是无法改变的。
——直到遇见了透子。
——是透子让我把这些未来的残片镶嵌进自己的人生,让我明白这样的能力所能真正带给我的并不是顺从,而是满足。
——我听见的来自未来的声音是透子“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的嗓音,我偶尔看见的来自未来的画面是透子的茶发与发亮的眼眸。
——我是不是让未来的透子担心了呢?
——没关系。这一刻开始,透子的担心和难过全部由我承担。
——“我……找到了吗。”
深水透子睁大眼睛,看见一抹晶莹从冲仓驱的眼眶无声无息地滑出,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瞬间就蒸发得无影无踪的泪痕。和她所看到的未来丝毫不差地重合。
“冲……驱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深水透子手忙脚乱地凑上前去,无意识地抬起右手想拂去泪水在他们之间留下的伤感,就像下午无意识地轻触冲仓驱嘴角被雪君打出的伤痕一样,隐隐地弥漫着心疼与焦急。
冲仓驱放开深水透子的脸颊,转而握住深水透子的双手,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整理自己的情绪。深水透子也不再向前凑近,静静地等着冲仓驱开口。
——驱君,现在一定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吧。
——这些话,一定是我不想未卜先知的,一定是我想听驱君亲口告诉我的。